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个梁山闯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吕不伪
众文武左右互望了一眼,喏喏回答:“是。”于是众人皆鱼贯而出大帐。
毛晖知晓事无更改,也只好站起身子,朝刘岱抱得一拳,郁郁出帐,直回自家营帐去了。
文武当中有一人,三旬上下,一身宽大儒裳,步得帐外,却是摇摇头,仰头低声哀叹道:“如此断决,才是令将士心寒,天下英才不敢来投哪!……刘岱必亡也……”此人正是兖州别驾王彧。
突然。
“安敢议论主公!……王别驾……”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王彧悚然一惊,急急转身。
只见一个中年文士背负双手,潇然立于跟前,儒裳飘飘,面含笑意,目光如箭。
王彧却是放下心来,笑道:“王司马可是吓我!彧怎敢议论,只是心有戚戚耳。王司马难道就未有如此想法”
那中年文士王司马原来是刘岱帐下行军司马王肱,听得王彧如此一说,也是收住了盈盈笑意,摇首叹气,苦笑道:“刺史非明主也。……其徒有争霸之心,徒有效周公招募英才之志,奈何智不能济,不辨忠邪,宽而不断,不断则无威也,无威则失心也……诚如别驾所言,主公败亡指日而待……”王肱不由抬头长叹,“观其行为,今日不亡,明日也必亡,别驾,你我等着身首相离的那日吧……”
王彧也是长叹,朝王肱做得一揖,愁容摇首,自回别帐。
……
翌日
天微明,晨光亮起,山林尽跃,百鸟出巢。随着清晨的雾霭袅袅隐去,方圆数十里的濮阳大城清晰的矗立在面前,城池高大雄伟,砖石斑驳,有若怒目金刚,雄立一方,固若金汤。
城墙上,大乔全身披挂,手扶墙垛,眺望远方,身姿纤细,容颜憔悴,更显大眼盈盈,想必昨夜不曾休憩良好,辛苦忙碌又加一夜难眠。
左右而望,无数的濮阳将士依编制挺立于城头,或持枪,或拿刀,或举弓,或护盾,或叉杆,或抵木,凝神戒备,同仇敌忾。地面上,无数的石块滚木每隔数米整齐叠于一处,堆有小山般高;无数的大铁锅正在添火加柴,锅中或是沸水或是金汁,翻腾滚沸,恶臭不已;垛口外侧,难以计数的布幔、皮帘、篦篱笆、皮竹笆张挂于外,犹如城墙膏药;城墙高处,一排排巨大的弩车拉紧了粗弦,弓弦口上紧咬着粗如鹅卵的铁箭,冷冰冰闪烁着寒光,说是弓
第一百三十八章 濮阳血战(一)
濮阳城
从天空往下望去,濮阳城犹如无尽浪涛一座孤岛,四面尽是无穷无尽的海浪,浪沫翻滚,浪色漆黑如墨,等着汹涌凝聚成最后一个大浪,张开泼天的大嘴,吞噬这座孤岛。!
“传我命令!对准敌军器械。投石准备!弩车准备……”大乔面色凝重,左手持梨花枪,右手高举令旗猛地左右挥舞,引得身连环铠甲簌簌作响。
“是!”身后传令兵大声回应着,高举着五色令旗向城池四方跑去。
城下投石机阵地,一个络腮胡须的军司马朝传令兵点点头,应道:“杨雄得令。”继而朝四方厉声嘶吼道:“敌军马进入攻击范围,攻击敌军车弩投石!准备!”
城头高处,弩车营司马赵宝也高声吼叫:“弩车,准备完毕!”
濮阳城外。
三里。
二里。
“隆隆隆隆……”沉闷悸动的牛皮大鼓声猛然响起,“呜呜呜呜”凄厉急促的号角声紧接着再次响彻天地。兖州兵突然齐声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扛着云梯,举着团牌,在各队将官的驱赶或指挥下,猛地加快了步伐,拼命地向濮阳城扑来。步兵阵的投石车、弩车、望车、巢车也是几下晃动,在仆兵们死命的呐喊声加快了速度,滚动车轮,向濮阳城压来。
“投石车,预备……放!”投石营军司马杨雄厉声高喊起来。
“彭!彭!彭!……”
霎时间,数十块沉重巨大经过简单打磨的石弹成抛物线的弧度,呼啸着划破长空,穿过城墙,冲向刘岱军阵。率先受到投石瞄准打击的是各类攻城器械,特别是投石机弩车,因为若放任不管,等到刘岱军投石机弩车进入合适位置,到时候会遭到凶猛的反扑,守城方的优势会荡然无存。数十斤百斤重的石块从天而降,旋转呼啸着,“彭”的砸在望车,顿时绳碎木裂,望车摇摇欲坠,轰然崩塌,十多米高的望车无数的射手惨叫着摔下地来,头碎骨断;“彭”的砸在投石机,投石机长长抛杆炮梢“咯吱咯吱”作响,继而“撕拉”断裂,沉重巨大的投石机“轰”的崩塌一地,压死压伤下面推车仆兵、攻城将士无数。
只可惜,投石机的准头太差了,数十块巨石能击攻城机械者十不一。更多的石块并没有攻击到位,不过,并没关系,城外更多的是列阵冲锋的步兵,密密麻麻,无边无涯。那些没砸攻城器械的石块裹挟着巨大的能量,带着无与伦的速度,坠落到步兵群,步兵的盾牌与铠甲分明是如同纸糊一般,石弹直接砸碎了盾牌盔甲,将步兵砸个稀烂,继续向前翻滚着冲撞着,所到之处莫不是骨断肢碎,血肉模糊,直直砸死砸伤数十人方才停止。
一时之间,器械崩塌,哀嚎遍野,血流成河,呼喊声惨叫声响彻天地,整个战场不复之前的井然有序,开始混乱、惨烈起来。
不过,这只是战场一小部分场景。毕竟投石车数量还是太少太少了,投石车的原理注定了它绝不可能多。相传投石机发明于周朝,也叫“抛石车”,自问世以来,成为了战争的重型武器,在汉末三国时期被大量制造和使用。据兵书《神机制敌太白阴经》记载,抛石机通身用木料制成,炮架方横置一个可以转动的轴,固定在轴的长杆称为“梢”,起杠杆作用。只有一根木杆的称为“单梢”,设多根木杆的叫“多梢”,梢越多,可以抛射的石弹越重、越远。古代炮梢最多可达十三梢。另外由于抛石机是运用杠杆原理制造的,所以炮梢的长度及力臂和阻力臂的例都要精心测算,一般炮梢长约二三丈。梢的一端系有“皮窝”,内装石弹,另一端系炮索,长约数丈,小型炮的炮索在一至十条不等,大型炮多达百条以,每根炮由两三人拉拽。抛掷石弹时,先由一人瞄准定放,拉索人同时猛拽炮索,当炮梢系索一端猛落的同时,另一端的皮窝迅速甩起。石弹借惯性猛地抛出,射程可达数百步。最明白的说,一台投石机需要数十人一同操作,最多的需要数百人共同操作方能完成。所以此次濮阳大战双方投入兵力人数虽众,然双方所拥有的投石车这种军之利器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多,濮阳守军早早制作架设了三五十台,由司马杨雄率三千将士数千百姓负责,而刘岱军的数十台投石车由于要进攻,安装了车轱辘,更安排了数千将士万仆兵劳役推车和操作。
被砸毁的投石车不过数台,余下的投石车终于进入了离城两里以内。
“投石车,攻击!”刘岱军将官同样也厉声高喊起来。
无数的将士手忙脚乱将巨大沉重的投石机固定好,几个仆兵合力将一块沉重的石头装皮窝子里。“放!”前面数十个将士猛地一拉,石弹猛然甩出,呼啸着向濮阳城头飞去。
“彭!彭!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濮阳血战(二)
越来越靠近濮阳城墙,兖州军当然绝不会只是蒙头猛冲,坐以待毙。
“床弩……床弩……射!……反击!”随着几声厉声吼叫,奋力突进城墙四百步左右的床弩也开始向城头反击了。
一排又一排粗大的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向空,“铮铮铮铮……”无数支粗如鹅卵的弩箭直直钉进了城砖,砖屑四溅,入砖数寸尺,强劲的撞击力道震得弩箭嗡嗡直响,震荡不停。更多的弩箭带着死神的狰狞呼啸着飞向城头,那些个柔软有弹性的布幔、皮帘、篦篱笆、皮竹笆挡得住投石,但根本挡不住铁弩,一支支尖锐的弩箭“咻咻咻咻”撞破这些张挂着的布,将它们撕扯得稀烂,然后余速不减继续疾飞,恶狠狠地扎进守城将士身躯之,在他们身钻出一个恐怖通透的血窟窿,甚至将他们串成葫芦串,钉在城头,鲜血四溅。
顿时,城头惨叫连绵,此起彼伏,开始有些混乱起来,明显地向空射出的箭雨稀疏了许多。
机不可失!
“射!……射!……反击!”城下兖州军无数的大小步卒将官嘶吼起来。
数以万计的弓箭手从团牌底下钻出,冒着箭雨,弯弓搭箭,朝城头而射。
“刷刷刷……”
霎时,若乌云一般,若鸟群一般,黑压压的箭雨望濮阳城头倾泻而下。无数支弓箭力有不逮,未至城墙坠落下地;无数支弓箭“铮铮铮铮”撞向墙砖城垛,或钻入砖石或坠落下地;无数支弓箭飞进了城池,深深的扎入城楼、地面和守城将士的团牌;也有无数支弓箭狠狠地扎入将士们铠甲之、头、手、身躯。“啊……”无数声哀嚎惨叫顿时响起,入眼尽是那鲜艳夺目的鲜血和满地挣扎打滚的将士。
花费了老大气力移动过来的望楼和巢车射手弓弩手也探出身子,拉弓拉弩不停朝城墙射击。由于巢车足有十多米高,望楼甚至更高,射手们或者平射,或者居高临下而射,命率更高,带来的伤亡更甚。
“压制……压制……射……”大乔挥舞着号旗,高站在城墙,直面箭雨,焦急的叫喊,本来清亮的嗓音都有些嘶哑了。
“乔将军……”孙二娘举起团牌,一把护住大乔,“砰砰……”两声,两支箭羽携着破风之声扎在了团牌之,入木三分,更多的尖利破风声还源源不断而来。
哪里还能让她再站着,孙二娘不假思索,继续大叫:“小心!”,将大乔往怀一抱,继而腰肢一扭,以最快的速度推到了旁边城垛后方。两人身形刚刚站定,数支粗大弩箭已是凌厉而至,一支“砰”的钉在城垛,砖屑飞溅;还有两支强劲的弩箭无视防御,“彭”撞碎了巨盾,身后几名大乔护卫登时被贯穿身躯,胸口碗大个窟窿,血肉模糊,登时毙命。
大乔俏脸雪白,朝孙二娘点点头,感激一笑,却贝齿一咬,依旧不管不顾,继续挥舞号旗,高声大叫:“将士们,射……保卫濮阳!……”
“保卫濮阳……”将士们嘶吼着,赤红着眼,冒着弩林箭雨,弯弓弯弓弯弓,射箭射箭射箭,哪里还要瞄准,哪里还要阵列,只知道不断地弯弓搭箭,不断地将弓箭射出,一支两支,五支十支,直射到双手鲜血淋漓开裂无力为止,直射到自己箭毙命为止。
双方俱是杀红了眼,陷入了惨烈的对轰战,投石、劲弩、弓箭,直把整个濮阳战场方圆十多里轰成了一个修罗地狱。糜烂成酱的血泥,支离破碎的躯干四肢,贯穿前后的血窟窿,犹如刺猬扎满箭支的尸体,白的浆红绿的肠脾,以及那汩汩流淌的温热的鲜血,汇聚成流,汇聚成河。嘶吼声、冲击声、投石声、箭雨声、惨叫声、哀嚎声,更有那硝烟味、鲜血味、汗臭味、屎尿味,一切的一切,让这战场令人发狂、令人恐惧、令人作呕。
“到了……到了……填河……”
城下突地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却原来兖州步兵已是冲到了濮阳城下护城河边。濮阳是东郡郡治所在,是个大城,同所有的大城一样,城池建造颇费心思。城池高大坚固,城门外筑有瓮城,城筑有敌楼,城内备有投石床弩,城外则有宽达数丈的护城河,环环相扣,层层护卫。
“填河……填河……”兖州将士们高声欢呼着,将身背着的草袋麻袋土石抛入了河,然后急急后退。这是步卒的首要任务,他们只要将土石抛入河,可完成任务,可后退一次,远离死亡,他们怎能不兴奋?
草袋,沙袋不断的被抛入河;推车、木驴也赶到了,干脆的连车带土石俱抛入河;到后来干脆连死去的袍泽的尸首也抛进河。
不断的对轰,不断的流血,不断的奔跑,河面不断地被蚕食着被填平,几个时辰之后,数十条宽约几丈十几长的道路直接连接到了濮阳城下。
“主公!护城河即将填平!” 一位兖州司马满身铠甲血迹斑斑,却面带兴奋,纵马向军疾驰而来,边跑边大声吼叫,向刘岱汇报。
刘岱那焦急惶然的神色登时放松了下来,他轻轻抚捋着花白的胡须,放声大笑,叫道:“攻破濮阳,在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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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濮阳血战 3
长空万里,艳阳转西。
不知不觉这场惨烈地战争已是持续了数个时辰。
大乔早已是嗓子喑哑无声,这会儿正与孙二娘一道指挥着城下早安排在那里的数千百姓顶着箭雨将受伤的将士抬下城去。
孙二娘见她那花容憔悴模样,心疼不已,哪里肯让大乔再指挥劳累,拖拽着大乔的白皙小手非要大乔进城头角楼休息一下不可。
大乔挣脱,正色道:“将士们俱在血战,我如何能进城楼为将者,身先士卒耳!”
孙二娘无法,只好一道陪着她立于城头。
方这时,一员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满面虬髯,浑身披挂的将官持盾护住自身,边死命往大乔这侧跑来,根本顾不得抱拳行礼,嘶吼道:“乔将军,护城河已被填平,敌军马上夺城。”这将官正是大乔麾下裨将宣宽。
“宣将军,礌石滚木准备,金汤热油准备,叉杆抵木准备……让他们攻城,让他们尝尝厉害。”大乔银牙紧咬,玉面带煞,冷冷说道。
“遵命!”宣宽大声回应,回转身子,一路疾跑一路大叫:“贼兵马上夺城!……礌石滚木准备,金汁热油准备,叉杆抵木准备……给贼子们好看。”
……
濮阳城下。
“攻城……杀……”
响彻天地的呐喊声山呼海啸般地响起。经过一天的辛苦,丢下数千人的性命,护城河终于填平,他们终于能够直面城墙。无边无涯的兖州步卒几人十几人一组,肩上扛着云梯,左手持盾,右手持利刃,满脸兴奋,狰狞着嘴脸,若潮水拍岸一般朝城墙撞来。
数十人一起合作高举沉重高大的云梯,一俟架定,士卒们马上举着团牌护住门面,向上面不要命地爬将起来。
“先登濮阳城者,为首功,赏千金,封大将!……”城下,数个步兵司马挥舞着刀枪,在大声地煽动激励着。
士卒们向上爬得更起劲了,建功立业就在今日,升官发财只看今朝。
“保卫濮阳……保卫濮阳……”城头也忽的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无数的礌石滚木如冰雹一般砸将下来。
一个兖州士卒仗着手长脚长,当先在云梯上往城头爬,才到半空,“咣”的一声,一块巨石已是狠狠地砸在他的头颅上,头颅立时像西瓜爆裂一般,红白四溅,哼都没哼一声就摔下云梯,还砸得地上几位兖州士卒哀嚎不已。
前者守城将士不往城下砸礌石滚木,那是因为有护城河隔着,护城河足有数丈宽,根本砸不到对方,砸之无用。更何况礌石滚木往下砸,俱是堕入护城河中,白白帮着敌军填河,傻瓜才做这事。现在护城河已被填平,敌人已是冲到了墙角,攀着云梯往上爬,正是礌石滚木的用武之时。
霎时间,礌石滚木纷纷如雨般砸下,兖州兵也被砸得纷纷如下饺子般从云梯上坠落下来,脑浆崩裂,血肉模糊,哀嚎遍野,惨叫震天。
不单礌石滚木,更有金汁热油。热油还是太金贵了,濮阳军备不了多少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先入城者为太守
夕日欲颓,残霞染血,乌鹊归林,绕树惊飞,久久不敢降歇。!
只因为濮阳城头传来一阵又一阵喜极而泣的欢呼声,惊天动地,惊鸟骇兽。
“退了!兖州兵退啦!……”
将士们或高举起兵刃团牌,高举起五色号旗,不断的挥舞;或相互搀扶,簇拥于一道,呐喊欢呼;甚至有的干脆丢弃了刀枪,趴着城垛,朝外面死命地呐喊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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