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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临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期待可能性

    二拐与冯三面面相觑,齐齐松了口气。

    温如玉眉尖一挑,更是差点笑出声来。

    “滚。”二拐差点疯掉,正要挂电话,任凯却把手伸了过来。他脸色铁青,拿起电话,看着来电显示,缓缓说道,“让李阿济接电话。”

    周围的人大吃一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奇怪的是,电话那头并没有挂掉,也不再发出声音,静悄悄的。

    温如玉诧异的看了三人一眼,凑到手机跟前,盯着那个诡异的号码,想看出点名堂。

    沉默很快就被打破,“呵呵,是我。没想到黑师爷居然能猜到。厉害。既然如此,不妨再猜下去。”

    二拐大怒,脑门上的青筋直跳,骂道,“猜你妈个比,你算个几吧。……”

    任凯抬手止住他,说道,“你跟了拐哥一路,不会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我给你五分钟,想想清楚。”说完把电话挂掉。

    “知道你要问什么,眼下时间紧迫,稍后再细说。我现在下去,你领着拐哥去四楼的纪检委,有人会安排。三哥,你跟我下去。”说完,任凯拿着二拐的手机,就往出走。

    “我跟着你,让他俩上去。”温如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说话,疾步跟上,笑吟吟的说道。

    任凯霍然转身,眯着眼睛笑道,“如果我是鬼,你还愿意跟着我”

    温如玉想都没想,拍了拍身上的制度,笑道,“我专门抓鬼。尤其是色鬼。”说着,眼角眉梢隐隐显出春意。

    任凯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便不再阻拦,快步走出门去。女人婷婷袅袅,紧随其后。

    冯三拍了拍二拐的肩膀,努努嘴,先一步走出门,寻了楼梯直奔四楼。

    二拐是最迷糊的一个,见人们一个个都离开了,只得低头跟着冯三,闷声不响的走着。

    来到四楼,满楼道静悄悄,除了一个房间的门大敞着,其余都闭的紧紧的。

    两人来到门口向里看去,就见一个人站在窗前,正向下张望。

    正是郭建军。

    见两人进来,他微微点头,指了指屋内的一个旁门,没有说话。

    冯三也点点头,做了个手势,就拉着二拐推门进去。

    里边的房间非常大,两人都怀疑整个四层是不是都被打通连在一起。四周墙壁上满满的都是监控视频,十几个文员各自低头忙碌着,没有搭理

    两人。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微微有些尴尬。只得抬头望向墙壁上的监控视频。

    任凯与温如玉身影随后就出现在里边。

    任凯手中的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他与温如玉已经站在市委大院的正中央了。

    “想清楚了”任凯一边接电话,一边不住的向四周打量。

    “呵呵,有什么可想的。我这条命又不值钱。”电话里的人依旧不急不燥。

    “你不是李阿济。就不要替他做决定。让他自己想。要是真想死,就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要不要再给他五分钟,想想清楚。”任凯冲温如玉微微的摇了摇头,对着手机小声说道。

    电话那边再次沉默。

    任凯立刻挂掉手机。随即抬头向郭建军所在房间的方向望去。

    午后的阳光冷冷的照在任凯脸上,微乱的头发散在前额,眉心皱起,消瘦的脸颊上满是胡茬子。

    温如玉脑海里空空的,就这么一心一意的望着他。

    爱是心生欢喜。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长跪于佛前,叩问,谁是前世埋我的人。

    佛只是微笑,前世已定,自会遇到。

    佛没有骗她。

    电话再次响起,这次等的时间非常短。

    “如何”任凯笑着问道。

    “呵呵。这次算作平手。”电话里的男声稍微有点尖厉。

    任凯面色大变,几乎站不稳,一把托在身旁温如玉的胸脯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女人闷哼一声,红霞满面,急忙伸出双手搂住男人的胳膊,偷眼向四周望了望。

    “任师爷,这招投石问路,使得的确炉火纯青。佩服,佩服。先是阴差阳错引翁正忠入局,又算准了李阿济脑后反骨必然弑主,接着围三缺一,等他上钩。呵呵,潜身草莽,真是屈才了。”电话里的声音不断响起,任凯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呵呵,多谢夸奖。知道你就在附近,甚至说不定都能看到我。未能与你当面煮酒论英雄,实在有些遗憾。李阿济死不足惜。可为了他,你居然亲自上阵。说明这大院中真有一方天地。如此,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是略胜一筹了。怎么能说是平手”任凯扶着温美人,一边打电话,一边急速转动身体,频频




一二八、无远弗届
    吕静最近跟着葛玉怀在下边的县里泡着,刘玉婷就带了孩子在娘家暂住。

    谢韵成家较早,那个年代,女人二十多岁没结婚的很少,要是到了三十岁还没婆家,不是生理有问题,便是心里有问题。

    她丈夫刘同和是国内著名中医世家的当家人。两口子相差十岁,感情说不上好,反正客客气气,让外人看了不像夫妻,倒有点像是革命同志。

    刘玉婷是独女。在那段特殊的历史背景下,计划生育是红线,是一票否决的重头。谢韵为了前程,自然不肯再生育,为此,婆家对她意见很大,直到她成为县太爷。

    刘玉婷安抚好儿子睡了,便去找母亲聊天。同为女人,她理解母亲的艰难。父亲自母亲迈进省部级后,就很少回龙城,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认认门。

    她经常想,要不是为了母亲的前程,两人也许早就离婚了。

    她与吕静谈恋爱的时候,父亲就极力反对,说身在仕途的人,心性都比较扭曲,没有大毅力,很容易栽跟头。母亲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喝茶。我给你热了杯牛奶。趁热喝吧。”刘玉婷皱着眉头说道,把母亲手里的茶换成了牛奶。

    “融融睡了”谢韵看了看女儿,轻声问道。

    “刚睡。妈,还在想小舅的事儿”刘玉婷上去,轻轻的搂住母亲的肩膀,说道。

    翁正忠比刘玉婷年长整十岁。他在小的时候并不像后来那样飞扬跋扈,无法无天,反而很乖巧。

    一切改变源于十五年前,为了保护刘玉婷不受流氓欺负,翁正忠的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下。也算他倒霉,从那以后,脑袋便隔三岔五的疼,疼起来生不如死。可医院查来出去,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只好不断的开止疼药。于是,毒品扭扭捏捏的出现在他的身边。

    沾了毒的翁正忠,性情大变,在谢韵的默许下,成立了蓝海国际贸易公司,从此开始了另一种人生。五峰区白头翁的名号,慢慢的响彻龙城。

    “唉,归根结底是我们欠他的。如今天人永隔,有些账怕是要一直糊涂下去了。”谢韵靠在女儿怀里,喟然长叹。

    “听说小舅的死与黑社会争权有关。尤其是一个绰号叫师爷的黑恶头子。可官方却没有这方面的报道。如果真是这样,妈,你可要过问一下。”刘玉婷目光闪烁,微微摇晃着母亲,轻声说道。

    谢韵呵呵一笑,回头看了看女儿,说道,“听说你一个搞学术研究的,周围不是老头子,就是书呆子,听谁说的”

    “这……”刘玉婷没想到母亲会这样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呵呵,傻丫头,吕静想知道什么,可以自己来问,何必要藏头露尾,搞得这么鬼祟。”谢韵起身扶住女儿的肩膀,接着说道,“讲到识人,我确实不如你爸爸。老东西一早就讲,吕静此人,少年丧父,又逢巨变,对人对事皆怀有恚怨,犹喜权术,绝非良配。当时,我还嘲笑他明明是蒋干,硬是要装诸葛亮。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刘玉婷脸色苍白,强自笑道,“看你又说到哪去了,不过是随

    口一问,你这么一讲,好像有多大的阴谋似的。不讲拉倒。我还不乐意听呢。”

    谢韵叹了口气,她太了解女儿了,志大才疏,耳根又软,怎么会是吕静的对手,拍了拍女儿的脊背,便放开她,慢慢起身走到窗口,望着外边的灯火,悠悠的说道,“他是想问任凯吧。你可以明确告诉他,既然能掀翻龙小年,就绝不会是普通人。很多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葛玉怀再高,也高不过华海天。至于翁正忠,唉,他的事儿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坏就坏在,有些同志,自诩善于揣测别人的心思,自作主张。让本来捕风捉影的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三人成虎啊。”

    刘玉婷听的稀里糊涂,只好胡乱点头。

    谢韵瞥了一眼女儿,看了看手里的热牛奶,心里发苦,叹道,“定是有人在葛玉怀面前搬弄是非,而吕静想进言,又摸不清他的心思,所以让你来探探我的口风。糊涂啊,葛玉怀没有表态,其实就已经表态了。他这么上蹿下跳,平白失分不说,恐起波折。”

    刘玉婷更糊涂了,茫然问道,“表什么态”

    谢韵干咳几声,喝了口鲜奶,咬牙说道,“置身事外。”

    省政府大楼的一间休息室。

    华海天正站在书桌前,凝神屏息的写毛笔字。

    自从代理省委书记以来,他每天都要挤出半小时,练练书法。

    无远弗届。

    四个字饱满圆润,深得颜楷之精髓。

    “常凡,你的志向是什么”华海天一边低头望着这四个字,一边漫声问道。

    一旁的常凡被冷不丁问起,稍微一愣,便很快接口道,“自然是跟随省长,建设天南,造福百姓。”

    一问一答,问的泛泛,答的也泛泛。

    华海天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下去,转而问道,“最近江湖庙堂有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常凡小心翼翼的把茶杯端来,放在书桌的右上角,笑道,“还真有件小事儿,是关于任凯的。”说着有意看了看领导的脸色。

    华海天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常凡明白了,领导想听,就笑道,“我也是无意间,在司机班听了一嘴。说龙城有个绰号叫白头翁的人,风评不是很好。他在一个小面馆里调戏女孩儿,正好被任凯撞到,先是一通骂,后来又动了手。被打的跪地求饶,还报了警,和平区副局长接的警,到了现场一了解,就把这事儿按住了,逼着两方和解。那个白头翁嚣张跋扈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闲气,就对底下人有些过分的举动。谁曾想,遇了个棒槌,反而被……”故事还没讲完,就被打断了。

    “



一二九、王莽谦恭下士时
    任凯知道丁建国百分之百是冲自己来的。不过,应该没有恶意。否则,换个生面孔成功机率更大。

    他隔着车窗玻璃冷冷的望着丁建国,相信对方也能够看到自己。

    “你怎么开的车”冯三同样认出了他,站了个丁字步,随时准备抬腿。

    车玻璃的膜不是很厚,丁建国影影绰绰看到一张脸,知道那就是任凯。他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冯三的话,扶着车窗,低声说道,“有人打赌输了,如今让我来兑现。”说完缓缓的单膝跪地,嘴里兀自说道,“他还说,希望可以给大家一条路走。”

    车玻璃摇了下来,任凯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点头说道,“知道了。修车的钱我会找他要。这条路不好走,保重。”说完之后,车玻璃又闭合了。

    丁建国呵呵一笑,迅速起身,开车离去。

    冯三四处观望了一会儿,回到车里。

    “三哥,走吧。”任凯闭着眼睛说道。

    省军区大院,一栋三层小楼,依然亮着灯。

    魏强放下电话,才发现手心里满是冷汗。

    是陈功成打来的,内容也不是什么机密,可他听了依然有些胆战心惊。

    “外示谦恭折节,宽让仁厚之象,实则怀藏倾轧嫉妒之心。王莽呵呵。你做不了王莽!”他慢慢的在屋里踱着方步,冷笑连连。

    听到楼下一阵嘈杂,接着是老伴儿肖文的声音。抬头看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不由得皱了皱眉,走到门口,想了想,又绕回来,长叹一声。

    肖文指了指儿子和女儿,又偷眼看了看楼上,压低声音说道,“这都几点了,还知道回来啊,小心老头子收拾你们!”

    魏立华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搂着妈妈的胳膊,低声说道,“老头今天怎么回来了”

    魏立庭冷笑着说道,“收拾无非是赶出家门而已,又不是第一次。”

    肖文急忙上去拍了儿子一下,气道,“你是不是见不得家里安生他再怎么说,也是你老子。”

    魏立华也低声讥讽道,“少说两句吧,刚才在阮菁菁跟前也不见你这么硬气。”

    魏立庭一时语塞,干咳几声,不再说话。

    肖文一听,笑吟吟的说道,“立庭交女朋友了快跟妈讲讲,干什么的多大了漂亮吗”

    魏立庭苦笑着说道,“八字都没一撇,小妹的话能信吗不说了,困了,睡觉。”说完一溜烟,跑进了一楼的卧室,把门关好,不再出来。

    魏立华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咯咯笑道,“我也困了,睡觉去了。”说完一路小跑,上到三楼。

    “两个兔崽子。唉……。”肖文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上楼。她比丈夫小三岁,在省物价局工作,前年办了退休,一门心思等着在家哄孙子。

    二楼书房的门依旧紧闭,魏强像贼一样立在门后,听到老伴儿的脚步声,急忙跑回书桌后站定。

    “老头子,儿子交女朋友了。”肖文推门进去,满脸喜气的说道。

    “哎呀,他都快三十了,交个女朋友,有什么稀奇。又不是第一次。你怎么还不睡这都十二点多了,身体吃得消吗”魏强的目光从书桌上移开,皱着眉头说道。

    “家和万事兴。你说你整天板着面孔,给谁看搞清楚,这是家里,不是部队。”肖文有些不高兴。

    “家里就更要严格。咱们周围因为子女而败的家庭还少吗对孩子们,千万不能放松要求。这是为他们好。现在可能不理解,等有一天理解了,会感谢咱们的。”魏强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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