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叹

    现在秦弈然一行八人，就在听雨楼门前，端视着这幅上联:风吹柳杨千条绿。

    门前才子议论纷纷，秦弈然也犯了难——他虽然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但考试从来不考对联。而牛师度和厉元天则是粗人，根本不懂什么对联。两个家将和齐鸣飞虽然读过点书，但对对联这方面也不擅长。只有白凌和萧莲，两个人仍然看着对子。

    牛师度不耐烦了:“哎，对这对子干什么浪费时间。你们要是出不起二两银子，我请客！”白凌轻摇动折扇:“对对子是一件有意思的事，牛二哥稍安勿躁。”

    这时萧莲眼睛一亮，方欲开口，旁边一位才子已朗声长吟:“雨润桃花万树红。”那店小二点点头，正欲说什么，萧莲赶忙插口:“雨打芭蕉万叶青。”

    那才子顿时急了，道:“哎，我先对出来的，你为什么抢我的！”萧莲不慌不忙地道:“你连中间二字偏旁相同，且为并列结构都没看出，这对联对得不好。”才子道:“你那个对子也有些不行——原句平平仄平平平仄，你下联却不是仄仄平仄仄仄平。”萧莲点点头，嫣然一笑，却又反问道:“难道你的就平仄对上了”才子支吾半天，才道:“反正我比你先对出来，这个免费名额应该让我！这位小姐还是等下一联吧。”萧莲不服气，叉着腰:“凭什么，你让小二来评评理。”

    店小二傻眼了，他从未见过同时对出听雨楼对子的人，于是赔笑道:“两位均对上来了，小人才疏学浅，也不好评论。我还是找我们老板来吧。”才子赶忙作揖:“那请小二哥赶紧去请老板出来。”

    不多时，听雨楼的老板已来到。这是一个矮墩墩的胖子，带着一顶红色小帽，披着褐色马褂，面带笑容，一副和气生财的老好人样子。他凑近前来，道:“二位不必争执，听雨楼的规矩是，只要这联还未撤下，任何人均可对答。如今这位姑娘对得略胜一筹，自然由她获得这个名额。”

    才子急道:“可这平仄……”萧莲插口道:“你平仄也没对上。”老板忙摇手道:“好了好了，平仄只是对联的细微末节，一般是不必在意的。”

    那老板请一行人上了二楼，道:“几位客官，虽是免费吃饭，却不能带走，也不能有剩余，否则剩菜可是要双倍罚款的。”齐鸣飞点头道:“老板放心，这些我们自然知道。”老板点头道:“鄙人姓曹，名天保。诸位若需要一些开心的，尽管吩咐小二。”齐鸣飞微笑，挥手示意曹天保离去:“多谢多谢，我们不需要。”

    秦弈然有些不解地问道:“齐大哥，刚才你说不需要，是不需要什么”齐鸣飞笑道:“就是问你是否需要歌女陪酒——当然，还有娈童。”秦弈然脸一红，急忙摇手道:“不要，不要。”齐鸣飞一笑，刚欲叫来店小二点菜，只见牛师度一拍桌子，道:“要啊，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不要不要白不要。”齐鸣飞一愣，一个家将赶紧道:“二公子，那个是要另收费的




第十八章 悦来客栈
    第十八章悦来客栈

    吃过午饭，与厉元天三人分手后，秦弈然有些闷闷不乐。萧莲叹息着劝慰:“江湖就是这样，聚少离多，你别太难过。”秦弈然默然点头。牛师度道:“我们去哪落脚歇息”萧莲道:“我想姑苏必定有悦来客栈，我们就到那歇脚吧。”

    悦来客栈听起来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栈，其实却是一家举世闻名的客栈。它的名字，来自于春秋时代至圣孔丘的一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全天下的英雄豪杰，都爱好到这来喝酒、赌博、碰头和打听情报。人多，客栈也就热闹，越热闹，人就会越多。吃饭喝酒之余，便会聊聊江湖中的奇闻异事。而那店小二，也就能获得很多情报，然后转手卖给别人。

    那么，悦来客栈在哪呢在江湖中！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悦来客栈。

    江湖在哪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姑苏有人，而且人很多。所以，姑苏就是江湖。所以，姑苏就有悦来客栈。

    全天下的客栈，有一半以上，都叫悦来客栈。其实，它们的老板并不相同。但在这一个没有版权的年代，给自己的客栈取名叫“悦来”，似乎也是一种时尚。

    悦来悦来，客人来了，有钱赚，谁会不喜悦呢而现在，姑苏的悦来客栈，就又来了五位客人。

    “来两斤熟牛肉，外加一坛上等女儿红！”秦弈然跨入门槛，高声喊道。“来嘞——五位客官里边请，一共是二两银子。”一个青衣小褂的伙计里面端出一个盘子，还有一坛酒。

    秦弈然不禁傻了眼:早在后世，他常常在各种武侠和电视剧中，听到这著名的“大侠套餐”。可没想到，却要这么贵。要知道，二两银子可是普通人家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这……这可以不要吗”秦弈然欲哭无泪。要知道，临行之时，魏云和总共才给了他十几两银子。店小二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萧莲眼尖，看着店小二的脸微微一沉，知道在悦来客栈得罪店小二可不是什么好事，赶忙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了的话怎么可以不算数来来来，其他人还要什么呢”

    牛师度哈哈一笑:“秦兄弟点得东西还是比较和我口味的，但这点东西不够吃，一模一样的再来一份吧。”店小二点点头，正欲离去，萧莲赶紧叫住:“哎，我不想吃那么多肉，给我再上一盘青菜吧。”

    不一会儿，酒菜上齐，几个人开始大吃起来。萧莲对秦弈然道:“你现在为了点钱，得罪悦来客栈的店小二可不好。要知道，悦来客栈可是很大的情报聚集地。打听有关冰的事宜，还得靠他们呢。”秦弈然恍然大悟:“多谢萧姑娘。”萧莲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待到店小二来结账之时，秦弈然还是差点忍不住要爆粗口——饭钱一共是五两银子外加四十个铜板。这简直是天价！牛师度看他涨红了脸的样子，哈哈大笑，对家将说:“来，把帐付了。”

    结过账后，秦弈然招来小二，张口



第十九章 商讨对策
    第十九章商讨对策

    两人把事情对牛师度一说，牛师度瞪眼道:“他奶奶的，就去那个慕容家族打听。我在京城横行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慕容家族有什么厉害的。”秦弈然苦笑道:“牛二哥，这里可不是京城啊。你就是再厉害，强龙难压地头蛇。”牛师度道:“怕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凭我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萧莲皱着眉:“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就算冲着你的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但如果敷衍搪塞，我们也没有办法啊。”牛师度挠挠头皮，犯了难:“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一时间无人说话，片刻，秦弈然道:“我们可以三管齐下，不怕打听不到消息。”牛师度眼睛一亮:“哦三管齐下，说说看。”秦弈然轻敲桌面，道:“首先我们诚恳地去找他们商量，记住，态度一定要诚恳。但这一步一般是不行的。”“为什么不行”牛师度问道。

    因为如果这样就行了，那就是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反正我看的里，从来没有靠这招成功的。秦弈然暗自想着，嘴上却说:“因为他们是大家族，对他们诚恳的人多了去了，我们不一定特殊。”

    秦弈然续道:“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威胁一下，店小二不是说了吗，零落碎片的人有动作，很有可能就有大人物要被他们刺杀。这大人物嘛，姑苏最大的几个人物里面，恐怕就有慕容家主吧。”

    萧莲点点头，意示秦弈然接着说下去。秦弈然道:“到了这一步，一般大人物都比较惜命，所以肯定会找我们了解情况，这一来二去就成了。但万一不行，就只能和他们撕破脸，用牛二哥的身份令牌来压他们！”

    萧莲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一般来说，以势压人，别人吐露的也是半真半假。我们能不用尽量不用，最好在第一步就说服他们。”牛师度伸个懒腰:“行了行了，既然已经商量完了，大家开房睡觉吧，明日我们就去慕容府，看看那慕容家族到底是什么态度。”

    五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秦弈然翻来覆去，睡得不踏实。听着旁边牛师度鼾声连天，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粗人果然是没有什么心思的啊，明天就要见大人物了，成功不成功还两说，他竟然坦然自若，睡得如此踏实。

    不过转念一想，秦弈然又笑了。对于牛师度来说，慕容家主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吧。毕竟他老爸牛秀，乃是大唐的右武卫大将军。而从小见的人，都是赫赫有名，高官厚禄的大人物。一个小小的家族，对皇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甚至零落碎片，那个名义上和皇家齐名的势力。真正在皇家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吧。

    好不容易睡着，一觉醒来，秦弈然又忍不住想发火。也就三间房间，店小二张口就是十五两银子，这简直是黑店！“来来来，你看着啊！”秦弈然抖了抖他的包裹:“一、二、三……十二、十三，总共就剩下十三两银子三百枚铜板，爱要不要！”店小二抽抽鼻子，道:“这位爷，说句不好听的，你这算是住霸王店啊。”

    秦弈然指着鼻子骂道:“我住霸王店是你们开的是黑店吧！十五两银子，那是一个人三四个月的生活费，这里一晚就用掉了！你去叫你们老板来，我和他理论！”“算了算了，要不这钱我来出。”萧莲在旁边轻声劝道，可这次秦弈然真的火气上来了，梗着脖子，瞪着眼睛



第二十章 拜谒
    第二十章拜谒

    巳时二刻之时，秦弈然五人已经来到了慕容府的大门前。门前是一对凶猛的石狮子，似乎在紧盯过往的行人。大门上的匾额，用隶书写着“慕容”两个大字，又覆盖着金粉。大门是朱红色的，配着带有椒图雕像的铜环，大气又不失威严。

    秦弈然上前几步，深吸一口气，握住门环，轻轻敲了几下。就听“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扫地的老人。他用那浑浊的双眼扫视了几眼，疑惑地问道:“你们是”秦弈然拱手道:“小生乃是杭州人士，姓秦名奕然。今特意前来，拜见慕容家主，有要事相商。”老者点点头，告一声容禀，便拿着竹扫帚进门去了。

    不久，老者返回摇头道:“我家老爷正在休息，请改日再来吧。”秦弈然一听，嘿，大白天的，休息什么摆明了就是不见。他急道:“我们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好了。”老者伸手阻止:“我家老爷说了要休息，改日再来吧。”

    秦弈然赶紧说道:“麻烦老伯再禀告一次，就说我们无意中获知零落碎片的杀手来到了姑苏，很可能又要杀什么大人物。如果慕容老太爷还是不见的话，那我们二话不说，马上就走。”老人家叹息地摇摇头，又回去禀报了。这一次，大概是两倍的时间，老者回来道:“走吧，回去吧。”

    不对劲！这是众人的第一反应。零落碎片的杀手要来，可是慕容家主还是一点也不为所动。就算是认为他们所说的是假的，可本着生命安全，问几句也没什么坏处啊。

    萧莲向牛师度使个眼色，牛师度会意，伸手从衣服内掏出一块牌子，向老者示意:“右武卫大将军牛秀之子牛师度，拜见慕容老大爷。”老者一惊，居然来了皇家的人物。他微微一躬，再次进门。这一次等了很长时间，出来了一个青年。手摇折扇，容貌昳丽。一身青衣，腰间挂着一块玉佩，唇红齿白，躬身施礼:“小可慕容英，见过几位，里面请。”说着手一伸，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进大门，是一片大的空地，看起来是个演武场。石杠铃、箭靶、兵器架摆得整整齐齐。演武场的三周均是大宅院，脊角上有着嘲风的雕像坐镇。

    话不多说，进入正对面的宅院。但见墙上是一副水墨字画，下面有一张红木茶几。配着两个红木大交椅。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从一个交椅上站起来，拱手道:“老朽慕容家主慕容博，恭迎右武卫大将军之子。”

    慕容博秦弈然吓了一跳——这名字可和后世武侠一个反派人物重名啊。他抱拳道:“久仰慕容老爷子大名，如雷贯耳。”

    慕容博点点头，不作理会，继续向牛师度问道:“敢问牛公子，怎么有闲来我姑苏啊”他口言我姑苏，实证明了慕容家在姑苏的势力独一无二。牛师度当下上前一步，大咧咧地道:“啊，就是陪几个江湖朋友一起玩玩，正好路过罢了。”

    这番话弄得萧莲直皱眉头，而慕容博也是一愣。他没想到牛进达二公子，竟然是一个莽汉。早知如此，就应该不见的。这时为时已晚，慕容博只得强笑道:“欢迎之至啊。几位干脆就住在我慕容府吧。这里厢房空着也是空着——英儿，还不去安排五间厢房”

    慕容英赶紧告退，萧莲赶忙道:“慕容老伯，我们这次来，也是为了零落碎片一事。”慕容博不以为意:“零落碎片的事情，众位尽管宽心。来来来，诸位远道而来，



第二十一章 当年一战
    第二十一章当年一战

    待秦弈然等人商议已毕，时辰已到午时，来了一个青衣小仆，躬身邀请他们去碧云轩吃饭。三人跟着小仆，沿着一条小路绕过正殿，向西北角走。但见一座楼房，门前摆着剑兰，左右各挂一灯笼，各书“碧”、“云”二字。

    进了房内，正中间摆着一台八仙桌。慕容博坐主位，左手是慕容英，右手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剑眉朗目，英姿勃勃。见三人来到，慕容博指着那位男子介绍道:“这位是老夫第二个儿子慕容杰。”慕容杰赶紧起身抱拳施礼，三人赶紧还礼。落座之后，慕容博斟满一杯酒，举起道:“来，老朽先敬各位青年才俊一杯。”三人赶紧起身道谢。

    席间各种山珍海味自不必说，大家痛吃一顿，从午时直吃到申时，把三人肚皮都撑得圆鼓鼓的。在这期间，秦弈然和萧莲二人每次想要提到零落碎片这件事，慕容老狐狸就提议干一杯，把这件事给岔开，连萧莲都勉强灌了半杯。几次下来，两人便不敢再提了。

    晚饭自然不必再吃，三人回到厢房，牛师度十分得意:“看到没，那慕容老头子狡猾得成精了，明天吃早饭之时，我直截了当地去问他，看他能怎么办。”萧莲被灌了半杯酒，脑子有点发晕，实在不想说话。秦弈然道:“不得不说，慕容家的菜真不错。”牛师度道:“你喝醉了吧，我们再谈正事呢。”秦弈然笑嘻嘻地望向萧莲:“慕容家那两个公子也十分俊美啊，干脆你就施展美人计，搞定一个吧。”萧莲恼怒道:“胡说什么呢，你当我是什么人”秦弈然含含糊糊:“我当你是貂……”一句话没说完，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打起了鼾。

    萧莲看着倒地的秦弈然，无奈地摇摇头:“牛二哥你把他扛回她床上吧，我也回去了。”牛师度点点头:“行，我这就把这小子拎回房里去。”他走近秦弈然，一只手抓着秦弈然的衣服，轻轻一提，笑道:“这小子还有点重。”左手也抓着，一下把他翻起来扛到肩上，出了厢房。

    待到第二天秦弈然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全身筋骨都在呻吟。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勉勉强强去大厅吃饭。

    早上的早点是瘦肉粥，香气扑鼻。牛师度呼啦啦就扒了三碗，然后把碗一放，右手一抹嘴巴:“慕容前辈，我实话告诉你，事情是这么回事……”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慕容博是否反应过来了，自顾自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在慕容博目瞪口呆地表情中，牛师度终于双手一摊:“事情其实就是这么地，请老伯帮帮忙，找找零落碎片的人。”

    慕容博心里翻起来惊涛骇浪，他固然是老江湖，可还从未听过如此离奇之事。皇家的人，竟然会和零落碎片混在一起。有心不信，可三十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眼前这小子纯属是耍无赖，把所有的事情都挑明了说，没有半句虚的。

    沉吟片刻，慕容博苦笑道:“其实老夫也并不是有什么准备对付零落碎片，零落碎片的人真要来刺杀我，那是我们慕容家做什么准备都没用的。我之所以不怕，是因为知道，零落碎片的人，一定不会来动我们的。”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慕容博望向身旁:“杰儿，你去把那物拿来。”慕容杰点点头，退出大厅，不一会，捧进来一个木匣子。慕容博点点头，接过木匣子，打开展示给众人，木匣子里面，是一截剑尖，可剑尖上刻着交叉三划，分明是一个雪花的形状！

    萧莲一惊:“是冰！”慕容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萧莲谨慎地问道:“那老伯您是怎么得到它的”慕容博苦笑，然后道出了一段往事。

    七年前，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微风轻轻吹拂着大地，慕容杰刚刚逛街回来，便看到一个白衣少年，怀里抱着一把剑，看着慕容家族的匾额:“呵呵，这里就是慕容家族么。”

    听语气，有一些落寞，二七年华的慕容杰忍不住上前道:“没错，这里就是慕容家，你有什么事”白衣少年回过身，望了望他:“闻说慕容家五行拳指七星剑



第二十二章 结果
    第二十二章结果

    慕容博顿了一顿，续说道:“当时零落碎片根本没有名声，我也就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可怕，也很奇特，所以我就把剑尖留下了，但过了一两年，就忘了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