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诗网
哥哥一边拍着后脑勺,一边对我道:“今天是不是要去串亲戚了”
“嗯,妈让我来叫你。”
我呆呆地回答。
“走吧……吃饭了没”
……
哥哥大声呼喊,叫来街坊邻居,将老头儿解救下来,但他明显早已没有了生命特征,尸体已经凉透。
我曾经见过那个卖小茴香的老头,他是个光棍,无儿无女,也没有亲戚,平时就是自己进少量调料,然后拿到菜市场去贩卖,因为他卖的小茴香和孜然粉总是要比别家的好,所以平时人们提起他时总喜欢以“卖小茴香的老头”来称呼。
那老爷子没什么架子,待人和善,卖调料也不缺斤少两,物美价廉,名声还算不错,所以当他去
世的消息在周围扩散开时,附近便一下子多了许多叹惋的声音。
“听说这老爷子还给希望小学捐过款呢。”
“可不是,可惜了,平时自己省吃俭用的,有点钱也都回报社会了。”
“我昨天下午见他还乐呵呵的呢,怎么会突然就想不开上吊了呢”
“唉,以后可没老爷子这么好的小茴香用了……”
老人只留下两套破衣服,几小袋调料粉还有几块零钱,连下葬的钱都是附近街坊商贩一起兑出来的,而他的那么丁点遗物便按照我们本地习俗烧掉,随他一起下地府使用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家也自然没能再去亲戚家串门,我和哥哥在四叔家住了一天。
原因是我三奶奶比较迷信,怕我和哥哥第一个撞到老爷子死尸,会招惹鬼魂缠身,所以非要我们留在家里,用家里供奉的神佛帮我们驱邪。
我觉得那老人生前和善,死后也应该不会变成什么坏鬼,所以对三奶奶的话并不放在欣赏,但那毕竟是老人的一片好心,我也没有反加驳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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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1 章残梦
黑暗仿佛噬魂的狂鬼,总能将人心中那点仅存的勇气也吞噬殆尽。
我的眼睛在屋里来回瞟视,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因为不管看哪儿都是一片黑……除了窗户。
月光照在窗台山,因为房间在一楼,综合角度的原因,月光也只能照到那里,一点也射不进屋子。
仿佛隔绝屋子和外界的玻璃窗也是一面隔绝黑暗与光明的分界线,在分界线的两侧,二者丝毫无法相融。
我正看着窗户发愣,却突然发现一道黑影从窗前一晃而过,吓得我心脏不由砰砰狂跳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
是偶经的野猫,还是路过的汽车还是那个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我精神陡然一振,全神贯注于窗户,更加难以入睡。
可是等了许久,却不再有任何异样。
可能就是外面有汽车的灯光晃过吧。
我将不断幻想膨胀的恐怖心思收回,强迫自己睡觉。
闭眼养神许久,困意终于来袭,我开始感觉身体发软,即将进入甜美的梦乡。
可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而睡着的时候,心脏却突然猛地一阵痉挛,令我的身子不受控制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脑袋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窗户
……那里正吊着一个瘦小的人影……
在我到达窗台前时,它却突然消失了。
我没能看清它的样子,但根据那个轮廓我可以猜测出它的身份——必然是那个卖小茴香的老头。
他为什么要来吓唬我我虽然是第一个看见他死亡的人,但并未对其造成伤害,反倒还将他的尸体从上吊绳上解放,对他来说是恩不是仇。
难道真如三奶奶所说,他死后化作了不明事理的恶鬼,要追讨我这第一个见证他尸首之人的性命
我突然感觉有些悲伤。
本是那么和蔼的老人,怎么会因为一瞬间的阴阳之隔而彻底改变脾气秉性呢
我打心底里还是不愿相信。
扭头看了看窗户,只剩下皎白的月光而没有鬼影,我叹了口气,爬回床继续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不简单,暑假时经历的一幕幕全部浮现回眼前,那一个个未解的疑惑在脑海中反复盘旋,将脑袋撑得胀痛。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离奇而又似乎和我的经历有什么关联的梦境,悄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似乎是在向我预兆着什么。
梦中的视角和之前那一段连环噩梦一样,依旧是第三人称,就好像在看一部电影,而电影的主角是一位身材魁梧,相貌俊朗的阴差,名曰“无名”,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对他格外熟悉,好像自己就是他一样,但梦境中的他却又和我有着本质的区别。
这梦是个残梦,仿佛我根本不是梦境的主人,而是一个贸然造访的闯入者……
那魔头一身戾气遭破,数丈的身躯好似漏气一般缩回了常人身高,同时瞬间没了刚才那股狠劲,眼【…! ¥…免费阅读】
见无名掣刀而来,急忙转身向黄泉路跑去。
经此一战,无名已是一身重伤,而那戾鬼只是戾气被破,失去了当初那绝强的战力,但并没有伤及本源,所以奔跑起来仍似御风一般急速。
眨眼间已经到了黄泉路,可无名却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只有拼尽全力才能勉强和那戾鬼保持同样的速度。
黄泉路,沟通阴阳两界的通道。
“再往前就是阳世了!”
无名心中焦急,嘴唇逐渐变得煞白。
这戾鬼虽说戾气遭破,但要弑杀阳人同样可以不废吹灰之力,如果让他跑入阳间,到时候难免会生灵涂炭。
远处的一点光亮越来越近,可无名的步子却越来越慢,眼看着根本不可能将这戾鬼阻拦下来。
“只有赌一把了。”
想到这,无名双脚猛然跺地,稳稳扎下身子,手中长刀一横,闪烁间变为一柄雕纹长弓。
拉个满月,箭锋直指戾鬼遁亡的背影。
“着!”
右手一松,箭苗夹着阴风呼啸而出。
看着那枚漆黑的箭羽划过空气,无名的心逐渐提到了嗓子眼,一口气堵住了喉咙,让他感觉呼吸很是困
第 422 章变故突生
“哈哈哈,无名,你输了!”
“放屁!”
关键时刻,无名祭出了藏在身体里的饕餮战魂,将那戾鬼困住一秒时间。
就在这短短的一秒之中,无名便已经到了戾鬼面前,抬手便是一阵刀光,正与这戾气外泄的魔头斗个平手。
阳世本为阳盛阴衰,可无名与戾鬼在此大战,浑身自然散发出来的阴气立刻搅乱了这个地区的阴阳两气。
于是霎时间阴风大作,将周围散落的板凳、垃圾等吹得漫天飞舞。
那群小青年也是被吹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才化零为整凑到了一起,互相搀扶着想要一起逃出这片恐怖的地方。
可刚走没几步,周围的阴风却突然停了,众人在那一瞬间心中忽感疑惑,紧接着便涌上了不祥的感觉。
原来又是那戾鬼搞的手段,它眼见自己在无名手上越来越不占上风,于是卖了个破绽,抽空闪出战局,直奔那群阳世青年而去。
就在一群少男少女回头的瞬间,那戾鬼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惨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个诡异而恶心的微笑,双手的利爪也已经蓄满了力道,似乎要将这一群人拦腰斩为两段。
“完了!完了!”
无名心中一空,似乎已经看到了这群人被砍成碎片的悲惨模样,听到了他们父母在得知他们死讯后的嚎啕大哭。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只见人群之中,一个青年猛然推开所有人,眼中精光暴射,右手似闪电般从腰间拽下两枚破旧的铜钱,二指轻点,于左手手心画为阴阳二鱼,脚下画圈猛然跺地,口中随之暴喝:“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那青年一掌击出,竟轰出一道迅猛的掌心雷,紫中带蓝,蓝中挂红,被那迎面而来的戾鬼撞了个结结实实。
随着一条白蟒般的电流闪过,戾鬼惨叫着化为了飞灰,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而无名也被这一击的余波震飞出好远,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道家掌心雷的雷光本是至阳之物,对一切带有阴煞之气的生物都有着致命的杀伤力,而无名身为阴差,浑身自然满是纯正的阴气,刚才虽说没有被打中,但被这雷光一闪也难免受了些许创伤。
“何方邪道,竟敢妨碍阴兵捉魂!”
无名心头忿怒,不顾身上创伤,一把抽出钢刀,浑身煞气直逼对手。
“你这家伙不长脑子吗他都快扑我身上了,我难道连还手都不行”【… …最快更新】
“一派胡言!”
无名在地府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早已习惯了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的生活,身边没人敢反驳,自然也慢慢助长了他心中的傲气。
如今被人侮辱,而且还是被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侮辱,脸上自然挂不住,所以行事多少也带了些蛮横。
“你这家伙不讲理啊,老子跟你拼了!”
青年似乎是个受气包,被无名一逼便
立马有些气急败坏。
无名一身阴气猛然爆发,手提钢刀直冲而上。
可那青年却一改刚才畏畏缩缩的神情,不慌不忙,脚下马步一压,双手交叠横于额前,口中念念: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法由心生,生生不息。
一语念罢,四周竟凭空旋起一窝混沌之气!
“嗯”
感觉到周围气息的忽然变化,无名心中不由暗自吃惊,不过心道自己乃是阴间大将,对手不过是个阳间学过点术法的毛头小子,自己自然没有理由害怕。
可当刀尖触及青年身体时,刀中之气竟仿佛困龙浠水般被吸了个干干净净,刀上的力道也散得一干二净。
“糟了!”
无名心中暗喝一声,急待抽刀躲避,可对手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一步。
手开过目,翻天而上,右脚快速跺地,口中急速喝道:伏化
第 423 章葬了王姑娘
那天山膏翻山来看望老黄,恰巧看到村子里别家娶媳妇,敲敲打打甚是热闹,人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可老黄想到自己的命运,哪里还能高兴地起来
山膏见兄弟这幅样子,便也默默记到了心里,寻思着找机会给老黄谈个对象娶个老婆,自己以后也省的一直为这位异姓兄弟操心。
不多久,他打听到隔壁村有个姓王的姑娘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但因为这姑娘也是个孤儿,一直暂居嫂子家里,人家不愿意出那份嫁妆钱,王姑娘自然也被拖着一直没能出嫁。
梦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和自己在皂梨村的经历有几分相似。
山膏打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提了三斤山精肉,跑到王家正式提了这门亲事。
山精肉饱含灵气,乃是不可多得的大补之物,加上王家嫂子也确实不愿再养着王姑娘这个“累赘”,所以和丈夫略微商量后便爽快地嫁了闺女。
出嫁那天,山膏早早为老黄安排了一切差事,给老王打扮地漂漂亮亮,二人便借了头耕牛,到隔壁村取回了出嫁的大姑娘。
村子相隔不远,不过却没有娘家人送行,王姑娘孤身一人坐在牛背上到了老黄的村子,也没有人接亲,院子里只摆了一桌饭菜,来客也只有山膏一人。
山膏长得庞壮,气量自然也不小,一个人吹了一个唢呐队的号子,敲了一个锣鼓队的锣鼓,倒也给这场婚礼添了几分热闹气。
折腾了一天,这场婚礼总算顺利结束,山膏将新人送入洞房后便笑着返回山洞,梦里都还回想着兄弟结婚时的红光满面。
他从没见过老黄这么开心。
王姑娘没有嫌弃老黄,老黄自然也对这位长相标志又贤惠体贴的老婆很是满意,二人的日子虽穷,却也过的开心快乐。
可劫难却似乎十分偏爱老黄。
等山膏收到消息匆匆赶到村子的时候,王姑娘早已没了呼吸。【… !…免费阅读】
“我可怜的媳妇啊!”
老黄哭天抢地。
“这他妈是咋回事啊!”
山膏怒吼狂叫。
门口的红纸还没揭掉,便又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纸,大大的“喜”字被一个“奠”字封住了影子,来往的村民都说:“白里透红,看着就不吉利。”
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远离了几分。
只有山膏帮衬着葬了王姑娘。
老黄在坟头坐了一个月,什么也不说,每天只是哭,那副样子别提有多惨了,新婚丧妻,这份痛苦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
看着老黄仿佛死人般的面孔,就连山膏这莽撞的人都不禁偷偷落下了眼泪,却不知如何去安慰自己的兄弟。
半年后,老黄似乎想通了什么,支起残破的躯体,晃晃悠悠返回宅院,将这快要倒塌的屋子收拾了一通。
那时墙上还贴着那白里透红的纸,仿佛利刃般一刀一刀,刺穿了老黄悲苦的心。
“我要报仇!”
在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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