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迪亚冒险日志

    可迪林纳德和拉法德兄弟之争一起，乌克斯豪尔中、下6郡的粮食全都不许出关，这可把私酒贩子们急坏了，即便是此前各地的地下酒坊有着一定的粮食库存，可也是日益见底儿，他们却只能干瞪眼，有钱赚却没法赚。可众私酒贩子里也没人跳出来说，反了丫的，不是不敢，是不想。一旦动荡，粮食产量必定会下降，没粮食拿什么酿酒。而且众人也都知道，这两兄弟迟早会互相达成妥协，现在恶了其中哪一方，将来都讨不了好，作为乌克斯豪尔人，得罪了当地最大的领主，恩，之一，还想做生意死字怎么写，知道嘛。于是众私酒贩子只能静待迪林纳德和拉法德两人收场，甚至在两人间奔走调停，可让他们没料到的是，这两人不愧是亲兄弟，性子都差不多，明明都不想继续对峙下去，却又都放不下面子先认怂。对峙持续了整整一年，私酒贩子们各地的地下酒坊陆陆续续停工，他们的库存也逐渐空仓，如果再不想办法应对，他们在各地的市场份额便会被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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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皇家财务使”
    私酒贩子们答应托尼的条件，或者说是相信托尼有办法解决的说法，除了病急乱投医的因素外，也不完全是因为多年来的交情。他们都还记得早年间有托尼参与私酒生意时那种通行无阻的情形，不用贿赂领主，也不用收买小吏，更不用交税，甚至是官兵保驾护航，那是何等畅快。虽然托尼后来退出了，却不像是得罪了大人物的下场，仍在苏诺维持着自己的生意，他给私酒贩子们留下了一种像是在代人办事时捎了点私活的印象，让私酒贩子们误以为托尼背后有些能量。

    托尼当然摸到了私酒贩子们这种想法，利用他们的这种心理，托尼扯虎皮做大旗，抬出了女婿乔纳森。托尼先是拿乔纳森的年龄做文章，才22岁就已经在苏诺有不小的产业了，这显然是私酒贩子们一直所好奇的，然后他才解惑似的道出背景。托尼就说了，乔纳森之所以在这样的年纪就小有所成，那是因为有皇室做靠山，然后又说了私酒贩子都知道的事，克莱布和凯恩的爵士头衔，明明不能世袭却如此传承下来了，以此证明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接着托尼抖出了“靠山”，某位担当“皇家财务使”的大人物，以此为凭借向私酒贩子们要求苏诺的代销权，然后为他们化解眼前迪林纳德和拉法德的兄弟之争。这番话还真把私酒贩子们唬住了，因为托尼所说的大部分都是他们所知道的实情，除了那位虚构出来的“皇家财务使”。这些话托尼也是事先跟乔纳森沟通好的，两人凭借着胜似父子的默契做了出好戏。

    托尼和私酒贩子们达成协议后，说出了他解决迪林纳德与拉法德两兄弟争端的办法。两人所争的军事指挥权，也可以说是王室旁支瑞尔提－布莱克菲尔德一系的领导权，可是争到手之后呢是要集中大军去打谁吗并不是，那么结果就可以料见了，无论谁争到手，另一方都不会真正听命于另一方。若是如此，日后仍要再其争端，两人各自统领一地也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不如就着这次谈判达成攻守互助的利益同盟。有人问了，这两兄弟无论是从血缘上算，还是从家族上算，本就是默认的盟友，如今却一样闹的不可开交，这主意有什么用当然有用，家族血缘同盟帮助家族成员那是无偿的，可两人关系闹成这样，谁还会去相助另一方利益同盟则不同，因为上代亲王康拉德之故，温科德堡所在的下乌克斯豪尔直面罗多克人威胁，自然希望有个安稳的后方提供支援；而在乌克斯豪尔，布莱克菲尔德堡的迪林纳德也需要畅通的乌克斯河以提供水运之便，还有葡萄酒的分成收入（6郡本为一体，中4郡种粮为主，下2郡则以种植葡萄酿酒为主，粮食产出不多），用所得来稳固统治。这就提供了和谈的基础，托尼的主意就是想办法将此变成书面协定。

    至于领导权争议就更简单了，黑地亲王领本是被当做边境藩侯才分封的，鉴于如今局势，不论是罗多克人侵袭下乌克斯豪尔2堡，还是库吉特人进犯乌克斯豪尔中4郡，领导权在援军一方



第八十七章 试探
    托尼的计划看起来很简单，只要让迪林纳德和拉法德见一面不就结了可两人闹至如此地步，互相之间的信任严重缺乏，让两人亲自面谈，实在是难。再加上托尼也是有意拖延时间，好让克劳迪娅在苏诺做好准备事项，虽说这有了台阶下的两兄弟都希望能尽早结束对峙局面，两人也都迫切地需要恢复这一年对峙给领地内秩序带来的破坏，可亲兄弟明算账，大局虽然已定，所剩的与利益相关的细节仍让谈判进行了一个多月。

    话说迪林纳德和拉法德两兄弟的这场闹剧，是引得各方势力争相关注，时任情报总管的凯恩身负监察境内、外异动的职责，对黑地亲王一系自然也是有所注意，但他很早就在看过下面收集并报上来的情报后，得出了这两方打不起来的结论，之后便没再着重关注。而在乌克斯豪尔中、下6郡，私酒贩子们的行当早已持续多年，凯恩当年劝阻托尼退出时也是调查过一番的，他能推断出这其中的背后必然是当地的大领主黑地亲王，而国王显然也是知情的，因为他在往年的情报档案里查到了相关信息，可历任情报总管在上报国王被反回来之后便不再详查。不过这也不算难懂，因为黑地亲王一系一直以来的恭顺态度，只要当地防务不出问题，国王并不想因此恶了双方的关系，甚至是暴露出暗中的情报力量。

    正因为这种种原因，国王的纵容导致了情报机构的忽视，再加上有黑地亲王作为后台，由乌克斯豪尔中、下6郡延伸出的私酒生意是异常的繁荣，这片有着肥沃黑土地的产粮区，粮价反而一直都是斯瓦迪亚平原最高的地区。迪林纳德和拉法德兄弟间的争端得到解决，乌克斯豪尔的秩序自然也就得以恢复，但事后却有人找上了托尼。

    佩德罗.梅尔，乌克斯豪尔本地的一位大商人，谈判时便是他作为仲裁人，乌克斯豪尔中、下6郡的私酒贩子们都对他很是客气，托尼从相熟的私酒贩子那得到了一些关于此人的消息。佩德罗的家族世代在此经商，虽然不清楚有多少财富，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要比黑地亲王有钱，不仅因为他的家族垄断着6郡内所有的高利贷生意，更因为连黑地亲王都欠着他家的帐。托尼并不知道此人的来意为何，但也不敢怠慢对方，他知道黑地亲王领内的私酒贩子都和这人有着或浅或深的关联，不过他也有感到奇怪的地方，这人的家族在6郡内有这么大的能量，为何却甘心待在幕后。托尼只是在之前的谈判时远远的见过佩德罗几面，对方年纪在50岁上下，穿着的材质皆是价格不菲，但颜色、样式却不张扬，也没有佩戴诸多华而不实的饰物，其人也不似普通富商那般身材臃肿，而是恰到好处，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但托尼始终觉得看不透这个人。

    托尼和乔纳森一行人暂住在相熟私酒贩子所安排的一处院子，因为拿下了苏诺的代销权，乔纳森带着一些人手去商谈运输上的详细事宜了。托尼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也不想得罪这位地头蛇，只能出于礼貌的浅浅交谈，佩德罗似乎也是有意试探，双方很是聊了一通没营养的话。

    “对了，能跟我说说那位‘皇家财务使’吗”佩德罗试探已毕，开始露出来意。

    “实在是不好意思，梅尔先生，那位阁下不想被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您知道的，贵族们一向不喜欢牵扯到风评不佳的事件中去，如果您有什么问题，我倒是可以代为转达。”托尼没当回事



第八十八章 挑拨
    “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无论我怎么回答，想必你在没能通过情报渠道确认前，都是不会相信的吧。”托尼不用细想就能看的出，佩德罗.梅尔显然在会面之前，便调查过他和乔纳森一行人的底细了，对方之所以前来试探，肯定是拿不准他们来此的意图，这个谨慎多疑的老狐狸。

    “其实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大概知道你的身份了，你和老总管长得很像，真的。我很好奇，你在这次和谈中的成功斡旋展现了出色的能力，为什么老总管却没有选择你继任呢”佩德罗虽然收起威压的气场，但话语中却隐含着对托尼和凯恩之间关系的挑拨，他显然不怀好意。

    “那说明凯恩一定是有着他的过人之处，不是吗”托尼当然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恶意，也不着痕迹的挡了开去，但在他内心深处，仍然是闪过一丝阴郁，虽然他和凯恩一向亲如手足，但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他的潜意识中对老爷子克莱布当年的选择其实是耿耿于怀的。

    佩德罗.梅尔的家族掌控着黑地亲王领（乌克斯豪尔中、下6郡）的经济命脉，那便是粮食。在卡拉迪亚，所有城镇产出的财富大多数都是来自农业，只有寥寥几处地域有着繁盛的工、商业，黑地亲王领因为私酒贸易便是其中之一。佩德罗的家族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繁衍已有数代人了，作为王国情报机构在黑地亲王领的地区负责人，其先祖凭借着情报信息上带来的优势，选择以商人的身份作为掩护，并在几代人的经营之后逐渐控制了黑地亲王领内的粮食贸易。

    无论是古卡拉德帝国还是如今的芮尔典王国，都未曾给卡拉迪亚带来真正永久的太平，局部地区的小规模战争就像家常便饭，过兵的地区往往伴随着烧杀抢掠，抛荒的土地、逃难的平民、战败的溃兵，这些催生了大陆上的盗匪横行，秩序混乱不安。没有稳定的秩序，以流通为主的商业活动自然就难以保证安全，而黑地亲王领正是罗多克山区与斯瓦迪亚平原接壤的地带，两个民族间的矛盾难以调和，领内产出富裕的粮食自然而然的积压。梅尔家族的先祖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说服了当时的黑地亲王将积存的粮食交给他代为经营，至于说服的手段，除了一个好点子外，还有一笔丰厚的定金，那是梅尔家族此前所有的积累，那样的举动可以说是如赌徒般疯狂的一搏，但看看现在的佩德罗.梅尔便能知道，他那位先祖的“赌运”显然很好。

    在梅尔家族的内部，也不是人人都知晓族长，也就是佩德罗的真实身份，地区负责人这个职务只在父子间相传，非继承人的子嗣也是一概不知。这么多年下来，如若不是偶尔来自苏诺的任务指派，在当地非但没人能想到佩德罗暗中的身份，就连他自己有时也都忘记了这重身份。不同于凯恩这样从小接受训练，佩德罗及其家族早已融入了当地，曾经那种偷偷摸摸的消息收集网络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光明正大营业的店面，除了其家族所有的之外，还有些则是生意上有所往来的伙伴，其地区负责人的身份只有他身边的那个亲信仆从知晓。佩德罗自打从父亲那里接过地区情报负责人这份秘密后，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家族财富惊人，父亲却不仅自己在外谦恭低调，还如此要求所有族人的原因。

    苏诺不时的任务指派提醒着佩德罗，他那见不得光的身份，就好比头上悬着一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如今家大业大的梅尔家族已经有了光鲜亮丽的身份，生活在阳光之下，佩德罗想要极力避免暗中的身份曝光，这才是他（以及历代族长）一直以



第八十九章 野心再启
    迪林纳德与拉法德达成和解之后，黑地亲王领内一下子繁忙起来，牛、马等畜力为主的运粮车队连绵不绝，河面上往来的也全是运粮船只，私酒贩子们急着运送积压的粮食出境到周边地区恢复各地下酒坊的生产，托尼和乔纳森并没有随前往苏诺的队伍一起离开，只是派了个稳重的伙计跟着粮队返回苏诺，作为私酒贩子与克劳迪娅之间的联络人，而且在有了佩德罗的表态后，这些私酒贩子是绝不敢暗中玩花样的。

    此时在苏诺的私酒贸易早已不是20年前那般小打小闹了，不同于托尼那时暗中开设的小规模地下酒坊，如今在依林达哈东北部的艾里邑，当地的邑宰早已在金钱的贿赂之下，成为了私酒贩子们的合伙人，表面上出租土地给粮商们修建的仓库群，实际上则是为大型的地下酿酒厂打掩护，整个工厂都藏身于仓库群落之中，私酒贩子们所付出只是象征性的廉价租金，至于省下来的那部分租金，一多半都进了那位邑宰的私人腰包。克劳迪娅所需要做的就是组织好车、马、人手去艾里邑提货，然后运回苏诺，当然不是直接进城，而是运到苏诺码头，码头沿岸一带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货仓，其中就包括了各路买家，无需进城，私酒贸易便在此钱货两清。至于之后是分散进入苏诺，还是沿瑞泊河水路运往帕拉汶或瑞泊莱特，又或是走海路运到格罗尼亚中转往北地，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托尼的谋划下，乔纳森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拿下了苏诺地区的私酒代销权，他下意识的认为，既然有迪林纳德和拉法德两位大领主在背后作保，这生意显然是合法的，而且与私酒商人们商谈时，也没有任何人把私酒这个词挂在嘴上，而且与会者可都有着合法商人身份。20年前的托尼虽然承担着部分生产环节，可在整个私酒贸易中的身份不过是个小小的零售商。只因为那时私酒贩子们才刚开始在苏诺铺设生意网，还没摸清这一带官吏的底细，谁知道对方表面上接受贿赂后暗地里会不会来个黑吃黑所以也就没有在周边设立大规模的酒坊，而是暂时通过托尼这样的当地人掩护，开设零散分布的小作坊。如今，拿下了苏诺代销权的乔纳森商行则相当于控制了苏诺私酒货源的大批发商，只是虽然看似牛掰，但实际上却不过是赚个倒手钱，麦酒作为平民饮料价格自然高不到哪去，而且多年来私酒贩子在苏诺周边已是根深蒂固，从艾里邑隐藏在仓库区中的大型酒坊就可见一斑，艾里邑－苏诺码头这条成品运输路线以外的环节都不是乔纳森商行能插进手的，这也是佩德罗轻易便应允托尼的要求的原因。

    不过这次参与到调停黑地亲王领的内部争端当中，对于托尼来说也完全是一场意外，他和乔纳森也算是赶巧了才撞上了这事儿。此前他跟私酒贩子们熟归熟，但却谈不上是自己人，始终还是隔着一层的。但在经历了这次的事件后，借着佩德罗释放出的善意，托尼和乔纳森一行人在黑地亲王领



第九十章 主仆密议
    克莱布出身于教会下属的孤儿院，早早就在院中修士的教导下学会了一些简单、常见文字的读、写，因此他在被选为间谍种子之后，与其他同龄人相比有着相当大的优势，但却因为一直以来的教俗之争，他的出身导致他并未受重用，而是一直在曙光宫内的总部做文档抄写员，直到他之前一任的情报总管老死。那时克莱布已经38岁了，和他同期的间谍种子活着的寥寥无几，外出任务的风险系数还是相当高的，虽然大多是意外身亡，但谁又知道是否真的是“意外”呢情报系统内部的倾轧也是不少。前任总管死后，国王在任命新总管时才发现，居然无人可用了。于是当时的国王卡洛曼六世在将情报总部的所有人员召集起来，进行了一番考校之后，与文档打了近20多年交道的克莱布成了矮子里的将军，成了新的情报总管。20多年的文档抄写、整理工作，在众多抄写员中唯独他会在闲暇时查看历年积累的情报，这让克莱布积累了足够的见闻，并开阔了眼界，虽然他的本意只是因为无聊打发时间，但这在面对国王的询问时起了大用，只有他能回答上国王关于各地局势的问题。相比克莱布那些“英年早逝”的同伴，38岁得任情报总管的他领悟到一个道理，那就是出头的椽子先烂，所以他在任职期间一直都保持谦恭低调。

    深受卡洛曼六世国王信任重用的克莱布，大可以安排儿子托尼继承他情报总管职位，可他最终却选择了凯恩，因为他亦深知伴君如伴虎。别看卡洛曼六世对他十分信重，可情报机构作为君王耳目，长期掌握在一个家族手里，他会不会有所猜忌就算他不起疑，那么他的儿子呢出于政治智慧，克莱布才选择了凯恩，虽然两人有着师徒关系，但那么多间谍种子都是他亲自选的，哪个不是他的徒弟至少在名义上都是，而且相比他的儿子托尼，凯恩从小就表现的懂得藏拙，这才是他最看重的一点。

    托尼正是因为理解父亲克莱布的用意，再加上和凯恩之间的兄弟之情，才没有对凯恩产生任何嫉恨，他心中的那丝不快只不过是情绪使然。托尼觉得即使克莱布将情报总管的职位交到他手里，他也有办法化解国王那可能的猜忌，但克莱布却选择了最保守的做法，可不管他再怎么不认可，也不能否认克莱布的初衷是不想祸及子孙，是在为他打算。

    1242年10月中旬，叶瑞阁郡与乌克斯豪尔郡的郡界处，诺玛河中游北岸，位于雾谷的梅尔家族庄园，佩德罗的书房。

    “主人，我们已经通过在苏诺的贸易渠道确认了乔纳森商行的所有信息。这家商行表面上没有任何背景，但却在几年的时间里异军突起，在苏诺商会中占据了一席之地。”托尔克脊背微躬正站在案前向佩德罗汇报着打探来的消息，他身高在170公分左右，体型适中，但线条看起来很硬朗，一张国字脸，宽阔的下颌角让他的神情看起来十分刻板。

    “有通行特许权在手，又打着皇家财务使的招牌，那些商人后台再硬还能硬过国王，让出些份额是必然的。只是这可不像那位凯恩阁下的手笔，他可是个比老总管还要低调的人。”佩德罗听着心腹的报告若有所思。

    “还有这一桩事应该会提起您的兴趣。乔纳森商行一行人之所以会来到乌克斯豪尔，据说是为了避风头，那个乔纳



第九十一章 下乌克斯豪尔之行
    佩德罗想要彻底洗白梅尔家族，进而获得贵族身份成为上层社会中的一员，好让家族富贵得以世代传承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活的提心吊胆，他的谋划与托尼是何等的相似。可梅尔家族的财富却是源自于密探身份所带来便利的积累，如今吃了个饱肚儿却想要卷起身家不干了，这种行径绝对是情报总管所无法容忍的。

    要知道，佩德罗.梅尔这样的地区负责人级别的情报高层一旦叛离，王国的情报网络瞬间就会崩塌一大块，因为当地的情报人员名单只掌握在其手中，想要重新恢复，要耗费的人力、财力、物力暂且不说，所需要的时间也是难题，一旦因为这种情况导致情报外泄而出什么岔子，情报总管必然要承担责任。这也就是说，因为佩德罗洗白家族的谋划，凯恩是位于他的对立面的。整个私酒贸易网中的各方势力佩德罗实在是难以全部掌控，他不能确保凯恩是否会从一些蛛丝马迹中识破他的计划，所以转移凯恩的注意力就很有必要了，从凯恩身边的人着手显然最为有效，而托尼和乔纳森的出现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

    与此同时，托尼和乔纳森一行人从叶瑞阁郡的斯瓦尼乘船渡过诺玛河到达了温科德堡。在下乌克斯豪尔的温科德和霍尔德两郡诸邑中，因为作为治所所在的关系，温科德堡规模最大，人口也最多。就拿霍尔德堡来说，它的规模甚至不到温科德堡的一半，不过这也和地形有关。霍尔德堡位于霍尔德峰北侧，正好卡在下乌克斯豪尔西侧的出口，坐拥地利之便，俯视山脚，将整个边界都尽收眼底。不过也正因为地形的缘故，大型石料难以运输，自然也就限制了城堡的规模。而在温科德堡东南，霍尔德山脉延伸至此虽然略有平缓，却依旧陡峭异常，在阿哥尔隆山岭与诺玛河之间最狭窄的地带，便是下乌克斯豪尔东侧边界，在这里喉关依山临河而立，极为险要，与梅尔家族庄园所在的雾谷隔河相望。

    乔纳森在离开苏诺之前，便与下乌克斯豪尔出产的葡萄酒打过不少交道，那可是芮尔典王国内斯瓦迪亚人唯一能与罗多克人的菲德讷红酒相抗衡的葡萄酒了。菲德讷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才得以出产全卡拉迪亚最好的葡萄酒，可在下乌克斯豪尔霍尔德郡的鲁斯林根，生长在这里的白葡萄与菲德讷的红葡萄相比毫不逊色，只是红酒毕竟有着“基督之血”的名号，所以更受基督徒的青睐。在乔纳森看来，既然到了黑地亲王领，又涉足了麦酒生意，上档次的鲁斯林根白葡萄酒自然也不容错过，就算最后生意谈不下来，去品尝一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