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沧漫漫
“这陛下不是说了不选秀了吗,怎么又突然又提起了这事,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我这就想问问你来着的,盛督主在陛下身边伺候日久,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缘由,盛家妹子你要是知道了,定然要给我说说!”
原来是来探听消息的,霍晚亭心中明悟。
至于陛下为何选秀,她自然是不能说的。
“娘子!”盛衡从廊下穿了过来,长生玉立,双手负后,站在台阶上看着她们,身后的乐临小心翼翼的提着食盒,想必就是盛衡的甜点做好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孙夫人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一步,握住了孙云姜的手,这才来得及看向盛衡,面上露出了一抹勉强的笑意,却又侧了侧身子,彻底的把孙云姜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惊讶道:“没想到督主这样的大忙人也终于得空了,看来我与小女来的不是时候,那就先告退一步,不打扰你们了!”
“去吧!”盛衡点了点头。
孙夫人连忙带着孙云姜转身就走,一刻也不肯多留,活像是背后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赶似的,反倒是孙云姜还抽空回头对着霍晚亭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霍晚亭知道她是个性子活泼的,也冲她笑了笑,待到这母女二人离去之后,霍晚亭才望向盛衡道:“为何孙夫人一见你就跟耗子躲猫似的”
孙夫人是个再周到不过的人,刚刚到行为算是十分失礼的了,明显是在畏惧盛衡。
“大抵是怕我将她的女儿也娶回府上”盛衡微微侧头,若有所思道。
“什么,你居然还求娶过孙小姐”霍晚亭瞬间就变了脸,阴沉沉的,若是盛衡敢说出一个“是”字来,恐怕就要立刻回娘家。
盛衡麻利的打开食盒,捻出一块糖快步的走到霍晚亭的面前,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无声挑眉,似在问:“你吃不吃”
霍晚亭把头瞥一边,不理会他。
谁料盛衡直接强势的把糖塞到了她的嘴里,苦笑道:“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我说什么你都信!那孙夫人是因为我娶了你的缘故,又念着自家女儿千好万好,生怕被我看上了,我与你开玩笑呢!”
霍晚亭被他塞了一嘴的糖,两腮鼓鼓的,一边吃着糖,一边嗡声嗡气道:“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说着说着,却红了眼眶。
她一点儿都不喜欢。
就好像是她一直都知道,盛衡的内心里只固执的只有她一人,不会有别人,也不会纳妾一样的道理。
一旦知道不是这样了,她就发慌,心中发酸,眼眶发涨。
盛衡正色,连忙站直了身子给霍晚亭作揖,道:“是我口无遮拦得罪了娘子,惹娘子生气全是我一人之过错,我给娘子赔不是,娘子莫哭!”
他作揖完又揉了揉霍晚亭的脑袋,霍晚亭怔怔的望着他,心中不知是悲是喜,或是两者皆有。
“来,别在这干站着,来尝尝为夫的手艺如何”盛衡牵着她的手到一旁的水榭亭坐下,乐临连忙麻利的把食盒中的糕点摆在了石桌上。
盛衡做了三样糕点,样样精致小巧,看起来就十分的可口
第九十七章:偷梁
“火一起便被夜禁巡逻的军士看见了,及时冲了进去,但是火是从陆小姐的屋中起的,陆小姐被呛晕了过去,似乎受了点伤,但是大夫去瞧过了,又醒了过来,想必不太严重!”
霍晚亭的一颗心随着乐临说话而起起落落的,听见醒了过来的时候一颗心陡然落回了原处,只是这下再也睡不着了,想要起来去看看,却被盛衡拦住了,道:“还早着呢,再睡会儿,陆小姐没事的,你若担心,我去看看便是!”
霍晚亭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的时候,霍晚亭才得知此事还惊动了陛下,原来中秋节的时候陛下令新科进士做贺词,文鸿远的贺词入了陛下的眼,当场陛下就想要点其为翰林修撰,好在被王阁老拦住了才作罢。
王阁老便是霍晚亭嫂嫂的父亲,霍云亭的岳父,廷议时内阁拟了名单,最终王甫之成功进了内阁,顶了原来李申的位置,也依然管着户部。
因为众人忘了许久的肥缺根本没空下来。
翰林编纂的官职是从六品,一般都为头名进士担任此官职,修国史,修实录、讲经史,记载陛下言行,以及草拟各类祭典的文稿,是十分重要的,而今科状元陈咸一入翰林便担任了此官职,嘉和帝的话无疑是否认了他。
陈咸自然不会记恨嘉和帝,但是以霍晚亭对朝局不怎么敏感的目光来看,陈咸与文鸿远的梁子怕是结下了。
“陛下这是在借刀杀人!”当时盛衡是这样说的。
嘉和帝十分看重文鸿远,不但让其出入相随,兴致突发之时便让文鸿远作诗写文,知道文宅走火一事之后,还安慰了一番,又赏赐了许多东西。
霍晚亭去见陆娴照的时候,恰巧碰见昌平侯府的欲要强行将陆娴照带回去的事情,但一进了侯府又岂是好出的
陆娴照提着一根棍子,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门口,目光冰冷的望着侯府派来的一众人道:“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们如果敢用强,我也不怕再死一次!”说完就指着旁边的小花园上的那块观音形状的石头道:“一头碰死在这里好了!”
管嬷嬷为难,见身后侯府的人跃跃欲试的样子,连忙拦住恳求道:“不然你们再去请示一下老爷和夫人吧!”
陆娴照无论如何,都是侯府嫡女,被派来的人也没想到陆娴照会如此刚烈,刚刚她们才来的时候,陆娴照直接提起了撑窗户的棍子将她们打了出来。
管嬷嬷看她们不肯动,也知道主子的意思不好违背,叹气道:“不如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向夫人请示u一下!”
听她如此说,侯府的人也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对管嬷嬷感激不已。
看见霍晚亭来了,陆娴照连忙一把把霍晚亭拽进了屋中,“嘭”的一下关上了门,拴上门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簌簌而落,道:“晚亭,救救我!”
霍晚亭怎么会受她如此大礼,连忙把她扶了起来,道:“你有话且好好说,不要做这些做派,我总得知道到底怎么了!”
“我不能回侯府,一回去,我恐怕就只能落得个悬梁自尽或者得了急病不明不白的去了的下场!”
霍晚亭心中一震,立刻领悟了她话中的意思,事到如今,昌平侯府的人为了利益和名声,完全会舍弃陆娴照的。
霍晚亭前段时间已经听过了,陆
第九十八章:冲突
陆娴照咧开嘴,苦涩又嘲讽的笑了笑,她抛弃一切到头来的结局也不过是一无所有罢了!
原来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一切。
不知是世事如此,还是人心如此,而今迈步从头越,哪便从改变这个错误开始吧!
念此,她绕过文老夫人,缓步走了出去,但才走过几步远,文老夫人突然回头,瞪着陆娴照道:“你去哪里”
终究是相对了三年,憎恶了她三年的人,下意识的就将陆娴照认了出来。
陆娴照回头静静的看着文老夫人,没有说话,宜珠突然反应了过来,挡在了陆娴照的面前,傲气道:“我家夫人要去哪里,我家督主都不管!难不成还要给你报备不成”
她傲然的姿态让文老夫人一阵难堪,明明这是文家的宅子,但是昌平侯府却如入无人之境,霍晚亭也常来府上,她知道也是个大官家的夫人,都是她惹不起的。
但是眼前的人分明就像是陆娴照啊,难道看错了
“走吧!”陆娴照压低了声音,柔和道,与平日的声音全然不同。
宜珠对着文老夫人气愤的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一个丫鬟也对着自己如此嚣张,文老夫人气的哼哧哼哧的喘了两口粗气,然后望着被昌平侯府的人看住的院子,又气的咒骂了好几句,最终也只能气的直拍大腿。
一走出文宅,上了霍晚亭的马车,宜珠才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小姐呢”
“我与晚亭换了衣服,我先出来了,但她还在我屋中!”
宜珠本想说上两句的,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忙跳下马车,对驾车的马夫道:“你先送夫人回去,夫人落了东西在这,我回去找找!”
“是!”
宜珠看了看停留在门口的昌平侯府的马车,又连忙道:“你把夫人送回府上后,就赶紧来接我!”
“好。”
“去吧!”宜珠挥了挥手,马夫一扬鞭子就起行了。
宜珠连忙转头进文宅,看见文昭在一旁色眯眯的望着她,厌恶道:“我家夫人落了东西,我去找找!”
她进去的时候又是与昌平侯府的人一通好说,毕竟她只是一个丫鬟,待她自然与待霍晚亭不同。
“你怎么回来了”看见宜珠进来的时候霍晚亭惊讶的问道。
宜珠埋怨道:“小姐您真是心大,把您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外面虎狼环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您怎么办”
说完就搀扶住霍晚亭,问:“我们何时走”
霍晚亭坐在那不动,道:“再等等,等娴照回了府再说!”
“好吧!”宜珠无奈,只能陪她等着。
才过了一小会,管嬷嬷又回来了,正色道:“夫人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小姐请回去!”
说完就推了推房门,却发现推不动,从里面拴住了,连忙道:“小姐,现在您已经这样了,何必再跟侯爷和夫人倔呢,她们心里面还是有你的,你回去了,她们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与文公子和离,您怎么就不愿听人劝呢”
霍晚亭没有答话,只是将桌上的一只杯子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她的与陆娴照的声音不同,一开口管嬷嬷定然能够分辨的出来。
听见屋内的动静,管嬷嬷顿了顿,本想让人直接破门而入的,但是又想起陆娴照那会抡起棍子打人的场景,只能又好声好气的劝。
她知道陆娴照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只能放软了话劝慰。
但是屋中的霍晚亭是一句都不答应的,外面的管嬷嬷说的口干舌燥的,也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昌平侯夫人
第九十九章:娴照
若是文鸿远没有做出始乱终弃之事,以他今日之态度,盛衡还敬他有读书人的气节。
但他做了,还端着读书人的架子对他鄙夷不屑,盛衡笑了,一瞬间,灿如春华。
“不知文主事今日在这挺着腰板与我说话,是仗着高阁老的势,还是仗着陛下的势东厂锦衣卫查案,还需要理由你说,若是陛下知道你始乱终弃之事,会如何看你陛下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模狗样的做派!”
盛衡同样拿腔作势,却让文鸿远有些心虚。
有的人不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而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为这样对自己有好处。
文鸿远便是如此,但更多的是难堪,脸色青红不定的变换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争辩,最终嚅嗫着干巴巴道:“那……我的娘子……“”
“呀!今日怎么这么热闹!”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强势的声音打断了。
霍晚亭朝着盛衡的背后望去,发现居然是昌平侯夫人,她也来了。
文鸿远满脸苦涩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沉默,不知是不敢见昌平侯夫人,还是畏惧。
“陆夫人也来了!”盛衡淡淡点头道。
“对啊,昨夜大火,听闻娴照受了伤,你看看,半个屋子都烧没了,我这做母亲的心中甚是担忧,本想把她接回府中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没想到娴照不愿意,我这母亲的只能自己跑一趟了!”
“夫人……”侯府众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但也越发紧张,管嬷嬷连忙凑到昌平侯夫人的耳边低语了一番,昌平侯夫人听罢,豁然抬头,双目如刺一般的直直射向了霍晚亭,但又突然展颜一笑,眉目霎时柔和一片,道:“原来娴照是去盛府做客了,那就多谢盛夫人一片好意了,我知道你们打小关系就好,只是也总不能一直麻烦你,不如还是由我把娴照接回家来吧!”
说完之后顿了顿,像是为了安霍晚亭的心一般,又道:“娴照总归是我怀胎十月生出的女儿,纵容犯了天大的错,我总不会亏待她的!”
她温声细语的话让霍晚亭一阵恍惚,已然分不清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这些夫人,最擅长的就是说着最亲切讨喜的话,手上握着最利的刀,在你丝毫不设防的时候,狠狠的扎上一刀。
霍晚亭垂眸道:“夫人说笑了,陆小姐不是三年前便得了急病去了吗。”
昌平侯夫人没想到霍晚亭会冷不丁的来上这样一句,心中一噎,正欲开口与霍晚亭再扯皮几句,却突然听见一句:“的确是死了的!”
这熟悉的声音另所有人齐齐望去,见月娟正扶着陆娴照一步步的走来。
陆娴照面色惨白,仅仅是走路就花费了她大半的力气,但她的脊背依然挺的笔直,下颌微微上扬。
一看见她,昌平侯夫人便气不打一出来,身形微微颤抖,疾言厉色的呵斥道:“你又来干什么”
“您不是来寻我吗”陆娴照微微偏头,似带疑惑实则嘲讽的说道。
“还不快将小姐带回去!”
“唰……”锦衣卫立刻拔出了刀挡在陆娴照的面前。
利刃出鞘,吓得院中的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又畏惧的望着盛衡。
“既然都有话说,不如今日在这里说分明了,也免得互相纠缠,徒添烦劳不是吗”盛衡握住霍晚亭的手,挑眉道。
&
第一百章:错误
再炽热的感情都将归于平淡,再浓烈的仇恨都会被时间冲淡,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便是现在的陆娴照。
文鸿远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望着眼前面前熟悉的容颜,曾经同床共枕的妻子,心意相通的知心人,百般滋味纷纷涌上心头。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陆娴照,可是越是对不起就越是不敢见。
“我……也未曾想到……我们会这样!”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微微颤抖,但是他却不敢直面陆娴照的眼神。
陆娴照苦涩一笑:“我从不是纠缠不清的人,我就想问你三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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