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曼陀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两只胖虎
不一会儿,那个魁梧的狱头又带着一队狱卒进来,把三人从刑床上解下来,押送回牢笼中锁好,又带了另外几人离开。
白泓依然昏昏沉沉地靠墙睡着,灵夕也眯起眼睛团成一团,只有灵星还在原地研究着脖子上的枷锁。
一段时间后,典狱长与樊医师一起走出了刑室大门。
樊医师抹了把额上细密的汗珠,脸上有些疲惫,声音却有些轻松:“丰狱长,此次黑莲教内部看来是真的了出问题,这些人全都没有魂印!血印融入灵台的速度也慢了很多,只有四人被血印扎根了。”
丰狱长松了口气,向樊医师躬身躬身道:“辛苦樊医师了,我这就去向云城主汇报,还要继续劳烦樊医师去下面几层帮助刑讯啊!”
“不打紧,待我休息片刻恢复一些灵力,帮你们审问完那四个血印扎根之人再下去。这拔除黑莲血印确实辛苦,刑讯我也只是打个下手,还是轻松的。”
“有劳了!”丰狱长告别樊医师,向大牢外走去。
樊医师笑眯眯地转身回了刑室,不一会儿,几个稚嫩的痛苦哀嚎声就从某个刑房里穿透出来。
……
白雪国南郊地下,黑莲教总坛中已经成为了一片战场。
换上了白色甲胄的先锋营士卒们几人一伍,结成大大小小的战阵,围攻身穿黑袍的黑莲教徒。
白影将军白滨武力最高,一人当先冲在最前面,身后是一伍副将,一路向里冲杀。
他们手上的战刀已经斩杀了不知多少黑莲教徒,刀尖挂着血珠,刀刃依然寒光四射。
他们都不是修行者,而是炼血修身的武人!
体内气血沸腾,血红血气在他们周身流转,连成了一片,连呼吸的节奏韵律都是统一的,组成了一片锥形的小战阵。
四周驳杂的灵气煞气都随着他们的呼吸涌动,被他们吸入体内,使他们气势更
33.失踪的教主大人
三河城城主府中,城主云良高坐堂上,听着丰典狱长的汇报,皱起眉来。
“你是说……那白滨之子白泓就在牢中?这批黑莲教邪徒们,都没有魂印?!”
“正是如此!虽然白泓的身份是被个小丫头说出来的,并未确定,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魂印之事樊医师已经反复确认,确实没有!”丰狱长在堂下恭敬道。
“嗯……本城主知晓了!那灵台已被黑莲血印攻破之人,有没有审问出什么来?”
“这……还没……”
“报!!!……”丰狱长还没说完,堂外就有一个传令兵匆匆跑了进来。
“报城主!大牢樊医师传来消息!”传令兵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块玉牌。
云良一挥手,身旁的小吏上前查验,确认玉牌身份无误,捧上前来,放到城主桌上。
云良拿起玉牌,注入一丝灵气打开玉牌禁制,玉牌顿时闪起灵光。
不一会儿,玉牌中就传来了樊医师苍老的声音:“城主大人,刑讯已有些结果。”
声音稍顿,而后复又响起:“一层的一个新入弟子招供,被白翼派右护法斩杀的长老正是红妖。
还有他们完成所谓的入教仪式时,确实有长老在他们眉心点入两个印记,也就是说黑莲双印俱全。通过黑莲血印,他听到过他还留在地下的师兄师姐说,他们的黑莲魂印在同一时间消失了。因此可以确定,是黑莲教教主出了问题,此次清剿黑莲教恐有变数!”
玉牌里,樊医师的声音背景中还有哭天抢地的求饶声,以及痛苦的嘶吼哭喊。
玉牌的微光随着声音的起伏闪动,也随着声音的消失而停止。
云良手上不断摩挲着玉牌,心神却已经全部放到了里面樊医师所说的内容上,凝眉思索。
堂下的丰狱长也在细细思考,堂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片刻之后,云良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神来,看到下面的丰狱长,随口问道:“丰狱长,依你看,这番刑讯结果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说说你的看法。”
听到云城主的询问,丰狱长也回过神来,躬身道:“回城主,刑讯得到的情报应该是真的。不说那第一层的黑莲教弟子都是些……新入弟子,血印融入时间尚短,精神意识尚未被完全摧毁改造。就是那些已经彻底成为黑莲教孽徒的人,以樊医师的能耐,相信也能拷问出真的情报。”
“至于看法……城主,黑莲魂印消失,这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吧……”
“嗯……确实如此。丰狱长先回去吧,有什么新情报尽快送来便是!”
“是!”丰狱长恭敬行礼。
“哦,对了,丰狱长……”就在他即将退出大堂时,云良又叫住了他。
丰狱长脚步一顿,重新转过身来。
“那个可能是白将军之子的小子,你让人带来我这里吧。我会遣人告知白滨,到时候是真是假,白将军一看便知。真的自然最好,假的剁碎了喂狗便是。”
“是。”
“还有,那些拔除了黑莲血印的小屁孩,反正他们都成了孤儿,我们又不可能养着他们,尽早卖了吧!”
“是……”
丰狱长退走。
云良在堂上沉吟片刻,向一边的小吏说道:“传令给府上管家,在我后院中准备一间客房,再去买些六七岁小儿的衣服。让府中最伶俐的几个丫鬟做好准备,等大牢把人送来,让他沐浴更衣,把人给我照顾好咯!”
中年小吏得令,躬身一礼,跑下堂去。
云良随即又叫来门外的传令兵:“给我传话给白影将军白滨,就说他儿子我已经找到了,让他来我城主府领人吧!”
“得令!”
传令兵刚要退下,云良又道:“等等,去的时候不用太急,等战斗结束,尘埃落定了再告诉他。若是他死了,你就直接把这两个消息都送到白影将军府上吧!”
“得令!”
……
黑莲教巨塔中,黑莲教主的闭关室外。
独臂的孙长老脸色苍
番外(白泓出狱)
“嗨嗨嗨,醒醒醒醒!……”一阵“啪啪啪”的轻响伴随着一个粗犷的声音尽量温柔地呼唤着白泓。
白泓微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一下刺眼的光。
“小公子,醒醒了!……醒了吗?”
脸上有些轻微的疼痛,粗糙的温热大手终于从上面挪开。
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照,在用手揉了几下之后,彻底睁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微微有些皱纹的大脸,旁边还有一个身穿褐衣的老者正拿着瓶瓶罐罐倒腾着什么。
“呃……我,这是在哪儿……”白泓的神情还有些恍惚,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樊医师,他真的没事了”
“老夫出手还能有问题?这小子就是太久没吃东西没喝水,营养不良了!”
确实如樊医师所说,白泓一醒过来,感觉到的就是嗓子里有如刀片划割一般的疼痛,声音都异常嘶哑。
之后是全身的酸软无力,就像被十几个壮汉围着打了一天一夜,哪儿哪儿都疼。
“水……水……”他本能地把手伸向那个中年男人,讨要水喝。
“水是吧……樊医师,还是你来吧,这你是专业的!”
“行行行,你就出去吧!”樊医师答应下来。
他拿起一块干净的棉布,在准备好的一碗水里沾了沾,把棉布沾湿,再放到白泓的嘴唇上。
冰冰凉凉的棉布带着饱满的水分,湿润了白泓干裂的嘴唇。
白泓的嘴开始微微开阖,舌头努力地伸出来,舔舐着棉布上的水滴。
樊医师手上微微用力,棉布里的水开始被一滴一滴地挤出来,顺着白泓的嘴唇舌头,流入他的口中。
一块棉布彻底挤不出水后,樊医师才停下来,把棉布放到一边,并没有继续的意思。
“水……还要……”白泓渴望地把手伸向不远处桌上的水碗。
“不行,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不能一下子喝太多的水。我已经调制了一碗药,虽然有点苦,但是对你恢复身体有好处的。”
说完,樊医师就拿起了桌上一碗黑糊糊的药汁,凑到了白泓嘴边。
白泓张开嘴,等待着水分的来临。
余温尚存的苦涩药汁一点点倒进白泓的嘴里,冲击着他无处躲避的舌头,让他眉头大皱,泛起恶心来。
正当他想要闭上嘴巴,偏头躲避的时候,樊医师干瘦的大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脸颊,撑开嘴巴,把药汁一滴不漏地灌了下去。
樊医师倒得不快,避免了白泓把药汁呛进气管里,但同时也拉长了他舌头被药汁摧残的时间。
白泓喝得直翻白眼,全身都颤抖起来,只觉得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这更难喝的东西了,这简直就是酷刑!
樊医师喂完了药就走了出去,过了一段时间,丰狱长又进来了:“好些没你叫白泓对吧”
“没错,我是白泓……这是什么地方?”那药汁虽然难喝,但也确实有效,白泓已经恢复了些体力,勉强能坐起身来了。
“这里是三河城大牢,我是典狱长丰恣。”
“三河城?大牢?……”白泓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他只记得自己出了地下洞穴后,被一个老头点了下额头,之后就记忆就有些模糊了。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好像确实被关进了某座牢笼,灵星姐妹也在里面,当时他还以为他们还在黑莲教中呢。
整理了一会儿思绪,白泓反应了过来。
三河城!这么说,爸爸已经把他救出来啦?!
“我爸爸呢!我爸爸在哪儿!”
“你爸爸是谁?!”丰典狱长故意做出疑惑的样子。
“我爸爸是白影将军白滨啊!难道不是爸爸把我救出来的吗”
“真是白公子!白公子,白将军还在剿灭黑莲教余孽,请你跟我到城主府去。云城主已经派人去告知白将军你的消息了,相信白将军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家的。”丰狱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蔼可亲一些,勉强拉扯出一个笑脸。
34.卖身为奴
依旧黑沉沉的牢笼里一批又一批的人被狱卒带走,又被送回来。
被带走的人浑浑噩噩,恍若傀儡,送回来的人终于有了些人气,开始抽泣呻吟。
灵夕已经缩在姐姐脚边闭上了眼睛,既没有完全睡着,也算不上清醒,半梦半醒的。
灵星无聊地甩着脖子上的锁链,时不时地向旁边的人问着话,想要聊聊天打发时间。
可惜那些被送回来的孩子们都虚弱无比,连喘气都觉得费劲,更不会把力气浪费在聊天上。
白泓还在昏睡,从他依然紧皱着的眉头就能看出他的梦并不美好。
他身上的黑袍也早就沾满了尘埃污垢,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在这间监牢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这样。
过了一段时间后,所有人都被狱卒们带出去过一次。
灵星注意到只有四个人没有被送回来,其余的人应该都被那个樊医师拔除了所谓的黑莲血印。
牢门外又传来了狱卒们沉重的脚步声,牢门再次被打开,领头的依然是那个魁梧高大的狱头。
这一次,狱卒们的目标很明确,直接来到了白泓的身边。
狱头亲自伏下腰身,拨开白泓身上的干稻草,解开他脖子上的枷锁,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他那高大的身材横抱着白泓,就像抱着一个刚刚出壳的小婴儿一般,小心翼翼的。
灵星有些奇怪,急忙喊道:“叔叔叔叔!你们要带他去哪儿啊!”
没有回应,狱头只是偏过脑袋用眼角的余光撇了她一眼,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牢笼。
狱卒们再次退去,牢门再次被锁上,脖子上的枷锁依然牢牢咬着脖子,锁链也忠实地连接着枷锁与墙壁。
时间过去良久,当狱头带着狱卒们再次打开牢门,白泓没有被送回来。
狱卒们送来的是一大桶清水,一些木碗,以及碗里盛放着的微黄的稀粥。
清水和稀粥都被放在了牢笼的正中间,地上还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白线,框出了一个白框,东西都在白框里。
食物的味道让早已饥渴无比的众人纷纷挤出最后的一丝力气,一个个都坐了起来。
脖子上连着的锁链被绷直拉到极限,他们的双手直直地伸向那一碗碗稀粥,可就是触碰不到。
一双双灰暗的眼睛注视着魁梧的狱头,每一双眼睛都透出了哀求,渴望。
狱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道:“大家都坐好,每个人都会分到食物的,不用着急。”
效果并不太好,对食物的渴望已经占据了他们的大脑,让他们自动过滤掉了狱头的声音。
狱头微微皱眉,用稍大的声音补充了一句:“我数到三,还没有坐好的人我就不给他食物了!”
“一……”
“二!……”
所有人都赶忙坐回了原地,甚至努力把腰背挺直,把双手放在膝盖上,都变成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狱头的“三”带着些微颤动喊出了口,声音明显小了一些。
他挥挥手,身后的狱卒们纷纷走上前来,把一碗碗稀粥送到孩子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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