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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于磐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徐鸣辰

    王莽鹰目半合,牙关咯吱作响,喉头低嘶,竟而恶狠狠地道:“你疯了,看来你真的疯了。”王嬿凄然说道:“我多么希望夫君并非父亲所杀,可这些年来,你总推说先帝乃是暴病而亡,初时女儿不敢多想,可及至你篡汉自立,且又软禁太子刘婴使我不得不直视真相”话到后来,竟自泣不成声,转而厉声斥道:“你是个披着人皮的豺狼,大汉皇帝定是你害死的!”

    王莽拍案而起,便朝殿外走去,随后阴森狼顾道:“你倘若不是朕的爱女,今日岂会还有命在。”说罢,挥了下袖袍,迈出了椒房殿。

    殿外诸人瞧王莽面带愠色,赶忙瑟瑟跪拜。王莽面色铁青,竟自背过双手,道:“太子刘婴为人痴傻,难以承继大统,即日起废去其太子之位,降为安定公。孝平皇帝遗孀王嬿身为刘婴养母,未尽抚育之责,即日起剥去孝平帝皇后尊号,改称黄皇室主,明日早朝朕便会昭告天下。”其音甚高,王嬿虽在殿中亦可听得清楚。

    众宫人唯唯诺诺,一名小太监小跑过来,朝王莽叩拜道:“启奏陛下,执金吾云旗将军有机密要事禀报,现下正在天禄阁恭候陛下。”王莽道:“朕已知晓,你先退下。”转而向贴身服侍的老太监道:“赵承恩,你先带几个人留下,便在这椒房殿门口,将伺候刘婴的太监宫女从速杖毙。”

    那赵承恩年近半百,朝王莽俯首哈腰,其态卑躬奴颜,自是不在话下,此人身为太监大总管,当今圣上颇为倚重,朝中诸多官员恨不能将其门槛踏破,厚礼相赠。

    赵承恩目送王莽离去,随后唤了数名兵士,命其将伺候刘婴的太监宫女按在地上,又朝椒房殿内赔笑高呼道:“娘娘莫要怪罪,老奴只是奉命行事。”转而喝令众兵士道:“给咱家往死里打。”

    可怜伺候刘婴的宫人不过是遵从王嬿之命,却平白遭此横祸。但瞧椒房殿外鬼哭狼嚎,王嬿的贴身宫奴直瞧得气不敢出,过不多时,那两名伺候刘婴的宫人便即受刑




第9章 君子浩然潜宫墙(1)
    第九章

    君子浩然潜宫墙(1)

    王莽正自犯难,这当儿瞧云旗似有良谋,心下稍感宽慰,随即轻捋长须,道:“说来听听。”云旗道:“孩儿觉得九霄神教依附朝廷多年,我们自该接着资助他们跟轩辕派争雄,如此这般,朝廷不必出兵,便可促使这些势力受到削弱。再者朝廷应该向轩辕派中人物许以高官厚禄,挑拨他们从内部分化瓦解。到得那时,朝廷再以雷霆之势出兵讨伐,亦可事半功倍。”

    王莽赞道:“朕这几年只苦思如何才能诛尽轩辕派反贼,现下看来还是该剿抚并重。你身为带兵打仗的将军,深知不可争强斗狠,亦谙上交伐谋之道,如此甚好。”

    云旗拱手称谢,说道:“这多亏义父您教导有方,若没有您当年好心收养,孩儿便没有今日。我自幼父母双亡,不得不在大街上流浪,要是没碰到义父,云旗恐怕早已饿死了”话到后来,竟自复生感怀之意,接着续道:“我先前唤作云狗儿,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像条野狗般活着,可您依据《离骚》中的‘驾八龙之婉婉兮,载云旗之委蛇’,给孩儿起了这个新名字,又因您悉心调教,孩儿方才脱胎换骨。”云旗父母早亡,家中亲戚又属冷漠之徒,他便只得流浪乞讨,若非王莽出手相助,云旗断不会登堂入室,是以这些感激之词尽皆发自肺腑。

    王莽笑叹道:“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旗儿何需重提,还记得当年那个壮汉没讨到钱,又瞧你得了些施舍便来抢夺,后来反遭你将其宰了。官差衙役欲将你扭送官府治罪,朕碰到这等事情岂有不救之理。”云旗颔首说道:“义父大恩,孩儿永不敢忘,纵使粉身碎骨,亦难报答。”

    王莽颔首说道:“你要好生活着,朕还要旗儿好生照料小女王嬿,将她娶进门去,自此以后白头偕老,不知你可愿意”

    云旗大喜过望,心下暗道:“小时候除了义父,只有嬿儿愿意陪我言语,自从她嫁给孝平皇帝,我便随之心如死灰,莫非老天当真要眷顾我了”言念及此,颤声说道:“孩儿出身寒微不知嬿儿可否可否愿嫁”

    王莽心知不可相瞒,当下轻描淡写,说道:“朕这闺女尚未想通,其实她何苦守寡。姑娘家终究是水做的,你只需动之以情,她岂有不从之理。”话音刚落,云旗当即跪拜道:“既是如此,小婿拜谢岳父大人!”话音刚落,忽听一人纵声郎笑,凛然呼喝道:“王莽老贼好不要脸,你为了拉拢旁人卖命,竟要撩拨自家闺女变节嫁人。”

    云旗霍地起身,倏地拔出佩剑,警觉喝问道:“阁下是谁,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藏头缩尾”说话间环顾四周,可天禄阁极尽宽敞,且有诸多书架陈列其内,若有人藏匿于暗处,自是甚难找寻,只不过对方如何混入殿中,云旗着实无瑕细想。

    便在这当儿,有名五旬男子从书架后头闪身蹿出,却并不急于攻上。王莽打量对方,但瞧那人形貌健硕,隐含仙风道骨,兀自仗剑而立,傲然说道:“我乃轩辕派秦皓轩,王莽老贼欲要使诡计灭我轩辕,简直痴人说梦。”云旗喝道:“宫禁重地,你竟敢混将进来,小心性命难保。”

    秦皓轩打个哈哈,瞧向王莽道:“我要是怕丢性命,便不会到得此间。秦某本来为了打探段峰的消息,方才来到此间,却不料碰上你这篡汉的奸贼,看来上天垂怜汉室,有意要我诛灭祸害。”

    王莽不怒反喜,随即稍作笑意,说道:“原来尊驾便是攸宁剑客,朕虽久居深宫,亦晓大侠名头。素闻您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扶危济困,实乃侠士楷模。秦大侠虽要与朕为敌,朕还是对您深感钦佩的。”秦皓轩轻笑一声



第10章 君子浩然潜宫墙(2)
    第十章

    君子浩然潜宫墙(2)

    初时云旗仗着兵士相助,且又倾力相搏,尚可勉力支撑,如此这般挨过须臾,秦皓轩的剑势陡转,忽而气势宏大,宛如大鹏展翅,伴着惊天长啸飞腾而来,浑不似先前那般悠远绵长。原来秦皓轩所使剑法乃是先贤从《诗经斯干》中悟出的,此剑法在施展之初犹如翩翩君子般飘然超脱,战到后来此剑法的威力便会大增,气势可堪布衣之怒,直教秦王长跪,天下缟素。

    众兵士死伤大片,云旗唯存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秦皓轩战意愈酣,堪堪又过数合,倏地翻身腾跃,朝云旗连劈三剑,迫得对方举剑格挡,随即猛使招“风雨攸除”,长剑直刺,径入对方右臂。云旗登感伤处剧痛,所提宝剑亦随之脱手。

    “反贼接咱家一拳!”呼喝之人声音苍老,语调却甚显尖锐。秦皓轩登感身后阴风甚劲,当下顾不得手刃云旗,赶忙潜运内力,回身推出左掌相抵。那二人内力旗鼓相当,拳掌相交之际,均自震得退开丈余。

    秦皓轩正欲挺剑再战,忽觉左手掌心麻痒刺痛,便即翻掌观瞧,恰见一根细针刺入掌心,已然直入没柄,针眼周围亦泛青黑。他心知针上定然有毒,便疾戳天士、肩井两处穴道,以防毒气攻心,随即架起长剑护于胸前,愤懑喝道:“你这贼子暗器伤人,不敢跟我光明正大的较量,算甚男子汉大丈夫。”

    那太监阴阳怪气道:“咱家是太监,本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只要能保护圣上,什么手段都是可以使的。”说罢,自得轻挥手中黄金拂尘,续道:“话又说回来,咱家要不是为了援救云旗将军,便不会出言呼喝了。这般看来,你该庆幸咱家没一拳打你后心上。”秦皓轩瞧了眼对方手中那柄黄金拂尘,随即惊问道:“莫非你便是‘黄金拂尘奴’赵承恩”

    那赵承恩数年前尚自默默无闻,王莽登基后发现其武功高强,便将他提拔到了自己身旁,赵承恩感念王莽大恩,便为他除掉过不少武林人士,后来又得王莽赏赐黄金拂尘,江湖上便有了这“黄金拂尘奴”的诨号。

    赵承恩阴森笑道:“你倒有些眼光,咱家便是赵承恩。活该你倒霉,偏巧赶上咱家向圣上复命,这下子看你还如何嚣张。”秦皓轩愤然说道:“近年来江湖上不知有多少正义之士死在了你这拂尘下,今日我正可除掉你这朝廷鹰犬。”

    赵承恩轻哼一声,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话音刚落,猛使一招“白鹤探水架彩云”径朝秦皓轩攻来,秦皓轩忙使浑身解数殊死相搏,他二人实力相近,十数招过后,谁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如此又挨稍顷,秦皓轩左掌愈麻,心下随之愈发惊骇,不由暗忖:“我与这太监难分伯仲,可我现已中毒,要是久斗定然落败,还是赶快想法子脱身为妙。”

    云旗瞧赵承恩与秦皓轩平分秋色,便欲助赵承恩一臂之力,但瞧他强忍伤痛,左手提起宝剑,口中高呼道:“赵公公快闪!”说话间,疾掷宝剑,任其在空中飞旋,恰如轮转般疾驰猛扑,这招“安车蒲轮”,他若并未受伤,使出此招之时,威力自会更大,可现下威势自然逊了。那秦皓轩艺高胆大,当下朝后疾纵,回转身形,竟自以手中长剑剑身托住了对方宝剑。众兵士怔怔瞧着云旗宝剑尚自打转,秦皓轩纵声喝道:“王莽老儿纳命来!”正说话间,便将所擎宝剑猛力掷出,使其径朝王莽击去。

    赵承恩赶忙闪身至王莽身前,疾挽手中拂尘,使千缕细丝紧紧缠住那柄飞掷而来的宝剑,卸下剑身力道。饶是如此,那太监尚自惊魂未定,秦皓轩瞅准时机,足运轻功,抢出天禄阁,直朝宫外蹿去。赵承恩忧心王莽安危,是以未敢追出,仅只厉声呼喝道:“快给咱家追上去,定要将其碎尸万段!”话到后来,声音竟自颤了。

    秦皓轩轻功甚好,寻常兵士哪里追赶得上。不消片刻工夫,秦皓轩便已甩开追兵,奔至角落中,从坪中拾起一个包袱,取出事先备好的长袍,赶忙套在身上,便即纵身跃起,翻过墙头,奔出皇宫去了。

    秦皓轩自寻路径疾行,赶至街旁一家书肆门前,随后步入店中。但见其内甚是宽敞素雅,正厅中挂着幅水墨点缀的《群山秀水图》,其上所绘秀水碧波荡漾,娟丽优雅,亦有群山高低起伏,雄伟壮阔,更有各式典籍陈列肆中。店伴躬身相迎,转而四下张望,眼见厅中尚有十余名读书之人,便即提高了嗓音,道:“掌柜的快到里屋歇息。”

     



第11章 化险为夷肝胆照(1)
    第十一章

    化险为夷肝胆照(1)

    秦皓轩观瞧那人将暗语对答如流,显是跟本派大有渊源,当下问及名姓。那中年男子拱手回道:“幸会,幸会,在下姓程,单名一个‘濯’字。”

    葛青云闻听此语,当即接口道:“莫非您老便是关中首富程濯”程濯颔首道:“正是在下。”葛青云脱口道:“晚辈早听闻您本是朝廷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九年前忽而辞官不做,将家中诸般生意打理得好生兴旺。小人小人现下可算见到真容了”话到后来,不由语滞,尽露艳羡之色。

    秦皓轩观瞧弟子痴态,不由摇首而笑,随后说道:“原来足下便是民间百姓称颂的‘救命财神’,您的品行秦某素来钦佩,只是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言下恭谨有度,甚显得体。

    程濯道:“贵派段峰兄弟是我旧友,今日他遭一伙人截杀,现下便在寒舍疗伤,并要我相请秦大侠前往一聚。”秦皓轩大喜过望,竟自紧握对方双手,道:“怪不得尊驾知晓本派切口,原来您竟是我段师弟的救命恩人”说话间,声音发颤,实难自抑。

    程濯摇首说道:“段兄弟只不过在程某家中养伤,并非在下所救。”话到后来,不由唏嘘一声,接着续道:“而是犬子鸿渐陪他打败强敌,其中原委我还不甚了然,敢请秦大侠快随我到家中去见段兄弟吧。”秦皓轩当即应道:“我这便随你去。”转而向徒弟交代数语,便随程濯上了马车。

    秦皓轩向程濯道:“令郎能跟本派段峰联手抗敌,想来该是个练家子,不知他师从何派”程濯轻叹一声,道:“我那孩儿年方十岁,并未练过武功”他离府之时,其子尚未苏醒,这当儿提及此节,难免忧心忡忡,面色凝重。

    秦皓轩暗自称奇,可他适才运功驱毒,身子正虚,又因对方早已言明不知其中原委,是以仅只闭目静养,未再多言。便在秦皓轩昏昏欲睡之际,疾驰马车骤然刹住,程、秦二人均自险些跌下坐来,又听车外一名士兵纵声呼喝道:“圣上今日遭遇刺客,宫廷画师正在画像,之后便在全城搜捕。今日紧闭城门,赶快给老子滚回去,要是敢有半个不字,弟兄们拿了你们领赏!”

    秦皓轩心下叫苦,随即强自镇定,朝程濯抱拳道:“王莽老贼便是我去刺杀的,咱们不如就此别过,免得因我受牵。”说罢,便欲下车。

    程濯赶忙将其扯住,脱口低语道:“秦大侠且慢,那王莽本就该杀,我要是有这本事,也早去行此义举了。再说这小小城门,程某未必叫不开,你且稍待片刻。”转而下得车来,正色行至那兵士面前,朝他似看非看,犹似未将对方放在眼中。那兵士观他雍容华贵,颇具官家气度,所乘马车又极尽豪奢,竟自退开半步,颤声喝问道:“你要怎的”

    程濯轻抚胡须,淡淡地道:“将尔等上司楚大熊寻来,我欲跟他叙话。”那兵士闻听此语,不由打个寒噤,随即躬身应道:“老爷稍待,小人这便去请将军。”说罢,慌忙入得左近酒馆,随后拼力搀扶出肥头大耳的武将,程濯兀自背过身去,并不观瞧。

    但见那武将满嘴酒气,粗口嚷道:“他娘的,不知哪个贱民闲得皮痒,胆敢打搅老子喝酒,瞧俺不抽得他直喊娘。”那兵士低声相劝,其上司兀自骂骂咧咧地到得程濯身后,出言喝道:“本将在此,你这贱民胆敢不拜。”

    程濯回转身形,瞧向那将军,正色说道:“楚将军当真好雅兴,圣上遇刺,你不好生守住城门,倒有闲情喝酒。”言下不怒自威。楚大熊登时面如土色,扑通一下拜倒在地,竟自猛力叩首,随即忙赔不是,说道:“末将不知不知是程御史驾到,还望大人饶命饶饶命啊”说话间,不由倒吸凉气,直似灌了壶醒酒汤般,醉意便随之散去了。

    程濯出言轻嘲道:“程某早已弃官不做,现下端的是贱民一个,楚将军要抽便抽吧。”楚大熊先前喝得满面红光,这当儿不由涨得发紫,转而猛地起身,朝先前相搀自己的小卒发足猛踹,愤懑呼喝道:“你娘个腿儿的小杂种,竟不言明程御史来寻本将,直害得俺冲撞了他老人家,今日非得剁了你,替程大人出了这口恶气!”话音刚落,便即拔出腰刀,作势欲砍。

    那名兵士连连叩首,涕泣告饶道:“将军饶命,都怪小的大意了”程濯出言相拦道:“楚将军不必如此,这事着实怪不得他。程某今日入得长安打理生意,本欲顺便拜望丞相,后来家中仆役前来寻我,告知犬子鸿渐忽发高热不退,你说我还哪有心思在长安多耽搁,现下只想赶快回去瞧我孩儿,谁知圣上竟然遇到了刺可,是以城门紧闭。看来程某无法出城了,还是折回拜望丞相大人吧。”话到后来,摇首轻叹,他挂念鸿渐伤势,自是面现忧色,倒也并非作假。

    楚大熊登感焦躁,随即暗忖:“程濯这厮虽已辞官不做,可朝中诸多高官都买他的帐,要是这么拜见丞相,提到他家孩儿患病,再他娘告了老子刁状,只提本将在此喝着小酒,还不放他出城,俺这份差事非丢不可。”言念及此,恰见程濯正欲登车,便赶忙将其拉住,躬身堆起笑脸,道:“程御史留步,早听闻贵府公子年幼体弱,您还是回家探望要紧,俺这便命手下打开城门。”

    程濯佯作推却,说道:“程某不便出城,以免将军担上干系。”楚大熊打个哈哈,道:“有甚打紧,您又不是刺客,我跟手下不说便是。”说话间满脸堆笑,心头暗自嘟囔:“你要不想出城,还他娘寻俺作甚。”

    程濯拱手言道:“既是如此,程某多谢将军了。”转而向随行仆役道:“福顺,给我拿三袋银子来。”话音刚落,福顺便从腰间解下三袋银两,交入其主手中。众兵将眼见那名仆役腰间还围了十余个银袋子,甚显沉甸甸,鼓囊囊,均自好生艳羡。

    楚大熊观此情形,心下暗道:“怪不得你这官儿都不当九年了,现下说话反倒比以前还他娘好使,单看你这钱多得嫌沉,哪个还敢得罪”先前被踹的兵士尚自跪拜,未敢起身,程濯将其扶起,接着说道:“你并无过错,是以不必自责。”

    那兵士唯唯诺诺,程濯递去一袋银两,好言安抚道:“这里有些散碎银两,权且拿去补贴家用吧。”那兵士初时只道性命难保,万未料到能得银两,当下复欲跪拜,程濯将其托住,出言拦



第12章 化险为夷肝胆照(2)
    第十二章

    化险为夷肝胆照(2)

    却说程鸿渐缓缓半睁双目,恰见易巧倩杏眸潋滟,朝自己欢喜轻呼道:“渐哥哥渐哥哥!你快醒醒!”说话间,伸出两只小手,不住轻作推晃。程鸿渐欣然回道:“我没事了巧倩妹妹不必为我忧心了”他这当儿尚且虚弱,言语之际难免稍现喘息。

    易巧倩出言笑嗔道:“你呀你,可算醒过来了,害得人家担心老半天,待你身子好了,看我怎生罚你。”话到后来,略现娇蛮。

    程鸿渐强自起身,半靠于床头,敦厚一笑,道:“好好巧倩妹妹怎么罚都行”转而朝所住卧房痴望稍顷,悠悠续道:“我爹爹跟娘亲呢”

    易巧倩手抚双腿,接着说道:“你爹爹在我们出事的地方,寻到了你跟那个唤作段峰的大胡子。那个大胡子重伤之际,又求你爹到长安,帮他寻一个叫秦皓轩的人,这会儿你爹爹兴许回来了。”

    程鸿渐微微颔首,随即探问道:“娘亲可曾来过”易巧倩撅起小嘴儿,说道:“提起这事便叫人气闷,你娘亲从没来过,倒似半点都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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