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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迪亚冒险日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虎头蛇尾

    跟身材向来高壮的诺德人相比,弗莱特在体格上就差了许多,几天来又没吃过饱饭,搏斗的经验也几乎没有。被那海寇一撞弗莱特便失去平衡,他抓剑的左手瞬间被摆脱,右前臂上也被剑刃带出一道口子,失去平衡滚倒在地上的他还想扑向前方去抱对方的腿。赶上前的拉格纳却伸斧架开同伴再度刺向弗莱特的一剑,同时快速出脚蹬在弗莱特肩膀上,将他踹翻在地。



    “够了!他是我的俘虏,你无权处置他。把袍子拿上,去照顾好你的兄弟罢,我们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赶。”拦下同伴的攻击后,拉格纳展现出来的态度虽然强硬,却没有夹带任何怒意,更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反而将自己装着麦酒的水囊递了过去。



    那海寇收起武器没再多说什么,接过水袋后捡起那件引发冲突的袍子便回到营火旁,之前突袭青石卡时,弗莱特是在




第292章 一文不值
    面对高自己一头还多且并不友善的拉格纳,弗莱特本就很有压力,而当这个高壮的诺德大汉被他的言语激怒,手持利斧迎面劈来时,他之前因愤怒无视危险的状态全然消退,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死亡即将加身的惊恐。因为恫吓反射,弗莱特不由自主的眨眼并扭头想要躲避,这一瞬他心中的杂念如走马灯般变幻,恐慌、后悔、愤恨还有不甘,在求活的指使下,他在脑袋偏转前“呸”出一口唾沫作为阻挠。



    莫名其妙的来到卡拉迪亚这片陌生土地后,弗莱特一再暗暗告诫自己遇事要冷静,一切都以活下去为优先,哪怕是装孙子也认了。可每每事到临头,他却总是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那并不完全是愤怒,其中也夹杂着恐惧、慌乱和绝望,唯独跟勇敢毫无干系。感受到危机的那一刻,他还在犹豫着是进是退,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却被触发,在那瞬间做出连自己都诧异的举动,事后犹如梦醒一般,如果不是刻意去回想,相关的记忆将在短时间内快速流失如同断片。



    拉格纳手起斧落,任凭弗莱特带血的口水落在脸上,既没闪避也没有眨眼,但挥下的手斧却偏转了方向,砍在弗莱特左脸附近的地面上。拉格纳一直将兄长罗洛当做竞争对手,罗洛的不告而别就好比主动退出,这让失去目标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孤独。此外,虽然部族中人并不知晓罗洛离开的详情,但自尊过于敏感的拉格纳却觉得周围满是异样眼光,他无比渴望能证明自己。三年来,他一直活在这种自我施加的压力之下,出海投靠冈定后,他想要通过战斗中的奋勇拼杀来为自己正名,可在海寇中边缘化的地位始终让他志气难酬。



    而此时的弗莱特尚不了解这些内情,只是因为罗洛的好心收留,而一味站在其立场说话,将过错全都推在拉格纳头上,实际上他对罗洛的了解十分局限。无论是在自然环境恶劣的亚穆拿,还是在时值乱世的卡拉迪亚,诺德人想要生存必须要依靠群体的力量,这迫使他们严守所属群体共同默认的规矩,反而暂时维持了群体中权利和义务的平衡。而罗洛一个人落跑的行为,在诺德人的角度来看,背弃部族和血亲有如临阵脱逃的懦夫,拉格纳作为他的兄弟,在部族中既被同情又连带着被鄙薄。



    弗莱特的脸色都吓白了,不过从之前的暴起偷袭被干躺,再到现在吐口水做无谓挣扎,尽管怕的不行却始终一声不吭,这些都让拉格纳心生触动,他想到了印象里那闷葫芦似的兄弟。虽然弗莱特的斥责让他从自欺欺人中醒来,可从他诺德人的角度出发,仍认为是罗洛欠他多一些,因自私抛下了他这个兄弟。而在他自己,自从诺德人发现卡拉迪亚至今,出海劫掠已成习惯,男孩们长到十三岁便能上船了,所以他一直都不认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有错。



    “你欠我一笔赎金,还有一条性命,哦,现在是两条了。”拉格纳松开弗莱特的脖子,随手将脸上的唾沫揩去,看上去就像赶走一只爬上脸庞的蚂蚁似的,未经训练的普通人很难做到在异物扑面时不眨眼,而这对他来说却是司空见惯。在常年遭海寇袭扰的北地,人们虽然日常谈起便心生畏惧,可被掠走生存物资面对冬日酷寒同样难逃一死,所以为了生存海寇所遭遇的反抗也越来越多,矢石、利刃当面以伤换命已是拉格纳所掌握的技能,比起性命一口唾沫算的了什么。



    “去你妈的!那些惨死在青石卡上的人又该怎么算”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弗莱特两腿发软,一时间站不起来,他坐起身子想要掩饰,但脸上、身上却失控般的溢出淋漓汗水,脊柱附近的肌肉无规律的抽搐着,浑身被疲惫充斥的他连抬头质问都感到困难。www拉格纳的话让他只感受到其对人命的轻蔑,这是长在和平年代的他所无法认同的,他的火气顿时又冒了起来,再度忘了生死皆不由己的处境,顺着情绪的宣泄硬怼了一句。



    “我和我的伙伴以命相搏,他们死了,我们活着,就这么简单。还有,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我可不是随时都跟着照顾你的奶妈。”拉格纳理所当然的说着自己的道理,同时伸脚碾了碾弗莱特的大腿,他虽然打算利用对方找到罗洛,但对其那种老子不服的态度却很不满意,他那些同伴也是一样。



    “那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我们只是些连剑都握不好的农兵,而你们只是追上去将人砍倒,跟屠杀有什么两样!”弗莱特还在喋喋不休,他一巴掌将拉格纳的脚扫开,似乎要来个以理服人。



    “很简单,只要把我和我的同伴全都干倒,你也可以随意处置我们,只可惜当时就你一人冲上来反抗,其他人却选择了逃跑,因为只要跑过你,他们活下去的几率就多一分。”拉格纳对弗莱特辩驳感到不耐烦,他一把揪住弗莱特的头发,蹲下身子将其拖得脖子后仰,言简意赅的讲诉了成王败寇的道理,然后像丢物件似的将他甩开。



    “哼哼——”弗莱特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没有被拉格纳的小把戏迷惑,对方像拽狗子似的羞辱他,又趁着他情绪波动时离间与同伴的关系。可上山巡逻的“蓝军”是因为伯



第293章 做人还是做狗
    人生在世难免会有一时失意,心里生出对自身的否定可以说十分常见,这时因周围人的贬低或鼓励则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影响。闪舞www来到卡拉迪亚之前,频繁更换工作的弗莱特在常人眼光中无疑是个失败者,因此他也对自己产生过质疑,可无论再怎么唉声叹气转过头来还得为生存重新上路,无数次的碰壁让他多少磨练出一些韧性。



    所以在起初的一点失落后,弗莱特很快便意识到被拉格纳耍了,对方明显是故意将他贬的一文不值,就像挑挑拣拣的买菜大妈,砍价才是最终目的。在物质发达的现代,人们在生活中的各方面都已经习惯了对便捷工具的应用,出门有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甚至足不出户就能在网上买买买……可在卡拉迪亚却没有这些,弗莱特的各种不适应自然接踵而来,但这并不是可以读档重来的游戏。弗莱特虽然有领先卡拉迪亚的idea,但在动手能力上却因现代生活形成的依赖和思维惯性,尚未能完成转变,他想着攒钱去买工具,却忽略了空手自造简易替代品的可能。而眼下,并没有一个安稳的环境让他去慢慢摸索,他却仍认为凭自己超越这时代的见闻能够走捷径,孰不知没有实力光想着卖弄小聪明,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样的短暂假象。



    “一个多月前我来到禅达,多亏罗洛收留才活了下来……”弗莱特回忆起在背风村的短暂时光,那种生活虽然贫困,却是无比的安宁,虽说是在耍嘴皮子忽悠拉格纳等人,但他自己却也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



    拉格纳见弗莱特主动提到罗洛,以为他是认清了现状,准备说出罗洛的具体位置,急迫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禅达这地方,肮脏的集市,差劲的治安,还有频繁的雨水雾气……”提到禅达,弗莱特可谓是满满的怨念,生病、受伤、入狱,霉运一桩接一桩,如今还落在了海寇手里。



    “作为外乡人,你该感到庆幸,据我所知北地的一些大城镇还不如这里呐。”拉格纳不耐烦听这些抱怨,没人喜欢喷涌负面能量的家伙,至少他和弗莱特还没那么熟,但在打断的同时还是拉家常似的安抚了两句,引导对方继续开口。闪舞www



    “就我所知,诺德人纵横四海,可看看我的容貌,你该知道我不是卡拉迪亚已知的任一民族,亦非外来的维吉亚人和库吉特人……”弗莱特并没有顺着拉格纳的意思,提到罗洛的下落,反而越说越远。



    “是喔,无论是亚穆拿和夏洛奈,还是巴里昂,又或蓝宝石海以南,我们从没见过或听说过你这样的容貌。”没等拉格纳再度开口套话,一旁被勾起好奇的奥拉夫也插进来接了一茬。



    “所以,这证明我来自连诺德人都尚未航行到达过的遥远地域,而在来到卡拉迪亚的漫长旅途中,我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听说过五花八门的故事,我想这份经历或许就是我的价值。”弗莱特面不改色的编造着谎话,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对他来说罗洛的下落说完就没他啥事了,为了免遭被奴役甚至被杀死的待遇,他必须显露出额外的价值。



    “也许吧,但这没人能证明。”在和周围的同伴沉寂了一小会后,拉格纳不置可否的说道。从弗莱特的容貌上,海寇们倾向于他所说的是真话,这意味着一条前往未知大陆的新航线,可这条航线明显也充满了危险,作为诺德人他们崇尚冒险是为寻找亚穆拿以外适合生存的土地,在估算得失后他们还是更注重眼前富庶且航线成熟的卡拉迪亚,所以一众人很快便压下了心动。



    “确实如此,但现在这种境地,我也不会拿性命作为欺骗你们的代价,不是吗”弗莱特并不认为几句话就能忽悠住拉格纳这伙人,但只要他们将信将疑,他就有了改变处境的缓和余地。



    “罗洛和我还有一些同村的村民被禅达伯爵临时征召为农兵,原本到夏季集市结束便能回到村子,可如今因为袭击带来的人手损失,高个头的他和一些人被暂时补充进城镇警卫,一个诺德人此刻正在警戒他同胞可能的进犯,这在禅达以外的其它北方领地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以这时的封建制度,弗莱特这样的外来者在大众眼中其实与逃犯无异,更是统治者眼中的不安定因素,可在禅达他却得到了接纳,勉强算是暂住人口。闪舞www



    “一颗老鼠屎随时可能坏了整锅汤。”奥拉夫对禅达的包容或者说是鱼龙混杂并不看好,在小农经济这种脆弱的生产力结构下,任何不安定因素都可能导致崩溃,这种情形下排外便成了必然,更何况冈定这次袭击还有内应帮忙。



    三年来一直在寻找的亲人终于有了确切下落,拉格纳心中的那份喜悦却转瞬变为苦涩,罗洛选择了与他截然不同的道路,而在此之前他还算计着利用冈定吸引禅达军队的主力,从青石卡向山下发起突袭,他实在是难以想象两兄弟在战场上分属敌对的情形。但很快的,他便摆脱了这份伤感,甚至还生出几分兴奋,罗洛离开后带给他的迷茫终于消失,渴望竞争的他重新将禅达列为突袭目标,一如年少时两人无数次玩过的棋盘游戏,如今攻守再度各执一方。



    “没错,禅达人来自天南地北,说是一盘散沙也不为过,他们很难做出为这片领地搭上全部身家性命的决定,甚至还内斗不止,可面对外敌的入侵,他们却会选择放下相互之间的成见,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弗莱特这番话说的脸上直发烫,因为他自己都不信,现在的人总是承诺张口就来,好处到手后转身就卖人数钱再捞一笔,做人没有信仰没有敬畏更没有底线。



    “禅达人确实联合了,但不是为了抵抗,而是为了破财消灾。那些商人以为只要



第294章 心软
正在手打中,请?



第294章 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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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将乘风起
    “感激归感激,但事涉所有人的安危,所以我不能将去向透露给你。”作为朝夕相处的伙伴,拉格纳瞬时便明白了奥拉夫心中所转的念头,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搪塞。

    “那还要多久你们才能到地方”事后变卦的亏弗莱特吃过太多,他更喜欢的是赏不逾时,明知道对方不信任他,却仍讨嫌的追问道。

    “最迟不过明天下午,但在那之前你还是俘虏,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想起船的事拉格纳就一阵闹心,恨不得将碍眼的弗莱特胖揍一顿出气,但此刻手下人都指着他拿主意,肆意宣泄情绪只会将负面状态传播开来,甚至因此被部下们轻看。

    拉格纳对于眼下的处境隐隐怀有忧虑,在青石卡上拉蒙虽答应为他斡旋,可两人之间并无深交,亦没有什么利益往来,对方主动提出无偿交还船只的条件实在过于优厚,他不信那只老狐狸这么做是突发善心。从以往打过交道的其他海寇口中,拉格纳知道一些关于拉蒙的事,全家人都死在上岸劫掠的海寇手里,唯一幸存的胞妹成了老海寇哈克瑞姆的小老婆,可他不仅没有矢志复仇,还靠着裙带关系暗中为海寇销赃,十多年来从未流露出过一丁点的敌意。

    波拉克尼亚占据卡拉迪亚东北,一年中近半时间为积雪覆盖,气候的限制使得人口增长远远不如南方的斯瓦迪亚平原。在这片雪原上,人们为了生存不仅要与自然搏斗,还要为争夺有限的生存资源内斗不断,简单来说就是为争夺波拉克河及其支流流域土地而接连发生的兼并战争。而在南方继承“卡拉德帝国遗泽”而立的芮尔典王国数百年来根本无力介入,因为所谓遗泽其实就是开国之君卡罗勒斯以前朝宫相的权威许诺维护旧贵族的利益,于是那些原本世代掌握地方军镇的显贵家族摇身一变成了新朝封臣,王国在建立之初得以消弭兵祸并快速扩大势力范围的同时,这些地方诸侯的独立性也进一步加强。

    数百年里瑞尔提家族一直在谋求王权的强化并削弱诸侯,但由于实力有限一直陷在南方的烂摊子里,教俗对立引发的国内冲突,与新兴的萨兰德人对抗,再加上仗恃山区险要地势的罗多克同盟诸侯时不时的联合起来闹独立,无暇他顾之下只能将北地事务委任给姻亲盟友库林家族。可这明显是小骡套大车,库林家族虽有心将北地统领的头衔落实,却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勉强维持在窝车则湾南岸两河入海口地区的势力。

    也就是说,王室及其盟友对北地的干涉大多数时候都是放嘴炮,整个波拉克尼亚在没有外力介入的情形下就像一个斗蛊盆,而“雪原三镇”则是从这个小战国的一场场兼并后脱颖而出的种子选手。“维吉亚人”之所以能毫无阻碍的迁入,除了定居点地处偏僻边境外,也因为这片土地荒无人烟,雪原诸侯付出了及其微薄的代价,便换回一群性格坚韧的高地佣兵效命。

    直到五十多年前,王室才猛然惊觉原本诸侯纷争的波拉克尼亚,已经变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相比南方分别有乌克斯河与安提托罗斯山脉这两道天然防线阻隔的罗多克人和萨兰德人,拥有易守难攻雪原地势的波拉克尼亚一下子成了心腹大患。彼时的萨兰德人虽然势力越过东安提托罗斯山脉与斯瓦迪亚平原接壤,可由于信仰迥异和土地掠夺导致的强烈敌对情绪,无需王命催迫东斯瓦迪亚贵族便自发的联合抵抗,但这在王室看来不过是癣疥之疾。而库劳的洛克尔家族因铁矿之利纵横侵攻隐有称霸波拉克尼亚之象,东、西依斯摩罗拉之战爆发后东斯瓦迪亚北上雪原商路上的几家诸侯因贸易利润竟一致加入克洛尔家族阵营,心存警惕的王室为拆解其势力这才掏空国库举债发起北征。这场战事过后,各路雪原诸侯虽然重新表示了对王室的顺服,但也从北征大军随后的快速南归中察觉到王权的衰弱,因此蛰伏的同时也对在战事中表现出色的维吉亚人加大笼络力度,以此来吸收人口扩充实力。

    随着维吉亚人越过艾斯博格山脉不断迁入,沿波拉克河流域的定居点也越来越多,海寇们原本沿波拉克河水网上溯劫掠的营生因此愈发难做。所以窝车则湾乃至北海一带的海寇们才推举素有威望的冈定为盟主,以每年夏季集市前的季风为讯集结行动,但众股人马之间盟约松散更缺乏有效的约束。加上时值波拉克河中、上游凌汛尾声和夏收前的青黄不接,维尔米亚地区的受灾农民也化身水盗跟海寇们抢生意,四散劫掠的小股海寇有时反倒阴沟里翻船。

    而在真正来自亚穆拿的诺德海寇当中,约定俗成的“船规”也只是在小范围内通行,每条船都等同于一个山头,有着各自奉行却又各不相同的“船规”。这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的封建契约,所以拉格纳才能轻易说动部下撇开冈定的命令擅自行动,只要他不表现出挑战盟主地位的意思,再经由拉蒙与老哈克瑞姆的关系进行游说,亦能重新以独立的“船长”身份回到冈定麾下,况且他手中换回的人质也令冈定手下的几位铁杆“船长”欠下人情。

    当然,即便拉蒙不可信,对拉格纳来说也不是迫在眉睫的危机。青石卡掠获的粮食降低配给够他的人再撑小半个月,而北地大范围的“夏集”已经开始,算上从关上税兵那里扒来的镶片甲,他这小五十人已经近半有甲,谋划得当之下抢几条内河船并非难事。可这种船也就勉强在近海跑跑,想要返乡必须要有大船,以他这点实力很难独自得手,而他费了这番周折才取得独立,不想再回冈定麾下受摆布。

    拉格纳光棍一个,返乡与否都无所谓,可他手下除了海达、奥拉夫几个铁杆外,都是因不满冈定缺少油水的指派被他半哄半拐来的。近些年来亚穆拿的冬天愈发寒冷,如罗洛之妻葛琳达所在部族那般南迁的不在少数,亚穆拿冰雪国度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土地一年中可供耕种的时间比波拉克尼亚的雪原地带更短,出海的人要是无法带回足够的嚼谷,他们家中的妻儿老小来年恐怕难有活口。在这种情形下,至七月底“夏集”结束,就算拉格纳等人可以忍受衣食匮乏,在窝车则湾内多如牛毛的小岛上躲藏越冬,但只要他不能带领众人满载掠获返乡,任他舌灿莲花也难逃人心涣散乃至被手下清算。

    这几天拉格纳之所以没有催促行进速度,既是因为之前的“山道急进”将众人体力储备耗尽,也有他拖延时间想辙的小心思。以这个时代人的眼光来看,三天内在野地里行军近两百里然后袭取青石卡的这伙海寇无疑是精锐,可近距离接触的弗莱特却觉得拉格纳这些人跟他所认知的精锐仍有不小差距,身体素质甚至还达不到职业足球运动员的水平,比起人民子弟兵的武装越野训练更是差远了。可“傲气病”作祟的弗莱特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群海寇的日常供给水平,即便是眼下疲病交加的状态,这些吃着他眼中“猪食”的诺德汉子仍能保持每天行进二十到三十里。此外,无论行进停驻都维持哨探前出的习惯,在简单扎营后更是搂着臭熏熏的骡马和衣而卧,而以禅达的阿拉西斯二世为典型的芮尔典贵族对这些却一无所知,他们仍盲目的信仰着骑兵至上的理念,认为步兵除了壮声势外就只是炮灰,仅把青石卡的失陷归罪于守卒的一时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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