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晚金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边郡箭手
玄空开始指点有关房屋架构的事,包括外墙、房梁的设计,屋顶如何封顶等等,说的头头是道。高俊连连点头,承认玄空并非夸夸其谈之辈,何志也看上去倒是面无表情,实际上正在拼命的把
第二十三章 物资(上)
从心观寺里面出来,高俊和何志也两个人心情都还算不错,虽然被玄空法师狠狠宰了一顿,但毕竟住房问题有了基本规划,在这个自己不熟悉的领域,高俊和何志也是不敢亲自上手蛮干的。再说玄空法师也是个人才,能把他收拢到麾下,对未来的事业相当有帮助。
归来的路上路过了一片小树林,正当两个人秋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高俊敏感的听到,树林里似乎有一点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心中登时一紧,在这个时代,打家劫舍剪径强人,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押剌百户距离大名鼎鼎的梁山可不远,说不准前面就是这种人。
“是什么人!”高俊抽出挂在马上的弓箭,稍显笨拙的把箭挂上了弦,他的心里碰碰直跳,对面的强盗应该没有马,如果能够一箭扰乱他们的话,就可以和何志也快马加鞭冲过去,如果遇到阻挡,就拔出腰中的金直刀挥砍。但是如果对面的强人有马的话,高俊可能就要成为金朝治安战线的笑话了。
对面又是一阵响动,几个畏畏缩缩的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其中几个提着哨棒,另外几个人空着手,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显然并不是强盗。他们一个个低眉顺眼,不敢直视高俊和何志也二人,显得极为畏惧。
高俊放下了弓箭,用平和一点的语气问着几个人:“你们几个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何志也还有点儿不放心,手依旧按在短刀上,仔细观察着左右还有没有人。
为首一个答话说,他们是路经东平府的商队,在寿张被贼人劫了道,这几位腿脚快一点方才逃出升天,正商量着回大名府报信。
“原来如此。”高俊心下松了一口气,又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是哪家的商队”
“回老爷话,我等是冀州殷家的商队,一共20挂马车,本来是从大名府到济州间贩些南北货,这条路平常也是走惯了的,谁知道今年新出了一伙流匪,头领唤作时全,这伙贼寇在峄山落了脚,专一劫杀过往商旅,好生吓人。”
“你是冀州殷家的人”高俊一瞬间握紧了缰绳,那几个人不知道是福是祸,支支吾吾不敢明确回答,两个人心里早就明白了**分,高俊挥挥手,就放那几个人离开了。
“高俊,冀州殷家是帮过咱们的,你要不要想办法把那批货夺回来看样子殷家的生意做得挺广的,说不定有些东西上能帮到咱们。”何志也的语气并不那么激烈,只不过是略微提及一句,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一样。高俊心里也清楚,眼下自己手里只有一百多人,而时全的实力尚不了解,眼下还不是做承诺的时候。
但是峄山距离押剌百户也不算远,高俊盘算着,回去以后一定要找人好好了解一下这群贼人。河北义军白六、程审年也是被称为贼,虽然白六确实自甘盗贼,程审年可真的是起义军。由此说来,说不准时全也是一个起义首领。至于劫掠商队这种事嘛,毕竟商人的形象也一向不大好,起义军内部也难免有腐化分子,瑕不掩瑜,瑕不掩瑜。
之后又是忙碌的几天,高俊把自己的训练大纲交给了孙庭,在战场上过年厮杀的老兵对于训练内容更有自己的心得,何志也用尽全力在收集各种建筑材料,全押剌百户的人都知道马上就要修军营了。
闲言碎语立刻满天飞了出来,今年的战争中押剌百户的壮丁损失惨重,各家各户都憋着一股怨气,听说高俊要给贱命的驱口们修房子,很多正户立刻忘了那些人是要代替自己上阵厮杀的,种种抱怨之言路途充塞。
但是高俊和何志也暂时还不能理会这些,9月1日晚上,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早早停止了工作,月亮出来之时,二人站在村外的水井旁,等待怨灵的出现。
等待的时间
第二十四章 物资(下)
高俊还记得一部电影里的台词:制服意味着一种责任。统一的军装既有利于士兵们荣誉感的提升,也更容易将大家团结成一个集体。如果说前几天高俊还有点儿担心大家不习惯整齐着装的话,绣工们在缝制军服的时候自己主动也搞了一套制服这件事让他信心大增。
实际情况并不出乎高俊所料,军兵们的兴奋绝对不仅仅是得到了一套新衣服,他们的欢呼声中带着一种骄傲,仿佛是认识到了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人。已经有性急的军兵冲上去准备挑挑拣拣,选一套自己最心仪的服装。
“安静!安静!”张成武擂起鼓,冯达、赵汝凡、周虎、李铭四个人各自拿着军棍上去维持秩序,楼升和孛涅察尔开始拣选服装,准备发放。
白卉等绣工也兴致盎然地赶到了营地,准备亲眼见证这几天连夜连日赶做的军装发放的场景,高俊专门为她们安排了场地,在暮色的衬托下,宝蓝色的交领襦裙和白腰带显得人更加婀娜多姿,军兵们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很快站好了队。
高俊押阵、孙庭同押、张成武唱名,何志也点清物件,承局、什将维持秩序,押官们发放画押,整个工作秩序井然,军兵们虽然度过了七天愉快的假期,好歹没有忘掉需要排队的训诫。
一套套军服发了下去,军兵们抚摸着各自的衣服,恨不得立刻就换上,但是高俊下来检查了一圈,皱起了眉头,要求所有人不得换装,明天开始开展卫生工作。
高俊和何志也这个时候才发觉他们做的有些疏忽,军兵们白天不是要训练就是在盖房子,卫生工作肯定不会搞得特别顺畅,军装还是发的早了点,但是既然木已成舟,也就只能想办法做些补救,李小七和少年们很快又领到了“每天烧水”的艰巨任务。
军兵们虽然听不大明白卫生是什么意思,但是事实上也没几个人舍得直接把新衣服穿在身上,尽管刚刚洗过澡,但是头上脚下还都是污垢不堪,这点大家心里也是清楚的。高俊和何志也有点儿庆幸现在是冬天,如果是夏半年的话,以现在的卫生状态,不到半个月恐怕就要爆发疫情。
从第二天开始,军兵们就知道了高俊的规矩是多么严格,饭前饭后都要洗手,桌椅碗筷全都要擦干净,全军一共九个队轮流工作,每天四个队训练,四个队盖房子,还有一个队专门搞内务,洒扫营地,准备清洗用水,准备一日三餐,还要跟随承局进行卫生检查,随机掀开某个队的帐篷,看床铺是否摆放整齐,是否有污秽**变质的食物,衣服床铺是否清洗过。这一项项规矩,把大家折磨的生不如死。
当然也有个别敢顶着干的,无一例外都受到了军法惩治,轻者三军棍,重者五军棍,敢顶撞承局的十军棍。不过现在的军棍是经过高俊改造设计的,威力有所减轻,不然真的是会打死人的。
“惩罚的目的在于教育。”高俊是这么对何志也说的,现在版本的军棍两尺长,左右两端分别被涂成红色和黑色,威力减轻指的是打不死人,但事实上抽起人来更疼了。受罚者需要以俯卧撑的姿势将屁股撅起来,几棍下去便是青紫一片皮开肉绽。
本来高俊开玩笑,打算把这种军棍称为“精神注入棒”,但是在遭遇了何志也史无前例的鄙视之后,还是改名为“训导棍”。
高俊的心里并不想体罚士兵,但是在现有的条件下,不这么做是不可能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军兵们的训练也越来越有模有样,建房子的速度也一点儿都不慢,而且就在这段时间内,高俊又获得了一批自产的粮食进项。
潘正上一次过来带了20石小米,了解到高俊这里粮食确实比较紧张之后,第二次足足带了30石,据说把整个南寨的仓库都搬空了。
有南寨牵头,押剌百户的大户们都有点儿坐不住了,女奚烈东和完颜白撒各自捐了两石粮食,其他人也凑出来五石多。
当初商议由驱丁代替正户参军的时候,本来说好的条件是驱口家庭要免除一切差役和纳粮,正户并不提供驱口的口粮,军队的一切支出由高俊从百户的公帑里面出钱。但是看着南寨已经毁家纾难,其他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除此之外,很多驱口凭借以往的经验也自带了粮食。在认真考虑之后,高俊决定不管这情况,依旧给每个士兵每天发放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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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雨欲来(上)
“地方数千里,齐魏燕赵皆在其中,士马强富,豪杰辈出,耕蚕足以衣食天下,形势足以控制四方。”
——元好问评价山东的地位
峄山,又称邹峄山,山势险要,风景绝佳,四周颇多通商大邑。峄山西北数里就是大名鼎鼎的梁山,东南方向则是“民国第一案”的事发地抱犊崮。这一带自古以来便是亡命者逋逃之薮,敢在这里纵马快鞭的,不是反抗暴政的义军,就是鱼肉百姓的土匪。
时全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这两者的结合体,此人已经年近五十,但是威严不减当年,年轻的时候就是四里八乡有名的好手,后来因为逃税被官吏追捕,用一杆哨棍打翻了七个土兵,连夜逃到了峄山上,加入了当地的“贼寇”,也就是几年的工夫,一发得了势,成为了沂蒙山区最有实力的头领之一。
和高俊这种寒酸的百户相比,时全就显得威风多了,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十几个傔从身后跟随,一群人沿着早就走惯了山路飞奔而上。
转过几道弯,前面出现了一个隘口,大约有三十余人等在这里,看到时全过来,一个个赶紧起来行礼。
“叔父辛苦!”为首的汉子还不到三十岁,长相颇为俊朗,就是一双招风耳朵大打折扣。此人就是时全的侄子时青,从小父母双亡,由时全带大,也跟着叔父一起上了峄山,在“贼寇”当中当了头领。
“青儿,在这等着干甚野外风紧,咱们赶紧回去。”时全哈哈一笑,招呼着兄弟们继续赶路,时全、时青叔侄俩策马在最前面商议事情,其他人远远在后面跟着。
“叔父,邹县的朱贵传来消息,最近地面上出来个怪人,是个女真人,骑着一匹快马,甲仗弓刀俱全,似乎在打听咱们的消息。朱贵说,这人经验也算老道,盘出来咱们不少情况,要不是这人是初来山东地面上的,说不准还发现不了他。”
“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时全的语气并不激动。“女真人……应该不是是哪座山头上的好汉来投门路,定然是做公的人,做公的人来这里干什么”时全似乎并不认为剿灭他这样的盘踞势力是金朝政府的义务,因为他有生之年还没见过这种事情。
“叔父……”时青欲言又止。
“说吧。”其实时全大概猜到了这个侄子想说什么,他这个侄子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人生理想也不是杀人放火受招安,时青无论是打仗还是练兵都有些天赋,在峄山的年轻人里面威望很高,在这个小天地里他的位置算是做到顶了,自然就要放眼望更大的地方。
“听说今年秋天,完颜官家在北方打了大败仗,山东的军户几乎被抽空了,离咱们不远的遥落河千户一下子损失了四五个百户,山东的官军兵力空虚,咱们不如打出旗号,扫荡他一两州县,汇聚好汉,再做图谋。”
“再做什么图谋要是真的惹恼了朝廷,你还能被招安吗想当年咱们山东最有名的豪杰杨安儿,受了招安,做到刺史、防御使的大官,这才是出路啊,我得给弟兄们带个出路。”
“叔父,何必急着要受招安呢咱们先下山干他一场再说,山东的官军早就被抽空了,拿什么来抵挡咱们反正有兵有粮,不愁没出路。”
时全叹了口气,转而问了别的问题:“上次咱们截的冀州殷家的货,出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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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雨欲来(下)
高俊原本以为这样的土地工作过于超前,会遭到大部分人的反对,甚至就连驱口们都有可能不理解自己的行为。不过这些天来的摸底调查,高俊才惊讶的发现,大部分人的想法比自己更激进,至于重新分配土地的事,那简直就是大家公认的好事,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不存在的。
高俊只能怨自己糊涂迂腐,哪怕是当年的《人权宣言》也为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设立了十六条前提条件,包括人人平等、确立宪法、司法公平、合理赋税等等,这些东西我大金一个都没有。猛安谋克户的土地本来就是抢来的,什么天理公道下都站不住脚,本百户只不过是把本来就属于别人的土地还回去而已。
随着各寨的情况一点点被摸清,土地丈量的结果也逐步呈现,押剌百户的形势逐渐明朗起来,土地工作的前期准备已经基本完成,现在唯一让高俊比较忌惮的,就是猛安谋克户拥有的大量盔甲武器。
自从高俊宣布免费为大家修理盔甲以来,陆续送来盔甲**十副,但是根据估计,起码还有四十副以上的盔甲依旧留在猛安谋克户家庭当中,没有交到这里。如果高俊真的让军兵采取强制手段的话,这些人肯定会穿上盔甲拼出老命,这一百名军兵可是高俊的种子,他绝对不想发生任何的流血牺牲,即使避免不了,也要尽可能降低损失。
经历了半个月的训练之后,军兵们开始了第一次考核,项目包括跑步、举重、弓箭、长枪、土木五项,分为甲、乙、丙三个等级,同时宣布了着装条例和薪资条例。
丙等在各方面考察都合格,但是并不突出,这些士兵将会作为基本长枪手使用,他们身穿黑长袍军服、系皮带、白色披膊巾,每人发给一根长枪,一把手刀。每人每月500文钱,八斗粟米,四月发绢两匹,十月发绵十五两。
乙等在身体素质和对抗项目上表现突出,这些士兵则作为长枪、刀盾两用,他们身穿黑长袍军服,系皮带,红色披膊巾,每人发给一根长枪,一把直刀、一面盾牌。平时他们把盾牌背在身后,拿起长枪,和丙等的士兵一样组成长枪方阵,一旦有必要,指挥官下达命令后,他们就扔掉长枪,拔出直刀架起盾牌,作为近战刀盾兵使用。每人每月800文钱,一石粟米,四月发绢两匹,十月发绵十五两。
甲等则是在弓箭射术上表现优秀的士兵,高俊选取了射术排名前十八的人,作为弓箭手使用,这些军兵发给长枪、手刀和弓箭,黑长袍军服、系皮带、绿色披膊巾。每人每月一贯钱,一石粟米,四月发绢两匹,十月发绵十五两。
关于这个月薪标准,高俊和何志也吵了整整一天,后者挥舞着账簿,锱铢必较的捍卫着可怜的公帑,而前者一再强调必须给予士兵相当的物质条件,除非是去当山贼,否则没有物质激励是没有人会来当兵的。
最后两人达成了妥协,按照金代射粮军的标准略微降低一些,作为这一百人的军饷标准,所幸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是驱口,本来日子就很苦,虽然发来的现金变少了,但是每日配发的粮食更多,大部分人心里都觉得赚了。
除了士兵们要进行考核之外,军官们也要进行,除去身体考核,还要进行文化测试。
潘正提前十几天就完成了270个字的指标,在所有军官、士官当中文化程度仅次于张成武、赵汝凡这两人,和楼升并驾齐驱,孛涅察尔虽然会说多国语言,但是写起字来显得很痛苦,孙庭
第三章 厉兵秣马(上)
“内家最爱海东青,锦鞲掣臂翻青冥;晴空一击雪花堕,连延十里风毛腥。”
——金代围猎
按照大家的想法,应该是潘正出任锋行虞侯,温迪罕僧虔和郭延嗣出任翼行虞侯,但是高俊随即的决定又让大家愣住了,周虎、李铭、冯达等等都被派到各队去当队正,而原本的各队队正转而当什将、承局、押官去。
纥石烈师靖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上了什将,心里很生得意,而周虎则成了一个刀盾队的队正,李铭也是如此。
除此之外,何志也、张成武、赵汝凡、孛涅察尔四人正式脱离军籍,转入民政,军典职位由潘正取代,军判则由僧虔担任。空出来的虞侯的位置分别被下放到队正的周虎和冯达取代,只有郭延嗣没有挪窝。
现在,军官分别是军使高俊、军佐孙庭、军典潘正、军判温迪罕僧虔,三名虞侯分别是周虎、冯达、郭延嗣。都部的军吏与队正全部对调,全军上下职位为之一变。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脱离军籍的四个人身上。
四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他们事先已经通过气了,有关他们四个的任职不会在这里下达命令,而是要在全押剌百户通知。
考核结束的当天晚上,高俊和何志也再次开始了给军兵的文化课,今天的课程由高俊主讲,内容是古代历史。
何志也留在军帐里面写写算算的时候,帐篷帘子被掀开了,进来的人是段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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