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林是个游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碧玉刀光
“官爷,我这住的都是正儿八经的秀才老爷,绝没有您要找的凶徒。”
“少废话!叫你带路就老老实实的带路,六扇门办事,有你置噱的份”
“是!是!”
还挺麻烦的。余宁啧了一声,这里距离那个小巷实在太近,住在这个客栈的人难免被当成是第一怀疑对象。这点,他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说实话,想起昨夜的所作所为,虽然造成的影响有点大,后果可能也蛮严重,不过他也并不后悔。因为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有一个莫名其妙恨上自己的神经病在一旁阴着,迟早有一天会栽在他们手里。
正想着,一些住在前面几个院子的秀才被喊过去配合调查,其中有一个闽地来的微胖秀才倒是挺耿直的,硬是梗着脖子不肯配合搜身,随后不一会就被架了起来,蛮横的剥掉了长衫,接下来的情景让人简直没眼看,那秀才竟穿着景福阁出产的粉红色肚兜。上面还绣着一对鸳鸯,配上那双大毛腿,怎么看怎么恐怖,简直跟ej酱似的。
没想到古代世界都有女装大佬啊
最后那个穿着肚兜的ej酱还是没能逃过法网,被两个捕快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搜过去,连肚兜里面都没放过,余宁在旁边看着,突然有了个无聊的担心———万一动作太大走光导致遛鸟了怎么办
真的太惨了——这是就旁观者的感受而言。
事情很明显了,这群捕快很认真,不仅要回答问题,要搜身,甚至连房间也要一并搜查。
余宁眼眸微微闪动,幸亏他有先见之明。之前他也试过把东西放进储物空间,但后来才发现这个空间里的东西只能拿出来,不能放进去,坑的很,所以昨天晚上就把那本《夺命连环三仙剑》给付之一炬,至于那个传神境的面具,盒子被他早上出去的时候扔进了秦淮河,面具则被他贴身夹在儒衫的内衬中。只要不是搜的太仔细,应该不可能搜出来。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铜衫的捕快走过来,上下扫了一眼余宁,淡淡道:“姓名,籍贯。”
“扬州,余宁。”
那捕快有些讶异的抬起头:“可是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的余宁余子扬”
“正是余某。”余宁冲着那捕快拱了拱手。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那捕快脸上倒是露出点笑容,“既然是大名鼎鼎的余才子,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在下职责在身,有些事情不得不做,还请余才子见谅。”
“无妨。”余宁笑了笑说道。
配合那捕快草草搜了下身,又前往房间里随意看了看,途中余宁甚至还旁敲侧击的了解到一些东西:比如现在没找到什么嫌疑人,沈捕头几乎愁白了头发云云。
再回到院子门口,这时候六扇门捕头的搜查已经告一段落,出人意料的是,倒是有一个书生好像是被人在房间里搜出了一座上好端砚,被当成飞贼给拖走,叫屈声极为惨烈,余宁在一旁倒是有些恻然,这端砚实在太过眼熟,分明就是那天在市集里看到那座貔貅端砚。这样看来,这书生倒真的挺冤的,平白无故遭受了
一阵鸡飞狗跳后,只留下其余的人站在这面面相觑。早已没有了聊天的兴致。
“侠以武犯禁,侠以武犯禁啊!”半晌后,才有个书生连连的喟叹。其他人亦都是心有戚戚焉,甚至有人在诅咒那个该死的游侠,若不是他击杀了丁旭,哪来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余宁:
第五十七章 乡试(一)
“几日未见,子扬的字大有进步啊。”
书房里,王弼拿起余宁的制艺,有些讶异的望向余宁。他记得前不久,在中秋文会上曾见过余宁的字,当时便极为惊艳。
字字如龙,字字如象,虽说架势十足,可在字里行间依然还有几分滞涩。可现在呢……滞涩之感去了大半,其中有几个字奇峰突起,就连他看了都有些心惊肉跳。
余宁笑着拱拱手:“王祭酒过奖了。”
开玩笑,要是中级的佛书不厉害,自己还废那么多劲干嘛
王弼啧啧称赞道:“别人或许会说客套话,但王某的文心是【明镜当台】,讲究的是权衡在手,明镜当台;可以摧邪辅正,去伪存真。因此为人处世讲究的就是一个真字,子扬你的字之前虽然也好,多少还带点烟火气,现在的字便有点独树一帜的味道了。短短几天便进步成这样,你是怎么练的”
这时候也不好跟王弼说起虎头古砚的事情,余宁淡淡一笑:“无非是勤学苦练罢了。”
“勤学苦练”王弼微微一愣,随后哈哈一笑道:“好一个勤学苦练,王某把话放在这里,有朝一日,朝堂上必有你的位置,就算位列宰相,老夫也不会觉得意外。”
“多谢王祭酒夸奖。”余宁冲着王弼郑重的道了声谢。
之前王弼说的文心他也有所耳闻,那是中了进士之后,第二次才气灌顶才会有的东西,可以极大增强儒修的战斗力,比如王弼自己的文心是【明镜当台】,可以勘破绝大部分谎言,包括幻像、邪祟之类的东西。只是不知道王弼的文心碰到自己的诡辩之道和纵横术,会是什么结果
“来来来,我为你讲一讲这篇制艺中的问题,你写的这篇制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出自《孟子梁惠王上》,你以“人伦治道之属”破题也算无错,但你的行文实在太过拖沓,不够简洁,王某最多给你个乙上,而且这乙上,倒有一半是给了你的字。在王某看来,所谓破题,便是用精炼的几句话说破题目要义,这便是制艺中要求的凤头,随后的猪肚,豹尾倒没那么重要,就以徐文长为例,其人才华横溢,自不用多说,我也曾读过他的几篇制艺,骈四俪六,极为华丽,但太过注重形式,破题太慢,倘若有些急性子的考官,只怕看都不会看,立刻弃之为废卷,因此连续考了十年举人,屡试不第。”
原本还以为以自己的才华和智慧,以及高级过半的制艺等级,就算比不上王弼,差也不至于差太多,可谁料想王弼讲起来滔滔不绝,余宁听着听着,制艺的熟练度居然如同飞一般的上涨。
“叮,制艺熟练度+47!”
“叮,制艺熟练度+34!”
“叮,制艺熟练度+29!”
余宁:……
果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随后,王弼又以这篇制艺为例,引申出了几个容易混淆的截搭题,阐述题目中的陷阱。比如前些年的会试,有个叫张乾的考官,便出了一道题,将《论语》季氏第十六“邦君之妻”章末句“异邦人称之亦曰君夫人”,与“阳货”第十七首句“阳货欲见孔子”隔篇截搭而成了一道“君夫人阳货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写小黄文呢。
王弼是天下闻名的大儒,这时候娓娓道来,把一些制艺中值得注意的环节说的非常透彻。
余宁只是一个穿越者,在之前并没有系统的学过制艺,更别说前身的才华压根不怎么样,听一个大儒说起制艺来,无疑是受益匪浅。
王弼花了一个半小时讲完余宁的这篇制艺,可以说是面面俱到,余宁的制艺熟练度也增加了差不多600点。
说完制艺后,王弼又跟余宁讲了一些科举中值得注意的事情,比如考棚又叫“号房”是一间一间的,作为专供考生在贡院内答卷和吃饭、住宿的“考场”兼“宿舍”,考生们参加考试期间,“吃喝拉撒睡”皆在考棚内,不许出来。
考棚内十分狭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当椅子,晚上睡觉将两块板一拼当床。考棚里还为考生准备了一盆炭火、一枝蜡烛。炭火即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用来做饭。考生考试期间与外界隔绝,吃饭问题得自己解决。
等等等等。
余宁也都一一记下。
王弼讲完所有东西后,神色有些疲倦。余宁起身向他告辞,王弼却向他伸出手:“走可以,把制艺留下。”
见余宁有些惊讶的望向他,翻了翻白眼道:“老夫想拿来临摹不行吗”
“行,行,行。”余宁哭笑不得的
第五十八章 乡试(二)
八月二十三清晨,余宁不到卯时就醒了过来,看看天色,依旧下着小雨,天空灰蒙蒙的一直蔓延到远处,看来句容那边持续了快一个月的大涝这会还好不了。
偶尔听人闲聊,说起这一个月,王阳明简直愁的头发都要白了,来回奔波于句容,常州,扬州,金陵四地,仅仅一个月时间,就三次登临句容西北的宝华山,举行止涝文会。可是依旧效果寥寥,该下的雨还是下。
读了一会《孟子》,祝允明便在外面敲起了门,两人一起用过早饭后,提上了食盒和装着文房四宝的书箱,和祝允明一道上了马车,前往秦淮河畔的江南贡院。
跟余宁的新奇有些不同,祝允明的表情多少有些凝重,因为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参加乡试了。
三年前,他少年得志,踌躇满志的参加乡试,可谁料想,却遇到了一道怪题,当时担任江南贡院祭酒的鲍应取了《孟子》中的“孟子见梁惠王,王立于沼上,顾鸿雁麋鹿,曰:‘贤者亦乐此乎’”两字“顾鸿”询问出处,“顾”在《孟子》原文中是动词,作谓语,后面的宾语是“鸿、雁、麋、鹿”,而不仅仅是“鸿”,这样一搞谁挺得住啊
当时陪他一起落第的徐文长气不过,便写了一首歪诗嘲讽鲍应:“礼贤全不在胸中,扭转头来只看鸿。一目如何能四顾,本来孟子说难通。”从此不再参与科举。
有了这样的阴影在前,祝允明这时候难免忐忑不安。
见祝允明面色沉重,余宁自然也猜到了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祝兄不必担心,你可是扬州府数一数二的才子,经史诗集无不精通,若你都考不中举人,谁还有资格”
听了余宁的安慰,祝允明哑然失笑:“那就承你吉言了。不过有一点我可得反驳你,你堂堂的圣前举人,豁下面皮吹捧我一个小秀才,违不违心啊”
“真心话,真心话!”余宁打了个哈哈。
“叮,纵横术熟练度+3!”
余宁:……
马车刚到秦淮河畔就停了下来,外面的都大锦掀开车帘,说道:“祝少爷,余公子,附近的车实在太多,只能停在这里了。”
祝允明跟余宁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好。那就在这里下吧。”
余宁掀开车帘,背着书箱下了车,朝贡院那边眺望,忍不住瞳孔微缩。
之前他还奇怪,为什么贡院占地百顷,为什么贡院前面明明无甚车马,道路却有五十米长宽,直到此刻他看到街道两旁车马何止数百,举目望去尽是身穿青白两色秀才服的儒生。这才感叹这个世界文风之盛。
两万余才子仿佛啸聚了大半个江南的书卷气,以才气如云来形容都毫不过分。
跟都大锦道了声别,余宁背起书箱,跟祝允明一道进入人群,向贡院广场的入口挤去。
一路上倒是认出了不少熟人,比如身材微胖的陆希声,老熟人徐祯卿等等等等,一路行来,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余兄……”
“子扬兄……”
“久仰久仰,幸会幸会。”余宁一路不断打招呼。
在江南贡院广场的入口处站着一列披甲兵士,轮流搜查诸位学子的行李,以防夹带纸条等作弊物品,检查通过后递给他一块考牌。跟过飞机安检似的。
因此,考生的队列行的极慢,往往要三十到四十息才能检查一个人。
在排队时,余宁倒是在队伍前面看到了李寻欢,这位探花爷倒是挺淡定的样子,冲着余宁远远的拱了拱手,验过身份文书后,领了考牌走进广场。
走到贡院门口,两个身材彪悍得跟泰森似的士兵站在那儿,左首那人冲余宁伸出手:“身份文书!”
余宁打开书箱,把里面的身份文书递给那士兵,又把书箱交给另一个人。
那士兵接过书箱翻看,根据大乾朝的律令,考试时仅能携带文房四宝中的笔墨砚、镇纸、水及食物等物,多带一样东西,便以舞弊处理,那士兵翻看一遍后,将书箱交还给余宁。
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士兵则对比着身份文书中的画像及
第五十九章 庚寅年四月二十三日身在何处
按照磨墨如病的手法研磨好墨汁,余宁轻轻翻开第一页,不由眼眸一凝。
第一页第一题赫然是《中庸》中的一段,人道敏政,地道敏树。夫政也者,蒲卢也。后面则是一段空白。余宁抹了抹冷汗,《中庸》在这个世界不算是必考的典籍,甚至还有些生僻,好在他早已有了决断,最近除了熟读《孟子》之外,对生僻的《中庸》也有所涉及,当即提笔补上了后面一段话:故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
这乡试真的还挺难的,一来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接下来的题目也简单不到哪里去,甚至还刁钻的要死,比如这一题:及其广大草,后面是一段空白,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标点符号的,就给了这五个字线索,就好像给了个关键字高义让你发挥想象力补全白洁全文,这写个毛啊
余宁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想到《中庸》里的一段话:今夫山,一卷石之多,及其广大,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
及其广大草,敢问这是哪位活宝出的题啊
余宁提笔蘸了蘸墨汁,一脸黑线的填上了“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
诸如此类刁钻古怪的题目还有不少,但经过才气洗礼和《长生诀》、《洗髓经》佛道两大神功的不断淬炼,余宁的五感、记忆力早已今非昔比,在这段时间的苦学下,早已把各种典籍记得滚瓜烂熟。
因此一路做下来,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但很快,他又被一道题目给难住了,这道题目是一道提问,问考官裴矩庚寅年四月二十三日身在何处。
余宁:……
我又不是他爹,哪知道庚寅年四月二十三日他在哪
余宁这时候不禁有些庆幸,自己当时一时兴起,买了裴矩的《弘大文集》,要不然可就彻底抓瞎了,仔细想想,这可能也跟那张许愿卡有关,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是鬼使神差才想起买花了足足一两多银子买这套书的。
不过思来想去,《弘大文集》里只记载着裴矩的一些诗文,以及经义策论,也没有交代他庚寅年四月二十三日到底在哪啊
挖空心思仔细回想,裴矩这家伙当真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有迹可循的分别是太和十七年他在长安苦读了四年书,做出一十八篇策论,轰动整个大乾。以及不知什么时候做的二十一首田园遨乐诗。
对了,会不会是这首诗呢
余宁眼睛一亮,想起了那二十一首田园遨乐诗中的一个诗名,当时他也是无意中看到的:《四月十九日泛浣花溪》。
按照干支算,六十年为一甲子,庚寅年差不多是十五年前,根据《弘大文集》的记载,裴矩当时应该是赋闲的状态,因此完全有可能就在浣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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