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晚金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边郡箭手
其实高俊根本无暇想这些,他只想让所有的人早上都吃的好一点,最好一个个精神抖擞,一会儿战斗中耳清目明,身子骨灵活,一个都不受伤。
河桥方向,宋军已经抵达桥边,但他们意外的发现,对岸的联军并没有摆开阵势,反而却布置了大量的木栅,河边也留下不少拒马,强弓劲弩射住阵脚,不但不打算进攻,反而是防御的态势。
许俊觉得好奇怪,想了一下,突然惊呼一声不好。
在河桥上摆出防御态势,利用天然的地形优势阻挡宋军的进攻,而联军的主力部队立刻向东,优先吃掉对手的伏兵,战斗过程毫不意外,宋军埋伏的八千兵马全数被歼。桥这边的宋军虽然想夹击救援,但是防御尚且吃力的宋军,怎么可能打开联军的防线
等到中午的时候,太平军主力向西折回,沿河桥进攻已经士气沮丧的宋军,敌军立刻全线动摇,双方的厮杀一直将近傍晚,尽管有河桥的阻挡,但是敌军已经无法维持战线,全军都在不停的后撤。
关键时刻,还是张惠率先完成了最终突破,他下了马,手持大枪率领手下猪突猛进,终于撕开了宋军的军阵,而骑兵部队随之赶上,在滚滚烟尘当中,宋军的大旗彻底倒下。
宋军的残余败兵连退数里,一直逃到城内,关上城门就此地防守,而联军随之包围了和真州,再次形成了对敌军的强大压力。
太平军首先针对的是真州。
就在当天晚上,高俊受到了廖法起的拜见。
这位湖南飞虎军的统领官率军投诚之后,也提出了队伍不能改变,也不为联军助战的请求,都被高俊一一答应,两千多名士兵被解除了衣甲军器之后受到了良好待遇,这更让廖法起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此刻,他将高俊当初劝降时所送来的东西原样奉还给高军。
“郎君,我确实有些不解,这玉佩乃是辛公留下的信物,分别交给河北山东两路义军,但却有这么一块落到了您的手里,这东西是辛公委托专人保管的,我也正是因为相信不会所托非人,所以才答应投降,这几日见郎君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有坦荡的大丈夫气概。但是,您却始终不向我透露您和辛公是什么关系,与山东河北的义军又有何联系这让我实在是深感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辛公啊。”
高俊脸色
第二十二章 惊爆真州城(下)
汇报战败的使者花了两天时间赶到临安,但是在城外就惊愕的合不上嘴,临安城外火光冲天,烟雾弥漫,空气都呛人,远远的就能听到人喊马嘶的声音。
大火向南推进,几乎要烧到史弥远的宅邸,九庙也在威胁之中,所谓九庙,祭祀的乃是皇帝的七代先祖,在传统的家天下当中,是国家祭祀的重中之重。
面对眼下这个棘手的局面,王斌、彭辂、冯榯考虑了一下,选择了集中三衙的所有兵力抢救史弥远家的宅邸,至于九庙能救就救,不能就算了。
他们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多少想到了前几天史弥远遇刺时大发脾气。
毕竟是人多力量大,三衙们几乎是用老命在史弥远家与火灾地带之间啃出了一条深沟,总算是隔断了汹汹火势,连续几天的时间内,不断有人出入史家宅邸,打来湖水浇湿墙壁和屋顶,防止火苗进入。
至于天子九庙,则很不幸的成为了这场大火最大的牺牲品,冲天烈焰可不管你是哪朝皇帝,一个个全都化成飞灰。
直到第五天清晨,火势才算熄灭,同样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九庙被烧毁了,而三衙军马力保的是史弥远的宅邸。
郑昭先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受到了三衙军兵的监视,但依旧不顾下人的阻拦,要亲自去查看,六旬老人在侍者的搀扶下赶到九庙那里,只见一片瓦砾。太祖赵匡胤皇帝以下历朝先帝的御容、皇帝陛下七代先祖的家庙全变成了焦炭。
郑昭先一下子跪倒在泥土里,不禁老泪纵横。
等到中午的时候,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大家惊愕不止,指指点点,又惊又怒,没想到史弥远权势熏天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三衙军马么宁要抢救他的家宅,也不能保卫皇帝的九庙。
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史弥远把皇帝按在地上踩脸,相当于是挖了赵扩祖宗十八代的祖坟,是把大宋的尊严扔到地上反复殴打。
打得是皇帝的脸,也是三宫、六军、百官、万姓的脸!他史弥远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皇帝的臣属
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一片瓦砾之中,不断响出悲泣之声,所有人忍不住痛哭流涕。
“殿前将军猛如虎,救得汾阳令公府。祖宗神灵飞上天,可怜九庙成焦土。”一名身穿青衫的官吏在废墟面前跪倒痛哭,周围的人无不咬牙切齿,殿前将军猛如虎这句话也随即流传开来。
史弥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他是有意的留在家中,为三衙管军们增加压力,又是一个愉快的早晨,而且烟火味儿少了很多,看样子在他的极力施压下,这帮人的救火效率终于略有提升,估计要不了多久大火就可以熄灭了。
所以直到中午的时候,史弥远才知道为了救自己的家宅,王斌三人放弃了九庙。当时愣了半晌,就连衣冠也来不及换,急忙带人前去查看,等看到一片废墟的九庙时,史弥远整个人都像泄了劲儿一样,几乎瘫倒在侍者的怀中。
冷汗不断地留下来,史弥远指着眼前的废墟,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一个劲儿哆嗦。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时史弥远还沉浸在巨大的惊慌之中时,面前却出现了内侍司人的服色,旗帜张开,玉辂见来,赵扩居然亲自来查看了。
人群很自然的分开道路,所有人都立刻下拜,史弥远两股战战,抢到众人面前,有生之年从来没有跪的这样快,磕头这样深,几乎是动也不敢动。
不能看到皇帝的面容,只能看到尊贵的御足在自己面前停住了,似乎是正在观看九庙的情况,史弥远脸上汗水连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官家良久都没有说话,所有的人也都屏气凝神,片刻之后,皇帝重新登上玉辂,起驾返宫。
史弥远失魂落魄的站起来,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第二十三章 喋血玉津园(上)
这天清晨,黄之孝本该即刻赶赴城池边上——已经能够从听瓮里听见敌人挖地道的声音,眼下城墙边上准备了热油和放烟之物,准备给对手的厉害瞧瞧。黄之孝德高望重,本该坐守此处,但是黄义臣昨天在妓寮与人大打出手,风评太坏,黄之孝决定今天留在家中教训逆子。
在此时,高俊挥挥手,几名军兵抬着一口暗红色的棺材过来。
地道挺高,所以几个人抬着棺材进入地道走的还很快,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将导线的一头交给高俊。
棺材里面装的是正经的黑火药,何志也和李冶两个人率领人手精心研制,多次实验,用的是最佳材料比,比本时空严守1:1:1的三流火药要是强出来不少。
本来何志也还打算搞来黄火药,但是太危险,而根据地比较缺少诺贝尔。但是黑火药已然足够,宋代很多城墙都是土芯包砖,遭不住的。
而高俊决定亲自点燃引线,这是太平军第一次穴地攻城。
引线燃烧的不快,高俊在营寨里忍不住走来走去,斡脱赶紧拉住高郎君,示意在弓箭射程内这么做很危险,高俊紧张的坐在工事内的小木扎上,等待着最后时刻。
高俊觉得自己很有耐心了,但是引线的燃烧依旧超乎了他的想象,终于当他忍不住要问出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下的震动。
大地似乎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从洞口吹出来一股强风,火药腥燥的气息到处可闻,正在低声呜咽的大地转瞬裂开。没有巨大的轰鸣,而是大地的尖啸哭泣声。
但是高俊眼下根本无法仔细观察这种景象,因为他连站姿都很难维持了,剧烈的震动让他差点跪在地上。
黑火药的威力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很快震动停止了,高俊抬头,却发现城墙依旧屹立着,但是,很快,城墙在正面上鼓了个包。
就在高俊面前,城门附近的城墙似乎变得柔软了,然后一点点粉碎,坠落,毁灭。
至于城头的守军,震死的、被废墟砸死、掩埋的、晃动时跌落的,何止百人!城头守军为之一空。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高俊站到了工事的顶端,斡脱将令旗一挥,联军的大旗即刻竖起,骑兵和步兵一起冲锋,向真州城内进发。
此时还在自家小园中的黄氏父子二人顿时看到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恐怖一幕,真州城那高大坚固的城墙居然像煮塌了的豆腐一样,慢慢粉碎了。
太平军没有给对手留任何的机会,骑兵飞快的越过瓦砾冲进城内,守军本身就已签发的本地市民为主,根本没有什么坚强的作战意志,当太平军骑兵奔驰在街道时,他们纷纷选择投降。
费培当时正陪着林拱辰坐在衙门中,这一天林拱辰的气色好了许多,让费培大喜过望,而林拱辰也觉得自己似乎思路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两个人聊了很久,从实务到理学,面前的老人面色越发红润,而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危险的征兆。
一开始聊得很尽兴,但是心情却越来越压抑,南宋朝廷上下的种种弊端,压的两个人根本喘不过气来,费培现在已然算是白身,也只能一阵阵的叹息。林拱辰得出了危险的结论,大宋王朝也许气数已尽了。
话音刚落,地面就传来隐隐的震动声,费培惊讶的站起来,夺门出去查看情形,惊恐的发觉真州北壁居然倒塌了。
“林运副,城墙倒了!”他回身大喊,却惊讶的发觉林拱辰已经睡着了,正当他想招呼下人过来搀扶运副回去的时候,突然间意识到这是一种怎样的睡眠,顿时浑身发软的跪倒在地。
林拱辰望着塌陷的城墙,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太平军,迅速控制了大小街道,少数坚决的抵抗者在小巷中筑起街垒,阻止太平军前进,但这毫无作用,重甲步兵们踏平了街上的一切障碍,很快就掌握了大小道路,并且开始占据各重要地点,包括淮东转运副使司等等。
费培坚持抵抗,负伤被俘,但试图绝食,后来被高俊礼送回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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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喋血玉津园(下)
广东摧锋军大量人马投诚,这是高俊也没有想到的,对方也提出他们的条件:可以允许联军中非金人的部分过江,广东摧锋军纳入联军,但是不接受调遣,拒绝移动,也拒绝与其他宋军作战。
摧锋军统制罗大定、黄日纲亲自过江,与高俊交接,双方约誓,太平军同意将摧锋军纳入联军,也同意摧锋军的要求。很快,建康府方向的福建左翼军也提出了相同的请求,并且得到了同意。至此,除去困守的少量宋军之外,宋军在淮南的主力部队都加入了联军。
福建军统制官林一舟、汤贵也前来约誓。
得知江西右翼军在行军路上溃散,以至于妻离子散的情况之后,高俊更是出了一笔钱,寻找到急得团团转的一名右翼军统制胡光祖,让他收集旧部,以免江西右翼军就此消失。
三路新军都参加了约誓,长江防线就等于不复存在。江南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而高俊则就地驻守,并没有继续前进。
人在家中坐,刀从天上来。侍卫们通报,说是有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怀揣一口宝刀,非要过来献刀与高俊。
高俊好生奇怪,便去见此人,衣着不甚整洁,目光有些呆滞,蓬头垢面,披发跣足,但怀里却是抱着一把双手长刀,刀身细长如柳叶,但是寒光熠熠。
“先生为何要将此刀献于我”看到这口宝刀,高俊想此人必然来历不凡,因而发问。
“能救天下者,唯有高郎君而已,这口宝刀不忍明珠暗投,所以命令我将它献予郎君。”这个人又开始张口胡言:“这刀见到郎君就暗中啸响,想来已经迫不及待,请郎君收下此刀。”
高俊伸手接过这把长刀,和金装的挥不一样,此刀乃是银铁之装,寒光闪闪,刀身洁白雪亮,而且是双手长刀,其长度近乎是辉的两倍,看上去很漂亮,两军对阵的时候也有不轻的杀伤力。
“此刀有何名字从何而来”
“此刀名曰瓯光,是小人在浙东富春江所著。”
“你懂得冶炼”
此人伸出一双近乎于变形的手:“小人铸刀剑已经四十载了。”
高俊颇为欣喜,直接询问:“该如何称呼先生”
“小人姓欧,没名字。”
“先生切莫自谦,长江水清,我想寻觅一处江口开冶炼场,为太平军冶炼鼓铸,不知先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此人点点头:“大江有浑厚之气,可作军兵的刀枪。”
所以,在江南一片慌乱的时候,太平军却在江北开辟了一大片冶炼场,日日鼓吹不停,计划铸刀万口、剑千口、枪头五万、箭簇三十万。
这又需要走私而来的铁器,谢传风不辞战线辛苦,想方设法绕到了高俊的控制区求见高俊。
这是两人自开战以来的第一次见面,谢家表示无论此战是何结局,谢家都会支持高郎君,并且继续维持双方的生意。
面对这迟来的表态,高俊还是表示感谢,并且点出了不少自己需要的东西,并且计划以谢家的名义在广南买地,准备种植甘蔗,炼制红糖。
在谢传风临走前,高俊又不得不委托他一件事:“谢家走南闯北,消息灵通,我想请你们打听一个人,是个小姑娘,应该被南宋的某位军将收养了,随身有一把玉剑。”
温敦杰——李杰是高俊的朋友,对于他这位流离失散的妹妹,高俊觉得自己还是有照顾的必要的。
关于李令公的事,高俊也询问过潘正,但当时潘正才岁,一团孩子气,只是为人奴仆,哪里知道许多!对此事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得知其人居然是李唐皇室之后,也十分惊诧。
高俊停住了,史弥远还在筹划反击。
五月十九清晨,史弥远前往凤凰山见驾,在马车里还在思索着应敌之策,眼下形势固然紧张,但是敌军鱼龙混杂,人心不齐,还是有分化击破的可能,只要正面战场上击败敌军一次,就能有力的分化联军。
在湖北和四川战场上,宋军都已经战胜了,四川主帅安丙还有做报称,西夏已经遣使联络四川宋军,准备南北夹击陕西金军,史弥远对此很赞同,希望能够从侧翼牵制住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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