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红尘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梦雪
“本帝,自然懂得,戨同可尽管放心。”蚩尤语罢,便返回到了帝席之上,闭目而睡,宛如一座战佛。
子谦押着姜姬却并未直接关入木牢,而是特地绕了南营一圈,随后才走向了木牢。
他走到了木牢前将那牢门一把拉了开来,随后朝着姜姬的背上重重一推,她便如了那弱小的绵羊被关入了栅栏之中一般仅能透过着木栏看着眼前的风子谦。
“姜姬,好好回想你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吧,也许这是你最后的日子了。”风子谦丢下这句话,便从姜姬的视线中消失了去,独自走回了营帐。
姜姬低下头反复琢磨着子谦的话,她隐约觉着子谦话中有话,像似在暗示着她什么。然而就在这时,她却感觉背后一阵刺痛,她伸手去摸竟在破损衣服的夹缝中摸到了一块石片。她偷偷地将石
魂断涿鹿(三十一)
原本端坐闭目的姜姬在听得中年女子的话后突然睁开了双眼,转头凝望着她:“夫人,不是蚩魁之人吧如今特意前来,想必事有所图。 ”
中年女子扬嘴一笑,然而表情却依旧冰冷。
“我即喜欢与聪明人对话,可我也厌恶太过聪明之人。”
她说着将一根银针随了饭菜一起递到了姜姬的手中,继续说道:“风将军早已中毒,我的话是真是假,巫圣一试便知。”
“如果是真,你当有何所求”姜姬问道。
“如果是真,我之所求日后自然会实现,明日此时我也会一并送上解救他的良方。”
姜姬皱眉不语,心中暗自踌躇。
中年女子端起了石盘便消失在了姜姬的眼前。
深夜,南营,木牢
木牢的门被悄悄打了开来,姜姬转身一望,那人是子谦。
风子谦左右环顾,在确认没人之后,轻声对姜姬说道:“巫圣受委屈了,子谦只有通过这个方法才能将蚩魁军的情报传递给你。”
“子谦,你既然要传递情报为何不在与刑天决斗之时便直接告诉我们又为何不当即便将你心依属姜军之事告诉刑天你可知这事对他的打击犹如晴天霹雳,够他死上个好几回的了。”
“我自然是知道。”风子谦的眼中尽透着悲凉,他呜咽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一路上有‘金兵’始终跟着我们,况且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赢得了蚩尤的信任,断不能在此时前功尽弃。”
“于是,你便将我俘虏了去好让我亲自确认‘金兵’和其兵库的位置”
子谦点了点,“我相信凭着姜姬的聪慧定能领悟我话中的含义。”
姜姬低头沉思一会儿,问道:“‘子谦,你告诉我蚩尤的‘金兵’究竟是怎样一支部队竟然要使刑钊不惜将刑天打成重伤也不愿其与之正面相对。”
“他们所向披靡,全身以‘金甲’护卫,是蚩尤倾尽一身所训练出来的虎狼部队,何时出征全凭蚩尤心思。若是做比的话,他们一人可抵十个刑天,五个我。”
子谦的话,让姜姬的心顿生了凉意,如此一支强军如果真要投入实战,只怕神农是再无回天之力了。
她想到这里突然抓住了风子谦的双手,两眼直视着他道:“子谦,我知道你既然能让我进来,便也有法子能护我出去。可是这却不是我所愿,我要留在这里,彻底找到‘金兵’的短处,不然即使我此番回去搬了救兵如这次一样烧了他的兵库,勉强射杀了部分‘金兵’,只要蚩尤还在便能回城卷土重来。”
“姜姬言之有理,只要有我风子谦在,便会护你在蚩尤安全。”
远处两三个蚩尤兵说笑走来,风子谦看到了他们的身影,匆忙丢下了一句:“明日,我再来看你。”便仓惶逃离了去,独留姜姬一人。
姜姬撩起了袖子,看着她方才藏于袖中的银针,银针的前头已变黑,上面的血迹是她前面握住风子谦的手时故意刺上去的。
“他,果然中了毒,看来她说的是实话。”
姜姬不想也知道,蚩尤竟能如此放心地让风子谦统领军队必定是在他身上下了“功夫”,而这“功夫”想必是除了他之外无人能够掌控。可是,那个中年女子看似却又不像蚩魁之人,她又是如何能拿到解药,而她又究竟有何居心呢
姜姬左思右想,唯独这一点她实在琢磨不透,也许也只有等明日那人再次出现,她才能解得一二了。
雾,逐渐
魂断涿鹿(三十二)
确实相像
姬邦卉的话让螺桑顿生疑惑,她想起前面滕阁老和那些兵士们皆唤她作“螺女”。 虽然她的确姓螺又本属于这轩辕之丘,但他们口中的“螺女”却不似那寻常人,显然身份尊贵。
想到这里她不禁仔细地打量起紧紧注视着她的姬邦卉,眉宇之间她竟觉得自己和他有几分相似。
难道……
姬邦卉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地向螺桑走去突然握住了螺桑的手臂将它举在了眼前。他前后端详着螺桑手上的熊图腾,发现在熊眼处多了一点,而这一点这正是他当年刻意点上去的。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尤为兴奋,将螺桑一把抱在了怀里喊道:“女儿,帝父终于找到你了……帝父终于找到你了。”
姬邦卉的突然来抱让螺桑着实吓了一跳,只见她立马推开了姬邦卉,用那圆润、硕大之眼盯着他的眼眸,随后指着他道:“轩帝莫要动手动脚,不然休怪螺桑不客气!”
姬邦卉和螺桑对视的片刻,明白了自己的唐突,他舒下了心来,慢慢地向螺桑解释道:“早年我与嫘姬姐妹失散于榆林,后虽寻得嫘姬,可我女姬桑与嫘妹嫘婵皆不得行踪,一晃便是十数年。直到三月之前,据伊川探知来报,发现有熊氏女,改姓为‘螺’。我便命人多方打探,得知嫘婵已死,生前改‘嫘’为‘螺’,而我女姬桑亦随她改姓,然却不知去处,也不知其具体何名。”
姬邦卉说到此处,螺桑显然已懂了大半,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终是理解了母亲当初不让她显山露水的根源。
只见姬邦卉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后继续指着螺桑的手道:“你看,你手臂上的图腾是有熊图,只有我轩辕皇族之人才有此图腾,不仅如此,你手臂上的熊眼还比别人多了一点,这正是我当年亲自点刺上去的,故而绝不会有假。”
“有熊图……”螺桑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熊图腾,想起母亲生前曾告诉过她姬姓轩辕帝建都于有熊,亦称有熊氏……原来母亲当初就有意暗示她她是轩帝之后,一国帝女,只是当初她并未领悟母亲话后之语。
姬邦卉说到如此份上,螺桑再想抗拒已是不行,她自得接受并必须得接受自己是轩帝之女的事实。
“哈哈哈哈恭喜轩帝复得帝女,滕麟代炎帝以表问候。”正当姬邦卉沉浸在相认的喜欢之中时,滕阁老的一躬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滕阁老看了一眼轩帝,又看了一眼螺桑,螺桑心领神会,立马跪在了轩帝面前恳求着他道:“帝父,螺桑自幼与帝父分离,未得帝父宠爱,如今只恳求帝父一件事那就是望帝父出兵以助炎帝共伐蚩魁!”
姬邦卉皱了一下眉宇,并未说话,神色看似难看。
螺桑又接着恳求道:“帝父,伊川育我半世,神农对我有恩,如果帝父不答应,那女儿只好先帝父一步,步黄泉去见我母亲了。”她说到这里,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小刀架在脖处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姜汝见着此景,立马走向了前来向轩帝一礼,随后说道:“轩帝,如今三分天下,数蚩尤兵力最强,如果我们两军不联合抵抗,暂抛成见,只怕日后神农、轩辕皆可灭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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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涿鹿(三十三)
(点篇语)
处子酒,杯中饮,天下爱,自不忘。
至此人间路茫茫,不知前路,难知归路,光明在何路
(正文)
静夜,南营,木牢
皎月升上了虚空,分明和昨日是同一个时辰,然而姜姬左右环顾却并没有见到那女子的身影。
许久,当姜姬已然昏昏欲睡,远处却有一穿着蚩魁军的女人缓慢向她靠近。她将手轻轻地拍在了姜姬的背上,姜姬猛然惊醒,回过头来不慌不忙地看着华姬,对她说道:“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华姬冷冷一笑,将盘中菜肴端到了姜姬的面前,答着姜姬道:“我自然是不会不来,这不,去给你弄了点下酒菜。”
“下酒菜未曾料想,你还如此好心。”
姜姬的嘲讽并未使华姬生气,相反倒是使她犹生了一丝不舍——不舍就这样轻易毁了这个聪绝一世的女子。可是她的恨是如此的坚决,所有阻挡她复仇的人都将为她所灭,包括她刚萌生而出的不舍。
她答着姜姬道:“我这下酒菜自然不是为你做的,而是为风将军做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管中取出了一瓶药酒置于姜姬面前,继续说道:“这瓶叫‘万里红’,是神农百草中唯一一种没被记录的草药,能解天下之毒。可是,这草药也奇怪的很,即是解万毒的良草,却也是无人能解的剧毒。这解毒与施毒之间可相差万里啊,稍有差池,怕是风将军便会命丧黄泉一命呜呼了……”
“莫要多绕圈子,你既然刻意拿来,定是熟悉解毒之法。”姜姬一语中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华姬。
华姬方才上扬的嘴角慢慢放了下来,用着极为寒冷地眼神看着姜姬,随后说道:“它需要一味药引——处子血,滴于酒中方能发挥解毒功效。”
“处子血……”
姜姬,闭上了眼睛。她深刻明白,当她被封于巫圣之位时,洁净之躯便不容遭受半点玷污,终身亦须保留纯洁之血,不然便当受领分尸食骨之刑责,为天下共弃。
她,淡淡地笑了。
从头上拔下了一根木髻便朝着自己的腿中刺去,鲜血顺着她的大腿一路流淌了下来。
“我,姜姬死又何惧!为神农留一忠将,虽死尤幸!”
姜姬并未落一地泪,从容地将木髻上的血滴入了酒中,随后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端坐在华姬的面前。
华姬从未看到过世上如此坚毅、冷静、又深明大义敢于牺牲的女子。
在此之前,华姬心中从未置过任何人,包括噷懿,包括自己,然而此时的她竟少许对姜姬产生了些敬意,若不是她们是敌对立场,或许她还愿与她共谈一番古今。
“你若要我死,可以。但你若想剑指炎帝,天涯海角,我必定诛你。”
华姬,并未言语,只是最后望了一眼姜姬,从她身边慢慢离去。
诛我若你死了,又谈何诛我莫非,你还会再来此世不成华姬独自想着,消失于皎月之下,融入了黑暗之间。
深夜,南营,木牢
皎月被黑夜所遮蔽,木牢四周一片昏暗,悄无人影。
风子谦,四周环顾,张望了很久,当着实确定安全之后,才静悄悄地走了出来,来到姜姬牢前。
“姜姬可久等了,子谦来晚了。”风子谦一边解着木牢的锁,一边对姜姬说道。
而姜姬却只是将那酒杯端到了子谦的面前对子谦说道:“夜里寒凉,子谦
魂断涿鹿(三十四)
(点篇语)
帝都,帝都,待君归。安知命归何处
(正文)
蚩魁军一众人等各自举着火把四处寻找着他们的身影。风子谦死死拉着绳索,一动不动,深怕稍有半点声响,便引起蚩魁注意,使两人共赴黄泉。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他的手已拉得僵硬,不禁掌中的血顺着那绳索一路滴了下去,幸亏正下方的那个‘金兵’正巧走开,这才不至于被他们所发现。
正在他们送了一口气时,绑在姜姬腰间的绳索却突然从中断裂了开来,唯有一丝依旧相连。
风子谦无意撇了一眼后方,发现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营外十分接近。
只闻他口中念道:“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让我拼命一搏!”随即他便放下了紧抓着衫树的那只手,于坠落的空中快速取出了青铜蛇骨剑,用尽全力向衫树砍去……
剑,卡在了衫树的一半,衫树略微倾斜,并未从中截断,而姜姬的绳索却猛然断裂了开来……
蚩魁军纷纷抬起了头,如饿狼一般看着那无处可逃的二人。
正在这时,只听“嗖”地一声,一把燃火的铜剑径直朝他们投掷了过来打在了青铜蛇骨剑的上面,由着力的冲击,让剑一路往里砍去,截断了衫树,让它瞬间分成了两半。
风子谦和姜姬顺着树的从中截断,径直被抛到南营的外侧,飞旋在半空之中。
刑天一跃升空,将他们二人左右抱在手臂之中,安稳地落在一旁牵引过来的两匹马上,拼命向前逃去。
“追!给我追!”
夸父虽立即踏上了马冲了出去,可毕竟从南营西北至南营门口这段距离十分遥远,而马匹却又爬不了衫树,不可能从西北练兵场直接出去,待他好不容易抵达了营门,只剩尘土飞扬,早已廖无人烟。
尘滚滚,三人畅欢,皎月云开
刑天飞驰在黄沙中,看见风子谦身体无恙,又见姜姬依旧如常,心中十分欢喜,不禁显露在了脸上。可是,当他想到有过那么一瞬他竟也怀疑过风子谦,还萌生出了对他的恨意,他就万般懊悔。
“义父,天儿该死,义父是何种人天儿岂会不知然而我却怀疑了义父,陷义父和巫圣于险境之中。”刑天低着头向子谦赔礼道。
然而子谦却只是一笑,眼神虽是悲凉但却充满了慈爱。
“天儿,若你那时能冷静面对,我反倒是会觉得你冷酷无情了。况且你的不解正好成就了我的计划,你的出现确也救了我和姜姬两人的性命,这一点毋庸置疑。”
刑天低下了头,泪夺眶而出,湿了他的衣衫。子谦对他如此宽厚,然而他却不能原谅他自己。
姜姬哀望着子谦,默默想道:子谦,你的心该是曾痛过的吧只不过这爱终究是掩埋了心痛,而你却也自知自己时日无多。可是如今你却尽管放心,因为会死的人是我,接下去的路,你可以永远陪伴在天儿身边,让时间去冲刷你们心中的痛……
姜姬抬起了头望着那一轮越发圆润的皎月,她不知这月她还能看多久,也不知前路又会有多长。而子谦却不时地摸着胸口,自以为时日不多,只能魂归故里。
万般惆怅夜,谁人死,谁人活,难述辛苦,不得归路。
伊川城门俨然开启,漆姜凯旋而归,自是功高一等。榆罔授之以榆林护城兵权,封其为护国之公以平漆氏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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