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临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期待可能性
“跟小阮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很面善。与我在部队的大首长极为挂相。”冯三犹豫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部队首长”任凯有些诧异,想了想,试探的问道,“魏强”
冯三踩了脚油门,缓缓的点了点头。
天南省戎装常委,军区司令员魏强。
和平大道的绿化带旁。
“他答应了”那个叫立华的女孩儿,满眼笑意,拉着阮菁菁笑道。
“嗯,不过听起来好像有点勉强。”阮菁菁叹了口气,神情幽怨。
“哎呀,勉强就勉强吧。好歹是条出路,也省的家里的老头又叨叨个没完。看你这一脸深闺怨妇的模样,估计人家也没把你放在心上,午饭还是我陪你一起吧。怎么样麻辣烫小龙虾还是烤冷面”女孩儿搂着阮菁菁,把俏脸蹭在她的胸前,咯咯笑道。
“唉,也不知道是我魅力不够,还是他眼瞎,至始至终就没正眼瞧过。唉,我要像你一样该多好,一门心思扑在吃上,跟头猪似的。”阮菁菁把女孩的脖子搂住,不住的揉她的秀发。
“猪就猪吧。看你一副欲求不满的发1春样,我要不让你把这口怨气出了,万一你兽性大发,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女孩儿说完,笑嘻嘻的在阮菁菁饱满的胸脯上拱了拱,像极了一头极美的胭脂小猪。
“咯咯,小丫头这小嘴甜的。冲你这么仗义,今天,菁菁姐请你吃大餐。离职补偿金大概能有八万多,就照着这个标准往死里造。”阮菁菁抬手捋了捋耳边秀发,豪气干云的说道。
“嘀嘀。”路旁几声喇叭。
一辆墨绿色的丰田霸道停在两个女孩儿的身边。
“立华,你不上班,在这干什么你好,我是立华的亲哥哥,魏立庭。”车窗里探出个脑袋,眉目清秀,宛若少女,左耳垂上的耳钉烁烁放光。正是前一日纪婉彤同学聚会上的男子。
“你好。”阮菁菁礼貌的点点头,把搂在魏立华脖颈上的手松开。
魏立华秀气的眉毛一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上不上班,用得着你管,该干嘛干嘛去。”
男子呵呵一笑,对阮菁菁笑道,“你是菁菁吧,经常听我妹妹说起你。谢谢你照顾她。还没吃中饭吧,一起”小伙子看似随意,实则放在身后的右手撰得紧紧的。
“呵呵,你经常这么邀请女孩子吗”阮菁菁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魏立华,又扭头对男子说道。
“嘿嘿,是……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这么邀请过女孩儿。你是第一个。”男子眼有点晕,嘴唇有点干,心脏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一二五、离得成功近一些
车直接开到开发区龙城府台四期的工地。
麻四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车停下,急忙迎了上去,拉开车门,小声说道,“任总。她在楼上。”
任凯点点头,边下车边问道,“什么时候上去的”
麻四抬手看看表,依旧很小声,说道,“上去有四十多分钟了。她上去前交代,除了任总,任何人不得靠近,所以……”
任凯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大楼,没有说话。
龙城府台四期规划设计的共有十七栋高层住宅,地下两层车位,地上三十二层。主体结构已经封顶。临街是六层的铺面,绿化覆盖率是龙城现有小区最高的,所以现在看来,楼距非常宽。大量的备用建筑材料被码放的整整齐齐。已经看不到田小芳跳楼时的杂乱。
眼前这栋是主打的楼王,采光最佳。楼外的绿色防护网还没有拆除。冷风一吹,四处飘摇,显得异常破败。
跳楼事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倒是前段时间业主跑来维权,要求尽快开工的动静闹得沸沸扬扬。都知道梅海生被抓了,害怕交的房款打了水漂。
“除了她,还有谁”任凯瞟了麻四一眼,淡淡问道。
麻四正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他,听到这么问,心里由衷的佩服,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看出来的,低声说道,“还有一个年轻人,一直没有开口,听不出是哪儿的人。不过,看打扮,不像国内的。”
任凯嗯了一声,边寻思边漫步踱到楼门口,又抬头看看上边,颇感踌躇。
“任总,他们在楼顶。坐升降梯上去的。你看……”麻四指了指一旁的另一个升降梯。
“这升降梯在这摆了大半年,怕是有隐患,不如我上去把他们接下来”一直沉默的冯三这时开口了。
“隐患没有吧。三哥,我今天挨个都检查了,里边也打扫的干干净净。”麻四有些诧异,冯三一向滴水不漏,怎么会说出如此外行的话
任凯微微一笑,点点头,向着楼梯走去,边走边说道,“麻四,你上去把他们带到九层,九九归一,落叶归根。再高就不合适了。”
麻四笑着应道,“好的,任总。”心中却满是疑窦。
冯三看着任凯的背影消失于楼台,略一犹豫,低声对麻四说道,“他恐高。”说完也不等回应,便漫步远去。
麻四恍然。心中却满是懊恼,如此重要的信息还需要别人来告诉自己,这样下去迟早被挤出这个圈子。
九层,没有护栏的九层。
尽管他极力靠着墙根行走,可依旧两股战战,汗出如浆。走到八层的时候,腿抖的实在迈不开步子了,就趴在墙角,把舌头伸出来,像条狗一样大喘气,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这时的他,孱弱而可怜,哪里还有半点恣意江湖,力可拔山的气势。
最后一层,他有意放缓步伐,咚咚有声。
拐到里边,看着站在露台边缘,迎风而立的女人,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
女人着米色长款羽绒服,艳红色的绒线帽,与远处龙山苍翠的松柏,近处村庄整齐的青砖,勾勒出一幅淡淡的水墨。让他不由得自惭形秽。
“抱歉,不知道你恐高。”女人听见动静,扭过头,嫣然一笑。
任凯溜着墙跟,向露台边缘看了看,干笑道,“也不是太要紧。是我要道歉才对,让你等这么久,豆豆。”
这女人正是大马单氏在华的决策人之一,单豆豆。
“得了吧,还以为你出去玩一趟,这老毛病能好一些,没想到还是这德性。”一个男声从一旁的房间传来。
任凯听到这个声音,像被雷击了一样,呆立当场,好半天才慢慢转过身。
一高个儿风衣男子,戴着眼镜,正笑眯眯的望着他。
他看了半天,才点点头,笑着说道,“你个兔崽子,再联系不上你,我就得去hk挨家挨户的找了。”
这人正是他留在hk的暗棋,崔颉。
前段时间,国内风起云涌,波及到藏身hk的他,几股势力散开人马的查找,更有两次几近得手。也算他运气不错,单氏的人率先找到,并通过地下通道,迅速带离hk。
本来收到冯三的传话,任何人都不可相信,无奈他已经落入单氏家族的手中,除了冒险,别无他法。好在随后就得到证实,龙小年的事儿正是单氏在身后推手,才达到预期目的。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了。
到了大马,凭借单氏的帮忙,改头换面,如今已经成为土生土长的大马人,名字依然是崔颉。这次跟随单辉回国,一则为了家小,二则也为了任凯。
两人热切交谈,时不时拍打几拳,场面极富感染力。单豆豆在一旁看了,满是羡慕,这大概就是男人间的气味相投,肝胆相照吧。
崔颉说了一会儿,便收住话头,走到单豆豆跟前躬了躬身子,微笑道,“单小姐,抱歉的很,老朋友太久没有见到,话多了一些。你们接下来有正事儿要谈,我先走一步。”说完也不待女人回话,回身拍了拍任凯的肩膀,作了个手势,紧走几步,下楼而去。
任凯眯着眼睛望着老朋友消失的地方,长叹一声,知道他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可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情是一定要还的。
“谢谢。”任凯也躬了躬身子,轻声说道。
“你拿什么谢我”女人脸色绯红,笑吟吟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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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生死路上无老少
岁月流逝,物是人非。有些被积淀下来,成为记忆。另一些则被带走,成为过往。
光明区是龙城最早的城区。解放前这里就有了第一家西餐厅,马歇尔西餐厅。
现代城市的发展,让龙城城区扩大了几十倍,繁华不断的外延,并没有让光明区的原住居民受益,拥挤和脏乱差仿佛生了根,大量外来人口的流入,使得黄赌毒像牛皮藓一样在这里快速繁衍。
马歇尔餐厅的大门关了又开,老板也换了又换,只有那面历经沧桑的牌匾依然清晰。
魏立庭用叉子把盘里的牛扒来回的拨弄,漫不经心的说道,“六哥,老头翻年可能就要回京,然后挂个闲职等着退休种白菜。到时候,有些事儿就鞭长莫及了。你要及早准备,该抽身的抽身,该收手的收手。”
鲍六斤点点头,摸了摸斑白的鬓角,长叹一声,说道,“立庭,我明白。要不是老爷子念旧,三年前我就过河了。五十知天命,我文化少,也知道能吃几碗饭,是命里注定的。今年尤其邪行,道上的老人接二连三的死。江湖饭是越来越难吃了。”
魏立庭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失声笑道,“六哥,不是我听错了吧。邝聋子六十以后才正真名震龙城,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才五十三吧。”
鲍六斤苦笑一声,叹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翻年虚五十四,正逢暗九年。生死路上无老少,说不准哪天就被阎王爷点了卯。邝聋子是上过前线,历过生死的。不敢与他相比啊。况且,即便是他又如何有机会重新选过,他未必还会走这条不归路。”说完满脸萧瑟,扭头望着窗外来去匆匆的行人。
“那人呢他怎么会专挑这个节骨眼,造这么大的声势之前藏于邝聋子、裴氏兄弟羽翼之下,也未见得有如此魄力。此次挟风雷而来,怕是意有所图。”魏立庭抬手摸了摸耳垂下的耳钉,小声说道。
“江湖里只有两个字。不是恩便是仇。他这种人眼里没有利。”鲍六斤轻笑一声,说道。
“他又不是混社会的出身,何苦跳进这口缸里,莫非有仇家在江湖”魏立庭皱着眉头,说道。
“绝无可能。以他如今的声威,甚至盖过活着的邝聋子,手底下最不乏卖命之人。只有一种可能,仇人身在庙堂,居于高位。”鲍六斤粗中有细,满腹锦绣。
“是谁在敲打我窗……”鲍六斤的电话响了。接起来,小声说道,“嗯。是我。麻四爷,你好。晚上不凑巧,我正好……,府台四期哦。好的,不见不散。”放下电话,若有所思的说道,“梅海生的府台四期居然咸鱼翻身。有意思,呵呵。”
魏立庭似笑非笑的看看他,再没有开口。
蓝海洗浴中心是龙城蓝海国际贸易有限公司的全资子公司。说穿了,就是一家高档妓院。
刚溜完冰的翁正忠,一脸亢奋,手里的冰壶还未放下,就已经在一个溜冰妹丰腴的身上驰骋冲杀。好半天也没有泄1了身子,便躁动起来,拿着自制冰壶没头没脑的在女人脸上击打。女人不住惨叫,护上护不了下。
一旁的马仔也不敢阻拦,眼见的那女人不行了。翁正忠才在一声狼嚎中,抖了起
来。
“吗的,装死。小五,快拖出去。”翁正忠像一滩泥,歪在床上,半闭着眼睛,挥了挥手。
小五赶忙叫了两人,把女人包了毛巾抬了出去,直接就送到了隔壁的私家诊所。好在还算及时,命是保住了。
这一切都被李阿济看在眼里,不声不响的用手机录了下来。
“翁爷,刚才麻四打来电话,晚上请您去喝鱼汤。你看”一个马仔上前陪着笑,说道。
“喝个屁。老子哪有那个功夫,让他滚远点。”翁正忠**着下体,上边满是暗红色斑点,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是是,我这就让他滚。”马仔不敢再说,急忙转身。
“等等,他还说什么”翁正忠用手搓了搓裆部,放在鼻端闻了闻,满是享受。
一旁的李阿济差点吐出来。
“府台四期有大资金捧场,麻四想拉您一起做。他说鲍六斤到时候也去。”马仔不敢抬头,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
“去你吗的,这么重大的事儿不跟老子说。”翁正忠暴起,对着马仔的脸就是一脚,嘴里犹自骂道,“有人把钱送到家门口,都不省的搭把手,你们这帮子废物。养着有什么用迟早有一天都埋了作花肥。”又是一顿踢打,不过,他酒色外加一个毒,身子早被掏空,弱不禁风。挨打的还没什么,打人的先顶不住了,光溜溜的扶着床头在那喘粗气。
李阿济目光闪烁,手握成拳,胸前不断起伏,眼见的忍不住就要冲上去。
大变突生,挨打的马仔正抱着头蹲在床边,一见老大打累了,中场休息,急忙逃窜。
起身过程中,把跟前的一盏落地灯带倒。好死不死正砸在低头俯于床边的翁正忠后脑。
耳听的“啊”的一声惨叫,白头佬变成了红头佬。
那马仔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脸都绿了。
李阿济不再迟疑,上去一把按住,顺手操起烟灰缸就往白头佬脸上连连砸去,边砸边低声喊道,“还不过来帮忙,等他醒过来,咱们谁也别想好活。”
那马仔听了,一咬牙就扑了上去。
几分钟后,白头佬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两人面无血色,互相看看,浑身抖作一团。好半天才稍微镇定一些。
“济哥,怎么办”那马仔事到临头,才感到害怕,惶惶如丧家之犬。
“先把他处理了再说。走一步算一步吧。”李阿济好歹算个混社会的,知道眼前这地方是绝对不能呆了。
两人嘀咕半天,把白
一二七、平手
电话响起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落在二拐的手机上。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抱着一颗拉掉引线的手雷,满是惶恐。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任凯反复叮嘱他不要接电话。难道之前已经预料到这个电话会打过来难道这个电话会带来非常大的麻烦难道三个人大半晌跑到市政法委就是为了等这个电话
一时间,杂念纷纭,疑窦丛生。他不由得望向任凯,为难的说道,“任总,这……”
任凯眼睛眯了眯,默然点头。
“你好,这里是大帝财务公司,我公司为您提供……”电话里传来动听悦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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