不良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故虞
“所以,你到底是让我送,还是不让我送”
没想到谢迟竟然反将自己一军,舒如绰一噎,说不出话来。
那端谢迟眉目舒展,嘴角噙着浅浅笑意,柔和了凌冽的气息,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似是羽毛拂过心头:
“走吧,送你回府,并非浪费时间。”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而且因为谢迟的眼眸,舒如绰确实想多了解他,欲从谢迟那里打探出什么,所以便跟上了。
天光乍亮,雪又飘隆。
谢迟侧眸去看舒如绰拢在衣袖之中冻的苍白的手,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猫递了过去。
和舒如绰主动抱猫不同,因为是谢迟递过去的,那猫乖巧的很,舒如绰下意识将猫接了过去。
和自己手上寒凉不同,猫因为蜷缩在谢迟怀中,猫身温暖,似乎还带有那人指间残余温度,她的手好像也因此暖和了几分。
没有问谢迟为何将猫递过来,舒如绰垂眸,看着卧在自己怀中的猫,轻声问道:“这猫,唤作什么”
“大嗷。”谢迟言简意赅。
听到了主人叫自己的名字,大嗷在舒如绰怀中喵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
虽然很无语大辽闻名的谢公子竟然给猫给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但是舒如绰并没有表示出异议,而是好奇问道:
“这是什么品种的猫猫脸黑黑的,似乎从未见过。”
“暹罗猫,是暹罗国养在皇室的猫,当年我外出经商所得,整个大辽,仅此一只。”说起自己的爱宠,谢迟的神色缓和了很多。
舒如绰点点头,兴味地去逗弄大嗷,大嗷似乎不满地想挣扎,触及到主人威胁的目光,便委委屈屈的不敢动了。
一路无言,只余脚步踩在积雪之上的轻微吱呀声。
谢迟无意识打量了舒如绰雪白娇憨的侧颜好几眼,喉结下上一动,似是经过考量之后,才沉声道:
“我妹妹多次向我提起过你。”
不知为何,谢迟这句话,舒如绰觉得别扭。好像暗含的意思是,他这次会送自己,都是因为谢亦婧的缘故
这个念头让舒如绰不喜,她便故作不解地眨眨眼,看向谢迟俊逸的侧颜:
“你妹妹是谁”
“怎么,亦婧没有和你提起过我”谢迟凝视着舒如绰,似乎是不信。
舒如绰腹诽,谢亦婧是二月十三那日提起谢迟的,如今都回到二月十二了,等于没提起,所以她也不算说谎:
“原来亦婧是你妹妹我未曾听她提起过……”
谢迟心底有些许不悦蔓延,本想说让舒如绰今日之后要记得,但是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妥,所以他转了话逢:
“亦婧那里,承蒙你照顾。”
说完这话,谢迟眼底闪过一抹不易捕捉的沉痛。
虽然只在瞬息之间,但是目不转睛看着谢迟的舒如绰却是注意到了,便温声问道:
“以你之威势,怎会让亦婧……嫁到这里来”
“大昭皇帝要求亦婧和亲的时候,我正在东瀛经商,得知消息时,已经来不及。”谢迟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眼底的寒意却足以毁天灭地。
这是他第一次……没能护住自己在乎的人。
自觉自己没说什么好话题,舒如绰轻咳一声,故意转移谢迟注意力:“你是亦婧的长兄,我和亦婧亲如姐妹,是不是也可以唤你一声谢哥哥”
谢迟闻言一笑,冰雕雪砌的容颜在瑞雪寒冬明晰到心底:“以我之年岁,你唤我一声叔叔绰绰有余。”
舒如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歪了歪脑袋,问:“什么……有余”
以为舒如绰是不了解这个词语,谢迟便重读了一遍:“绰绰……”
“我在。”舒如绰立刻回应了一声,笑意灿然。
看着少女璀璨的笑颜,谢迟只觉得似乎有明媚日光透射到心底,顿生调侃之意,唇角一
第17章 玉海阁不卖
清晨,第一缕晨曦泼洒在绯色床帐之上。
舒如绰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含糊问道:“揽书,今天是几月几日”
这是时光倒流之后舒如绰养成的一个习惯,每日清晨必然要问一下时间,确认时间是倒流的,她才安心。
“回郡主的话,今日是二月十一。”揽书轻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迟疑了一下,又提醒道:“今日是皇上四十九岁寿辰。”
经揽书这一提醒,舒如绰才恍然想起了这事,神色不怎么好。
时光没有倒流前,皇舅舅的四十九岁寿宴,她可是在荣淑公主手里栽了两个大跟头。
有些错误,她今日绝对不能再犯。
平复了思绪,起床梳洗,待到寻画要在妆奁之中为舒如绰寻找发钗时,舒如绰淡淡说道:
“寻画,将前段时间皇爷爷赏赐的那套红瑙榴花头面拿出来用罢。”
闻言,寻画有些惊讶,但这是郡主的吩咐,她应了一声,便取出了那套奢华无比的头面。
一向谨慎的揽书也忍不住询问道:“郡主不是打算戴那套明珠步摇吗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明珠步摇,就是她栽的第一个大跟头。
舒如绰眸色微深,并没有回答揽书的问题,而是把目光转向红瑙榴花头面。
这套头面,按照现在的日子来算,如果舒如绰没有记错,应该是三日前进献给太上皇的。
红玛瑙除了可以疗养身体,也具有激发勇气,使人信心果敢的功效,所以太上皇觉得这一套头面简直不要太适合忍气吞声的舒如绰,直接就派人送到了郡主府。
让身边福公公讲解了功效还不够,竟然还不忘记让福公公传话,说她哪怕不戴上头面,也是爱骂谁就骂谁,谁也不用忍,谁也不用怕。
想到自己的皇爷爷,舒如绰心情晴朗了许多。
完整的一套头面,应有挑心、分心、满冠、顶簪、掩鬓、花钿、围髻、簪子、耳环。
以辽朝如今的手工业水平,红玛瑙难以雕刻成形,更何况是雕琢成精致榴花,做成整整一套头面。
这等精致奢华之物,也只有通商辽昭两朝的玉海阁,才能进献的出来。
在寻画和揽书的精心服侍下,舒如绰穿戴完毕。
那套红瑙榴花头面在乌黑的秀发之上鲜艳欲燃,更衬的舒如绰艳光四射,美艳不可方物。
但是舒如绰眉宇间的高雅和浅淡疏离,又生生压了这鲜红的媚意,让人忍不住凝视又不忍心触碰这份美。
寻画目不转睛地盯了半天,而是一旁的揽书更是感叹道:
“前几日太上皇赏赐这套头面的时候,奴婢还说这样鲜艳的头面,根本不适合郡主,因为郡主适合的是那种月牙白,一派疏离浅淡,清雅如月下仙子,却没想到这红色竟然也那么好看。”
听闻揽书的话,舒如绰掩唇一笑,眼角眉梢染着写意惑人:
“那揽书你可要看清楚了,你家郡主,无论穿什么颜色都好看,因为,人长的好看。”
寻画站在一旁,撇撇嘴,嘀咕道:“郡主又孤芳自赏了……”
虽然是嘀咕,但是声音并不小,揽书和舒如绰都忍不住笑了,揽书更是好心地纠正道:
“寻画,孤芳自赏这个词语,可不是用在这里的。”
寻画知道自己读的书不如揽书多,索性破罐子破摔:“就是郡主又那什么什么了,大家懂就成了!”
言毕,三个人笑做一团。
宫中寿宴设在了夜晚,舒如绰看了一眼天色,似是想起了什么:“寻画,让盛管家过来一趟,就说本郡主寻他。”
盛管家,本来是舒如绰母亲封国长公主的旧部将军,在长公主去世之后,内疚自己没有保护好长公主,所以入了舒宁郡主府做事,守护长公主的女儿,以告慰长公主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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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打脸的谢东家
谢迟这漠然一句,可把岳笑说懵了,他惊愕地问:“公子,这可是一笔大买卖,抵的上玉海阁几日的买卖,为何不卖”
“玉海阁的大笔交易规矩是什么”谢迟顺着怀中大嗷的毛,淡然问道。
岳笑一拍脑门,突然之间明白过来:
“奴才明白了!玉海阁要求,购买二十件以上珍稀,必须要在拿货前十二时辰预约,而这笔大买卖的要货和出货时间,只间隔了五个时辰!玉海阁规矩不可坏!”
略一颔首,谢迟示意岳笑无事便可以出去了。
他谢迟缺的不是买卖,缺的更不是钱,他定下的规矩,绝对不能破坏,哪怕来的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动摇分毫。
岳笑摇着头叹息,转身向外走,唏嘘不已:
“这可是九十九件寿礼,舒宁郡主府竟然出了那么大的手笔,不过……好像传言说舒宁郡主府很穷估计就算出货了,郡主府也要赊账吧……”
听见“舒宁郡主府”五个字,谢迟毫无波澜的寒眸微漾,荡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站住。”
闻言,岳笑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向谢迟:“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告诉铁先生,将九十九件寿礼备齐,酉正时分准时送过去。”谢迟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书卷,好像只是随口吩咐了一件小事。
“奴才知……”岳笑下意识回复,话说了一半猛然意识到谢迟说了什么,目瞪狗呆地看着谢迟,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公……公子,不是……不能坏了规矩吗”
谢迟未动,却有不悦的声音从书卷之后传来:“规矩都是谁定的”
“是公子您。”岳笑恭敬地回复。
“所以,我想改改规矩,你有异议”谢迟放下书卷,星眸寒光乍现,不容置疑的气势排山倒海压向岳笑。
岳笑再次目瞪狗呆,还带这样玩的!
后退一步,慌张地连连摆手:“不不不,公子说的极是!”
对于岳笑的识时务,谢迟很满意,一面揉着大嗷毛茸茸的小脑袋,一面吩咐道:
“告诉舒宁郡主府,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价钱翻一番,而且,不许赊账。”
岳笑愣住了,面露为难之色:
“公子,据说舒宁郡主府很穷,那九十九件的钱还不定能凑齐,若是翻一番还不许赊账,恐怕郡主府就不会买了吧。”
谢迟不屑地冷哼一声,睨了岳笑一眼:“放眼大辽,除了玉海阁,还有哪家商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拿出九十九珍稀寿礼她若真的需要,再贵也会买。”
岳笑转念一想,也是。
怀中的大嗷不安分地爬上谢迟的肩膀,挠着谢迟的发丝,谢迟拉住了那只调皮的猫爪,沉声如玉:
“况且,你也太小看舒宁郡主府了。”
且不说每一年舒宁郡主府要收到宫中多少赏赐,仅仅就她那封地里的供奉,这一生都享用不尽。
况且,她的封地水草鲜美,战马极剽悍,而辽朝廷又不允许私人倒卖战马,所以战马买卖,大部分都掌握在郡主府手中。
每一年,光是卖战马这笔生意,就足以富可敌国。
上京传言,什么舒宁郡主活菩萨,舒宁郡主性子好,舒宁郡主很穷,他谢迟全部都不相信。
而且……
谢迟抱着大嗷的手微微一紧。
不久前,玉海阁才从舒宁郡主的封地里买下战马千匹,他如今要价两倍,也不过是将前些日子自己花出去的银两再要回来而已。
郡主府的财力,绝对不可小觑。
蔚行止不知何时来了,也不知看了多久的热闹,站在门外,见谢迟神游天外,便贱兮兮地笑了:
“谢简凡,你这坐地起
第19章 南面与北面贵女
在舒如绰打量荣淑公主的时候,荣淑公主身后的贵女参差不齐地行了礼,一派不将舒如绰放在心上的懒散模样。
见状,舒如绰冷笑一声。
她当初到底是蠢到了什么地步,顶着一品郡主的身份,结果被人看扁成这个样子。
荣淑公主向前靠了一步,上下打量了舒如绰一眼,嗤笑道:“舒宁表妹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才从清欢阁里出来呢。”
闻言,揽书攥紧了手,而寻画则担忧地看了舒如绰一眼。以郡主的脾气,恐怕今日,又要受委屈了……
见舒如绰沉默不语,荣淑公主趾高气扬的笑了。就知道舒如绰这个胆小鬼是不敢辩驳的,她广袖一挥,转身便要走。
哪知舒如绰出乎所有人预料,伸出暖在汤婆子里的手,扯住了荣淑公主的衣袖,直视着荣淑公主的眼睛,一字一顿,毫不避让:
“荣淑表姐这步摇上的夜明珠,可真是又大又亮,不知道是多少官员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才能让表姐如此得意洋洋。”
当初她也戴了明珠步摇,甚至比荣淑头上那颗要大,这些话,便是荣淑讽刺她的,如今,她原封不动地奉还回去。
荣淑公主刹时白了脸色。
姑娘之间斗口角算不得什么,若是牵扯上了朝堂,就不是那么容易善了的事。
“舒宁,在说我之前,不妨想想你自己的身份”到底是见惯了这些,荣淑公主反应敏捷,迅速别过了这个话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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