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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兰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叶先生

    潘晓涵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说:“我不想穿了,送你好了。”

    听这话我就知道他和吴小鱼定是闹了什么矛盾,不过不知前因后果我也不好多说,把衣服放下之后随便拿了一件便走了。

    潘晓涵的脾气我算是比较清楚的,仗义但是冲动,就冲动来说就是一大毛病。而且怎么说呢,有一点就是……说得好听是亲疏分明,说的不好听就是眼高于顶。对于关系不怎么恰当的人,总是不屑一顾的,作为好朋友,有时候会提醒那么一两句。

    他对此并不在意,那我也无可奈何。只说咱们几个关系好的,叶长安与他便闹过,韩君玮与他也闹过,还有班上体育委员陈建州也与他闹过。不过用他的话说这叫不打不相识,后来我开玩笑说,会不会咱俩有一天也会闹一闹矛盾潘晓涵笑笑,这怎么可能,咱们这关系,能闹的起来才怪了。我哈哈一笑算是揭过了,往后的事,谁说的清呢

    换过好几次位置我都和潘果果是同桌,自然而然话就多了起来,两人不由自主地便发现性情极为相似,认识三个月便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而且在她和宋青云分手后,两人的话明显又多了些,反正什么都谈,不论是某某姑娘某某男孩儿如何如何还是某某老师令人讨厌,又或者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等方面。不知不觉将对方当做了知己,什么话都说。

    她自然也就知道了我和马潇潇之间的故事,一开始还表示羡慕。后来习以为常,对那件事只是说只有我自己能解决,若是看不来,提早分手对两人都好,我还在犹豫。

    终于和马潇潇闹了矛盾,心情比较




第九十八章 楚楚可怜
    我的脑子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里反应过来马潇潇目前还是我女朋友,然后在接下来的一秒内收回了双手,我发现我心里并无多少愧疚感,更多的反而是几分报复的快感。

    潘果果吓得脸色骤白,不知所措地站立在原地,我心里这才愧疚几分,潘果果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才是受害者,一时间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狠心装作没看见,与马潇潇对视。潘晓涵悄悄过去将潘果果从我身旁拉开,然后带走。其他人也相当识趣地离开了,厕所门口便只剩下我与马潇潇两人。

    待几人匆匆散去,冲过水的厕所才蔓延出强烈的消毒水气味,再加之水分的蒸发,更显得冷了几分,我下意识将双手揣在衣兜里抖了抖肩。我从未躲避马潇潇的双眼,在我看来她应该把我乱骂一通然后扬长离去,然而她并没有,她冷静得可怕。

    沉默良久,马潇潇闭目深呼吸两口子才说:“走吧,我知道你今天大扫除,等你吃饭呢。”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我不知该如何接了,她见我不走,催促道:“走啊,你不吃饭吗”

    我愣了一下,说了声哦,当然吃,跟在马潇潇身后,很自然地与她保持着一米五的距离,既不靠近,也不远离。马潇潇并没有在意我离她多远,或者是多近,只是自顾往前走着。风一起,吹动套在她身上略显得宽大的校服,扬起了脑后的可爱马尾,这姑娘的背影多了几分孤单。

    很不凑巧地碰见几个熟人,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好在熟人并没有令我尴尬,冲我笑笑便过去了。奇怪的是,今天到食堂这段路,异常地漫长,像是走了十万八千里,人家唐僧取经都走回来了我还没到食堂。

    今天确实有点冷,我低着头散漫地踢开脚边的石子,这样想着,忽然听到马潇潇的声音。“快点啊。”我抬头,马潇潇正看着我,我以为她是生气了,想到此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模样。发现马潇潇只是平常一般,着色清淡,眉若远山,甚是好看,只是好看的脸上多了分疑惑的神色。

    我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到食堂后,马潇潇说自己不怎么饿,就吃一碗粉好了,加量的那种。我对此表示习以为常,正要刷卡,伸进裤兜的手上下摸遍,甚至中间也摸了,除了身上的零件一个没少以外,饭卡但是无影无踪,不知被我丢哪儿了。马潇潇端着粉条望着我,我尴尬地笑笑,说:“那个……呵呵……我没带卡。”

    “哦。”

    马潇潇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拿出自己的卡给我刷了,然后站在放作料的桌子前乖乖地等着。待我那份好了,她忽然说:“帮我放作料。”

    看我不错愕不已,没反应过来的模样,马潇潇又重复了一句,帮我放作料。我反应过来,正要放时,马潇潇说:“给我放和你的一样。”

    我点点头,放过作料之后我们找了个比较靠后的位置,贴着柱子坐下。这是马潇潇的习惯,总喜欢找个可以靠的墙壁啊柱子啊什么的。

    我们来的比较晚,所以食堂里很明显没有多少人,食堂这个时候已经没多少吃的了,也只有粉条还能勉强果腹,幸亏我并不是很饿。马潇潇今天吃得很慢,倒是我三两口解决了,忽然摸口袋,发现又没带纸。真他娘的想给自己一耳光,只是这满嘴的油用手擦似乎也不太好。

    我发现马潇潇似乎能洞察我的一切想法,她头也不抬地解决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不动声色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接过来擦干



第九十九章 做到十一点
    我承认我的心是在马潇潇抬起头,视线之中那个姑娘满脸泪痕双眼通红着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这时我很庆幸我的身体里还保留着人性。我伸出衣袖去帮她擦拭眼泪,那一刻我是心疼的,所以我尽可能地温柔一些。帮她把黏在脸上的头发别在耳后,我坐在她身旁,让她靠在我肩上。

    马潇潇就是在那一瞬间崩溃的,死死地抱着我压抑着哭声,泪如泉涌。双手抓着我的衣服,我去拉她的手时才发现她的手凉得可怕。握着马潇潇有些僵硬的手,在我触碰到她白皙的皮肤的一瞬间柔软在我的掌心,像是一块冰突然坠入烈火。

    “别哭了,我还在。”

    我轻轻地拍着马潇潇的肩膀,以示安慰。

    良久,马潇潇终于缓和过来,羞答答地看着我肩上的湿润处,脸红到了耳根。见她想要逃,我哪里肯,一把拉过来搂在怀里,正好看着柱子,躲开了摄像头。马潇潇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番,然后乖乖地被我抱着,把头埋在我胸口。我心头一热,捧着马潇潇的脸颊,低头吻了下去。

    暖暖的,湿湿的,软软的,甜甜的,还有眼泪的味道。

    马潇潇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轻轻嘤咛一声,如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上浇了一桶汽油,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全身炙热,腰部下意识往前顶了一下。感受到怀里的马潇潇剧烈地挣扎以后如梦初醒才臀部后移,慢慢地松开了马潇潇。

    两唇分离,马潇潇浅浅地低头,轻声啐了一口流氓,然后逃一般跑开,留我在后面端着两个碗恋恋不舍地舔着嘴唇,只觉得唇齿留香。我们毫不忌讳地在校园里牵着手,然后又恋恋不舍地分开,今晚有全年级的考试,高三嘛,考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我想,与马潇潇的事算是就此了结了,原先对于陈观潮的芥蒂也随之消失。或许是马潇潇的眼泪和示弱让我确定了马潇潇终究还是我的,跑不了。

    晚自习的时候,叶长安从班主任办公室抱来一摞试卷,而巧的是今晚又是余大富的晚自习。原本余大富是打算讲讲作文,可进来一看见大家埋头苦算,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城兰中学我佩服的人不多,余大富算一个,虽然他骂过我,这并不妨碍我对他的欣赏。

    余大富发起狠来,估计他自己都怕。他硬是一狠心把复习书一把砸在讲桌上,吼道:“收起来,把你们的理综试卷收起来,这是我的语文课,要考下节课再说!”

    叶长安弱弱地站起来,弱弱地发声:“可是……第三节课下后要交的。”

    余大富横起来,说:“我管不着,我的课只能做语文!”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余大富态度强硬,很是粗鲁地打断了叶长安。无奈,叶长安也只能招呼大家把卷子收起来,然后拿出语文第一轮复习资料书。余大富带着火气上完一节课,扔下书不知所踪。最后两节课余大富没来,可理综卷子还没做呢,没办法,也只能抓紧做,能做多少算多少了。

    可就算是马不停蹄地赶,我还算是做题速度贼快的那种,可偏偏这些题怪模怪样的,乍一看“衡水金卷”四个字极其扎眼,这特么不就是我以前做过的试卷吗我还不是高四时我们班数学老师就不止一次吐槽过这个盗版试卷,这怕不是上一届我们没用完的给留下来让这一届继续用吧。

    我也只能说罗少荣省钱真是一把手,盗版的衡水金卷真是让人伤透脑筋,好不容易赶在最后一分钟做好了生物的选修题。感觉整个人脑子不够用了,这他娘的也太难了,我看到叶长安都



第壹零零章 穷不过三代
    潘果果直摇头,轻声说:“你不懂的,人言可畏,多少人死于流言。”,这句话里深深地无力感,沉重到无法呼吸。忽然间感到愤怒,胸腔里的气被点燃,忍不住就要喷薄而出。我在想,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管不住自己的嘴。

    嘴贱的人都应该被物理阉割,我说的,耶稣也拦不住我!

    我还是想说服潘果果,我说:“流言止于智者。”

    潘果果抬头,放下含在嘴里的笔,然后冷笑,戚戚然说:“如果这个是个真的有那么多智者,你我还用得着这么颓废高看别人是不错,但也别把他们想的太聪明,毕竟总有人一生都是个蠢蛋而不自知。你看看这帮人,有几个长了颗智者的脑袋脑子里除了窥探别人私事的龌龊念头,就是粪球!”

    这话不可谓不刻薄,若是别人听了去,恐怕少不得又是一阵议论。我对此只能表示沉默,看着各位都在做题,我顿时没了心情继续做下去,想着还是尽早回宿舍好些。与叶长安打了声招呼,顺便让潘晓涵帮我把卷子一起给交了,自己先行一步。

    五楼只剩下我们班的灯还亮着,清净之中还有一些冷,我下意识紧了紧衣衫。晚风灌进走廊,吹得墙上年久的仿瓷一片片掉落,忽听得一声脆响,心头一惊,转念一想才知是外墙的瓷砖掉落。心头便没什么好怕的了,厕所门口还有些消毒水的气味,久久难以散去。班主任办公室在四楼,转过楼梯口便是。楼梯口是图书角,此时走廊的灯已经灭了,勉强借着夜色,图书角的椅子上那人似曾相识,狐疑着走过去,那人突然跳起来。

    周身如临深渊,往后不自觉跳开,喉咙里爆发出一阵抖动的惨叫声。内心还未平复之时,那人捧腹大笑。听声音我便知这就是马潇潇的恶作剧,心头难免有些气愤,这人怎么这般不懂事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可我还是不太好发作,强忍着。

    马潇潇应该是看到我脸色极差,意识到自己错误,拉着我的手摇摇晃晃,眨巴眨巴大眼睛直勾勾望着我,这样应该算是一种道歉了吧。我顿时心软了,揉着她的小脑袋说了声没事儿,毕竟现在已经挺晚了,她还在等着我。

    自然而然地牵着马潇潇的手,一路上很安静。兰城的风是香的,有从流江吹过来的山风,还有身旁姑娘身上的体香。依依不舍与她在宿舍门口分别,不巧的是在宿舍门口与罗少荣碰个正着。马潇潇低头浅浅地喊了声罗老师好,逃一般地钻进宿舍,便只剩我与罗少荣面对面。场面有些尴尬,我叫了声罗老师好,罗少荣略有僵硬地点点头,然后瞥了眼身旁的曾老师,轻声咳嗽,曾老师会意,将我叫到一旁角落里,正色问道:“你跟那个女同学什么关系”

    我轻轻地挑了挑眉,现在问的都这么直接的吗心里头有鬼,不敢直接回答。曾老师见我沉默不语,估摸着是有些急了,便开门见山说:“你要知道你现在处于什么时期,还有心思想这些,再者谈恋爱也要讲究个分寸,光天化日之下手拉手成何体统!”

    我四下看看,漆黑一片,与光天化日不沾边嘛。曾老师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瞥了眼罗少荣,然后以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别让罗主任撞见了啊,你们这个年纪我都能理解,只是别做的太过火,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不需要我说太多,你是个聪明人。”

    说罢,罗少荣背着双手昂首阔步,身后跟着的曾老师身子略微矮了半筹,微微弓着,消失在橙黄橙黄的路灯下。等下飞舞的飞蛾不知疲倦,我只得自顾苦笑,又一个被生活压迫的人。

    聪敏人,我是个聪敏人任建宏也这么说过,可自始至终我并不觉得我有何聪明,我只是自私,这个不需要学习,只需要遗传。

    斗转星移,天大明,秋凉依旧,萧瑟依旧。桂花仿佛是



第壹零壹章 最恶不过少年先老
    任建宏老了,脸上的老年斑依旧有迹可循。任建宏笑了笑,似乎在笑我的自不量力。呼吸逐渐升温,胸口剧烈起伏着的时候,我明白自己很愤怒。任建宏笑意更浓,重复着摇头的动作,然后自己点了根烟,抖了抖手里的烟,然后一笑,说:“要不要来一根”

    我摇头。

    他再次笑起来,说:“现在的年轻人,胆子怎么变小了班上哪些人抽烟我清楚得很,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你那些小心思,我一清二楚。”

    如任建宏这般说,那种被人窥探到一丝不挂着实令人不舒服,不自在。试想,总有人躲在暗处将你自以为的秘密尽收眼底,而偏偏你不知道那个人在何处,还自认为藏的很好。我还是摇头,死不承认。任建宏也不再说了,点燃过后,长长突出一口烟气,说:“可能你觉得我刻薄,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换成是另外任何人过来,恐怕我都不会说的那么直接,甚至我可能都会发火。因为他们不明白你明白吗”

    我摇摇头。

    “不,你明白,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我不愿意将你看做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看待,这似乎对你很不公平,在此我向你说一声抱歉。可能每一个对梦想幻灭之后都是在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吧,我曾经以为十八岁之后就是十九岁,后来我才明白,没有十九岁,至少我们没有。我是多么羡慕那些有十九岁的年轻人啊,他们不必要为生活担忧。”

    抖落烟灰,任建宏咧嘴笑起来,说:“我们都是从泥土里滚出来的泥腿子,打扮得再怎么精美,那又如何呢骨子里我们都是制作粗糙的瓦罐,像马潇潇那种人,天生就是青花瓷,你明白吗这个世界哪怕再怎么发达,文明,也不可能完全摈弃贫富差距,财富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几句话的时间,任建宏换了一支烟,继续说:“说实话,凭罗少荣那些本事,作这个年级主任,要不是他爹妈,他妈的有这个资格对老子指手画脚一开始确实挺郁闷的,后来想开了,人嘛,长了颗脑袋,哪能总是昂首挺胸,总有低头的时候。虽然低头那感受,真他妈令人不爽,有时候我也想抡圆了胳膊抽他丫的一顿,那又能如何呢人家罗少荣年轻力壮,我只是一个被酒精和香烟腐蚀多年的中年老头,打不过啊。认命吧……”

    又一次,任建宏让我认命。

    上一次,他让我放弃理想,这一次,他让我放弃马潇潇。

    他说得已经够直白了。

    他看着我,毫不掩饰的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我读不懂那种眼神,怜悯为什么要怜悯我……

    “马潇潇的背景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任建宏再次点明,说:“罗少荣混过,你应该知道。某些事我不便与你说清楚,你只需要知道,你和马潇潇真的不可能。”

    我还想再问一句,可任建宏先一步下了逐客令,起来背对着我抽完了那支烟,他整个背影一瞬间就被浓烟所吞没,然后他说:“言尽于此,希望你明白。”

    浑身无力,连点头也无力。

    转身,上楼梯。

    任建宏果真又撕开了很多东西让我看,哪怕我不想要,他也摁着我的脑袋,让我睁大双眼,看看这些丑陋,看看这些东西,就是那个你从小喜爱的世界,看到了吧,那些彩色背后流脓的暗疮,看到了吧,那些美好背后的污垢。

    这世界从未干净过,你我皆是尘世众人,满身污垢,谈何超脱

    “等等!”

    任建宏忽然叫住我,咧开嘴露出一口烟熏得黑漆漆的牙齿,说:“其实我是第一次看那本书,那些话都是罗少荣让我说的。没办法嘛,再说了,我也做不来虚伪的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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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零贰章 找茬
    果然,人总是有很多副面孔,面对不同的人就要戴着不同的面具。任建宏上课像个老先生,喜欢抖手腕,因为手腕上有块金表。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已经很是富态,在讲台上走动得多了便有些出汗,照着答案讲了几个题,正是下课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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