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兰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叶先生
前不久,我和潘晓涵两人合资买了一对情侣装,没错,就是我和潘晓涵,两个糙汉子恬不知耻地买了情侣卫衣,两件一百六包邮,韵达快递送货上门。可好
第壹叁贰章 秘密
生活如果平淡如水,那该多没意思偶尔来一点刺激,就好像是玩绝地求生捡到m416的枪屁股,然后真被人捅了屁股一样。所以潘晓涵就真的给我来了这么一下,菊花真疼!
哪怕我再怎么麻醉自己,手机的事一定不会败露,事实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我躺在地上还没缓过劲来的时候,任建宏就背着手站在门口,我和潘晓涵出去,任建宏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手机怎么没交”
第二句是。
“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交了吗”
我想到接下来还要面对宋鹿等人,已经力不从心,现在任建宏突然发问,我根本就来不及想理由,我他娘的居然还编出了用来当闹钟这种荒诞理由。
好在任建宏并没有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混沌计较,而从我的位置一直到门口这段时间里,我已经和潘晓涵达成了共识,买烟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只是提供了作案工具,并没有参与作案,所以真要较真算起来,我顶多算是协从作案。
任建宏最后问我手机在哪儿,我回答在宿舍。其实就是在我兜里揣着呢,我还敢放宿舍,前段时间罗少荣带着一帮狗腿子直接没打任何招呼往男生宿舍里一钻,报了一摞手机出来,兴高采烈地让各个班的班主任带人去认领,那场景……令人惊叹不已,我想这是罗少荣这一生中所做的计较大事之一了,毕竟一次性得罪那么多班主任,他是头一个这么光棍的年级主任。
自打那以后,我再不敢把手机放宿舍,什么地方都没有自己身上安全。
我曾经见过有人在校服的裤兜上缝了一个拉链来装手机,也只能用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种无形中的交锋最为爽快。
就目前而言,我似乎还没有和罗少荣这种狠角色交锋的资本,莴笋能做的不过是学那鲁迅先生在微博上写一些冷嘲热讽的句子,或者在贴吧打打嘴炮,反正没人知道,虽然我曾经一度被删帖警告,为此我还申请了十来个小号和管理员争锋相对。
那些都是浮云。
任建宏让我回宿舍把手机带过来,我本就是打算拖延时间好思考对策,一溜烟跑下楼之后,我还回头往四楼望了一眼,生怕任建宏躲在窗帘背后看我是不是故意磨蹭或者是根本没有回宿舍。
有件事不得不说,城兰中学的保安天生脑子残缺,这是很多届学长学姐公认的一个事实,想来也是,若是脑子是完整的,谁还愿意在城兰中学来做看门狗呢
当然,其中不乏心地善良之辈,比如叶长安的大伯,待人极其温和友善,算是一个与人亲近的长辈,也不故意刁难人,来来往往也有人愿意与他打个招呼。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奇妙,你落魄时有人会痛打落水狗,而你荣华时,也有人会心生嫉妒暗中排挤。
无论是过得好还是坏,总无法让所有人都满意。真正讨厌你的人,连你活着都觉得是污染空气。
这让我想起了路明非那个为人刻薄的婶婶,她有着所有市井妇女该有的不该有的所有秉性,说人是非,斤斤计较,自私刻薄。
城兰中学的后门和食堂比邻,穿过并不算狭窄的巷道,就能够看到后门设置的路障和一个简易搭建的保安亭,透过窗户还可以看见老式的接收机和液晶电视,播放着很多年前就流行的电视剧《雪豹》。大概只有十平米不到的狭小空间里,设施倒是十分完备,小电扇被收到了加衣衣柜的顶上,布满了灰尘。还有一个老式的木架子漆了黑色油漆的沙发,这种沙发在大概六七年前常见于农村婚嫁。我二叔和二娘
第壹叁肆章 刘伟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华为手机现在就体现出来它的功能强大之处,那就是隐藏的双系统,更确切的说就是把你常用的系统隐藏起来,然后换上另一副面孔。需要重新设置指纹和密码,只是从前那些app都不能用了而已。
一切都设置好之后,还有一些事情需待考量,我还是回宿舍一趟要好一些。
若是被人问话,我该如何回答到时一定会问我事情的经过,这个我倒是与潘晓涵说好了的,犯罪的是他们,我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提供了工具,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但关键是手机能不能保得住,这他娘的八月份买的东西,没用几个月就被收了,回去唐玮不兴师问罪才怪,要让他知道我没交手机,少不了又是一阵唠叨。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们被记过了,我会不会被殃及池鱼,以罗少荣的尿性,这是个未知数。
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对策,可到头来还是毫无头绪,不多时便到了宿舍,楼道里装了摄像头,我很是谨慎地硬是从一楼上了四楼,假装转了一圈,在张阿姨的注视下出了宿舍,然后又在两个“哼哈二将”的注视下穿过巷道。
任建宏在办公室里悠悠然地喝茶,没有丝毫急躁,见我进来,我把手机掏出来让他看了一眼。他倒是毫不客气地接过去,打量了几眼,说:“手机不错嘛,看来你妈挺疼你的。”
我只在一旁干笑,任建宏突然把手机丢过来,说:“行了,你先去找宋主任吧,这事直接被宋主任抓住的,我没办法插手,你们看着办吧。”
接过手机,我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至少先前我知道这件事很严重,但是还不至于让任建宏无力那么严重。我承认在这一刻慌了神,甚至忘了和任建宏打招呼便径直出了办公室,去一楼寻潘晓涵和韩君玮两个人。
宋鹿和王大伟在办公室里看nba,我敲门进去。王大伟暂停画面,然后某视频软件弹出冈本安全套的广告。宋鹿坐在办公室的另一头,他儿子乖乖地在他身边写作业,一看到他儿子我就想起他那个外号。想来八成都是真的,不然也不会上班都把儿子带上了。
王大伟扭头,右手撑在桌上,问:“有事”
我便将先前的事情说了出来,王大伟没说话,倒是他身边另一面的办公桌上的老师开口了,我想起来这是我们那一届高三五班的班主任石千秀,一个语文老师。在这个学校里,似乎每一个领导都有一些并不那么光彩的传闻。当时她与副校长杨波的事情穿得沸沸扬扬,不久之后便没了消息,至于是什么事,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事这种桥段不仅仅是在影视剧里常见,其实真实世界一样存在,只是藏的很深,没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我并不知这件事的真假,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资历的语文老师,教学水平水平也不咋地,写文章也比不上余大富,样貌也……不太敢恭维,怎么就坐上了主任的位置。
说到石千秀,她和裴姐曾经很是要好,那时和裴姐走得比较近,穿着打扮还可以模仿,到后来弄得不伦不类。自己也不是那种身材苗条的魔鬼身材,偏偏喜欢穿黑丝袜,硬是要把那肌肉饱满的大小腿展示出来。
这可能是我个人原因不太喜欢这个女人。
说不得就是我心里某种不可说的卑微的嫉妒心在作
第壹叁五章 虚惊一场
手机从我的口袋里落到刘伟的手上,他接过去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这和我在从前看到的刘伟略有不同,高二的时候,刘伟上的我们班的历史,是个很好的老师,对,确实是个很好的老师,因为他不会在意你是否听课,做数学作业也是可以的,睡觉……嗯,睡觉不行。这是刘伟课上唯一的要求,也是最严格的要求。
我努力地想把眼前的刘伟和印象中的刘伟结合起来,找到某个重叠点,最后发现只是徒劳,除了眼前这个刘伟要圆润了一些之外。
其实刘伟算是城兰中学比较清廉的领导者之一了,生活并不算奢侈,当然,是和罗少荣之流相比,也并不会恃强凌弱,以势压人,算得上是一个并没有多少架子的老师了。
刘伟接过手机之后,只是翻过去看了几眼,点亮屏幕并没有要求我解锁,然后将手机放在桌上,双手撑在桌面,说:“手机是你的”
我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低头的时候看着韩君玮和潘晓涵双脚在抖。
刘伟:“学校里严令禁止教学期间严禁使用手机,你知道吧”
我:“知道。”
刘伟:“好,我们暂且不说你知法犯法这件事,他们两个大摇大摆地拿着手机在摄像头底下晃过去晃过来,用手机点外卖,买烟!我问你,他在问你要手机之前你知不知道他用来干什么”
终于问到了关键性的问题,这是我先前和潘晓涵对好台词的。我深吸一口气,侧目看了潘晓涵一眼,他双手藏在袖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抬头往刘伟那边看了一眼,而刘伟正等着我的回答。
我:“我并不知道,刚开始他问我要手机,说是打个电话,然后我就给他了。”
刘伟:“他让你给他你就给他了你怎么那么听话,他要是让你给他一把刀,他去杀人了呢!”
我:“我也没想到啊,我们平时关系很好,而且也都是互相信任的。”
大多数的老师都有一个特性,喜欢把事情方放大以凸显某个事件的严重性。刘伟是一个很传统的老师,但是也是那种很负责的老师。比起罗少荣这种货色,刘伟真的算得上是有良心的那种人了。至少公平这两个字在他心里是有一杆秤的,虽然也有人走后门,我已经看开了,如果连后门都不能走,那么权势于人而言,与压力何异那么多人拼了命都要往上爬,不就是在某个时刻可以不用遵守规则嘛规则总是被人用来打破的,而我们那时又总喜欢把打破规则当做是成长,我想这就是叛逆期的由来。
我的叛逆期很短,初中三年只有两年半在叛逆。
回归正题,刘伟听得我那句话,不禁嗤笑,有些无奈地靠着椅子的靠背,说:“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别以为你就没有责任了,你的责任不仅不小,而且很大!”
突然吼起来的刘伟把我们三个人都下了一跳,心头也跟着慌了起来,我已经在盘算着要是被记过了之后该怎么跟唐玮解释,以他那个性子,不打我一顿才怪了。不,打我一顿都算是轻的。
“我……我……”
我极力地想要为自己辩解,除了不停地磕磕巴巴地说几个我字以外,一切都是徒劳。刘伟沉着的脸上不怒自威,心里现在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娘希匹,就是潘晓涵这个逼崽子,否则我他娘的哪里会跟着受罪,不仅连累了我,还把韩君玮这个无辜者也带了进来,害人不浅!
第壹叁六章 兰城的夜
没多久,听到嘎吱一声,潘晓涵和韩君玮两人先后出来。走在后面的韩君玮关上门之后,我才注意到两人手中各自拿着的一张a4纸,韩君玮注意到我的注视,扬了扬手中的白纸,戚戚然笑了下,说:“这是让我们写下事情的经过呢,一般这种时候,都是要记过的节奏了。这次啊,至少也是两个大过吧。”
忘了说,城兰中学记过的制服是三次警告为一个小过,三个小过为一个大过,三个大过为留校察看,至于后面,那就只能是退学了。不知道其他的学校是不是也是这样,不过想来都应该是差不多的。
据小道消息,城兰中学当年有一牛人,拳打保安,夜闯围墙,然后收拾书包,滚回老家。
我找不到话语来安慰这个莫名就即将要被记过的兄弟,也只能沉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或许会有转机。”
潘晓涵倒是出奇地放松,说:“怕什么,高三了,不会真正记过的,任叔叔会保我们的,你放心好了。”
韩君玮苦笑:“任建宏那是喜欢你,你要知道我可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种,当初罗少荣直接发话就算我读文科他也不要。而且我他娘的要是被叫家长了,我可就死翘翘了。”
气氛有些沉重了,潘晓涵强打起精神,说:“没事儿,真没事。”
我也希望如此。
同两人打过招呼之后,回四楼把手机交给了任建宏,然后我径直回了教室,继续完成中午的时候任建宏发的试卷。刚坐在位置上,等候多时的杨木木一头钻过来,打探潘晓涵的消息。我没有隐瞒,如实说了,至于最后的情况到底如何,还是得等他们回来以后再问。
杨木木带着失落回去,潘果果提起笔打草稿,做不经意状问我:“你没事儿吧”
我心头一暖,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至少有人关心我,而杨木木虽然只是一直在问潘晓涵的消息,我也理解,忽然间我有些悲哀,为韩君玮而悲哀。有没有哪个姑娘,会关心韩君玮的结局如何呢我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在食堂的那个姑娘,唐欢欢。
现在一这样,我也无心做题,双手撑着下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忘了回答潘果果的问题,只是一恍惚,想起韩君玮来,不免有些失落。
后面潘果果也没有再多问,只是轻轻撇了下头,然后迅速回头,整节课我们也没再有任何交流。其间叶长安来过一次,我还是以同样的话来回答他。
下课后没多久,韩君玮和潘晓涵两个人相继归来,杨木木在一瞬间冲过去拉着潘晓涵双手询问,我只注意到他身后的韩君玮轻轻侧了个身子,从潘晓涵身旁错身过去,闷着声一句话不说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过去坐在他身旁,问:“怎么样”
韩君玮苦笑,说:“还能怎样,就那样呗,任建宏说叫家长,潘晓涵也一样,今晚就走。”
我皱了皱眉,说:“那么急你打电话给你爸了”
他抿着唇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这是刘伟发话了,而且幸好罗少荣有事出差,要不然我和潘晓涵只会更惨,这已经算是刘伟法外开恩了。”
我犹豫了一下,问:“你……打不打算告诉小唐”
他忽然眉头一挑,苦笑着摇头,说:“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话题越来越沉重,我有些不太愿意再说了,就这样两个人呆坐着,看着潘晓涵和杨木木在那儿腻歪。
下午还有最后一节课,是自习。
韩君玮从任建宏那儿把手机领回来在厕所里给
第壹叁七章 失眠记事之二
韩君玮和潘晓涵两个人的离去似乎并没有对这个本就不怎么和谐的四班造成什么影响,唯一的影响可能就是教室里多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姑娘。一两天来我也并没有瞧见刘少阳或者是韩梅梅对杨木木做出什么事,亦或许是杨木木么心情与他们闹。
厕所的水龙头好像坏了,滴滴答答没有停过,只是不知道这样流水下去,我们会不会自掏腰包补贴这些流水。在这个没有空调的小宿舍,兰城的冬天似乎已经初具规模,我看了一眼日历,也不过才十一月份,我感受到来自几百公里外的冷,这是大雪漫天所不能及的。
好久没有仔细地看过天空了,门前的老树下我的自行车招满了污泥。丑陋而破旧的东西已经失去了我的爱,如果我真的不舍,或许我会在深夜一点的时候将它扶起来擦干净,然后在清晨的时候,迎着满面的风骑着它去考试。
台阶上的垫子一如既往地湿润,带着草地一样的柔软。我幻想着在老宿舍里的时候胖子急不可耐地推塔,屏幕渐渐变成灰色,九十八摄氏度的开水很是烫脚。《海盗电台》进入了尾声,幸运的是全部生还,大海都吞噬不掉的情怀,在人们的拥戴下抗争着英国政府。
最近火起来一款手游,在绝地求生风靡全球的时候在手游市场迅速占据了一席之地,腾讯爸爸都还没有行动的时候,网易率先上架了终结者,我们都欲罢不能。厕所里的水滴欢唱“爱是一道光”。阳台上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惹来了一地烟头。他们说旺仔牛奶喝到一半的时候可以当做烟灰缸用,bixby很是识趣地为我自动播放音乐,不得不说三星的智能助手真的很好用。说实话,阳台上真的很冷,穿着衣服和**没什么两样。没人看到的**与海报没什么区别,镜子会告诉你腰上的肥肉应该有几两。
今天是唯一没有洗头的一天,化学的各种推导让人目不暇接,心力憔悴,哪怕有朋友的百度云可以消遣寂寞,幻想和手掌只是在眨眼之间。不出门的快乐只有宅的时候才能明白,冷风刺骨的世界讨不来我的欢喜。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