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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临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期待可能性

    于东来凝目望向他,依然摇了摇头,诚恳的说道,“马伯伯,这么多年了,您对我如何,我心里清楚。可以这么讲,没有您的一力相助,我于东来走不到今天。说咱们情同父子,一点不为过。不错,我与任凯交好,拜为兄弟。可从未听说,有人舍弃父亲而就兄弟的。”

    马天泽听了,脸上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下,没有打断他。

    “这些材料的真假,暂且放在一边。我先跟您讲讲这材料中的人。与任凯相处三十多年,这个人给我最大的感觉,根本不是外人讲的那些,什么城府深沉,什么智计无双。都不是,而是坚韧不拔,或者叫执拗。”

    “记得上学时候,他个子小被人打了。给一般人,要么找外援帮忙,要么就干脆认怂。可他不,他天天找那几个人,专门等他们落单的时候,去收拾他们。那几个人吃了亏,自然要打回去,他也不躲,就站着那硬挺。挨完了,继续找机会收拾他们。就这么打来打去的,打了大半年,那几个人先受不住,都转学了。最关键的是,整件事情,瞒过了所有的人,直到很多年以后,我遇到其中一个当年参与动手的当事人,才听他说起来。”

    “马伯伯,我讲这些,绝不是危言耸听。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讲话,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任凯为了报仇,一忍就是十七年。连袁季平那样的……都……,尤其是现在的任凯,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身形单薄的中学生了。背靠大马单家,又有温如玉与孔燕燕为其张目,更有李亚男,与他……这些都是实情。都是不容我们回避的实情……”

    于东来还没讲完,就被马天泽打断了。老头嘿嘿一笑,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讲的这些,似曾相识啊。《红楼梦》里有一出,薄命女偏逢薄命郎,葫芦僧乱判葫芦案。你不觉得你就像那个葫芦庙里的小沙弥,要给我介绍护官符呵呵,感情你口中的父子之情就是这么个父子之情怎么要不要把他也叫过来,大家坐在一起,谈谈价钱”

    说完,脸色又沉了下来。

    于东来忍不住笑了起来,拱了拱手,说道,“贾雨村的官儿可没您大!”

    马天泽也笑了一下,又赶紧板起脸,徉怒道,“正经点,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还有说的那些话,那是你一个国家干部能说的况且,袁书记是因病去世,跟他有什么关系乱弹琴!”

    于东来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不怕老马骂人,就怕他不吭声。别看他骂起人来雷霆万钧,那都是虚火,不经烧。可他要是突然不说话了,那就要当心了。

    于东来呵呵一笑,拍了拍桌上的卷宗,说道,“马伯伯,刚才的话就当玩笑。我再说说这些东西,里边有一部分是确实存在的,可被人为夸大了好几倍。还一部分,纯属子虚乌有,凭空捏造。”

    马天泽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讲的这么信誓旦旦,莫非这其中,还有你的份儿”

    于东来沉默片刻,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马天泽一皱眉,抬手将卷宗抓过来,擎在手里,慢慢的翻动着,一边翻,一边说道,“在几个月前,这个孩子还不显山不露水,规规矩矩的。可自从张景瑞走了以后,尤其是龙小年的问题暴露出来后的这段时间,天南的很多事情都能与他扯上关系。我是真怕啊。”

    于东来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向来强势的老马,也有怕的时候

    马天泽缓缓的靠到沙发靠背上,叹道,“唉,东来啊。我老了,可还没到糊涂的时候。前段时间,风雪会于龙城,为的是什么其实大家都清楚。他呵呵,一个体制外的人,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萨拉热窝的刺杀是不会引发世界大战的。”

    “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刚才,省里的老书记陈功成,失足坠楼,走了。”

    老马说到这儿,有意的停下来,长长嘘了一口气。

    于东来闻言大惊,霍然起身,差点按耐不住,拔腿就跑。

    “唉,我为国家工作了一辈子,没儿没女。到晚年,不想看到你出事儿。就像刚才你讲的,我确实是把你当成我的孩子了。你还小,有些心情还体会不到。我宁愿你干个有名无实的虚职,一辈子平平庸庸。也不想你不择手段的爬到高处,再狠狠的摔下来。”

    “任凯这孩子,是黑是白,自然有专门的机构去检验,我就不多说了。可他处在风口浪尖上,是毋庸置疑的。这就是我一直反对你与他走的太近的最大原因。”

    “确实,以他与单家的关系,再背靠无烟城这个大势,你三年就可以走完旁人十年要走的路。可之后呢”

    “还有一件事儿,你可能还不清楚。蓝筱攸是被卫天元拉下水的。可你知道,卫天元又是被谁拉下水的吗”马天泽缓缓的坐起身,一脸凝重的望着于东来,问道。

    于东来站在那




二三五、各有算计
    c_t;深蓝色的卡宴顺着车流缓缓行进,路过翠府酒店的时候,并没有减速。又走了大约一里多,停在了路边。

    任凯在车上待着没动,直到一辆别克商务车停在前边,才慢吞吞的下去。

    同时,从商务车上也下来一个年轻人,并没有同他打招呼,低着头,急匆匆上了卡宴,发动着车,迅速开走。

    任凯左右看了看,紧走几步,上了商务车。

    从下车到换车,前后也就十几秒,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整件事儿都是提前设计好的。

    “任总,现在过去”开车的是将军,见他坐稳,便小声问道。

    在副驾驶上坐着的是骡子,也转过身,笑着打了声招呼。

    任凯笑了笑,说道,“来的够快的。时间还早,顺着环路兜一圈,再过去。”

    将军应了声,方向盘一打,轻点油门,右拐上了环路。

    “房子看了吗”任凯靠在座椅上,笑着问道。

    将军语拙,只是从后视镜里,冲他憨憨的一笑。

    骡子转过身,满脸的不好意思,涩然说道,“我婆娘都跟我讲了。乡下人,眼皮子浅,让任总笑话了。”

    任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骡子悚然一惊,急忙说道,“看了,那几个娘们儿,这两天,什么都不干,就在荷花园小区里晃悠。连保安都混熟了。房子是真好啊,楼距宽的不像样,一出小区门口,就是重点小学。不过……这价钱,有些打手。”

    任凯摆了摆手,笑道,“看好了就行,别的不用管!等过几天,让余燕来出面,把房本落到婆娘们名下,至于户口……”

    他说到一半儿,才发觉车里静悄悄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就停下来望着骡子。

    骡子见他望过来,面有异色,咽了口唾沫,又看看开车的将军,才硬着头皮说道,“任总,房子已经到手了。就连房本也……,不过,确实都是落在婆娘们的名下。”

    任凯眼睛半眯着,失声笑道,“哦这么快三哥知道了吗”

    骡子干笑一声,点头说道,“知道,知道。是三哥让广叔陪着女人们搞定的。三哥还说是您交代的,要从单小姐的公司走账。所以,广叔就跟着……任总,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当”

    骡子心里发紧,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连开车的将军都有些忐忑,一个劲儿的从后视镜里看任凯的脸色。

    任凯呵呵一笑,摇头说道,“是我想岔了。没想到广叔也是个有心人。他既然有意交好你们,今后不妨多多接触,说不准将来还有一同共事的机会。”心下却明白,单豆豆的位子看似稳当,实则内忧外患。以至于这个忠于单家的老仆还要替主人找条后路。

    翠府顶层,总统套房内。

    “老爷,房子的事儿,要让小姐知道吗”广叔躬着身子,小声问道。

    “任凯会有分寸,说或不说,还是让他自己定吧。”单辉背着双手,立于窗前。

    广叔其实意不在此,他只是看到老主人兴致缺缺,一脸阑珊,才有意引他说话。

    “阿广,吴世良死了。”单辉自然也明白他的想法,怅然而道。

    “哦那是好事儿啊。吴家之所以处处与咱们为难,十之都是这个东西在搞怪。如今他死了,咱们正好腾出手脚来,将家里好好整肃一番,也方便小姐接管家族事务。”广叔有些高兴,又有些疑惑的说道。

    单辉默然良久,才缓缓说道,“秦末,定陶一役,项梁战死,楚军大败。秦二世本应趁势而起,谁曾想,外部压力一减轻,内斗却开始了。赵高与李斯矛盾激化,最终李斯身死。秦二世而亡。”

    广叔侍候了老主人一辈子,虽然谈不上胸中有沟壑,可起码的眼界还是有的,听了老主人的话,倒吸一口冷气,说道,“老爷是担心家里……不稳”

    单辉微一颔首,淡淡的说道,“人性本恶。一旦面临的生存危机稍加缓解,外部压力消失不见,共同利益掩盖下的矛盾便会抬头,内斗也就开始了。”

    “之前,有吴家压着,单家虽说偶有纷争,可大敌当前,不得不摒弃前嫌,一致对外。如今,吴世良死了,吴家势必调整对我们的战略。说不准,他们已经派出代表与我那几个堂兄弟苟合在一处了。”

    “豆豆这次回去,人单势孤,就怕……阿广,你说我是不是将她逼得有些急了。”

    “可不逼不行啊。单家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她需要风雨,需要成长。”

    单辉自说自话,望着夜色,一脸凝重。

    “老爷,您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姑爷呢”广叔凑过去,笑吟吟的说道。

    “姑爷”单辉一愣,继而才明白他说的是任凯,略微沉吟,摇头说道,“如果他跟豆豆没有这层关系,凭他的手段,不失为一大助力。可如今……,倒也不是担心他贪图单家的这片基业,而是豆豆,这孩子本来就生性恬淡,如果真让这男人在旁辅佐,就怕她安于后1庭,相夫教子,躲一辈子清闲。那样的话,单家必定分崩离析,永无宁日。”

    “老爷,这个您放心。姑爷碍于……一些原因,是不能公开离境的。如果,政令皆出于小姐,让人自然说不出什么怪话来。”广叔有意提醒道。

    “哦呵呵。还有这种事情这个小丫头,一定是被她做了的手脚,否则这么重要的情况居然瞒着我。”单辉抚额笑道。

    广叔有意装糊涂,跟着笑了起来。

    &



二三六、亦幻亦真
    c_t;从马天泽的办公室出来,已经夜里11点多了。

    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不断在于东来的身心内外萦绕,别看他刚才在老马面前笃定的很,把胸脯拍的山响,可对于任凯究竟有没有牵涉到那些大案中去,其实心虚的紧。

    也懒得开车,怀着满腹心事,迎着寒风走了几分钟,才逐渐缓过来。

    “师傅,坐车吗很便宜的!”一辆白色本田车停在身旁,探出一张干净的俏脸,小声问道。

    于东来一愣,停下脚步,前后看了看,失声笑道,“小姑娘,这么晚了还在跑黑车,太不安全了。赶紧让你男朋友接你回去吧。”

    女孩儿大约二十六七,听了他的话,咬着嘴唇,强撑着说道,“他马上就到,我一个人先把油钱跑出来。快上车,这里经常有黑狗子转悠。”

    于东来笑了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这几天,他这边杂事儿多,就让田依人回娘家住,也好有个照应。

    小姑娘在说谎,老于心里笑道。

    这车干净整洁,香气扑鼻,哪像被男人碰过的样子。他有意把烟拿出来,装模作样的要抽。

    “师傅,您看,能不能忍忍,等到地方在抽。行么”小姑娘面带哀求,小声说道。

    “呵呵,你男朋友也不抽烟吗”于东来有意逗她,笑道。

    “嘿嘿,您……”小姑娘的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她的车就结结实实撞在刚拐过来的一辆别克商务车的左屁股上。

    “哎呦,这可怎么办”小姑娘惊魂未定,抱着方向盘,满是哭腔。

    别克车停下后,从驾驶室跳出一个彪悍男子,走到自己的车后看了看,又来到女孩的车跟前,敲了敲玻璃。

    女孩儿摇下车窗,噙着泪,哽咽道,“对不住,我……没注意到……我……”

    那男人也愣住了,没想到开车的是一个漂亮的妹子。

    这时,别克车后座的玻璃也摇下来,露出一张男人的脸,皱着眉头,说道,“走了。不要耽误功夫。”

    说完又把车窗摇了上去。

    任凯!

    于东来是坐在后座的,因为事发突然,还有光线问题,并没有认出先前下来的男子是将军,直到听见任凯说话,这才意识到,前边这辆被撞车里坐着的居然是任凯。

    本想出声叫住他,可电光火石之间,却鬼使神差的向后靠了靠,躲过将军探视的眼神。

    “妹子,开车不要谈恋爱。呵呵。”将军说完,返身回去开车走了。

    “哎呀,遇到好人了。”女孩儿拍了拍高耸的胸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苦着脸说道,“可这车……,这趟真是亏死了。”

    于东来望着远去的别克车,打了个哈哈,笑道,“我这有一万块钱,就看你赚不赚了。”

    女孩儿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钱……我赚不了。”话虽如此,神情却极为纠结。

    “咳咳咳,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钱是租车的钱。我把身份证押给你,再把钱转给你,我租你的车,就一晚,明天还你。怎么样这车应该还能开吧。”于东来望着不远处等红灯的别克商务车,笑着说道。

    “租车”女孩儿愣了愣,笑道,“光租车不行,除非连司机一块租!而且要先付钱,再让我把你的身份证拍个照,发给我的警察朋友。”

    于东来眼瞅着别克车要走,也不再考虑,说道,“可以,但是,你不要问东问西,否则,扣钱。”

    女孩儿笑魇如花,连连点头。

    “跟上前边那辆别克商务车。”于东来指了指前边,又补充说道,“不要问为什么,否则,这一万块钱,可就要飞走一部分了。”

    女孩儿踌躇片刻,一咬牙,踩油门跟了上去。

    于东来担心女孩儿害怕,笑道,“刚才坐在后座上讲话的那人,是我的一个亲戚,这段时间总是神神秘秘,不着家。我有些不放心,就跟着去看看。所以,你用不着这么紧张。就当是……”

    “捉奸!”女孩儿眼珠子里冒出熊熊的八卦之火,看样子,即使没那一万块钱,这趟活儿,她也是千肯万肯的。

    于东来呵呵一笑,含糊的说道,“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你也别跟太近。”

    女孩儿应了一声,根据周围的地形,不停的变换车速,若即若离的吊着前边的别克车。

    看着女孩儿行云流水般的摆弄着方向盘,于东来心里一动,故作随意的笑道,“你这技术挺溜的啊,怎么刚才,还把人家的车给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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