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鸿渐于磐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徐鸣辰

    竖子义救汉忠良2

    小雪花零零散散地飘着,五匹骏马好似雪地中的烈焰,拉着车子,踏着积雪朝栎阳不紧不慢地小跑着,两名家仆坐在门外车辕上,优哉游哉地驾马闲谈,易巧倩则在车中玩耍嬉闹。

    程鸿渐于车中憨笑道:“哈哈,不闹了,不闹了,巧倩妹妹饶命,要不我给你讲讲栎阳城好玩儿的地方吧。”

    易巧倩闻听此语,嬉笑拍手道:“好啊,好啊,那你可得说些有趣儿的”说着,竟自朝着两只小手哈了口气,卖起了关子,随后续道:“要不然嘛我还挠你痒痒!”话音刚落,便向程鸿渐腋下探去。

    程鸿渐忍俊后缩,欢畅说道:“好,好,好,我讲便是了。”说罢,微一沉吟,接着续道:“这栎阳城本是战国时期秦国旧都,而且司马迁曾说栎阳‘北却戎狄,东通三晋’,是个四通八达的地方。是以城中店铺林立,等到了那儿,我便让吉祥、旺来带着咱俩逛街,好不好”

    栎阳城人杰地灵,着实不假。只不过鸿渐一来不知说甚趣事能提起小姑娘家的兴致,二来易巧倩家境虽不富裕,可她毕竟是长安人,京城繁华貌,自是所见极多,是以巧倩闻听此语,当下打个哈欠,懒洋洋地道:“那里的街道再怎么繁华,还能及得上长安吗”

    程鸿渐摇了摇头,道:“那倒比不了”易巧倩道:“这般说来,也无甚有趣的。”程鸿渐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笑了笑,易巧倩转过了话头,道:“不过我听旁人说,你家倒是很好玩儿的。尤其是你家养了两只既像狗熊又像猫的动物,它们身子雪白雪白的,眼睛上却有两个漆黑漆黑的大眼圈儿,听说那两个大胖团子还憨憨的,好可爱呢!”话到此节,双眸中复现欢愉。

    程鸿渐连连颔首,说道:“嗯嗯,这两头大家伙唤作熊猫,是我爹爹在西川做生意时捕获的。其实现下已有三头啦,那两头大的产下了头小的。我管那小的叫欢欢,只因它一天到晚上串下跳,很有趣呢。”从古至今,私人家圈养熊猫,着实罕有所闻,只因熊猫喜食竹叶及竹笋,食材比较挑剔,熊猫本身又极为难得,可程鸿渐家富甲一方,其父对他又甚为关爱,方才在西川顺便捕获两只熊猫,供爱子赏玩。

    易巧倩闻听此节,当即接口道:“那咱们可说定了,你可要领我瞧瞧。”程鸿渐笑道:“放心吧,我定会带你找它们玩儿的。”

    易巧倩满心期盼,悠然神往道:“好想快点到你家呀。”说着擎起小手,将车窗顶开了些,欲要瞭望马车还有多久才能到栎阳,只见眼前茫茫一片,着实瞧不出尚有多远。

    程鸿渐忽觉寒风催劲,不住呼啸,随即朝窗外顺势一望,遥见官道旁有名大汉,手持长杆宣花斧猛顿积雪,右足发狠踹向倒地马匹,愤懑呼喝,又瞧他左臂缠着布条,已被鲜血浸透,显是受伤不久,当下心生怜悯,便向坐在车辕的家仆道:“吉祥、旺来,你俩将车赶到那大叔身旁停下,我瞧他受了伤,坐骑又没了,咱们载他一程吧。”吉祥颤声劝道:“少爷,我瞧那厮凶神恶煞的,可别还是甚歹人,咱们还是闲事莫管吧。”

    程鸿渐微一沉吟,道:“应该不会吧天这么冷,左近又没个人家,他若冻得太久,铁打的人怕也要冻坏的。”他生性好善,又因自幼体弱多病,较之常人更知其中苦楚,是以仍命家仆将车停在大汉身旁,而那仆役暗觉鸿渐过于悲天悯人,当下不置可否,默不作声。

    易巧倩怪那仆役轻慢,便即放下窗格,哼了一声,道:“少爷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不听,难道想受罚不成再说,即便他真是坏人,你们两个还打不过一个吗”她素知鸿渐心善,方才这般发话,如此一来,较之鸿渐更有主人做派。

    吉祥早瞧出易巧倩跟自家主人甚为要好,自是不敢得罪,只得长叹一声,道:“唉,奴才听少爷、小姐的吩咐便是了。”易巧倩自小跟祖父相依为命,从不知做主人究竟是何滋味,这当儿闻听对方称呼自己“小姐”,不由甚感自得。

    两名家仆将马车赶至大汉跟前,复又将其上下打量,未及开口,对方竟自转过身来,持斧昂首,全没好气道:“作甚!”

    但瞧这汉子正值壮年,生得虎背熊腰,牛目环睁,丛林密须犹似钢针倒竖,直插腮旁,正是:锃亮黑面虎髯生,铜浇铁铸似天成。恶煞临世鬼见愁,雷厉风行语铿铿。

    吉祥颤声回道:“我家主人请你请你到车内取暖莫要不识抬举”那壮汉初时只顾朝自家坐骑发火,并未留意赶来的马车,更不知晓车中所坐是甚人物,直至鸿渐马车停至身旁,方才回过神来,这当儿瞧对方如此言语,不由更增疑虑,心下暗道:“寻常马车不过由一二匹马牵引,便算精良战车也不过用四匹马牵引罢了,而这马车竟用五匹烈马一同牵引。他娘的,这伙人八成又是王莽老贼所派鹰犬,特意来截杀咱的。”

    且说六年前,段峰将刘子與救出后,便即逃离帝京,蛰伏民间,及至数日之前,段峰潜回长安,本欲联络汉室旧臣反莾,不料被一众高手盯上,突围之时,为敌人暗器所伤。恰因此故,段峰瞧马车在身旁停下时,便生出警觉之心。

    那段




第5章 竖子义救汉忠良(3)
    第五章

    竖子义救汉忠良(3)

    那伙追兵之中,为首一人约莫三十多岁,身长七尺有余,腰间围着十数柄寸许长的飞刀,手中所持九节鞭犹似银蛇,兀自透出寒意,那人朝段峰阴阳怪气道:“段峰啊段峰,你终究未能逃出我的手心,你已在劫难逃,还有闲工夫问及小孩儿名姓。“话到后来,冷笑一声,接着续道:”今儿个我大发慈悲,要你晓得败在何人手里。老子名唤赵凯,隶属九霄神教幽天法王帐下,奉命前来拿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且说九霄神教乃是江湖魔道之首,此教原本唤作帝江教,吕重霄承继教主大位后,便依据祖上吕不韦所纂《吕氏春秋》中“九霄”之说,将所谓圣教改为此名。又因教中弟子遍布九州,吕重霄便按九霄所在,将本教分作九部,中央号为钧天,东方苍天,东北变天,北方玄天,西北幽天,西方皓天,西南朱天,南方炎天,东南阳天。九部各设一名法王,替教主统领一伙教众,吕重霄还亲率教中精锐居住在钧天部中,而赵凯在幽天部中效力,长安地处西北,正是幽天部的势力范围。

    江湖中人尽皆知晓九霄神教已然投靠朝廷,魔道中人阿谀曲从,不在话下,段峰闻听这伙人竟是九霄神教中人,不由心头一紧,随即佯作不屑,放声大笑,道:“哈哈,咱当是哪个王八羔子,老子早就听说过你,搞了半天,你便是幽天法王封的‘捕鼠灵猫’。你们九霄神教既然愿给王莽当孙子,看咱不将你们打成死猫!”

    赵凯阴森森地道:“段峰啊段峰,你这耗子好不要脸,你在张司徒家中了我的飞刀,左臂因此挂了彩,这当儿竟还有脸说大话。”

    段峰喉头低嘶,咬牙问道:“你们这伙畜生将张司徒怎样了”赵凯轻哼一声,道:“那还用问嘛,你们打着刘子舆的旗号,想要推翻当今圣上,我九霄神教自然要替当今圣上取了他全家的性命。不妨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你的行迹早在我幽天部的掌握之中,你先前联络的几位大人,我也在你离开他们家后,带人将他们全部暗杀了。要不是在张司徒家,你意外发觉我们有所埋伏,我也不会现身了,你的手臂又岂会挂彩。”话到此节,自得狂笑数声,接着续道:“大伙是有意放你走的,只是为了看瞧你还有甚同伙。待跟踪你的人告诉我,你已骑马逃出长安,我才出城追捕。”段峰愈听愈怒,双目几欲瞪裂,鸿渐从旁相劝道:“段大叔莫要置气,以免被那家伙激得乱了方寸。”

    赵凯轻哼一声,道:“圣上说了,只要你能弃暗投明,并说出成帝遗子的下落,不仅能饶你一命,还能给你加官进爵。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那王莽欲要捕杀成帝遗子,同时诛尽汉室忠臣,是以命魔教中人暗中跟随段峰,凡是他接触之人,便可视为“余孽”,待其离去后,当即尽数暗诛。并密令魔教众人,若未查明刘子與下落,纵然追捕段峰,也断不可伤其性命。

    程鸿渐闻听孝成皇帝遗嗣尚在人世,不禁心下一怔,随



第6章 竖子义救汉忠良(4)
    第六章

    竖子义救汉忠良(4)

    段峰遭受赵凯小觑,心下固然有气,可他知晓对方武功较强,自也不敢大意。但见他左足前探,斜身虎视,而赵凯竟自背过双手,愈发显得漫不经心了。

    段峰受此轻视,不由将钢牙咬得咯吱作响,心下暗道:“好家伙,你竟这般瞧不起咱,看咱不将你碎尸万段!”言念及此,当即暴喝道:“横扫千军!”他正狂吼间,已探巨斧猛朝雪中戳去,搅出一道雪浪扑向赵凯,随即双足猛蹬,紧跟积雪所成巨浪,迅疾移至赵凯身前,斧尖直指对方心窝。

    赵凯足运轻功,凌空腾起,掏出腰间所佩九节鞭,使出“白蛇吐信”,鞭头直似长蛇信子,舔向段峰印堂。那鞭头甚是尖锐,段峰赶忙朝上反劈,使出“围魏救赵”撩向对方下阴,谁知赵凯的“白蛇吐信”竟是虚招,但见他的九节鞭鞭头方向陡然一转,幻化作一招“金丝缠葫芦”,那条鞭子犹如长蛇回转,牢牢缠住了段峰旳斧柄,扼制住巨斧去路,赵凯顺势疾坠,伸足下蹬,以脚底重踏段峰头顶。程鸿渐随之惊呼,段峰直觉眼冒金星,当下松开斧柄,一个踉跄跪坐在雪地里。

    “段大叔,您快起来啊!”鸿渐忧心呼唤,赵凯一手握着九节鞭,一手持着缴获来的巨斧,嘲讽段峰道:“乖孩子不仅送我兵器,还给老子行此大礼,好客气啊。”段峰气往上冲,竟而说不出话来,赵凯轻哼一声,续道:“破斧子还你,咱俩重新比过,今日老子定要你一败涂地,乖乖臣服我九霄神教,供出刘子舆的下落。”说罢,将那巨斧一掷,斧柄深深插进雪地之中,立于段峰身旁。

    段峰受此大辱,双目已然布满血丝,当下抄起巨斧,犹若发狂猛虎,跟赵凯恶斗起来,对方身影晃动,直如邪魅,九节鞭更如银蛇飞驰,压制得巨斧难以施展。数招刚过,段峰便被逼得连连倒退。那二人又斗了十数回合,赵凯并不急于取胜,犹似猫捉老鼠时,要先将其戏耍过后,再行吃掉。

    程鸿渐观此情形,心头登时一紧,随即暗忖:“段大叔要输,我得去帮他。”言念及此,回头一望,但见自身离那树干颇有距离。他本不会爬树,又是背对树干,欲要挪至树干,再缓缓爬将下去,自是难上加难。鸿渐又朝身下一望,但见自己离地甚高,当下不禁生惧,心道:“我若是掉下去,便算摔我不死,怕也得骨断筋折。”

    他看明此节,不禁微一踌躇,随即强自振作,心下又道:“先前易夫子说王莽是篡汉自立的小人,是个大坏蛋,那么王莽要抓的人定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更何况段大叔在危难之际还想着保我性命,仅凭这件事,我也不能见死不救。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吧,干脆赌一把。”言念及此,便即鼓足劲头,直朝树干挪去,却因双手打滑,竟自坠入地上的积雪中,好在地上积雪甚厚,方才并未受伤。

    段峰及赵凯且战且走,已离鸿渐颇有距离,那二人又相斗正酣,竟未留意有名孩童正自跟来。程鸿渐强忍疼痛,复又小心翼翼地爬了须臾,他正欲赶过去相助段峰,却忽被一只手牢牢拽住,不禁心头一震,又瞧那人正是家仆旺来,登感大喜过望,随即低声道:“你还活着”旺来断断续续道:“少爷你快快跑不要凑过去会没命的”

    程鸿渐低低地道:“我怎么能丢下你们不管,莫要再说了,我先给你疗伤。”说罢,便将易墨寒所赠疗伤神药给旺来服下一粒,叮嘱他莫要妄动,转而暗忖:“旺来身强力壮,尚且敌不过那些家伙,我若上前硬拼,终归于事无补,须得想个法子才行。”

    若照常理,旁人并不会如此作想,毕竟旺来尚未跟魔教中人交手,只因身中暗箭方才倒了下来,不过鸿渐有时忽临急变,难以回过味儿来,方才这般思



第7章 孝平皇后悼亡夫(1)
    第七章

    孝平皇后悼亡夫(1)

    话说分头,便在长安皇宫椒房殿内,孝平皇帝遗孀王嬿正自教名男童咿呀学语,数名太监宫婢俯首侍立。那王嬿恰值桃李年华,却只身着素服,楚楚星眸暗含凄苦,促人动容,而她教的那个孩子名唤刘婴,正是王莽当年登基时所封太子。这孩童已然七八岁年纪,却依旧不会言语,正是个痴儿。

    王嬿一手摇着拨浪鼓,一手擎着点心,强颜笑道:“刘婴最乖,最聪明了,只要你唤我一声伯母,我便将这好吃的给你,再带你出去透风。”刘婴自顾咬着手指,并不言语。王嬿观此情形,当下惋叹一声,道:“好刘婴,伯母求你了”王嬿正自怅然,殿外有人纵声高呼道:“皇上驾到!”

    宦官宫婢赶忙叩拜相迎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话音未落,王莽亲率太监大总管及诸多兵士迈入椒房殿,随即扫视番殿内诸人,只轻哼一声,便即正襟危坐,并不言语。

    那些跪拜的宫人无不心下惴惴,王嬿携着刘婴走到王莽身前,不冷不热道:“大汉皇后见过安汉公。”王莽冷言冷语道:“朕是当今圣上,又是你的父亲,岂可这般称呼。”话到后来,自顾慢品清茶。王嬿望着父亲两鬓斑白,略现老态,不由心中一软,随即复又转念,正色说道:“您只该做汉室之臣,不可做乱臣贼子。”

    余众噤若寒蝉,王莽却似充耳不闻,当下端着茶盏,瞥眼瞧向诸人,问道:“监护太子刘婴的宦官宫女何在”话音刚落,有名老太监颤声回道:“回皇上是我们俩”王莽将茶盏放归案前,伴随咯噔一声响,接着说道:“拖出去,斩。”话音刚落,数名兵士齐声应承,便即拽着那两名宫人朝殿外拖去。

    那双太监宫女登时六神无主,只一个劲儿地磕头讨饶,涕泣高呼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王莽阴森说道:“朕在册封刘婴为太子时,便曾有言在先,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不准任何人惊扰东宫。可你们看顾不周,竟将他带到先帝皇后的寝宫之中,要朕如何赦免”

    便在这当儿,王嬿喝住那几名拖拽宫人的兵士,转而朝王莽拜道:“太子刘婴是我亲自接来的,父亲要斩杀他们,便将女儿一同斩了吧。”言下神情冷若冰霜,形同陌路,全无父女之感。王莽思忖片刻,道:“尔等带着太子到殿外等候,没有旨意,谁也不准入内。”众宫人闻听此语,赶忙诺诺连声,退出殿外。

    王莽既显慈怜又含怪责,当下目视王嬿稍顷,接着说道:“父皇为栽培太子刘婴,不许任何人与他见面,更不准与他交谈,你怎的不听为父言语,看来当真长大了。”话到后来,竟自摇首兴叹,续道:“再说刘婴是广威侯刘显的孩子,又不是你跟我女婿所生,偏要见他作甚”

    王嬿轻哼一声,出言嘲谑道:“父亲好一句栽培,我倒想问问你,既是如此,刘婴为何是个痴儿”王莽默不作声,王嬿悲怜续道:“当年你封刘婴为太子的时候,他还那么小,正是该学说话的年纪,可你却命人只许供给他食物,却不许任何人跟他言语,更不允许任何人见他,陪他那孩子刚出生便要离开生母,一个人被孤零零地关在屋中,怎么能不变成痴儿”话到此节,不由得眼圈泛红,热泪盈眶。

    王莽道:“当年父皇称帝实属万般无奈,若非孝成皇帝没有子嗣,过继给他的孝哀皇帝也未



第8章 孝平皇后悼亡夫(2)
    第八章

    孝平皇后悼亡夫(2)

    自从登基以来,王莽还是初次自称老父。王嬿瞧父亲闪烁其词,孝平皇帝晏驾之因,竟自避而不谈,便即正色道:“还望父亲莫要相瞒。”

    王莽观此情形,只得回道:“当年孝平皇帝身患重病,不治身亡。先帝患病的那几日,朕每日都会带着众臣到太庙祈福,央求上苍垂怜我大汉天子。朕当初心如刀绞,那滋味你定然不会体察。朕还向神明许愿,只要贤婿能够康复,朕甘愿代他而死,可惜天不遂人愿,先帝还是英年早逝了。”言下略显不满,无甚悲悯之色。王嬿道:“我夫君并非患病而亡,父亲如若忠于汉室,还望您能彻查。”此语既出,王莽低声斥道:“胡说,你夫君乃是九五之尊,天之骄子,何人敢来谋害。”

    王嬿凄恻垂泪,反唇相问道:“谁说身为皇帝便无人加害,历史上莫非没有篡权弑君之事吗”王莽满面阴云,喝道:“你今日尽说浑话!”王嬿轻哼一声,道:“你到现在还要骗我我夫君所服的汤药有剧毒他是被活生生毒死的”

    王莽登时按耐不住,厉声叱道:“你当真昏了头了!这种混话都敢乱讲!”话到后来,强自平复心神,阴森续道:“孝平皇帝所服的汤药都是朕亲手端来的,而先帝每次服用之前,朕都会尝上一口。如此这般,你竟还胡言汤药有毒。”说话间,双唇微颤,难以自制。

    王嬿将父亲的举止神态看在眼中,当下强抑愤懑,悠悠回忆道:“当年我夫君着实病得不轻,不过他身子本来已有好转,为此我跟夫君还时常感念你尝药之恩。”王莽打个哈哈,不冷不热道:“你们倒还有些良心。”

    王嬿道:“可我夫君临死前的汤药你却没有尝,这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说话间,清秀容颜犹似笼罩寒霜,王莽只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王嬿怔怔望着自己的双手,凄楚说道:“当时我和夫君都没在意,你离开椒房殿后,是我将药亲手端给他的。他服下药后还对我说,祖宗虽定下了规矩,言及非刘氏者不可称王,可他还是要封你做安汉王,甚至冲着你将我许配给他,哪怕禅让皇位,那都是夫君心甘情愿的。我俩本来好好的,可只说了一会子话,他忽而腹痛难忍,吐了数口黑血,只过了不大会子工夫,他便离我而去了。他在弥留之际,还说舍不得我”话到后来,双手不由发颤,转而强自定神,怒视王莽道:“我夫君的唇齿、口鼻、躯干以及指甲都是青黑色的,这些你也亲眼所见。我多次哀求你查出下毒的凶手是谁,可你却硬说他是染病驾崩,其实你只不过要掩盖他被毒杀的事实,你正是个弑君篡位的奸贼!”
12345...5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