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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临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期待可能性

    任凯苦着脸说道,“不要激动,慢慢说。生活在压力锅里,既要学会适应,也要学会放松。你老这样急眼,小田该害怕了。”

    田依人笑着握住老于的说,柔声说道,“我胆子大,没什么。只是气大伤身更伤感情,能平心静气的说话还是平心静气的好。”

    老于总算是缓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老马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明明白白的警告我,让我远离是非。你怎么就……”

    老于的话被佟京生的来电打断了。

    “他被关在山南招待所,有驻军看守。牵头的是省纪委三室的主任郭建军。这人作风硬朗,不好说话。我这边是无能为力。”佟京生小声说道。

    “有话就说完,留着尾巴干什么”任凯笑着说道。

    “嘿嘿,听出来了郭建军这个人非常正派,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过,他的儿子早先有一种先天性的怪病,睡不着觉。走了很多地方都看不好。经人推荐,找到了国内一家专门研究疑难杂症的科研所。这家科研所完全是私人自费性质的,出资人见他为人父不容易,出于同情,就收治了他儿子,而且一应费用全免。那时候郭建军还是个普通科员,收入也不高。就对这个出资人感恩戴德。直到现在,他儿子还在定期接受治疗,据说快治愈了。”

    “是孔红军吧。看你这圈子绕的。”任凯笑道。

    “差不多。付楠,孔红军的老婆。”佟京生也笑了。

    “真的只有这一条路郝平原没事,对你们只有好处。你可千万别给我指条黑道儿。”任凯沉吟了一下,问道。

    “只有这一个法子。”佟京生就差胸口碎大石了。

    “付楠与郭建军的这层关系,别人知道吗”任凯想了想,又问道。

    “就知道你是个谨慎的人。看病的时候,老郭还是个小喽喽,谁注意的到他。等他发迹,都是几年后的事儿了。”佟京生笑着说道。

    “好,我一会儿去找孔胖子。如果事情顺利。我希望见郝平原的时候,你能在场。”任凯说道。

    “你这是打算绑着我,当证人还是借我的虎威吓唬龙大人”佟京生一听事儿成了,就开起了玩笑。别人怕龙小年,他可不怕。

    “呵呵,都有。你别关机啊。”任凯实话实说,顺带也开了个玩笑。

    ……

    翠府,孔胖子正在跟老婆付楠说话。

    “谁能想到十年前无意中的一次善举,居然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郭建军怎么说”




五十六、夜半客来茶当酒
    龙小年望着佟京生的车出了山南招待所,笑着摇了摇头,对身后的郭建军说道,“得美石难,得顽石尤难,由美石而转入顽石更难。闪舞www可惜了。”



    郭建军恭敬的弯了弯腰,没有说话。



    佟京生一边开着车,一边问身旁的任凯,“你平时就这么给别人打官司啊。再说,你真信郭建军敢背着龙小年这么搞”



    任凯转过身,透过车的后玻璃望了望山南招待所的大门,说道,“信他我敢跟你打个赌,龙小年现在就藏于暗处的某个地方正看着咱们呢。”



    佟京生听了,哈哈一笑,把左手伸出窗外,高高的竖起了中指。说道,“既然这样,你怎么还跟郝平原演的不亦乐乎。有瘾啊。”



    任凯笑了笑,没有回答。



    回到市区已经临近午夜了。他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在景瑞的办公室。



    站在窗户前,望着外边冷冷清清的街道,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噔噔噔”有敲门声。



    “进来。”任凯转过身看着门口。大半夜的除了安保人员谁还在



    张景瑞。



    任凯有些意外。意外张景瑞这个点还在公司,更意外他居然亲临这里。自从有了这间办公室,将近十年,张景瑞第一次跨进来。



    任凯紧走几步,迎到门口,笑着说道,“张总这是微服私访啊。”



    张景瑞笑了笑,慢慢的走进来,四处打量房间的摆设,说道,“有些简单了。”



    任凯一边沏茶一边说道,“已经很好了。再多也用不到。来,张总坐,尝尝这茶,您是行家。”



    张景瑞微微颔首,坐在办公桌后边的老板椅上,看了看茶杯,拿起来抿了一口,点点头说道,“难得了。”



    任凯搞不清他这句话是评价自己刚才说的话,还是评价入口的茶,不好接应,只得含糊的笑了笑。



    张景瑞放下茶杯,看着他问道,“刚才是佟京生”



    他点点头,把郝平原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没有丝毫保留。闪舞www



    张景瑞听完后,看着桌子上的茶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想的有些简单了。不过,不怪你。”



    任凯一惊,他清楚像张景瑞这样站在高处的人,因其手中掌握着强大的资源,往往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事出反常为妖。需要张景瑞半夜主动上门来提点的事儿,绝对小不了。



    “朱元璋荆条除刺的典故,相信你也听过。皇权更迭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他要彻底瓦解帮他打天下的淮西集团的权力基础,使其在政治上永不翻身。”张景瑞慢慢的站起来,转身走到窗户跟前,望着外边的灯火说道。



    “您是说陈功臣”任凯不确定的问道。



    “呵呵,难怪张恒高看你一眼。”张景瑞诧异的转身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继续说道,“早在陈功臣来天南之前,龙小年就主动去拜访过他。两人谈了什么,外人不知。不过随后,针对景瑞的调查正式全面铺开。”



    张景瑞停顿了一会儿,苦笑着说道,“景瑞与天南官场牵扯太深了。当初为了尽快壮大集团,确实采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可以这样说,天南官员有一半直接或间接的受过集团恩惠。张恒也曾提醒过我,说咱们做企业的,对官员只能用一时一事,最好与他们保持安全距离,更不要参与到他们的派系斗争里去。唉,船开起来,哪能是说停就停的。况且,到后来,掌舵的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他终究还是没有把那个人名讲出口。



    任凯把茶水倒掉,重新沏了一杯,端到张景瑞身旁。他顺手接过来,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张恒出走的计划,是早几年就已经定下来的。那时候,景瑞正是鲜花着锦,如日中天。不过,隐忧也是那时埋下的。景瑞喜欢与有实力的官员交朋友。有些官员的收入见不得光,要借用集团的渠道洗一洗。哦,这个你最清楚。有些官员升迁需要运作,也从集团筹措大笔资金。闪舞www还有的官员借助景瑞这个大平台结成利益联盟,互通有无,共同进退。呵呵。他们吃集团的、拿集团的,用集团的。也反过来帮着集团打压对手,垄断资源,广开财路。圣人察阴阳之宜,辨万物之利,以便生,故精神安乎形,而年寿得长焉。如今集团控制三家上市公司,更有十几家全资子公司,手里的资产已经超过百亿,是天南真真正正的民企翘楚。”说完,大概是感觉累了,喝了一口水,坐回到椅子上。



    任凯越听越心惊,张景瑞讲这么多,讲的事无巨细,意欲何为



    张景瑞长出一口气,闭着眼睛说道,“景瑞自立起旗帜以来,经历过无数危机,集团反而日益强盛。年初陈功臣来天南之前。有一天,龙小年孤身找上了门,哦,也是这个时间,把一大堆证据扔在我面前。小凯啊,都是有名有姓的铁证。说句丧气话,当时我的尿都快吓出来了。怎么能不怕,退路都安排好了,眼看大功告成,临头就是一棍。嘿嘿。结果,你猜怎么着。那老小子看到我的怂样,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从那天起,我知道这个坎儿是迈不过去了。景瑞怕是到头了。”事到今天,他还心有余悸,说着说着,汗都下来了,哪还能看到平日隐忍刚毅的样子。



    任凯知道他还没有说完,一边小心翼翼的站在旁边,一边在心里想着他的来意以及说这些话的目的。



    “都以为查景瑞是上边牵的头,其实不然,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把戏。哼哼。龙小年的老婆鲍四凤在美国挥金似土,搞得人尽皆知。老小子深谙官场处世之道,怕秋后找他算账。先跑



五十七、敌踪初露2
    几天后,天南景瑞集团控制的景天、景华、景新三家在不同证交所上市的公司涉及重大资产重组,集体停牌。之后,景华、景新因为负债过高,重组失败,被迫引入战略投资者,控股股东生改变,两家公司由此更名为天南凤凰与翠府酒店。而景天也因公司主营业务改变而更名为天南地产。

    同时,景瑞旗下的十三家全资子公司,通过眼花缭乱的并股和拆股形式,将其资产与负债转移给新成立的几家公司,从而完成了在法律上和组织上的独立,改头换面之后,已经再无景瑞的半点痕迹。

    至此,雄霸天南民企头把交椅十多年的景瑞帝国土崩瓦解,而作为缔造者的张景瑞也下落不明,杳无音讯。只有街头巷尾的谈论中,偶尔被人提及。

    这些只是后话了。

    在与张景瑞告别后的第二天早上,任凯办理了离职手续,拖着装衣服的皮箱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而去,临走把奥迪车的车钥匙也留了下来。

    十多年前,他也是拖着行李箱走进公司。如今,箱子还是那个箱子,他和公司却变了。

    回到已经有些陌生的家,扔下箱子,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看了看手机,几十个未接电话。挨个回复后,穿好围裙,带好胶皮手套,便开始收拾家。

    快收拾完的时候,听到敲门声,揪掉手套开门一看,是重山。有些奇怪,把人让进来。

    “我被开除了。”重山坐下后,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什么时候的事儿”任凯给两人倒了茶,自己先喝了一口,好久没有运动,收拾家都差点累死。

    “刚才集团开的会。”重山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轻轻抿了口茶。

    任凯把围裙慢慢的解下来,拿在手中,想了想,看着他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搞清楚你究竟是为谁工作。”

    “三姓家奴而已。”重山自嘲的笑笑,接着说道,“前半生为了报国丢了半条命,接着为了报恩连心也没了。后半辈子我想把这张脸留下来,为自己活一把。”

    “现在的景瑞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景瑞了。你离开未必是坏事。”任凯斟酌一下,说道。

    “张景瑞走了”重山凝目问道。

    任凯仿佛没有听到,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呵呵,今天主持会议的始终是张景菲,他连面都没有露。都说他被抓了,我却不信。果然……。总裁办没了,多了个总裁助理,居然是柳嫣然。呵呵。也是,老狐狸的女儿当然是小狐狸了。”重山有些像卸了妆的演员,事不关己的跟旁人讨论剧情。

    任凯一直在喝水,家务这个东西是看不到活儿的,可越做越累,尤其是一坐下就实在不想动。看了看重山,摸不透他的来意,就咳嗽一声,试探着说道,“你可能也听说了,我已经离开景瑞。像这种人事安排,不方便置喙。所以……”说完摊了摊双手,表示无能为力。

    重山拿起杯子看了看,不动声色的说道,“任师爷,不如我们打个赌,就赌景瑞能不能撑到月底,我输了,条件随你开。你输了,来锦绣帮我。”

    任凯骇然失色。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胡引弟死前与他最后一次见面,在小弟面馆说的。可是,还没等到月底,胡引弟就因意外一命呜呼,临走还给他留了个天大的麻烦。

    可他记得当时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些话是怎么传出去的。

    重山看出了他的疑惑,说道,“姐姐有写日记的习惯,有些重要的事情,都会记下来。”

    任凯眯了眯眼睛,收起小觑之心,开始重视起眼前这个人来。点了点头,说道,“不如摊开来说。这里就咱们两个人。”

    重山呵呵一笑,神色间居然隐隐有几分张景瑞的影子,说道,“姐姐临走前说了你的名字。确实是有东西留在你那里。不过,这个东西对别人是没有用的。”

    任凯重新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喝。

    重山点点头,拿起来喝了一口,笑着说道,“这么好的茶以前只在张总那里喝过。姐姐在你那里留了一根线。”

    任凯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摇了摇头。

    重山接着说道,“姐姐有个儿子,这根线的那头就是连着我这个外甥的。姐姐早年靠着花楼起家,却也知道这个东西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后来收购了锦绣,转行做了服装。可她毕竟是外行,就下了大本钱雇佣了国内一流的资产管理团队来操持公司。这不是关键。”说到这,他也有些凝重,仿佛接下来的话,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于是拿着茶杯起身在客厅踱了几步,接着说道,“这只是明面的,锦绣收入大部分都不是来源于此。据张景瑞调查,锦绣暗地里资金的调动是在巴哈马。那里账面上流动的资金数量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任凯皱着眉头,问道,“洗钱”

    重山点了点头,说道,“张景瑞这个人确实是个角色,单靠着蛛丝马迹就断定,这些钱的主人可以救他,能让他脱离困境。于是,就一直咬着不放。查来查去,就查到我这个外甥头上。”

    任凯听到这,更糊涂了,说道,“莫非胡总临走前提醒你外甥来找我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啊。”

    重山转身望着任凯,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姐姐确实是这个意思。还记得姐姐和你打赌的赌注吗她让你去锦绣,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她也是受人所托,当然,你自身的能力也是一个原因。”

    任凯拧着眉头,说道,“三老财”

    重山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不光是他,还有裴茂土。准确来说是茂土财务。从你两年前帮裴家开始,裴家就把大部分的财产通过锦绣转到了国外。他们身边的孩子,无论男女都不成器,自保都够呛,别说守家了。所以,我的外甥不光是姐姐天南锦绣的继承者,其实也是裴家茂土财务的继承者。他的确是三老财与我姐姐



五十七、敌踪初露1
    几天后,天南景瑞集团控制的景天、景华、景新三家在不同证交所上市的公司涉及重大资产重组,集体停牌。之后,景华、景新因为负债过高,重组失败,被迫引入战略投资者,控股股东生改变,两家公司由此更名为天南凤凰与翠府酒店。而景天也因公司主营业务改变而更名为天南地产。

    同时,景瑞旗下的十三家全资子公司,通过眼花缭乱的并股和拆股形式,将其资产与负债转移给新成立的几家公司,从而完成了在法律上和组织上的独立,改头换面之后,已经再无景瑞的半点痕迹。

    至此,雄霸天南民企头把交椅十多年的景瑞帝国土崩瓦解,而作为缔造者的张景瑞也下落不明,杳无音讯。只有街头巷尾的谈论中,偶尔被人提及。

    这些只是后话了。

    在与张景瑞告别后的第二天早上,任凯办理了离职手续,拖着装衣服的皮箱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而去,临走把奥迪车的车钥匙也留了下来。

    十多年前,他也是拖着行李箱走进公司。如今,箱子还是那个箱子,他和公司却变了。

    回到已经有些陌生的家,扔下箱子,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看了看手机,几十个未接电话。挨个回复后,穿好围裙,带好胶皮手套,便开始收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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