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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岐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诸夭之野

    孟七阴沉着脸。

    “是你。”皿晔缓缓走到他面前,同样神色有些抑郁:“你是为孟简的事来的吧没有事先告诉你,是不想将来事情败露之时,你会被冠上个残杀手足的罪名。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就好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孟七的语气冰冷,全无他素日的温润,他猛然抬头看向皿晔,连眼神都是森冷的,“玄临,你是开始不折手段了吗”

    皿晔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瞬,才缓缓答道:“江山更迭的路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虽然我无意江山与权利,但已经卷了进来,就身不由己。老七,我不为自己辩驳。要怪你就怪吧。”

    孟七是个不善于发火的人,即便这种时候,也还是不能对着皿晔大发雷霆,“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孟七脸上表情十分纠结沮丧,“毕竟我是你手下的人,虽我未参与弑兄,但也算是同谋了。这些年我一直不愿意回津凌,为的就是想躲开皇室那些权力倾轧手足相残,却没想到即便是远走江湖也不能避开这些。看来,生于皇室,命该受那些牵扯,不是想躲就能躲的。”

    皿晔在孟七对面坐下来,放温和了声音,道:“老七,孟简生性残暴,比你父皇还甚,当年的雨师毛民之战,挑起战争的是他父子二人,孟简在战场上,残杀俘虏,活埋、火烧、猎杀游戏,用尽各种残忍手段,这还不算,他还率军队对雨师边境的城镇烧杀抢掠,恶事做尽。这是前账。最近的,江州决堤,你也看见了,江州城三分之二的人惨死,那都是孟简做下的!孟简活着,对毛民,对雨师都是一个祸害。我也不是为自己开脱,孟简,迟早我会杀了他的。为了江州百姓也好,为了郁儿受过的苦也好。现在杀他,是他自己撞到了我的剑上。”

    孟七默然无声,良久,才叹了一声,道:“玄临,生不逢时,就连怨天尤人都显得可笑。你说,我们是不是都该负起责任,而不是一味躲避”

    “你能这样想,说明你真的长大了。”

    孟七苦笑:“明明我比你还年长些。”

    “大几个月而已。”

    “孟简的死,我并没有要向你兴师问罪的意思。我虽然很难过,但也不至于分不清是非。我来这里,就是觉得心里很压抑。战争在即,我作为毛民的七皇子,连立场都没有,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战争一旦爆发,受苦难的不仅仅是雨师的百姓,毛民的百姓同样也会陷入到水深火热里,你父皇因为前次的战争耗资巨大,一直就对百姓横征暴敛,再发动一次战争,就是把毛民百姓往死里逼。”

    “我也知道。”孟七无奈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我学得一身医术,一直以为凭着这身医术,便可悬壶济世拯救苍生,但现在,我才明白,我能救的人,实在少得可怜。”

    “其实你可以救更多的人。”皿晔直视着他,“你是毛民的七皇子,你有着不输你那些兄弟的武功谋略,你还比他们多了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如果是你入主东宫,我相信,这场战争你可以阻止得了。”

    “你让我回去夺权”孟七大惊失色。

    皿晔沉着如初:“老七,正如你所说,我们每个人,都对这个时代负有责任。和我一起回津凌吧。如果不能阻止这场战争,那将是生灵涂炭。”

    “可是……仗是苏郁岐主张要打的。我们单方面停止,有用吗”

    “苏郁岐会想要打这样一场两败俱伤的仗吗她要兴兵,只是想要为雨师讨回一个公道,阻止孟琮和孟简继续为祸雨师。如果,毛民能还雨师一个公道,并且保证不再兴兵,你想,她还会坚持打这一仗吗况且,这仗也不是她一个人要打的。裴山青一直与你父皇暗通款曲,密谋颠覆雨师,即便苏郁岐不主张征战,这一仗也迟早要打的。”

    “也是。苏郁岐最恨的,可不就是战争。但……”孟七还是有些犹疑,“我怕我经年不在津凌,就这样徒手回去,根本办不到。”

    “有我在,你怕什么”皿晔笑了笑,那笑容,极富感染力,如同给孟七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孟七也跟着笑了笑。

    “看来,我这辈子是注定做不成闲云野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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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锁魂刀阵
    皿鹿只是将流程讲了一遍,至于那文武阵究竟是什么样的,阵型如何,又会有什么样的死亡陷阱,他都没有讲。

    他也没办法讲。阵因人而异,他预料不到迎接皿晔的是一个怎样的阵。

    讲完这些,皿晔也不和他搭话,房间里陷入真空般的寂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不闻。

    半晌,皿鹿轻声道:“玄临,那时候,你一心恨着我,我若以父亲身份出现在你面前,以你那执拗的性格,必不能认我,可能,你还会逃得远远的。你还那么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去流浪,所以,只能以你神秘人的身份收养了你。你怪我是应该的,可,你不能让这样的心结困扰你一辈子。”

    皿晔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皿鹿一眼。

    皿鹿尴尬至极,但还是强忍了心里的不快,继续道:“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你都不想听。玄临,明日还有一场恶战,你还是把心态放好一点,全力去破阵吧。”

    再说下去也不过是自说自话罢了,皿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打算离开了。皿晔却忽然开口道:“你很爱她吧”

    怕他听不懂那个“她”是谁一般,他喃喃解释:“孟燕明,我的母亲。你很爱他吧那个时候,即便皿老家主和整个皿氏宗族都在反对,你还是不能放下她,将她藏在农人的果园里,常常去和她幽会,她狠心离开之后,你也终身没有再娶。我记得,那个时候,有人追杀她,带着面具的冯十九总是会出现替她挡刀,有好几次,冯十九都是受了重伤离开的。冯十九就是你,挡刀的,就是你。”

    皿鹿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皿晔的眸光虚幻,似是在看着他,又似是什么都没有看,“她是暗皇,杀了那么多的人,你为什么会爱上她呢就因为她很美丽吗”

    算不上是质问,顶多,这算是他的疑问。

    皿鹿终于开口道:“你错了。她并没有杀很多人。做暗皇是她的宿命,她逃不开。但她性子温懦,根本就不适合做暗皇。到川上来,也是因为她一心想要逃开皇家那些肮脏污秽的权谋。原本,她可以一辈子就那么搪塞着过日子,可惜,她遇上了我。那便是她厄运的开始。我父亲反对,整个宗族都反对我和她在一起,她受尽皿家族人的侮辱。可她从没抱怨过什么。

    但她和我相恋的消息传到了孟琮的耳朵里。你知道吗,暗皇是不可能结婚生子的。你母亲那时候已经生下了你,孟琮要挟她,如果想要你活命,就必须替他完成一个任务。”

    “这个任务,就是刺杀苏郁岐的父母,苏泽和邱迟吧”皿晔只觉得心尖像被钝刀割过一般,揪扯得疼。

    皿鹿点点头:“我和邱泽是好友,你母亲是知道的。所以,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她来找我商议,要怎么办。我还没有想出办法,你就被孟琮的人劫走了。你母亲救子心切,无措之下,选择了出手。她手上有暗皇,那是个可怕的组织,力量足矣摧毁一个皇室,又何况一个毫无准备的年轻王爷呢也怪我,那时候没有提前通知苏泽,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怀着愧疚之心。可愧疚有什么用,苏泽死了,邱迟也死了,苏郁岐成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不得不背负起苏家那个烂摊子。”

    “其实,就算你母亲不出手,那时候先皇帝也已经忌惮苏家军,想要除掉苏泽,苏泽还是逃不掉厄运。”

    “你不要找借口了。这世上就算有一千一万个人想要苏泽的命,苏泽最后还是死在我母亲的手上,还是因我而死。这笔账,还是得我来背负。”

    皿鹿瞧着皿晔那张白得没有血色的脸,绝望到没有一点光泽的双眸,低声道:“玄临,对不起。”心疼从语气里溢出来。

    皿晔对他的认错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道:“现在认错有什么用能挽回错误吗既然不能,那还是不要说了。”

    皿鹿料到皿晔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指望一句对不起就能化解他打从记事起就有的积怨,轻吐了一口浊气,道:“对了,我要告诉你,现在的那个细作组织,和暗皇没有多大关系。暗皇不受制于皇帝,孟琮并不能指挥暗皇的行动。但暗皇到你手上,也有好处。他们一定掌握着那个细作组织的所有情况。整个毛民皇室的秘辛暗料,他们都是清楚的。”

    说白一点,他是支持他去津凌接受暗皇的。

    “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皿晔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皿鹿有些无奈,但也只能顺着他,自嘲地一笑,道:“好,你也早点休息。准备明日入阵。”

    目送皿鹿消失在月亮门的拐角,皿晔才回到自己的卧房,洗漱过后,躺到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正如皿鹿所说,明日是一场恶战,他需要培养体力。

    次日一大早,就有小厮来伺候他起床洗漱,用过早饭,小厮陪他出门。

    皿家的家丁早已经备好了马匹,皿鹿骑在马背上,只等他来。

    他见着皿鹿,点点头,算是行了礼,翻身上马,催马疾驰。

    川西山脉位于川上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雪山之巅
    但想到这么多的优秀的皿家子弟或许会命丧与此,皿鹿心里也不免戚戚。

    等都签了文书之后,皿鹿又私下里吩咐皿晔道:“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给你添乱,你还是尽量避着些走吧,不宜与他们纠缠。”

    皿晔答了一声“是”。

    “小心些。”他又谆谆告诫。

    “知道了。”

    皿行也凑了上来:“玄临哥哥,我等着你出来,带我上战场呢。一定要成功啊。”

    皿晔捏了一把他的脸,戏谑:“出来是肯定的,上战场你就不用想了。”

    皿行被他捏得疼了,龇牙咧嘴蹦跶。他不禁一笑。

    毕竟这是一个未卜生死的阵,即便他有着超群的能力,也难保命运不会给他开个小差,临行前,他终于还是语气软了下来,对皿鹿道:“郁儿有了我的骨肉,我若不能有机会照顾她,麻烦你想想办法,把她救下来。”

    “我会的。”

    皿晔深吸了一口气,叫上了黄芸:“我们走吧。”

    两人催马,往山坳的腹地继续前行。

    后面十数个皿家的年轻人,也都催马跟了上来。刚开始还都聚集在一条路上走,但随着往里渐渐没有了路,大家就都分散开了。

    那皿冠皿忠二人却是一直尾随在皿晔的身后,相隔了有几丈远。

    黄芸凑近皿晔,耳语道:“阁主,要不要甩掉他们”

    “不用,随他们跟着吧。”

    越往里走,竟越冷了起来。外面不过是九月末天气,正是凉爽的时候,这里却已经如入了冬,再往里走一些,更是沁骨的冷,如同寒冬腊月一般。

    到晌午时分,竟还飘起了雪花。

    黄芸叹道:“都说山中无岁月,这可真是无岁月啊。”他从包袱里取出了早已经备好的狐裘,一件递给皿晔,一件自己披了,“好在料到山里冷,都备好了。”

    皿晔不禁觉得好笑。黄芸是智囊,料事如神做事仔细,这也是他带上他的原因。有黄芸,万事不愁。

    他瞥了一眼黄芸马背上那大大的包裹,也不知道里面还藏了些什么,是不是连被褥都搬来了。

    黄芸也看见他瞅那包裹,不禁笑道:“这叫有备无患,谁知道都会遇到些什么情况。”

    皿晔笑而不语。

    过一会儿,雪越来越大了,黄芸道:“阁主,这阵到底在什么方位,这样瞎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咱们得想想法子。”

    他实在冷得受不住,从马背上拿起水囊,先递给皿晔:“喝口酒暖和暖和身子。”

    皿晔接了过去,不禁打趣:“连酒都带了,你是不是打算在山里过日子啊”

    “现在连阵都没有找到,可不是得在山里过日子我听说,皿家主当年进阵,也是三天才出来的。”

    皿晔瞧瞧天色,阴云密布,看样子这雪一时半会儿不能停,道:“必须加快速度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两人喝了几口酒,催马在雪中疾行,再往前,却是大山挡路,再无路可走。

    前面山高万仞,山上白雪皑皑,山势陡峭难以攀登,黄芸翻身下马,仰望高山,“阁主,咱们要登山吗这山上全是积雪,哪里看得出来有阵的样子”

    皿晔瞥他一眼:“要是摆在你面前,那还用找吗”虽如此说,但心里也不禁生出感慨,怪不得说有的皿家子弟,终生也未能找到那锁魂刀阵。

    他抬眼望,只见山也茫茫,天也茫茫,皆被纷扬大雪笼罩。“所谓的锁魂刀阵,其实分为两个阵,一个是锁魂阵,一个是刀阵。锁魂阵是文阵,刀阵是武阵,文阵无形,武阵却应有形。先找武阵吧。”

    “要登山吗”

    “嗯。”皿晔指了指山峰高处一处被白雪覆盖的地方:“黄护法,你瞧瞧那里,与别处有什么不同”

    黄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瞧见白雪茫茫,铺天盖地,要说什么不同,细看之下,也不过是山势要更陡峭些,他不大肯定地道:“也不过是山势更陡峭些吧……”

    皿晔却没有多说,只是道:“走,上去看看吧。”

    两人正准备要登山,就听后面皿冠的声音:“皿晔,山势陡峭,那雪又是常年积雪,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引发雪崩,你确定要上去吗”

    皿晔转回头,瞧了皿冠皿忠及他二人的几个跟随者一眼,没有打算搭话。正打算继续攀山,又听皿忠尖酸道:“哥,你管他做什么他爱死死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冒充家主的儿子,偏家主还被他骗得团团转!”

    黄芸听不下去了,袖中的一柄匕首滑在了手中,正打算给皿忠一刀,被皿晔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黄芸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道:“这位皿家小公子,嘴下留德。少主不与你们计较,可不表示我们做下属的能咽的下这口气。”

    黄芸手中的匕首忽然朝着远处的山壁飞去,他们几人离着山体尚有逾百丈的距离,匕首却直切山壁,一阵裂帛之声传来,紧接着便似雷声轰隆隆不止。

    眼看着山上积年厚雪顷刻之间如滔天巨浪汹涌滚下来,几个人都惊呆了:“雪,血崩了!快跑!”

    黄芸本意不过是吓唬吓唬皿忠,却没想到一匕首竟闹出雪崩来,自己也被惊吓住了,一时发愣不能做出反应,皿晔无语地踢了他一脚:“还不快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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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以身试阵
    皿忠看到皿晔和黄芸施展轻功在积雪之上如乳燕投林一般飞过,连个雪花都没有带起来,不由惊住,喃喃:“哥,你是不是遇到对手了这小子看来很厉害啊。”

    皿冠嘴角溢出一点冷笑:“他可是那阿岐王看上的人,你说能不厉害咱们现在的对手是锁魂刀阵,先过了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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