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沧漫漫
看见霍晚亭不去,玉姬有些失望,道:“那我便自去了!”
“嗯!”霍晚亭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
玉姬又在这坐了一会儿,但看霍晚亭和房夫人都没有同她说话的意思,又讪讪的离去。
“这你们房里的事情,我本不好多问,只是实在是不知这玉姑娘,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处理”房夫人问道。
霍晚亭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正为难着呢!她好歹是何大人送过来的人,虽说送来了,怎么处理就是我们的事,但是现在夫君他人在宁波,多有倚仗何大人之事,转手就送给别人实在是驳了何大人的面子,何况名义上何大人还把她收做了义女!”
“那你先便养着吧!反正我看盛大人也没有怎么空去她那边的院子!”房夫人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
二人说了一会话,房夫人又道:“这几日我这眼皮子老是跳,心还发慌,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这能有什么事情,别是你想多了吧!”
说着说着,房夫人就站了起来,道:“不行,我得去把明儿和兰儿接回来!”
“行吧!那你去。”霍晚亭又拿起了书。
房夫人匆匆走出了门,又过了一会儿,西侧院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想着房夫人刚刚出去的匆忙不安姿态,霍晚亭连忙差遣宜珠:“你去看看房夫人那边怎么回事”
“是!”
谁知宜珠才出门,马上就进来了,神色皇慌张道:“房小姐今日一个人偷偷的出去玩,甘小公子不放心一同跟了上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说是身边也没有跟人,房夫人正四处调动她们院子里的人让出去找人呢!”
霍晚亭一惊,还真出事了!
“常兰她们出去多久了”
“一早就出去了的!”
一听这话,霍晚亭连忙站了起来,出了院子道:“快让府里的人都一同跟着去找,能去多少去多少,不,全部都去!”
这会天都是黄昏了,天都暗了下来,甘察理虽说只有十二岁,但性格沉稳,绝对不会任由常兰在外面玩这么久不回来的。
肯定是遇见什么意外了。
霍晚亭一边往西院那边走,一边问道:“通知甘夫人了吗”
“房夫人第一个通知的就是甘夫人,现在甘家那边也急的团团转,府里的人也全部派出去找了!”宜春道。
甘察理乃是甘家嫡长孙,哪里能有不急的道理。
宜珠已经去调派府里的人手了。
西院这边,房夫人正在一边抹眼泪一边训斥房常明。
房常明一边哭一边认错。
“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妹妹……娘……你别哭,你打死我吧!”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比常兰懂事不了多少。
霍晚亭连忙走过去,阻拦道:“你此时责怪常明也没用,先一起去找常兰吧!”
话岁如此,但房夫人依然止不住的流泪,恨铁不成钢道:“你现在就去里屋给我跪着,什么时候你妹妹回来了,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常明已经哭成了泪人,一边哭一边往里屋走。
“一定会没事的!”霍晚亭拉住房夫人的手安慰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凶多
听见是江边,房夫人的心又凉了凉:“千万不要是去江边玩水了啊!”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众人也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甘夫人也坐不住了,连忙吩咐人备上马车载着霍晚亭和房夫人以及她自己往江边走去。
这会城门都已经关了,甘大人又紧急调令开了城门。
所谓春祭,就是春天在江边踏歌祈福,沐浴宴饮,这一天没有什么男女之防,尤为热闹。
之前只以为两个孩子最多在城中游玩,没有想过会出城的问题。
出了城门,立刻让人四散出去,一边顺江边而行,一边呼唤着甘察理和房常兰的名字,城门都闭了,但玉姬也没有回来,只怕是和甘察理和房常兰一起出了什么事。
霍晚亭又让盛府的人喊玉姬的名字。
找了一晚上,嗓子都喊哑了,三个人的踪迹都没有寻到,只在林中发现了盛府的马车,只是马已经没了踪迹。
四周凌乱一片,甚至还有一点点斑驳了的血迹。
看见这一幕,房夫人再也承受不住打击,两眼一番,一头栽到了地上。
甘夫人眼中含泪,让人四下散开,不要把马车周围的痕迹弄坏了,自己走过去亲自查看了一番。
马车内空空如也,除了马车外面的一道血迹之外再无他物,然甘夫人却定了定心道:“还活着!”
霍晚亭走过去看了看,不解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当是察理和常兰在江边遇见了玉姬姑娘,就托她带上一程,但是遇见了歹人,所以就把他们一同掳走了,马匹也是被他们带走的,车中被搜刮一空!”
甘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弯腰,从车轱辘下捡起了一个香囊。
“这是巧儿送给察理的!”
巧儿是甘小姐的闺名。
甘夫人一生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握着香囊,又从一个仆人手上夺过一把火把,四处的看了看,越发的确认。
“驾车的车夫察觉到了危险,所以慌不择路把马车驱赶到了林子里,追来的人骑了两匹马,应当只有两个人,说不定是临时起意,贪恋玉姬姑娘美色,也有可能是为了报复外子,若是后者,就应当是倭寇,或者漏网的匪徒。”
甘夫人分析的有理有据,一边越发的仔细观察周围的痕迹。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恐怕都凶多吉少。
玉姬一个大姑娘,恐怕是真的贞洁不保了,甘察理和房常兰两个小孩子,若是知道了甘察理的身份,要么直接杀掉一了百了,要么就会用来威胁甘大人。
甘正己年少之时,亲眼见到自己母亲造匪徒侮辱杀害,为官之后,立志荡平天下贼首,多年下来,不知多少山匪死在他的围剿之下,想要报仇雪恨的不在少数。
只是宁波这位置特殊,不知到底是有心潜入来报仇的山匪还是倭寇。
甘夫人分析了一番之后,额头已经见了汗。
又把火把递给了身边的人,疲惫的道:“先回府再商议吧!若是为财而来,城门一开,定会有消息的!”
“好。”霍晚亭走过去将她扶上马车,甘夫人手脚发软,上了好几次都脚都踩滑了,最后还是霍晚亭使了大力气,使劲一推,甘夫人才爬上去。
甘夫人丢的是嫡亲孙子,房夫人丢的是小女儿,哪怕她看起来再镇定,那也是仰装出来的。
两府丢了孩子的事情闹哄哄一片,整个巷子住的人家全都知道了,回去的时候,灯火通明。
甘大人面色沉重,房大人满脸哀戚之色,盛衡板着脸,还不知道玉姬也跟着一同丢了的事情,霍晚亭走过去提了提,盛衡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
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睡不着,干脆就坐在甘府里等着,甘大人出去调了兵,四处搜查。
出了林子马蹄印就消失了,四通八达的,根本不知道朝着哪一个方
第一百三十九章:招安
转眼都快半年了,丝毫都没有甘察理和房常兰的消息,多半是遇难了。
房夫人就把寄托全心全意的放在了房常明身上,希望把他养育成才,不要再遭殃受罪。
经过这么一遭,房常明也懂事了许多,昔日的小胖墩都抽条了,做事也稳重了许多。
此事说不上谁对谁错,但是到了这个地步,甘家与房家还是少了一些来往。
停战之后便是招安。
倭寇的势力主要有三股,一股是以伊藤富郎为首的倭奴势力,余下两股是以朱殷和许荣业为首的倭奴夹杂着汉人的势力。
个个都穷凶恶极,打到现在,两边损耗都十分的大,招安几乎是朝堂都愿意看到的结果。
再这样打下去,国库根本顶不住。
嘉和帝也一肚子窝火,当初盛衡来宁波是为了给他挣银子的,不是花银子的。
现在他一个板儿没见到,国库的银子却跟流水一样哗啦啦的往出去跑。
何光鲁和马渊都愿意招安,随便给一点儿地,一个芝麻大小的官,再给点银子就打发了,一旦上岸,是生是死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话虽如此,但是换谁去招安便又是一回事了。
都说倭寇凶残,刀子上都是沾了血的。
万一话还没说出口,直接一刀子下来,命都没了。
若是招安失败,纵然活着回来了,也难免落的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一时不论是浙江还是福建,两地总督互相推诿不说,下面的官员也纷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出海的船造了两艘,四周的商人也闻风而动,就等海乱平了就可以大赚一笔。
霍晚亭这些日子就接了不少的拜贴。
这些人里面有某一阁老的本家,也有富的流油的大商人。
询问过盛衡的意思之后,霍晚亭把这些拜贴全部接了下来,东一家西一家的吃茶赴宴不说,府上来送礼的人都没有断过。
“三年内,陛下碗里的饭岂是那么好吃的,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私船入海,这船只能官家的下,他们想要出去,就得从市舶司这边过路子,他们送什么东西,你都收着就是,你不收他们还会不安!”
“我知道了!”
“招安真的能成吗”霍晚亭缩在盛衡的怀里问。
“若有一个可靠的人去说和,十之**能成,但是恐怕会狮子大开口,不见兔子不撒鹰。”
盛衡颇为迟疑的说道,内心也有些不太确定。
“这些人都是穷凶恶极之人,若是给个官职岂不是顺杆子往上爬”
“那便让他们待海上就是!”盛衡目光一厉,心中已经有了另外一番盘算。
其实朝中的招安大多都是个幌子,先让敌人放下手中的武器,再拔掉其爪牙,然后一举除之。
以往被招安的山匪大多都是这样的下场。
“那……你是不是也会跟着出海”霍晚亭不安的问。
听闻出海一次,就得花费一两年的时间,还会遇见数不尽的危险,万一船沉了,得什么疾病了,或者遇见海难了,说不定命都没了。
盛衡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我只会去一次,去一次以后就不会去了,而且这一次只到暹罗,最多就一年多的时间,你放心!”
霍晚亭自然知道他心中的渴望,否则不会连那副三宝太监的屏风也跟着搬来了宁波。
阻止他建功立业的心思吗
霍晚亭自问做不到,无声的缩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腔震动的声音无声的沉默着。
盛衡叹了一口气,手有一下无一下的抚摸过她的脊背。
正是暑热的天,两个人挨的这么近
第一百四十章:托付
“下官此去,生死未卜,又远在它乡,无亲无故,我们兄妹二人只与令夫人略为相熟,下官希望令夫人能够照料舍妹一段时间……”
说到这,周深的面上适时的出现了几分为难之色,又继续道:“下官知道,如此很叨扰令夫人,只是实在是找不到其她人托付了!”
盛衡指了指椅子,道:“周大人请坐!”
周深拱了拱手,带着周芸落座。
盛衡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深道:“周大人毛遂自荐,我还以为周大人是信心在握,没想到这就在安排退路了!”
周深抬眸,二人对视。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别样的光辉,面对盛衡似是嘲讽又似是调侃的话,面色丝毫不变。
“计划赶不上变化,纵然下官有一百种谋算,也抵不上万一,芸娘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至亲,我应当为她做好打算!”
盛衡转头看了一眼霍晚亭,霍晚亭轻轻的点了点头,盛衡道:“周大人且放心去,令妹内子会好好照顾的。”
“多谢盛大人,盛夫人!”周深再次起来感谢道。
“只愿周大人马到功成,周大人就是我的东风,我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盛衡走过去拍了拍周深的肩膀。
“尽力而为!”周深浅笑道。
盛衡又问了他一些官场的事情,说着说着便谈到了舟山乡。
周深叹道:“舟山乡距离海边最近,这段时间死了不少的人,下官虽尽力安抚,但是财力有限,再者失去至亲之痛,又岂是一点银两可以安慰的”
“再大的纷乱总有平息的一天,以武止戈,是最快的办法,也能够换来长久的安宁。”
周深深深的望着盛衡,眸光流转,犹如琉璃光转,顾左右而言它,突然道:“盛大人兴于东南而衰微于北,十年之内,切莫北上,否则是非成败转头空,到头来黄粱一梦,微臣告退!”
周深做长揖,恭敬的退到门口,转身离开。
盛衡皱着眉头,对于他的言行略微不满,没怎么在意他的话,但是一坐下来,周深的话又自动的在他的脑子里面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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