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无涯岁月里的爱与梦

    “两只眼睛！”

    “嘿——你！”顾冬气到不知所云。

    “叶南，我要走。”这边吵

    得正凶，那边有人打断，是大家几乎都要遗忘的苏止诺。

    从他们下车，走过来，叶南问了一句“安媛在车里”然后所有人就把她当空气一般遗落在一角。从小到大，苏止诺就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次，她之所以可以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从来没有见




冬雪埋，路向南2008年 2月（五）撞车
    “接好你的未婚妻吧！”

    推出去的女人被叶南一把接住，灰暗的心情突然放进阳光，苏止诺喜出望外，抬头看向男人。可是，期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心底，又一次阳光流逝、乌云密布。

    他是接住了她——基于人的机理反应:他的眼睛却偏向她——出于最直接的爱慕表现。那遭人嫉妒女人站在叶南的目光中心，不敢置信，“未婚妻”

    苏止诺扑过来的时候，安媛迅速闪开，或者是本能地想要躲开，然后叶南就理所当然地接住。但镇定过后，是悔恨，她就不应该躲开，不应该把叶南让给别人——

    并且那个人还是他的未婚妻。

    安媛突然讨厌自己的本能，然后发现这一整个下午，她就是个笑话。

    “不是这样的，”叶南辩解，“这完全就是……”

    “这就是‘惊喜’啊，”混蛋顾冬再次出现打断，“怎么样惊喜吧！”走过来，他偏向安媛，搂住她因生气而颤抖的肩膀。

    “顾冬！”叶南恨不得一个拳头打在混蛋脸上，生气的只顾得推开苏止诺。

    可是这时女人学会审时度势，她没有安媛那么笨，她明白许靳宇的好意，于是一个踉跄，叶南不得不再次扶住她。

    这一次，她整个人都贴在男人身上。这一次，她不会轻易放手。

    这样的时刻对安媛不知道意味什么——失望、心碎、悲痛、无力还是此时此刻的故装镇定、无关痛痒。

    “叶南，你真是高啊！”安媛使劲笑，就怕别人看出那是假的，“才分手，就有未婚妻了不错不错，什么时候喝喜酒千万不要请我，因为我真怕我没钱给你包红包！”

    说完，撂开顾冬的手臂，安媛立马钻进车里。开锁、发动、踩油门，她想像水蒸气一样消失。

    安媛的车马上绝尘而去，速度快到无人上去阻拦。一向灵敏的周梓涵此时也从顾冬的车里下来，“安媛开车走了”可是一众木头人没有回应。

    周梓涵在车上多多少少听到刚刚对话里的内容，瞬间后脑勺发汗，她还未喊出，叶南就已经叫道:“不好！会出事！”

    顾冬后知后觉，立马跳进车追上去。

    叶南没能上车，是因为苏止诺纠缠，“已经有人去追了！你为什么还要去。”

    “放手！”叶南对她却只剩两个字。

    苏止诺受到惊吓，叶南继续，“放手！”

    失魂落魄，苏止诺松开手，叶南马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安媛的方向追去。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五个人变两个人。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苏止诺喃喃。

    莫名地，再次想到曾经的自己，周梓涵安慰，“这样的问题我也问过，不过问了都白问。”走向伤心的女人，周梓

    涵继续说:“苏止诺，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分手吗”

    湿漉漉的眼睛终于聚焦于她，周梓涵突然失笑，朝向安媛消失的方向，她说:“这就是答案。”

    足以让她痛彻心扉而迷途知返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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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安媛撞车了。

    本来技术就不好的她，冲动开车情绪使然，于是还没开出五公里，就撞进路边的花坛。

    不过速度不快，不然安媛一定会从前面车窗飞出去。

    这是叶南原话，说给季西时的气话。

    “你难道希望她飞出去”然而，季西没有听出里面的担心，只对其中的愤懑耿耿于怀。

    医院走廊里，叶南此时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男人也送进急诊室。“不希望！”他大声回答。

    “我说呢！我还以为……”叶南的眼神持续发力，季西立马见好就收，转换语气，“不过也好，让她任性，就当是一个惩罚！”

    “她的惩罚还少吗”叶南想起一路陪她长大，她多少次因为任性急躁而受伤。每一次就劝自己是这是她的教训，可女生就是屡教不改，只当这是经历。

    季西想想也有道理，“突然觉得她从车里飞出去也挺好的，至少是个大教训，而且很可能把她困在家里几个月，不想现在，擦完药又能活蹦乱跑了。”

    虽然撞到车头掉铁，安媛除了眉头上的撞伤，其他部位依然安然无恙。所以，这个女人擦完药，又够他担惊受怕的了。

    叶南一想到这个，就无奈扶额掐鼻梁。

    “对了，那车是安媛的吗我怎么记得安媛没有车啊”季西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不是。”

    “不是啊”季西心跳立马加速，“是顾冬的”——希望、一定要是！

    “不是。”

    “啊”季西彻底呆住，这安媛心也真大，开着不是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的车就上路，还撞成这样——“倒霉车主谁啊”

    叶南抬起眼，动动下巴，指向急诊室，“正在里面叫唤呢！”

    “那阿东呢”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季西不相信安媛出事，他能安心回家。

    “也在里面。”话说到这里时，叶南明显冷淡几分。

    “干嘛安媛上药也要陪着”

    “在里面跪着。”叶南平淡说，但季西却感到一股寒意。

    “跪着为了帮安媛谢罪”没办法，只要问起顾冬就一定会联想起安媛，对于季西来说这是惯性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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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埋，路向南2008年 2月（五）混乱的急诊室
    安媛在发泄怒火的时候，顾冬不好上去阻拦，因为很怕惹祸上身。

    被揪住头发的史澎也不是好惹的，他一个翻身把安媛压在病床上就开始攻击，“你以为我不敢吗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弄死你！”然而这样一来，顾冬不上去拦着看来是不行了。

    一旁护士看见，目瞪口呆，转身出门找帮手，“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三个神经病、神经病！”

    而此时坐在走廊长椅上等待的两个男人，听到护士的呼喊，一个是幸灾乐祸，“打起来了”然后立马起身看热闹。

    另一个对比之下平静许多，没有起身，甚至没有评价，坐在那里，除了整个人阴沉沉，其他的真看不出来什么变化。

    然而事实上，是因为丢脸到不好意思起身——他怎么认识到这帮人

    可平静的表态持续不到一秒，幸灾乐祸的某人立马打断有人想要的“与我无关”——“叶南，你快来看看啊！”急诊室门口，季西兴奋地叫喊。

    无可奈何，叶南痛恨骂一声“靠！”最终走上去。

    不过停在门口，他需要先安慰一下护士，“对不起，你能先回避一下，因为现在我们可能不需要你们，不过等一下可能需要。给我点时间解决，等会儿再请你们过来行吗”

    护士将信将疑地离开，叶南这才走进去，看见里面一片混乱，握拳大叫:“够了！”

    病床的三人立刻停止，看见是叶南，都做出各自的反应:顾冬立马跪好，史澎几乎从床上滚上来的，安媛筋疲力尽躺在床上直喊疼。

    “你们干嘛”季西失笑。

    叶南凌厉的眼神瞟过来——这时候你还笑的出来虽然没说什么，但季西能感受来者不善，笑容有点尴尬，他匆忙解释，“别光看我啊！又不是我打架。”

    叶南无力，把眼神再次转向三人，正要开口，又被季西抢去，“不错啊顾冬！姿势很标准。”

    一个枕头扔过来，季西立马接住，“跪着小动作还这么多，叫你动了吗”

    “季西，别狐假虎威！”顾冬警告。

    “谁狐假虎威了。某人难道不知道自己还在赎罪吗还那么嚣张”

    “我去你的！”又是一个枕头。

    不过，全都被季西接住，“嘿嘿！我可有两个枕头了。”说完，两个枕头就被叶南拿走，“现在还有吗”他反问。

    季西委屈上了，“你干嘛老针对我啊”

    叶南无言以对，转头向史澎，把枕头塞给他，“去外面呆着。”

    “就这样”史澎想，他可是今晚最大的受害者，他一定要留在这。

    经史澎提醒，叶南倒想起来，“你的车保险公司会处理，不用担心。如果还有哪些维修费用，你尽管来找我。”

    不是他

    说，史澎都会忘了他为车保过险的。也是，和明白人交谈就是爽快。史澎回头看看病床上两神经病，开始怀疑他今晚是怎么过来的。

    “有叶警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出去了啊！”

    “等等！”安媛突然起身，“我撞坏的车凭什么你来还”捂着伤口，她质问叶南。

    叶南不关心安媛说的话，只关心她的伤口，“你那里怎么了伤口裂开了”

    季西不担心伤口，只担心她脑子今晚是否撞坏了，“安媛，脑子没问题吧”

    跪在一旁的顾冬，顺便接话，“我看有点。”

    这样的局面，与史澎无关，他只想问，“我可以走了吗”

    “你可以了。”

    “不许！”叶南诧异的看向安媛，想知道她到底要怎样。

    看向史澎，安媛说:“你什么个意思，我撞的车你找别人要钱，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觉得我会赖账”

    “不是怕你不赔，是怕你赔不起。”史澎实话实说，“你那点工资我还不知道，往家里寄去一大半再扣除生活费，还剩点什么你有一群好朋友帮你，你难道还不知足”

    “不需要！”安媛大吼，“而且，尤其是你的。”转向叶南，她异常认真。

    果然，她还在生气。

    另一边，顾冬已经磕起了头，“都是我错都是我错、是我多嘴、我该死我该死……”

    这是什么情况，史澎有点懵，但他依然想走，因为预感告诉他准没好事，“要不，我先走了”

    这话被顾冬听到了，立马叫住要溜走的某人，他说:“臭小子，你回来，你答应了我什么的还约定来着呢，你应该搁这陪我跪着！”

    而此时叶南也已经朝过来，“所以，你还没她解释”

    对史澎还气势汹汹的顾冬，面对叶南的质问，瞬间软下来，笑呵呵他说道，“真不怪我。进门这两人就开吵，拦都拦不住，我插不进嘴啊！”

    “我举报，他进门就睡着了！”史澎终于找到反击的机会。

    季西一瞧又有好戏看，端



冬雪埋，路向南1998年 6月（六）引子
    这架不打不行了。

    被拦在霸哥酒吧外——还是头一次，顾冬不解又生气，冲拦住他的小喽啰一通大吼:“干嘛，欠揍啊不想被打就让开，我找霸哥。”

    “霸哥不允许未成年人进入。”

    “你看我像未成年吗”

    “我在实验一中后篮球场上见过你，你是那里的学生，我们打过球的。”

    怪不得这么熟悉，顾冬瞬间回忆起来，“少废话，球技这么烂人品也这么烂快让开！”不顾阻拦，他横冲直撞。

    “小子！”小喽啰的耐心似乎也到了极限，揪住顾冬衣领，他不再和和气气，“是学生就滚回学生应该呆的地方，这里不属于你！”用力一推，顾冬马上被掷远。

    但顾冬并没有放弃，趁小喽啰回头进酒吧时，拼命大喊，“季西季西！我他



冬雪埋，路向南1998年 6月（六）今晚
    “放手！”走出来的是霸哥。

    小喽啰放手，顾冬瘫倒于地，正慢慢恢复意识。

    霸哥走上来，蹲在顾冬身边，“嘿！没事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找我家门卫麻烦，他们都是真汉子，下手不知轻重。”

    顾冬慢慢睁开眼，“你他妈门卫一天换一个，我怎么会知道哪个是真汉子哪个才是假喽啰！”

    霸哥笑，“不是我说你，你这暴脾气也该改改了。就你这样，没人敢和你做生意。”

    “照霸哥的意思，这生意就不谈啦”顾冬已经完全恢复过来，正躺在地上活动脖子。

    霸哥还是笑，起身，对身后的人说，“还不快去扶！”

    顾冬被一众小喽啰扶起来，抖抖身上的灰尘，他下巴示意路边的自行车，“最新款凤凰女士车，全身铁质，漆面光洁，链条顺滑，踏板稳健，变速设计，保证轻松如飞。”

    顾冬一个巧舌，霸哥立马心花怒放，只是——“为什么是粉色的”

    “粉色的又怎么了说明这定位就是女性，作为男生情人节送给女朋友再适合不过了。”顾冬想了想，“七夕不快到了吗！”

    “七夕七夕都到八月底了。”霸哥笑顾冬，“你懂不懂古历啊最后一句话是糟点，以后可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