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沧漫漫
北方
是指的京城吗
这番对话霍晚亭不知道,她已经带着周芸去安置了。
“这次我真的是叨扰盛夫人您了!”周芸笑嘻嘻道。
“谈不上什么叨扰,你在这陪我说话也是好的,再说令兄做的是利国利民之事,能够顺手帮助一下,我也乐意。”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一处院子里。
宜珠推开门,屋中采光通透,颇为宽敞,分为上下两层。
这院子是原来住这的人家给自己女儿住的,屋中的东西虽然带走了一些,但是大多的东西还在,略显空旷,但每日都有人来打扫,还是很干净的。
“你这段时间便住在这吧,有什么需要尽管与我说就是,我再添置。”
盛衡与她膝下没有孩子,这房子缺的东西便是缺着的,现在周芸要在这住,缺的东西都得添上。
周芸看见这么大的屋子,有些局促,探出脑袋四处看了看,连忙摇头,道:“这已经很好了,什么都不缺,我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大的屋子呢!”
“你不用客气。”霍晚亭笑了笑,又进去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看见榻前空空如也,指着前面道:“这里添置一扇屏风吧!”
“是!”宜珠连忙记了下来。
“这添一个香炉,这段时间还有许多蚊子。”
“待会从我那边拨两个机灵一点的丫鬟过来伺候周小姐……”
她的安排把周芸看的目瞪口呆。
然后默默的把住霍晚亭的臂膀,道:“盛夫人,你真好……”
“令兄既然把
第一百四十一章:无为
昏黄的烛火勉强把屋中照亮。
最大的孩子有十二三岁,紧抿着唇,正拿着一把蒲扇给床上睡着的一对孩童扇蚊子。
大的是一个小女孩,约六七岁,小的只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奶娃娃,嘟着嘴唇,咬着手指头,小小的一团,甚是可爱。
大的男孩郝然是消失已久的甘察理,小一些的则是房常兰。
女子接过甘察理手上的蒲扇,道:“你也去睡吧!妹妹们有我看着,朝廷上听闻会派人来招安,我看到时候能不能把你和兰儿送回去。”
甘察理望着女子,问:“你不跟我们一同回去吗”
女子垂眸:“我还有我的事情!”
甘察理有些失望,又想要再劝,却又想到她的性格,嚅嗫了几下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转身,走到隔壁的一处小屋子去睡下。
女子又拿着蒲扇扇了一会儿,觉得夜有些深了,又紧闭上门窗,吹灭烛火,和衣睡去。
许荣业虽然得了信,但是并不急于回复,又拖延了两三天,才慢悠悠的让人回了口信。
周深这边每日就在易将军的军营里面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着急。
对方越是拖延,就越是说明心中没有什么成算,想要在朝廷这边拿到更多的好处。
周深没有穿官服,只穿了一件常服,他的常服并不是什么好布料,极为普通,还洗的略有些发白。
一靠近岱岛,身后跟着的侍卫望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倭寇都有些紧张,纷纷握住了腰间的佩刀,警惕无比,生怕这些人突然发难。
许荣业没有亲自来接周深,而是让其手下人来接。
对于此点,周深毫不在意,一边走一边打量周围的布防,忽然遥遥的看见一个女子对他点头的时候,周深有些诧异,仔细的想了想这个女子的面容,又突然顿在原地,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位大人怎么不走了”带路的许荣华问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自然看见了那女子,笑容顿敛。
“这位是真夫人,没想到周大人也喜欢美人……”许荣华意味深长的说道,转而又提起:“我们这还有许多的美人,待会我让她们来伺候周大人!”
周深也不推拒,眯了眯眼睛道:“好,那便让她也来吧!”
“别的可以,这位可不行!”许荣华面带客气,语气里面却带了几分不屑。
原来不过是一个贪图美色的朝廷走狗。
他瞬间想到了如何招待周深,从他那里榨取更多的利益了。
周深对他的想法洞若观火,若是他表现的太过精明,反而会引起防备。
……
转眼又是一年中秋,只是今年的中秋不太平,甘夫人在城外搭起了粥棚,为无家可归的人施粥,也算是做善事为甘察理祈福。
房夫人听说了此事之后,拿出了自己一百两的积蓄放到了一起,购置口粮,同样算作为房常兰祈福。
可怜天下父母心。
霍晚亭每日都被前来拜访的夫人缠的不可脱身,听了此事之后,立刻二话不说就带着周芸一同去了城外。
战争让人无家可归,妻离子散,越是靠近海边,就越是凄惨,于是许多人都避难到了宁波府这边来。
甘大人虽然开仓放粮,尽量安置,但是之前府里的粮食大多被征调到了军营,府库里也不多了。
所以这些粮食大多都只能依靠募捐而来,盛衡募了一千两银子出去。
来到城外,四处都是流民,多为老弱妇孺,霍晚亭心下一阵不忍。
君王开疆拓土,百姓要遭罪。
君王苟安自守,百姓也要遭罪。
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便是这个道理。
无论什么时候,有家财的人受的罪都要比这些没有家财
第一百四十二章:过继
陈无为喝了一碗粥之后就和霍晚亭站在一起,霍晚亭又简要的与房夫人说了说情况,房夫人与他说了说话,立即就点头了。
房常明今年也只是九岁,与陈无为同龄,但却不及陈无为聪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陈无为品行让她很放心。
又知道他幼年丧父,心中更添了几分怜悯。
直到午时,才施完了粥,甘夫人让下人把东西收拾好,才与众人坐上马车入城。
这施粥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甘夫人已经连续施了五天的粥了,明日还要再来。
她与甘大人在宁波威望甚高,募捐的时候,大家都愿意出一些银子。
且这段时间徽商、晋商、浙商等都是嗅着味儿的猫,纷纷赶来了宁波府,舍得花钱四处打点,卖个人情。
甘夫人面上满是疲惫之色,甘察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短短半年,看上去都苍老了许多,白发徒生。
看见霍晚亭把陈无为带上,问:“你与盛提举是准备过继孩子在膝下了吗”
本没有这想法的霍晚亭,听见她的话瞬间惊讶,颇有一种拨云见雾的感觉。
她只是怜悯陈无为无家可归,如果安乐成长,将来定然有所造就,沦落在外,恐最终只会沦为庸人。
这话却在霍晚亭的心中留了个影。
再看如此懂事的陈无为,霍晚亭若有所思。
岱岛上。
周深进了会客厅之后一直坐了一早晨,都没有见到许荣业的人。
反倒许荣华如他所说,叫了许多的女子来,环绕在周深的身边。
周深与这些女子轻言细语的说着话,问的大多都是家在何处,家中有几口人,为何会在这里这些问题。
之前那些还巧笑嫣然的女子到了最后一个个全部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伤心的直接嚎啕大哭。
整个大厅被悲伤蔓延,哭哭啼啼,比比皆是。
许荣华被哭的脑壳疼,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动着,连忙不耐烦的怒吼道:“都滚出去!“
会客厅一下清净无比,周深低垂着眼眸,浅笑了一下。
直到午时的时候,才问:“可以用饭了吗”
他这态度反倒让许荣华有些拿捏不准了。
本来想要试探一下周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否只是一个草包,现在看来此人颇有城府。
他眸光微闪,连忙让人去备饭食,周深不急不躁的吃完饭之后,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许荣业。
许荣业生的精干,悍匪之气流露在外,一看便知道此人是心狠手辣之人。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身形袅娜,面容秀丽的女子。
此时近看,周深瞬间确认了她的身份,心中惊异。
荣贞夫人,怎么会在这
他面容冷淡的坐在原处对许荣业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的道:“想必这位就是许当家吧!闻名不如见面,见上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许荣业也面色冷淡的点了点头,二人对视,瞬间火光四射。
现在朝廷占据了主动权,实力说明了一切,许荣业做的这些举动,无非是想给他增加压力,然后获得更重的筹码。
周深对于他们的想法洞若观火。
才简短的续话之后,饭菜就端了上来,跟着周深的人这样枯坐了一早晨早就没什么耐心了,看见饭菜上来不由有些迟疑,周深提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没想到周大人也是一个豪爽人!”许荣业尴尬不失礼貌的夸赞道。
他有一种一拳打到了空气上的感觉。
周深谨遵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等到吃完了之后,才看着许荣业道:“本官乃是代表着朝廷来招安,诚意十足,但是今日细查,却觉得许当家并无投
第一百四十三章:书童
“那便多谢这位夫人了!”周深从善如流道。
一直走了许久二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四处的人要少了许多,周深才率先开口道:“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荣贞夫人,实在是令周某意外!”
一路走来,大多都对其恭敬,一看便知她身份不低。
陆娴照抬眼望向远方,海浪一波又一波的席卷过来,海格外的湛蓝,眉眼一弯,笑了起来,道:“人生之因缘际会,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
“许荣业投诚之心是真的,但是朱殷就不一定了,你量力而行。”
“多谢夫人提醒!”周深点头。
“我这有三个孩子,希望周大人能够帮我带回去,好生安置,送归其父母。”
“不知其父母是”只要许荣业肯放人,这些事情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宁波府尊甘正己,市舶司副提举房敬二位大人的子嗣,流落于此,见之不忍,遂养在身边,只是游必有方,其子嗣生死不明,定然心中担忧,还望周大人能送归。”陆娴照笑盈盈道。
周深一听,立刻大为震动,惊讶至极的望向了陆娴照。
甘正己和房敬家丢了孩子的事情,当时闹的整个宁波府都震动了一番,无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想到会在这倭寇堆里。
“另我还有一女,也要劳烦周大人帮我交给盛夫人,这是书信!”
陆娴照说着,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了周深的手上。
周深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问:“夫人不回去吗”
“诸事未毕,安能回程”
……
今日市舶司许是事情不多,下午太阳还未落山,盛衡就回来了。
霍晚亭把陈无为安置了下来,又忍不住与他提了提。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陈无为都是一个好孩子。
只是这种事情得两厢情愿才是。
听了她的话,盛衡眸光微闪:“照你这样说,我再看看!”
“嗯!”
“陛下又新立了一位成妃。”盛衡忽道。
这样的事情盛衡鲜少和自己提及的,特意说出来十之**是和自己有关。
霍晚亭心思一转,问:“是赵小姐吗”
“如今已经是赵成妃了!”盛衡双眼微眯,似在思索。
秀女是三月入宫的,这才短短半年不到,赵昭雪就成了四妃之一,不知是太过和陛下的心意,还是太过有手段。
赵昭雪性子尖锐,说话就像是带刺一般,如同高山之雪一样的冰冷,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她小意温存服软的样子。
霍晚亭只是略想了一下,就觉得有些好笑。
“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
“有人要倒霉了!”盛衡仰躺在椅子上,肢体舒展,叹息道。
“谁要倒霉”
“作茧自缚之人。”
霍晚亭觉得他故作神秘,鼓着腮帮子气愤的推了他两把,却惹的盛衡哈哈大笑。
“你还笑,你就是故意的!”霍晚亭气急败坏。
盛衡每次都是这样,话总说一半,故弄玄虚的,弄的她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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