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监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剑白骨哀
众人连反应都没来的及,那刀光却是又回到了那青年的手中。
飞刀竟会拐弯
所有人的身子是齐齐止步,脚下就像是生了根,再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脖颈发凉。
公孙静一手暗器手法虽说不上独步武林,却也是有其独到之处,此刻一经目睹他却是连酒杯里的酒洒出来都浑然不觉。
暗器,之所以称之为暗器便是去意出其不意,暗中出手,令对手防不胜防,这也是被许多人所不齿,视为阴毒手段。
江湖上的暗器高手但凡出手,无不是有着独到的催劲手法,小到牛毛细针,大到铁蒺藜,一经打出,以劲力裹挟而去,破石穿金,威力惊人。
可一旦被人发现提前提防,这暗器也就不能称之为暗器了,这也是暗器与明器的差别,只因所求皆是威力,虽可杀人于无声无息,却无手中刀剑的多般变化,一旦离手轨迹单一,由暗变明,若被人警觉自是恐难建功。
但如今此人这一手飞刀技艺却无疑是技惊四座,莫不是能随心而动,长了眼睛,倘若真是如此,恐怕这便是江湖上头一遭的奇事,那此人手里的飞刀就不再是单纯的暗器了,只因它已有了寻常刀剑的无端变化,哪怕是让你看见他,却仍是防不胜防,这是杀人见血的凶器。
“好可怕的暗器手法!”
公孙静神情凝重。
青年却是一摇头。“公孙先生说错了,这不是暗器手法,而是刀法。”
“哈哈,不错,这飞刀在阁下手中已是脱离了暗器的范畴,与刀剑无异,好刀法。”连那胖子的眼中也是精光连连,抚掌叫好。“想不到这江湖上还有阁下这等不凡高手,朱某今日方知有些坐井观天了。”
苗烧天脸色难看,眼中布满红丝的瞪着姜宁,赵一刀亦是阴沉着脸,先前那一刀对方光哪怕是明正大的当着他们的面拿出来,可扪心自问,他们无不是有些惊惧,这竟然没有把握挡下,太快了。这要是在暗中出手,谁挡的住
见气氛有些微妙,公孙静温和一笑。“诸位既已到此,想来都是对那件东西势在必得,不知可带足了银钱我青龙会做交易,向来规规矩矩,钱货两清。”
见有了台阶,苗烧天冷哼一声朝着“赤发九杰”使了个眼色,就见八个赤发怪人转身走向夜色里,不一会又回来了,手里各自提着个麻布包裹,沉甸甸的,份量显然不轻。
另外那“急风八刀”却是散开之后各自退去,不曾再出现。
不过门外却是响起了别的脚步声,沉重无比,却是之前的那个虬髯大汉,浑身黑肉如铁,此人正是白马张三的手下唤作“金刚力士”,他双手高举着一个大铁箱,浑身肌肉隆起,脚下步步生印,显然铁箱内装的便是银钱。
赵一刀这时不咸不淡的道:“河东赤发,河西白马俱是财雄势大,我太行快刀便不与两位正这批货了。”
苗烧天闻言一笑,丑脸都快扭在一起了。“哈哈,赵老大算是个明白人。”
而后一双像是能噬人的眸子盯着一旁无动于衷的素衣青年和那坐着不动的胖子。“不知二位又带了多少啊”
姜宁不轻不重的回了句。“见货看钱。”
胖子朱大少似是心不在蔫的看着自己的手,嘴里却轻飘飘的道:“我说出来的话就是钱,说多少算多少。”
听到这话,苗烧天双手手背是青筋暴起,前者倒也罢了,可这后者也太目中无人了些。
公孙静见又要剑拔弩张,当即微微一笑缓和道:“诸位何必动怒,不妨先去看看货,价高者得,也来的痛快不是。”
“好,那就先看货。”
苗烧天阴沉着脸。
朱大少亦是缓缓起身,他背后的黑衣人仍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公孙静走在前头,引着众人一直到了屋内的楼梯口,也不知他动了什么机关,本是往上的木梯此刻“砰”的一沉,顿时露出了一条阴暗的地道。
地道的入口处站着两个人,不笑不哭,面无表情,在这地道中映的是阴惨惨的,就像是两具死尸,往后每隔十几步便有一对这么样的人守着。
两侧的石墙上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栩栩如生。
江湖传闻这“青龙会”共有三百六十五个分坛,而这便是其中一个。
姜宁慢悠悠的走在众人中间,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飞刀,不时惹来警惕的目光。他并不是为了练飞刀,之前用的,也不过是“以气推刀”的手段罢了,与弯刀不同,这飞刀在他手中以气推出自然是变得更加灵动多变,也更省气力,那弯刀十来斤,这飞刀才多重,铁匠埔子里一两银子十七把。
这样做,为的,也只是藏住他袖子里的两柄刀而已,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保命的东西。
“好悬,差点没接住!”
他心里暗自嘀咕着。
一直到尽头,那是一扇精铁所铸的铁栅,犹如臂粗,上面还锁着三道大锁。
就见中年文士小心翼翼的从贴身腰带里取出一串锁匙将那三道锁打开,两侧的手下这才将门拉开。
只不过前面还有一道门,一道石门。
就听公孙静面带微笑,言语中很是自信。“这通道中我一共布置了十三道夺命机关,诸位还是跟紧我的好。”
从铁栅到石门其实并不远,以姜宁的眼里,赫然看见石墙之中隐隐约约有着无数大小不一的孔洞,想来不时暗箭就是毒针。
石门又是三把锁,石面两尺来厚,只等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顿时袭身,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室。
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铁箱子,上面还锁着三道锁,姜宁看的是哈欠连连,这也太费劲了,箱子一打开,果然,里面还是一个箱子。
关键是小箱子里空空如也,啥都没有。
确实什么都没有,不,应该说有一张纸条。
“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公孙静那副温和的模样瞬间是被撕的支离破碎,一张脸先是变得惨白,继而发青,一双眼睛满布血丝,说不出的诡异,他开始在流汗,黄豆粒般大的冷汗,一粒一粒从他苍白的脸上流下来。
孔雀翎的图纸,不见了。
朱大少那种肥胖的肉脸看不出表情,他柔声道:“你一定知道的。”
公孙静的声音都哑了,发着颤。
“知……知道什么”
朱大少已是转过了身子,径直离开。
“知道是谁在谢你。”
青龙会的规矩,没有人比他这个堂主更清楚,事情办砸了,莫说是死,他最怕的,是生不如死。
公孙静双拳握紧,他一双充血的眸子忽直勾勾的看向了一旁打着哈欠的青年,那模样就像是在说,是不是你拿的
其余人也都下意识看向了他,毕竟他的出现有些太过凑巧。
“看我干啥啊我要是拿了图纸还会傻傻的跑这来。”姜宁似是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可他手中那飞刀却是在指尖翻转如飞。
公孙静转身是冲了出去。
……
图纸被盗,这交易自然是无疾而终。
走出客栈,看着露出几点星光的夜空姜宁忽的语意莫名的叹了口气。“唉,大路条条,却总是有人要走不一样的路。”
话音刚落,只见头顶一张大网朝他罩来。
同时夜色中唰唰亮起数道寒光,朝他砍来,出手的,正是太行赵一刀一行众人,显然对之前的事不能释怀。
客栈的大门也早已关闭,公孙静自身难保自是不会管闲事,更何况江湖恩怨江湖了,这是规矩。
姜宁不闪不避被大网罩了个正着。
“我看你还怎么出飞刀!”
赵一刀冷笑连连,立在不远处。
七道刀光齐齐当头落来,显然是想把他乱刀砍死。
可就看那刀光即将要落下,大网下,却是倏忽亮起两轮弧月,飞旋如影。
赵一刀脸上的笑猛的僵住了,连声音也卡在了喉咙里。
他就见那跃到大网近前即将落刀的七人双肩上的头颅只在刀光亮起的顷刻竟是齐齐跳了起来,抛飞三四尺高,腔口里的血如泉喷出。
大网已碎开。
一道声音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自寻死路。”
“你叫太行快刀有多快”
赵一刀脸色煞白无血,他的刀确实很快,江湖上除却漠北狂风刀客与五虎断门刀彭家外也就属他名头不弱,刀法只重一个“快”字。
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的刀有些慢,至少和眼前这人手里的刀比起来实在是慢的离谱。
未见刀出鞘,刀尖却已带血,不见刀身划过,头颅却已离身。
地上,已是倒着七具无头尸体,血水肆流,头
第501章 白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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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细雨。
巷口,一个小贩正推着辆木车卖着藕粉,头顶巨大的白果树将那微雨尽数挡下。
青年捧着个青瓷碗蹲在一旁小吞慢咽的喝着冲好的藕粉,许是因为太烫,他嘴里总不时的发出吸气呼气的声音,看着让人忍俊不禁。
正喝着,他忽觉头顶一暗,目光一抬,却是个撑伞的女子。
女子未施粉黛,眉目含笑,一身衣裳绚丽如霞,她一手撑着伞,一手伸着玉葱般的白嫩手指指了指青年的左半身。
原来,不知何时,青年的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
雨下的绵密。
瞧着那张姣好的容颜,青年竟是有些腼腆,可这一走神,手里滚烫的藕粉却倾出来些,当即烫的“哎呦”一声,痛呼连连。
“呵呵~”
女子掩嘴嫣然一笑,这一笑,不光是青年,连街上那些行走的汉子都频频侧目,眼睛再难移开。
“我也要一碗。”
银铃般声音,似能勾人魂魄。
小贩没有开口,只是单手提起了一只大壶,倒出了里面滚烫的开水,冲在摆好的碗里,里面早已放好了藕粉。
不远处的屋檐下,一个头顶破烂毡帽的赤发汉子正蜷缩在那里,身上穿着件破烂棉袍,像是个乞丐般打着瞌睡。
“呐。”
青年正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却见一方红帕递到了眼前,正是那个女子。
“给你的。”
女子两腮腾起一抹红晕,低着头,双手无措的摆弄着衣角。
披发青年像是看呆了,楞楞的立着。
只等女子细弱蚊虫的呐呐道:“你个木疙瘩。”
青年这才如梦方醒,羞红了脸慌忙的接过那红帕,他似是想要塞到怀里,可却又觉得这样不妥,只能小心的拿捏在手里,很是无措。
女子这时已收起了伞捧起了碗,她小啜了一口,然后浅笑着道:“帕子是给你擦雨的。”
青年嘴里忙“哦”了一声,像是不敢直视女子的眼睛,在迟疑犹豫中擦着眉角的雨滴,小心翼翼。
“噗嗤~”
看着他的窘迫,女子又笑了,青年的脸更红了。
“把碗端过来,我分给你些。”
“啊”
青年像是没听明白,呆愣的抬头。
“啊什么啊呀我、我喝不完,你快些起身!”
女子低着头,声音也低,弱不可闻。
只等女子抬头,看见那双迷人的眼睛后青年这才又忙“哦”了一声,立起身子颤抖着手把碗端了过去,像是个受惊的兔子。
树下,微雨,青年女子并肩挤在白果树下喝着藕粉。
女子笑的很开心,她侧着头,眼睛里像是闪烁着星光有些期待的道:“你叫什么”
那脸都快埋进碗里的青年闻言抬起了头,鼻尖沾着藕粉。
“我、我姓姜,叫姜宁。”
女子眼睛更亮了。
姜宁见此,反问道:“你呢”
女子捧着碗,巧笑嫣然的低吟道:
“我昔东海上,劳山餐紫霞,亲见安期公,食枣大如瓜,中年谒汉主,不惬还归家,朱颜谢春晖,白发见生涯,所期就金液,飞步登云车,愿随夫子天坛上,闲与仙人扫落花。”
念到劳山那一句,她声音似乎停了停。
青年愣了愣。
“姑娘的名字叫劳山”
然后只见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好名字。”
“……”
“砰!”
一旁卖着藕粉从未开口的汉子手里的碗不知为何滑到了地上摔得稀碎。
女子却似不受影响,盈盈笑道:
“袁紫霞。”
树外的雨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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