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盲妃:我家王爷不好惹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渡
柳子澈惊魂未定地指了指那张小床的床下,“那里有个死人,快,快将那张床搬开。”
柳铭立刻走进去,使出全身的力量将那张床搬开了,一具死尸裸露在了他们面前,那人死的状态是趴着的,脸朝着地面,柳铭又奋力将他扳了一下,使他正面朝上。那人一身青色长袍,一双突出来的眼睛死不瞑目地大睁着,双手还死死地抱着一样被黑布包裹着的东西。
“这是……”柳铭不解地看向柳子澈。
柳子澈盯着那具死尸看了半天,缓缓说道,“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此人就是卢陵。”
“卢陵”柳铭将他一双紧握的手拔开,将那个黑布包裹的东西拿了过来,打开看时,两人都惊呆了,竟是一个海碗大小的纯金打造的芙蓉花。
 
第一百七十章 原来是故人
女人正坐在屋内做着针线活,听见了窗外的声音,猛然停下了手上的活计,这个声音似乎很是熟悉,她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双唇有些颤抖地说道,“阁下究竟是谁”
柳子澈只好如实报上了姓名,屋内的女子眼眸中瞬间涌出泪水来,她急忙擦拭了干净,思索片刻后说道,“那便请贵客在堂屋稍等片刻吧。”说着急忙下了地,整了整衣衫,又梳了梳头发,捡起桌上的一面铜镜照了照,又慌忙放下了,手忙脚乱的在一张简陋的梳妆台前翻找着什么。
少年将柳子澈让进堂屋内,又忙烧水煮茶。
柳子澈望着少年的背影淡淡说道,“卢陵死了。”
少年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他,“他……死了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死在眉山书院,他的房间内。”柳子澈说道。
少年双手合十,面露喜色,“谢天谢地,他总算是恶有恶报死了,若是他不死,我也定要将他杀死,为死去的同窗好友报仇雪恨!”少年的眼眸中露出阴狠之色。
柳子澈此时很理解他的心情,却依旧规劝道,“你还小,没有杀他的能力,他做了恶事官府不会放过他的。”
少年却极不信任地看着他冷笑道,“我并不相信官府,即使是这太平盛世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也有那些官官相护,也有那些有失公允,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斗得过势力人家”
柳子澈对少年的这几句话颇有同感,也很无力,世道原本就是如此,所谓世态炎凉,只要这世间有势力、金钱、权利、贪欲,那么这个世界就不是公平的,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道。他忽然想起了钟离韵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即使再过一千年,世间的不公也是一样的,只不过阴暗的不公会远远地缩减,但并不代表会永远的消失,毕竟有光明的地方,必然会有黑暗。
少年的茶水烧好了,他起身出去洗了洗手,然后从灶台上拿过三只碗摆在了柳子澈面前的桌子上,恭敬地给他倒了一碗茶水,谦卑说道,“先生请用茶,家中贫寒,实在是拿不出好茶,还请先生见谅。”
柳子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少年的懂事令他很欣赏,京城里的阔少们像他这么大应该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或者耀武扬威地训斥下人们,但是他却能够做到如此谦卑,也着实令人心疼。
两人聊了许久,始终不见那妇人出来,少年疑惑地朝内室看了一眼,却见母亲坐在梳妆台前认真地描眉化妆,这是他三年以来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认真地梳妆,她是他的继母,在他八岁那年嫁给了自己的父亲,就算是当年她出嫁给父亲的时候也没有装扮过。
今日她却如此“盛妆”,难道她单单只是为
了迎接眼前这位大人物可她素日常说自己素来厌恶那些为官做宰的,要说刻意迎合眼前的大人物,不像继母的一贯风格,莫非……少年心中略略的猜到了什么,目光定定地看着柳子澈,良久问道,“大人原籍何处”
柳子澈不知他为何发此一问,只老实回道,“京城汴州。”
少年白枬惜笑道,“我继母也是京城人士。”
“继母屋中的不是你生母”柳子澈微微有些诧异。
少年点头道,“我从未见过我的生母,父亲说我生下来母亲就过世了,三年前父亲娶了继母,后来那个卢先生来眉山办书院,我便想去书院念书,父亲不许,母亲替我向他求情,他却大发雷霆,夜里酗酒之后还打了我俩,可第二天一早他就死了,我以为他死之后继母会离开这个家,但她没有,她说她若走了我就真成没人要的孩子了,这几年来她待我视如己出,我也早已视她做亲生母亲。”
“那你母亲为何会从京城来到这里”柳子澈好奇地问。
少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问过她,她只说是造化弄人,这是她的命。也许她有她的苦衷。”
少年的话音刚落,那妇女便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却依然掩盖不住脸颊两旁颧骨处被利器划伤的两道疤痕,它们如同两条虫子爬在她的脸上,无论她如何修饰,它们依旧固执的贴在那里,仿佛提醒着她,关于那段被羞辱的岁月不可轻易抹去。
“母亲。”少年见柳子澈怔怔地望着他身后,一回头看见了那妇人,立刻起身唤了一句,“您坐吧。”他扶着女人的手坐在了桌旁。
柳子澈只觉得眼前的女人似曾相识,怔怔地看了半天,依旧没有想起什么。
妇女微微一笑,回头对身边的少年说,“惜儿,你回房间去看着弟弟吧,我与这位大人有话要说。”
少年应了一声转身去内室了。
“公子,你依旧是没有认出我来吧,看来左护法的那把刀,也当真是锋利。”女人说着抬手摸了摸左边的脸,
第一百七十一章 收了个小徒弟
“我以为我会死去,没想到一个路过的游商将我捡了回去,这个人就是惜儿的父亲。他丝毫不嫌弃我的丑陋,回去之后为我诊治,又照顾我,直到数月之后我完全好了,他又娶了我。”
红袖的话令柳子澈浑身发毛,对乐扶露又添了一丝厌恶,他没想到一个看似貌美如花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竟心狠至此。想起她曾经送给钟离韵的那个有助睡眠的荷包,想起那里面的十香虫,他忽然一阵恶心。
“左护法他们大约是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执事,他们想要个更听从他们命令的添香苑执事,所以才将我换了。不知道后来的那个红袖是否肯听他们的”红袖说着站起身来,看着柳子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耽误公子正事了,公子此次前来是不是要调查卢陵”
柳子澈忽的想起此次前来江边白家的目的来,收回神思道,“正是呢,这卢陵是什么样的人”
“此人不是一般的奸诈,一双吊眼眼神狠厉,嘴歪且上唇薄,这说明此人口中没有实话,耳后翻贪心不足。总之是一个贪得无厌之人,且心狠心坏之徒。他三年前来眉山开书院,每家每户的走访,劝说,终于收了一百二十三个学生,之后他再没有主动去过有孩子的人家,奉劝人家送孩子读书。一百二十三这个数在芙蓉教是一种祭祀的暗示。所以这次的沉船事件定然就是三年前他安排好的。”
柳子澈第一次听说有关芙蓉教的事,便又接着问道,“你对芙蓉教有多少了解”
红袖想了想说道,“眉山镇几乎家家户户都信奉芙蓉娘娘,他们说芙蓉娘娘是花神,曾经拯救过他们整个村子,是他们的恩人,每家每户的大门前都雕刻着大朵的芙蓉花,以此象征这对芙蓉娘娘的欢迎,每月的初三,十三,都会去芙蓉神庙祭拜娘娘,以示诚意,还有逢年过节祭祀先祖之前都要先行祷祝芙蓉娘娘。”
“原来这个芙蓉娘娘如此深入人心。”柳子澈冷笑了一声,“你们家为何不信芙蓉教”
红袖叹道,“实不相瞒,我当家的,也是从外地来到这里的,他除了他自己谁都不信,连他都不信,公子以为我会信这无稽之谈”
柳子澈想起昨夜以及刚刚看见了红色身影,轻轻一笑,“也许并非无稽之谈。”
红袖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却听屋内传出一阵婴孩的啼哭声,她歉意地看了看柳子澈,“幼子哭了,我进内室看看,公子若是有事就请便吧,我这茅檐草舍既无好酒又无好菜招待,委屈公子了。”说罢起身进了内室。
柳子澈叹息了一声,起身抬头四处观察了一下这屋子,从怀中摸出两锭银子来,悄然放在了桌上,然后抬脚走出了屋子。
一直走到门口
处时,那个少年追了出来,“柳先生,请留步。”
柳子澈回过头看见少年手中攥着那两锭银子,满脸通红地看着他,便笑道,“这银子是我当年欠下你母亲的,今日便还给他,你快收好了吧。”
少年固执地将银子递了上来,“先生好意我和母亲都已经心领了,这银子还是您收回去吧。”
柳子澈与之推辞一番,少年却也固执的很,柳子澈只好折中说道,“这样吧,你将银子拿给你母亲,告诉她我让你帮我做几天事,这些银子就算是我给你的报酬,还有你告诉她,她的仇我给她记着呢,以后一定替她报。”
少年想了想拿着银子回了屋内。
柳子澈站在栅栏外等他,目光被栅栏外的一块青砖吸引了,俯身看去,只见那青色的砖块下面压着一封信,于是急忙将信封抽了出来,信封上依旧写着五个大字:柳子澈亲启。他将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上面写着一行同样娟秀的小楷:南行数百步有座望江亭,望江亭中坐,自会有收获。
柳子澈将那封信揣在了怀中,忽想起红袖的话来,心想着一定要尽快给尊者写一封信才是,这时候,那个少年从栅栏门里走了出来,他对柳子澈说,“柳先生,我母亲收下了银子,她说你一定想要写封信,已经备好了文房四宝,请先生跟我先回家吧。”
柳子澈不得不佩服红袖的聪慧,于是再次回到了屋舍之中,桌上已经被擦拭干净,放好了笔墨纸砚,柳子澈坐在桌前一挥而就,将红袖之言,以及自己先前的怀疑,全数记录下来,一并告诉了尊者。写完之后,待字迹干透才将它们收了起来。
“先生,家中事务繁多,请恕枬惜不能跟您走了。他日等我长大赚了银两一定如数归还。”少年说罢竟跪在了柳子澈面前。
柳子澈急忙将他搀扶起来。
这时屋内红袖说道,“枬惜,你只管放心随柳先生去吧,既然不能在眉山书院读书了,就随着先生学点武学上的本事,以后也能保护自己,先生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他为徒吧。”
少年听闻此言微微有些惊愕,他走到内室看着母亲问道,“母亲为何要如此打算弟弟
第一百七十二章 黑衣人再现
柳子澈仔细查看着他们所说的线索,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倒是王思淼看见那些东西时,吓得几乎魂不附体,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整张脸惨白如纸,额头的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柳子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大人,王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王思淼猛然咽了一大口口水,摇头道,“没……”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令他看上去惶恐不安。
柳子澈将他此刻的神情尽收眼底,又围着那些字迹以及那两朵殷红的芙蓉花,看了看,问道,“王大人您看着字迹像是谁写的”单看那墙上的四个字“血债血偿”就看得出应该是那些沉船受害者的家属,至于是谁,他不知道。
王思淼的目光终于转到了那几个字上,看了半日摇了摇头,“小人不知。”
一直跟在柳子澈身后的少年忽然说道,“这几个字像是卢先生自己写的!”
“你说什么”柳子澈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脊背,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这是他的字迹,你确定”
少年点了点头,“我看着像,您等一下。”说罢转身跑了出房门往前院去了。
柳子澈和王思淼面面相觑,都不相信这是卢陵自己的字迹,尤其是柳子澈,他们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卢陵已经死了,而且尸体也已经凉透了,若是没有巫师作祟,他怎么会诈尸也绝不可能自己站起来在墙上写这几个莫名其妙的字,这明明就是一种报复的语气,莫非他是想要报复杀死自己的人想到这里柳子澈只觉得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少年从书院前院拿来了一幅画,画上是一副大气滂沱的山水,而旁边提了几句诗,那字迹虽然比墙上的字小了些,却看着相像。
柳子澈拿着那幅画仔细地对比着墙上的字迹,看了许久,终于断定这少年说的没有错,这墙上的字迹确实是卢陵所写!可若是当真是他所写,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个卢陵应该还活着,也许他们看到的那具尸体是其他人伪装的!只是他为什么要在墙上写这几个字
柳子澈托着下巴问那少年,“这卢先生,平日有什么样的嗜好”
“他似乎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平日喜欢写字,画画,有时候也会带我们去眉山上看花草,很正常。而且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只是有时候,我总觉得他像两个人。”少年的眉头皱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柳子澈似乎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关键线头。
少年努力的想了想说道,“有一次他跟我们说起天下名山,便滔滔不绝的讲起苍梧山来,说那是一座仙山,山巅之上遍植仙树琼花,也有修行的仙人。后来我隔了几日问他,苍梧山在哪里,他却说没有这
座山,我说你明明讲过的,他却说忘记了。还有一次,他吩咐厨房做一碗鸡蛋羹要很嫩的,厨房做出来给他时,他又斥责他们说自己不喜欢很嫩的蛋羹。”
这似乎就像是两个双生人,一个躲在另一个身后,玩着戏弄人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想到这里他又问,“这个卢陵籍贯何处,家中还有何人,他有没有跟你们提起过”
“他只说过他是京城人士,不喜欢在京城做官就来了眉山,至于家中还有何人他这倒没有说过。”少年脱口说道,后又想了想说道,“他有一次说起过,说他有个孪生的哥哥,是个瞎子,后来死了。”
瞎子柳子澈的心陡然跳了一下,他想起了当年跟着皇兄一同去苍梧山的那个瞎子,他也姓卢,只是此刻想来那个人似乎比这卢陵大了许多。
这时候,柳铭走了进来,悄悄在柳子澈耳边说了几句话,柳子澈顿时瞪大了双目,不可思议道,“果然有此事”
柳铭道,“属下在来的路上亲眼所见。”
“走,一起去看看!”柳子澈走到王思淼身边交代了几句话,跟着柳铭下了山。
少年也急忙追着柳子澈去了。
王思淼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悄悄对身边的一个衙役吩咐道,“你去跟过去看看,他们那边有任何情况都要跟我汇报。”
“是,大人。”衙役得了令立刻也出去了。
柳子澈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唇角扯了扯,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小声道柳铭说道,“身后有人,别在意他,这王思淼一定是想要看看我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咱们不必甩掉他,就让他如实禀报给他,我倒要看看这个糊涂蛋究竟会如何办事。”
“爷,我去县衙报案的时候,那王思淼一听说卢陵死了,吓得脸都发白了,登时就傻住了。我猜想这其中必有猫腻。”柳铭说道。
那少年冷笑道,“说不定他们就是一丘之貉,我听说出事的那栋画舫就是县令大人帮忙找人打造的,沉船事件若是一场阴谋的话,卢陵和王思淼必定都是参与者。”
少年的话给了柳子澈很大启发,他联想着当初在王思淼家里时,以及在县
第一百七十三章 突然出现的僵尸
王思淼一张脸上几乎没了血色,他紧张地将目光看向书院中那棵梧桐树,似乎在回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继续说道,“我说没有问题,我刚刚好认识一个船工,但他却说,不要找相熟的人,而且那个画舫不必做的牢固,下面的所有固定之处一定要松动,而且必须保证船行到河中心时能被水冲开冲散。”说到这里王思淼低下了头,“我问他做这样的画舫究竟做什么用,他说不关我的事,让我不要问,然后给了我五百两银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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