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沧漫漫
盛衡红了眼眶,伏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委屈极了。
嘉和帝被吓的差点一脚踹了过去,脚伸了一半,忽然又忍住了,锁了回来,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怒道:“有话好好
第八十七章:饮酒
转眼就是中秋节,人月两团圆的好日子,期间霍晚亭又去了文府几趟,也终于遇见了文鸿远一次,他正忙着筹办彩礼。
文家家底薄,耕读出身,再往上推几代,最高也不过出过一个举人,纵然高家不强求彩礼,但至少也要看的过眼才行。
令人可笑的是,着急了的文鸿远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陆娴照的身上。
陆娴照挨了板子,哪怕昌平侯夫人的心肠再硬,但是黄白之物却也是流水似的送了进来,知道陆娴照身子虚弱,还有各种补品,其中不乏上了三百年的老山参。
至于霍晚亭也从来不会空着手来,前两天孙夫人的女儿孙云姜从蜀地回来,来府上拜望了一番,又送了几皮上好的蜀锦,比宫里面的贡品也不差。
霍晚亭特意挑了一匹陆娴照喜欢的花色送到了文宅,还让文老夫人瞧见了,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恨不得当场就抢过去。
纵然管嬷嬷是奉了昌平侯夫人的命令来看着陆娴照,但也绝对不是看着陆娴照让人欺负的,文老夫人横眉冷眼的作了一番,见陆娴照没有向往常那样把东西奉上来,气的跑到了文鸿远的面前好生的把陆娴照编排了一番。
文鸿远一听陆娴照有许多好东西,立刻就心思活络了起来。
气的陆娴照恨不得自戳双目,当时怎么就眼瞎看上了这么个狼心狗肺,人模狗样的东西。
但是她早就知道盛衡也参了一脚的事情,也知道了盛衡的打算,便冷眼让文鸿远全部把东西带走,一件都不留,这事情立刻被暗中盯梢的锦衣卫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予先毁之,必先予之,在你以为你得到了一切之后,再毫不犹豫的夺走你的一切,让你的期待成为梦幻泡影,让你满腹雄心壮志沦为笑柄,岂不快哉
但是陆娴照依然有些担忧的道:“如此一来,那高家小姐的名声恐怕就全没了,万一受不了,恐怕……会……”
她还记得那个小姑娘,从前她刚刚和高祥订下婚事之时就见过。
小小年纪就有林下之风,眉眼之间隐含娇俏,看向她的时候一双眼睛半是好奇半是羞涩的打量着,像是初初绽放的海棠花一样,一想到这,陆娴照就有些不忍心。
她一提起这茬,霍晚亭也有些不忍心,但是想了想还是如实道:“她明知文鸿远已有妻室,却依然执意要嫁,如此,也怨不得别人!”
说到底,这事情还全是因为高明珠而起,她又怎能说是无辜
听她这样说,陆娴照豁然一笑,道:“是我的不是了!”
“又快中秋了!”霍晚亭叹道。
养了一段时间,陆娴照身上的伤也好了一些,勉强能够下床了走动了,霍晚亭扶着她走到了窗前,外面带着燥气的风吹了进来,热气铺面而来,加上刚刚走路出的冷汗,陆娴照额前的鬓发瞬间湿濡了一团,她微微偏起头,盯着外面刺目的阳光,露出了一个虚弱又洒脱的笑容,横拍轩窗高声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斜阳残照,正是好时候,晚亭,替我拿酒来,我要敬这金乌一杯酒!”
恍惚一瞬间,陆娴照又成为了从前霍晚亭认识的那个陆娴照,洒脱不羁,名士风流。
但是这事情可不能依她,立刻拦住了陆娴照疯狂的想法,嗔道:“你这身子还敢饮酒,不要命了”
“这有什么我偏要喝,嬷嬷,替我拿酒来!”
管嬷嬷早就被霍晚亭打发了出去,突然听见陆娴照叫她,满是惊愕的走了进来,听清楚陆娴照的话之后,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小姐,您现在的身子不能饮酒!”
陆娴照却
第八十八章:佳节
王幽兰携着她的手道:“快用饭吧,吃过饭之后我们就拜月神种中秋,今日不宵禁,我同你哥哥都商量好了,府中人少不热闹,所以待会我们一同出去赏灯猜谜,街上热闹!”
霍晚亭一听,眼睛霎时一亮。
秋姨娘半扶着肚子道:“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王幽兰又连忙扭头道:“您有了身子,确实有些不便,只是一个人待在府中未免有些太冷清了!”
“不妨事的,我习惯了!”秋姨娘笑着摇了摇头,笑容恬淡而又孤寂,眉眼之中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苦色。
“那我一定要寻一盏最好看的花灯给您来看!”
“那妾就先谢过少夫人了!”
看见三人对话,霍云亭顿时生出了一种被遗忘的感觉,连忙掏出了一封书信在霍晚亭的面前晃了晃,含笑道:“猜猜这是谁的信”
“这有什么好猜的,肯定是爹爹的信,快给我!”霍晚亭一把夺过霍云亭手中的书信迫不及待的展开来。
爹爹寄信的时候还未到南京,信是在路上寄的,掉书袋似的洋洋洒洒的做了一篇赋,赞山色秀丽,歌风土人情,仅最后一句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他们兄妹似的,敷衍的写了四个字:“安好,勿念!”
霍晚亭被气笑了,爹爹一出京城就跟出了笼子的鸟似的,但还是珍之又珍的把信给妥帖的叠好,交到了霍云亭的手上道:“爹爹的赋还是写的不错的,哥哥且好好的收起来,日后读给我的侄子听!”
王幽兰一听,脸上一红,恼羞成怒似的道:“又在胡说了!”
四人用过饭之后,便相携来到了后院。
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院中的角落里新栽种的金桂散发出馥郁的芬香,王幽兰深吸了一口气,道:“每次闻见这味儿,我就总想吃桂花糕!”
霍云亭乐了:“明日让厨娘给你做!”
《礼记》有云:“秋暮夕月”,故而每逢中秋之际,便会设香案,铺瓜果,做月饼,点燃红烛,朝着月亮所在的方向全家人依次祭拜,最终由主母切开月饼,分而食之。
王幽兰特意让人做了多做了月饼,又分食给了府上的下人。
当四人共同把早就准备好的灯笼摆成“好“字的置于露台之上的时候,霍晚亭才突然发觉,自从母亲走后,家中每年的中秋都少了些味道,而他们一家也许久没有这样正式的过过中秋了,只可惜,今年这样热闹,依然少了霍殊。
但这样的想法在走出门的一刻瞬间一扫而空。
没当这样良辰美景之时,对女子的约束也少了许多,今夜有许多女子出游,不用头戴帷帽,大大方方的抛头露面,在街上游玩。
霍晚亭已经分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盛景了,人流如织,霍云亭生怕她和王幽兰走散了,左看看,右看看,一路絮絮叨叨个不停。
王幽兰看见他这幅模样“噗嗤”一下的笑了起来道:“我和晚亭都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又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话岁如此,但她却也不为难霍云亭,拉着霍晚亭的手到了一旁的花灯迷阵之中,道:“我们玩这个!”
所谓的花灯迷阵,就是用各式花灯组成的迷阵,前后不相连,阵中路路不相同,每前进一步都需要答对一道灯谜才行,谁能从阵中走出,
第九十章:面相
没想到会在这里他,霍晚亭也很是惊讶,只是想到他刚刚贸贸然阻止自己摇铃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失礼,不由又往后退了一步。
“深非洪水猛兽,为何夫人畏之如虎”周深站着原地对她作揖,礼数周全,霍晚亭又连忙回礼。
“妾……只是突遇外男,有所不习惯罢了!”霍晚亭略微踌躇了一下才道,她总归不能说你刚刚的行为太唐突人了。
周深的眼底里荡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了悟了她的意思,就站在原地同他说话,道:“深听赵小姐说,自夫人兄长大婚之后就抱恙在身,现在可好些了”
霍晚亭这才突然想起,那段时间赵昭雪向自己提过昌平侯府与周深相看过的事情,还不但送了香囊还带了话,请她下次休沐之日状元楼一叙的事情。
那香囊甚是有作用,霍晚亭得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被梦魇过,至于赵昭雪带的话,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现在见了本人,才惊觉自己居然收了周深的香囊!
男女之间互赠香囊还是私相授受定情之意,表示爱慕之情的。
周深风度翩翩,道:“夫人莫要担忧,那香囊乃是我妹妹所绣。”
霍晚亭一听放心了下来,道:“那妾便谢过周公子了!”
“夫人可愿与深共游此处”周深发出邀约,他立在花灯之下,在花灯的映照下普通的面容多了几分摄入的风采,让人见之难忘。
都说灯下看美人,三分也能成七分,况他本身都是气度不俗之人,用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霍晚亭看了一眼手中的铃铛,微微摇头,拒绝道:“不必了!”
周深浅笑,温雅如玉,道:“良辰美景,明月当头,千门如昼,灯树千光照,汉疑星落,夫人就不想赏一赏这三千星河中最美的的星吗”
“只是良辰快过了,妾应早些归家,实在是辜负周公子一片美意了!”
“原是这样!”周深双手负后,目光穿过一串又一串的花灯,遗憾道:“我只是有些话想同夫人说罢了,上次匆匆一见,未能细说!”
“你想说什么”霍晚亭的手不自觉的攥住了手中的帕子,上次赵昭雪带来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让霍晚亭总觉得周深是知道自己重生的。
“夫人莫怕,深只是侥幸读过《周易》,略通一些玄学之人罢了!”
但是一听他这样说,霍晚亭却更紧张了,一方面她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一方面她又有些害怕听见,就好像是她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即将被人洞悉的恐慌感。
彷徨、好奇、迷茫、恐惧等等无数复杂的情绪细细密密的蔓延到了心尖,让她把帕子几乎攥成了一坨。
“夫人走在这万千灯火之中,不知是何感觉”
周深往前走了几步,顺势破解了一道灯谜,之前还堵在前面路豁然开朗,周深做了一个手势道:“夫人请先行!”
霍晚亭走到了前面,每往前走几步,周深便会破解一道灯谜,那些复杂至极的灯谜在他的眼中没有一定点儿的难度,随手可破。
“正如周公子所言,徜徉其中,如汉河星落。”
周深摇了摇头,道:“我观夫人虽命宫有损,却命中注定有两子一女,苦尽甘来,福报无穷之人。”
“是吗”霍晚亭有些不相信。
“是!”正在解谜的周深忽然转头看向她,因他之前才思敏捷,脚不顿地,霍晚亭丝毫没设防,一步跨出,周深的温热的呼吸瞬间扑在了霍晚亭的头顶上,差点与周深前胸贴后背的撞了个满怀。
霍晚亭浑身一颤,如同受惊了的兔
第九十一章:回首
周深接过灯笼,对老板道谢,谦和有礼。
“人生若走马,灯熄马停步,公子既然与这花灯有缘,莫要让花灯熄了马却还在路上,良辰常有,良人难得,愿公子夫人岁岁常欢愉,万事皆胜意!”
这老板继续说着喜庆的话儿,周围的人立刻发出了一阵哄闹,因见霍晚亭梳着妇人发髻,又同周深在一起,便以为二人是夫妇。
听见她被人说与周深是一对的时候,霍晚亭的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掩面而走,脚才往后顿了一步,隔壁却突然被人拉住了,霍晚亭惊慌的侧头,却发现拉住自己的人是王幽兰:“原来晚亭你在这里,我和夫君找了你好一会儿!”
“嗯!”霍晚亭心不在焉的答道,心思却不在这里,想起她刚刚和周深的举动实在是逾矩了。
“妹妹,度纪你们怎么在一块儿”霍云亭也从人群中穿梭过来,惊诧的问道。
他不问还罢,一问霍晚亭的脸更白。
她也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周深提着灯,淡淡的看了一眼霍云亭,道:“在灯阵见霍小姐迷了路,便一同出来了!”
霍云亭也不做疑,突然见了周深心中也有些高兴,对王幽兰道:“这便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有八斗之才的周度纪,今科的探花郎!”然后又对周深道:“此乃吾妻!至于令妹,你既已经认得,我便不多说了!”
王幽兰与周深见过礼之后,霍云亭才突然想起道:“你上次说的那个《连山古易》我找到了,你若急着要,不妨这会就去我家拿,反正这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
周深一听他的话,面上原本有些淡的笑容忽然深了几分,但依然摇头道:“你明日里带给我也一样,不急这一时半会!”
“那也好!”
“这盏走马灯,就请夫人笑纳了,深骤见夫人之时,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夫人多多担待!”一盏流光溢彩的走马灯忽然递到了一旁沉默的霍晚亭面前,将她面上的每一寸神色都映照的清晰至极。
王幽兰看着这盏走马灯遗憾的叹道:“妾进去之时灯已经被人取走了,原是探花郎,才思敏捷,可不知比妾快出了多少个一箭之地!”
“嫂子谬赞了!”
眼前灯影憧憧,让霍晚亭有片刻的恍惚,明明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却像是从梦里经历过的一般,不由接过花灯,沉默着道谢。
周深也不多言,又简要的与霍云亭寒暄了几句之后,便于他们分开了走。
分开之后,霍晚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周深的背影,周深似有所感,蓦然回首,眼中既有车水马龙,也有灯火阑珊,一双如山般深沉,水般清澈眼眸突然就化作了洪水猛兽一般排山倒海的朝着霍晚亭扑来,霍晚亭惊骇欲绝,心就像是骤然被一柄尖刀刺中,紧缩成一团,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血色顿失,不自己的捂住了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连忙转身,刚刚那一幕霎时如梦境一般的消散,但霍晚亭却加快了脚步离去,不敢再看回头看上一眼。
而站在原地的周深微微蹙眉,不明白霍晚亭就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就畏之如虎,似乎一副被吓的不轻的样子。
等到周深回到自家宅子里的时候,忍不住问自己的书童道:“我很可怕”
书童哆嗦了一下连忙摇头,看见自家书童这幅没用的样子,周深突然一阵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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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夜雨
既然如此,那周深又是何人
霍晚亭有些茫然的想了一会儿,却又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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