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诗网
我脸上这条疤就是拜那怪物所赐。’
说着,老道士指了指他脸上的伤疤,而且撸开袖子,让我看了看他胳膊上那两道更加恐怖的伤疤,我猜想他身上还有着更多。
‘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到了那时候,我已经不再纠结于他故事的真假,只想弄清故事里的一切真相。
‘是聻!’
老道突然看向我,眼神中杀气重重。
我感觉一道寒气顺着脊柱一直窜到后脑勺。
‘什么是聻’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鬼之畏聻,犹人之畏鬼也。聻就是鬼死后变成的东西,所以我的肉身才看不见,只有元神出窍之后,以魂体的身份,再借助我的法眼,才看到那怪物。’
我那时候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感觉涨了不少见识,只是那老道接下来的hau却又让我有点担心。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那玩意是聻的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在我建成道观之后,我又一次遇到了那玩意。’
‘哦!’我有些吃惊。
‘也就是第二次遇到它,我才有了更多的机会去辨别它身上的特征,而且我发现自己遇到的聻有两种,或许真实存在更多,但我第二次遇到的其中之一与第一次遇到的一模一样,我给它起了个外号叫‘纸罗刹’,因为那玩意实在是太厉害,除此之外,在我第二次遇到纸罗刹的时候,我还把它活捉了起来……’
‘你是说’我惊讶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老道点点头,冲我邪魅一笑:‘没错,就镇压在神像下面的坐台里。’
‘妈呀!’我吓得屁滚尿流跑了出去,拉着父母匆匆离开了那里……
那种感觉就像刚刚入睡时的感觉,但我当时并非躺在床上,而是浑身脏兮兮地爬在杂草堆里,不过我同样做了一个梦,或者说是看了一部“电影”,一部非常奇怪的电影,与我之前做梦时的感觉颇为相似,但我很清楚自己当时绝对没有睡着。
在那部电影里,我来到了一片奇怪的地方,满地都是漂亮的花朵,极其美艳,虽然我这人不怎么喜欢花,但看到那一望无际的花海时,还是难免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我终于想起了这花的名字,叫曼珠沙华,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彼岸花。
传说彼岸花生长在黄泉路上,那么我所处的位置就一定是阴阳相交的黄泉路。
刚刚想到这里,我眼前立刻出现两个人影,在距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正在向我慢慢靠近,准确说是我在向他们慢慢靠近,就像拍摄电影时镜头拉近的手法。
在我理他们足够近的时候,我逐渐听到了他们的交谈,但他们却看不到我……
“好无聊啊”一个身着印有“卒”字布衫的年轻鬼魂倚着哭丧棒,百无聊赖地盯着黄泉路口。
“小伙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且受着吧,早点攒够功德早点升迁。”一个老头在一旁安抚道,同样穿着印有“卒”字的布衣,手里拿着笔直的哭丧棒。
年轻鬼魂是铁柱,老鬼是一名提携铁柱的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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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8 章亡魂队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每一级都还有不同划分呢,而且这些职位也不全是根据管理人数分的。”
“那还有什么你快点说啊。”铁柱心急,赶忙催促道。
“你别急啊,我这不正要说呢嘛,额这个……”
老头正要继续往后讲,突然看见从黄泉路走来一队人,于是立马闭了嘴,手里哭丧棒一扛,笔直地站在岗位上,一动不动。
铁柱学着他的样子,也扛起了哭丧棒,笔直地站着。
“哗啦哗啦哗啦”
为首阴差身着黑帽黑衣黑裤黑靴,右手拽着一根长索,名曰“追魂链”,专锁亡魂,左手拎着哭丧棒,名叫“打鬼鞭”,专打恶鬼妖魔,背后一队新死亡魂,个个双目迷离,脚步趔趄……
当然,这只是小道消息,不能全信,那个……”
老头还未说完,黄泉路的方向又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音,老鬼和铁柱立马停下了嘴里的话,恢复了站岗状态。
“哗啦哗啦哗啦”
铁索碰撞着从铁柱面前走了过去,仿佛水波一样上下起伏。
铁柱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队人缓缓走过,心里突然感到一丝恐慌,“怎么感觉这队人不对劲呢。”
“嘿,老鬼。”铁柱悄悄拽了拽老鬼的衣袖。
“咋啦。”
“我觉得这队人怪怪的。”
“整天胡思乱想,老实站好,等会我接着给你讲故事。”老鬼低声道。【!…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铁柱没有再说话,但眼神一直盯着这队阴差接引的亡魂,从前到后,从后到前,一直看着他们逐渐走向望乡台。
突然,铁柱瞪大了眼睛,一把拽下哭丧棒,朝那队亡魂冲了过去。
“小子,你干什么。”老鬼伸手拉住铁柱,自己也被带的一个趔趄。
那名接引亡魂的阴差扭过头看着铁柱,眼神中满是不悦。
“这队亡魂有问题!”
“瞎说什么呢。”
“我没瞎说!有个生魂刚刚回头瞥了我一眼,他在笑!”
看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个冷战,不知道肉身有没有跟着颤抖,但我的灵魂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恐惧感。
“胡说什么!”老鬼脸带怒色,可铁柱却感觉他是在掩饰自己的害怕。
生魂回头笑,无常也得绕。
人死后往往先是会有一段迷茫期,因为那时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直到阴差前来勾魂,他们突然得知自己的死讯,要么一下子变得颓丧无比,要么不愿接受事实,不过不管怎样,都会被阴差锁起来,拉着前往下一个勾魂地点。
等带齐了人,便领着他们登上黄泉路。在这四面皆空的地方,熬干他们所有的感情,或是悲伤,或是愤怒,或是侥幸。
等出了黄泉路,基本上都是铁柱和老鬼所见到的模样——双目无神,面容呆滞,佝偻着身子,紧随在阴差身后。
在阴司任职的人有哪个不知道生
魂是根本不会笑的
除非它根本不是生魂!
可这次,在这队阴魂即将消失在铁柱眼中时,他分明看到一个亡魂微微扭头瞥了自己一眼,嘴角还翘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甚至眼中还带着点点血斑!
他是在庆幸自己混过了阴司关口吗
还没等老鬼和阴差反应过来,群鬼之中便突然窜出一个黑影,右手猛然变为利刃,狠狠刺进了带队阴差的腹部。
霎时间阴气四溢,那名阴差仿佛漏了气的皮球,痛苦的狂叫着,不过瞬间便没了力气,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一手松了哭丧棒,一手松了追魂链,只剩下一副皮囊。
身躯竟然被融地一干二净!
老鬼顿时吓得浑身哆嗦。
“阴差倒了,快跑啊!”
群鬼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亡魂们的眼神纷纷焕发活力,不约而同地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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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9 章鬼吃鬼
当然也不乏那些气性大的,因为没有携带打狗干粮、瓷碟五谷,或是不小心迷失在野**而耽搁了时辰,等出了野**,那勾魂使者早已带队离开,这些人便会自行摸索道路前进。
有的能顺利到达鬼门关,由守门的阴差向上禀报,查明确有其人后,交由专人带领前往接引城批表善恶。还有的在路上便会被潜伏的野鬼吃掉,从此魂飞魄散,彻底消散在天地,成为恶鬼肚子里的一团混混沌沌的灵气。
冥界恶鬼众多,不似人间一般,在这里,杀戮是可以换来利益的,在地府没有官兵把守管辖的地方,都是凶险万分的极恶之地,只要自己更强,就能随意杀戮,随意吞噬,弱肉强食完美概括了这些黑暗笼罩的地方。
铁柱正在看着望乡台发呆,可在一瞬间,台上的哭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扼住了喉咙的公鸡,再也不能发出嘹亮的报晓之鸣。
突然的变化将铁柱拉回了现实。
“糟糕,望乡台出事了!”
铁柱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迈步跑上了望乡台。
“啊!”“救命啊!”
台子看起来不过数丈高,可爬起来却仿佛无穷无尽,就在铁柱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准备休息片刻时,台上突然传来一阵叫喊,仿佛鸡血一般狠狠注进铁柱的血管。
刚刚停下的步子立马恢复了前进,身为阴差的责任驱使铁柱勇往无前。
虽然他还不是一名正式的阴差。
说也奇怪,刚刚还仿佛没有尽头的台阶瞬间露出了台端,铁柱三两步登上台顶。
“好大!”
铁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觉得望乡台顶宽阔无比,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但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楚,目光便被左手边不远处的骚乱吸引。
一小群亡魂正在四处逃窜,在他们身后,一道看不清面目的黑影四下闪烁,似乎正在追逐这些亡魂,每当抓到一只,不管其如何求饶,如何挣扎,如何怒骂,双手一握,将亡魂硬生生挤成一块只有核桃大小的雾球,一把塞到嘴里,整个吞进肚子。
“鬼吃鬼这还了得。”
铁柱大吼一声,拎着哭丧棒冲上前去,照着那黑影的脑袋便是一记狠锤,不过那黑影既然能杀了鬼差,自然也不是善茬,挥舞着利刃般的爪子硬生生架住了铁柱的一招,紧接着迅速反击。
一边是带有浓重煞气的致命利爪,一边是本身便能够压迫亡魂的冥府官器。
两样武器撞到一起,恰好拼了个难分上下。
“咣咣”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望乡台。
所有亡魂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也顾不得哭泣,顾不得害怕,全都好奇地看着这场精彩的打斗,过了不久,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
“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铁柱接了恶鬼一招,被打的双臂发麻,稍一分神,又险些被利爪所中,只好急忙转身招架,“
我得多撑一会,不然麻烦只会越闹越大。”
铁柱又和那恶鬼过了几招,显然已觉不敌。
抬手卖个破绽,等利爪袭来,索性将哭丧棒丢出抵御,自己则仿佛炮弹一般迅速贴身靠近,双臂猛然发力,狠狠击出。
“喝!”
一拳击喉头,一拳击小腹,铁柱用出了全部本事,两拳皆是狠厉无比。
“呔!”
沉默许久的恶鬼终于发声,满身煞气仿佛爆炸的气球般溢散,动作也仿佛瞬间变了个人,一招一式全无刚才的谨慎。
双爪闪电般收回,“砰”地一声正迎上铁柱的双拳。
两人同时被震退几步,摇晃两下才定下身形。
“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铁柱双臂藏在身后,仿佛触电般剧烈颤抖,心里满是惊骇。
“吼!!”
那黑影突然一声怒吼,身体仿佛气球般迅速膨胀,眨眼间便长高了足有一尺,面目逐渐变得清晰,似乎是个人类的模样,气势瞬间压制了满心惊愕的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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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0 章判罚
两名身着“卒”字官服的阴差直奔铁柱的牢间,毫不理会他的叫喊,面无表情地打开官锁,面无表情地给铁柱套上枷锁,仿佛挑水一样将铁柱扛了出去。
这枷锁也是印有地府官印的宝贝,轻易挣脱不开。
铁柱被锁着动弹不得,只好任由他们把自己扛到了分堂。
轮回城乃是地府十大皇城之一,除了转轮王亲自审批的主堂外,其下又分设很多分堂,分别由任命的判官审理。
当然,这些地方并没有职责与权利去批判魂魄的转生事件,只是负责一些闲杂案件的处理,比如谁家阳世子女烧的阴钞被偷了啊,哪家房子被人砸了个窟窿啊这些日常小事。
“啪!”
惊堂木一响,左右两人各端“回避”牌与“肃静”牌矗立大堂两侧,堂下堂威声起。
“威武”
“还是这幅样子,”铁柱心里不屑地“切”了一声,心里早已开始盘算怎么对答堂官的审问。
除了桌子后面坐的堂官,在场的这些衙役大多都是刚从大牢里提出的死刑犯,被这分堂的小吏使些手段,悄悄免了他们的死刑,再添油加醋一番,将其包装为拥有正经身份的官府人员。
因为他们大多都有点本事,加上本身就是该死的人,所以这些吏官就会利用他们的最后一点能量,用饶命来换取他们免费的劳动力。
这样一来,上面播下来的俸禄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跳进自己的腰包。
若是把全堂的鬼卒全部换成这些免费的死刑犯,那桌子后的官员每月挣的“外快”,可就不是笔小数目了。
在数日前的实习中,铁柱也曾干过衙役的差使,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道,除了堂官意外,几乎所有人都是来混口饭吃,自然不会认真审问。
只要与堂官巧言辩论,最后一般都不会受太重的惩罚。
不过从前是站着看别人狡辩,这次是自己跪着想辙,感觉确实是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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