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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魏云静坐端着桌上的药碗,慢慢喝着,“你要是想说,早就给他说了。”

    魏朱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得跟面对熊孩子的家长一样,紧盯着对面的人喝药。

    魏朱无奈,“义父,我不想跟你生气。”

    魏云也软了态度,“你深夜在此于礼不合。我已经喝药了,你退下吧。”

    好半响,魏云都没听到魏朱应答的声音,他抬头去看,就见魏朱站在那里笑。

    说不上来为什么,魏云觉得那笑古怪极了,他刚想开口却觉得不对劲起来。

    手里的空碗“哐”的落在桌上,连着一些药汁撒了满袖。

    “你……”

    “一点小蒙汗药而已,义父不用慌张,只是想着义父武功高强,用了三倍的药量,我问过王太医了,他说对您却对是安全的。”

    魏朱靠近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停下,虽然知道魏云中了迷药,但是还会有点担心对方会随时暴起给自己戳个窟窿。

    “义父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我以后可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

    魏朱再三提醒自身价值,然后胆肥的靠近了点。

    “我就只看看你的伤,王太医说挺严重的,您也不想看我守孝三年再跟孔最大婚,对吧?”

    魏云严词拒绝,“你现在出去,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做这事之前我就想过了,左右您现在也不能杀了我,之后我躲远点就是了。”

    魏朱对着魏云正儿八经的行了一礼,“得罪。”

    魏朱嘴上谦逊,手上可没谦虚的样子,架着魏云往床上拖。

    魏云看着消瘦,但是肩宽体长,那份量绝对是实打实的。

    也就幸亏魏朱这两年勤奋锻炼,要不然还没准还拖不动。

    全程都在魏云冷若冰霜监视下做坏事的魏朱,抹了把头上的汗,这给她累得。

    她拽过一边的枕头给魏云塞脑袋底下,然后捶了捶酸软的腰。

    “义父都说武艺高强之人不一样,您在药效乘以三的情况下,是怎么办到保持神志的?”

    魏云看似清醒,实则脑中混沌,全凭多年历练,才能保持一份为数不多的神智。

    “出去!”

    “这可不行。”

    魏朱把魏云放平,觉得那鞋碍事,还给他取下放了,魏云眼中恼怒,“我让你出去,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魏朱心不在焉的应着,她伸手去解魏云腰带,却被魏云一把强行攥住手腕。

    “你是女子……怎可……”魏云咬牙切齿,“出去!”

    “这个真不行。”

    魏朱本来还想慢慢来的,瞧着这样子也不慢慢来了,直接举起魏云的配剑。

    剑光闪过,衣帛撕裂。

    片片衣料当着魏云的面四下纷飞。

    寒光凛冽三尺青锋,可能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用来做这个。

    魏云气急,竟一口鲜血溢出,将自己生生气晕过去。

    斑驳血迹,浸染了身上的白衣,如白雪染尘触目惊心。

    魏朱的脸色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她终于看到了魏云腰侧那道尺长的伤口,伤口已经看着有些日子了,但是伤口却丝毫没有合拢的样子,皮开肉绽的被绷带裹着,渗出成片的鲜血。

    魏朱黑着脸出去,门外王太医忧心忡忡的等在外面,见魏朱出来,连忙迎上来。

    “齐王的伤势如何了?”

    魏朱没看他,只对着如意吩咐,让她去准备针线烈酒。

    她看着王太医道,“孔最哪?”

    “安定候临时有事出去,走之前特意吩咐微臣在这里候着。”

    魏朱没再多说什么,“进去给他把脉。”

    王太医进去一看地上四碎的衣料就觉得眼皮跳个不停,他规规矩矩的过去,伸手看了一会脉象之后,对着魏朱说了一堆云里雾里的话。

    “说人话!”

    “气血两虚,怒急攻心,这都是轻的,最严重的是齐王身上的伤势,耽误太久又没有愈合,再拖下去……”王太医说着摸了摸魏云的额头,“又起烧了。”

    “看看他的伤口,”魏朱道,“若是没有异物,就给他缝合。”

    正好,如意带着东西进来,王太医看着这些东西,更觉头大如斗,“非是小的不愿,只是微臣从没缝过皮肉。”

    魏朱怒斥:“那就先检查他的伤口!”

    王太医用夹子夹起张合的皮肉看了,血淋淋的皮肉看的他心惊肉跳,这样重的伤势,真不知道魏云是怎么撑下来的。

    “伤口内并没有异物,只是伤口边缘拖的太久已经化脓,需要将脓肉切去才能缝合。”

    魏朱把外衣脱下,三两下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她把自己的手泡在酒里,“如意,点灯!”

    蜡烛的光亮把魏云的房间映的如同白昼,魏朱将烈酒用棉布浸透,轻轻擦拭着魏云腰侧的伤口。

    那怕是在昏迷当中,白酒烧灼皮肉的感觉,还是让魏云皱起了眉头。

    刀锋贴合皮肉缓缓切过,完全没有手术刀锋利的刀切割脓肉的时候吃力无比。

    很快魏朱头上就冒了冷汗。

    如意给她擦去,“主子要不要休息一会?”

    “不用。”

    魏朱放下刀,甩了甩手腕,再次把手泡进酒里,“找最细最结识的线。”

    如意挑了给魏朱看了,魏朱用着比了比伤口,那怕是用来绣花的丝线,都太粗了。

    虽然可以再次把丝线劈开,但是太细的丝线,是无法合拢伤口的。

    魏朱有点暴躁,这什么都没有的古代,实在是让人想给毁了。

    魏朱深吸了口气,冷静,冷静,一定有办法的。

    末了,魏朱突然看到自己碍事的头发。

    桌上的蜡烛缓缓燃尽,天亮鸡啼时分,一双轻软柔荑为睡着的魏云轻轻掖了掖被角。

    那正闭着眼睛的人,蓦的睁开眼睛,出手如电扣向如意颈间。

    “三爷是我!”如意急忙出声,这才让魏云没有下死手,不过尽管如此,如意脖间还是见了痕迹。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主子差我在这里守着。”

    “魏朱?”

    一瞬间昨夜种种涌上心头,魏云眉眼一沉,“她人哪!”

    “主子说您大概是不想见她的,所以去庄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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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诡异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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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云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却发觉自己伤口有异,松松系着的衣带被他扯开,狰狞伤口被人仔细缝合,那用来缝合的线熟悉的厉害。

    “线不合适,主子给您用的自己的头发。”

    如意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主子做事虽然偏激了些,但说到底是为您好。”

    如意把鞋放在魏云面前,“发丝虽韧,若是有大动作也是会崩开的,您可以无视主子这份心意,但我相信主子肯定会再做一次的。”

    魏云垂眸手掌贴着腰侧缝合的伤口,“你昨天也照看一夜了,下去休息吧!”

    “昨晚照看三爷的不是奴婢。是主子一直守在您的床前,只是怕您见到她生气,所以才在您醒来前离开了。”

    如意说,“主子离开前,特意吩咐灶上给您煮了粥,您先用些东西。”

    母鸡花胶炖煮出来的高汤加了进年的新米,口感醇厚软糯,唇齿留香。

    可惜只有半碗。

    “等会还有药要喝的。”如意说,“主子不让给您乘太多。”

    如意说着撤了碗筷,等再进来时,手里不仅端了药,还捧着一个玻璃坛子,坛子上贴着封条看不真切。

    魏云尝着刚熬出来的药,跟刚才的粥比起来,简直难喝的厉害。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几口就喝了。

    他正想躺会去休息,就看到如意从玻璃坛子里乘了一些东西出来,放在旁边的小碟里,递给魏云。

    “知道您喜欢蜜桃,主子特意让人从不夜城给送过来的,您多少用一些,淡淡嘴里的药味也是好的。”

    魏云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小碟,两瓣嫩生生的蜜桃,被蜜糖渍出诱人的颜色。

    “你下去吧。”

    如意没想到魏云会拒绝,她正想收了东西下去,那里就听魏云淡淡道,“东西放这吧,我等会用。”

    如意笑笑,拿了其他东西下去了。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魏云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原本是准备睡觉的,可是那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碟里的蜜桃。

    这会知道小心讨好了,昨晚……

    魏云躺在那里,突然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泛红的耳朵尖尖。

    魏朱这家伙,躲得倒是快!

    而此时的魏朱也根本不在什么庄子上,她就在不夜城里坐着喝茶,面前是正在跪搓衣板的孔最。

    魏朱这茶喝的很慢,搓衣板上的孔最捏着自己的耳朵看着乖巧又可怜。

    “娘子,我知道错了。”孔最可怜巴巴的说,“我不应该连招呼都不打就走掉的。”

    魏朱不理他继续喝茶。

    “娘子,你就饶了我吧,惩罚我事小,别累着娘子事大。娘子昨晚也没睡好吧?我魏乖乖在这跪着的,娘子先去休息会吧。”

    魏朱从茶杯缝里瞥了一眼某人,“知道我昨天会累,还偷偷溜掉,你这知错犯错的能力很强啊。”

    孔最不敢吭声。

    魏朱撇了撇杯里的茶叶,“说吧,你昨晚干嘛去了?”

    “我说了,娘子是不是就能不生气。”

    魏朱笑,“不如你不说试试?”

    孔最可不敢,“我知道我昨天隐瞒岳丈受伤的事娘子生气,为了将功补过,我昨天彻夜前去调查这事。”

    魏朱放下杯子,“可调查出了什么?”

    “没有。”

    孔最说,“我用尽办法询问了跟着岳丈回京的将士。

    回来的路上,确实有人袭击,也确实捉了活口,只是这活口是岳丈亲口审问的,也是岳丈亲自处理的,据说最后就连尸体都被岳丈下令烧了。”

    孔最跪在地上小心问,“娘子觉得意图谋害岳丈的是谁?”

    “太多了。”魏朱随便数数都能扒拉出一大堆人,“魏将行称帝,看似已经摆平了一切,但是他们根基太浅,有太多人看不惯他们坐在这个位置上,魏将行身处皇宫他们见不到,转而打上义父的主意也不是不可能。”

    孔最:“那这岂不是就是一桩无头冤案了?”

    “也不是。”魏朱摩挲着杯沿,“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义父那里不仅有我给的手统,还有我送的一件软甲,我实在想不明白,谁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把他伤成这个样子。”

    孔最咂摸了一下,“估计得是位很厉害的武林高手吧。”

    魏朱还是觉得不对劲,“如果真是武林高手,义父更不可能脱下软甲。”魏朱看着孔最,“你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卸下你所有的防备?”

    孔最眨巴眨巴眼,“就是现在啊。”他眯着眼睛笑,“我对着娘子的时候,一点防备都没有呢。”

    魏朱白了他一眼,“我又没打算捅你一刀。”

    看着孔最跪搓衣板的样子实在眼疼,“赶紧起来吧!,没得再把膝盖给跪坏了。”

    “我膝盖好着哪,只要娘子不生气,就是这搓衣板跪穿为夫也是可以的。”

    “少给我油嘴滑舌的,昨天还说的好听的!”

    “我也不想骗娘子啊,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岳丈一生气,就不同意娘子嫁给我了。”

    孔最抱着魏朱耍无赖,“我都是被岳丈威逼利诱才说谎的。”

    魏朱挑眉,“这么无辜?”

    孔最狂点头,“超级无辜的。”

    “你个黑芝麻汤圆,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这一天天的一肚子坏水!”

    魏朱站起来打个哈欠,“我去睡一会,你派人再查查魏云遇刺这件事吧,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孔最从身后把魏朱一把抱起,在对方惊呼里,亲了下那诱人红唇。

    是碧螺春的味道,真好。

    “娘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调查的,保管把那些想伤害岳丈的人,一个个全揪出来!”

    魏朱笑,“瞧瞧你说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义父是一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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