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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啊!”

    对方吓了一跳,连退数步,直到背靠墙面拍着心口给自己压惊。

    “狗、娘养的,是




52留命
    老陈捂着眼睛高声求饶,举起的镰刀却不管不顾当头就要劈下!

    “爹”

    魏朱冷着眉眼凶狠的转过头去,就见一人挑着灯笼站在巷口,灯笼的光亮落在那人脸上。

    竟然是陈秋水。

    “秋水你快跑!”刚才还胆小到只能闭眼的老陈,这会已经一把抱住了魏朱的大腿。

    “还愣着干什么!我拦着这丧心病狂的,你快跑!”

    陈秋水挑着灯笼一脸疑惑,她举着灯笼不确定的打量着魏朱,“魏……公子”

    老陈愣了,秋水竟然认识这丧心病狂的

    可是,怎么还称呼她为公子

    “魏公子!”

    翠娘先是惊讶,惊讶之后又好生欢喜,这又是搬凳子,又是煮水泡茶,还将新买的点心好好挑选了摆上桌。

    一旁的老陈心里有点吃味,翠娘身体不好,他又混名在外,平时可没人能让翠娘这么伺候。

    魏朱与老陈一同回来,一个满身血迹,一个狼狈不堪,翠娘是个心思通透的,但是却不开口提及这事。

    “等会魏公子就在这里吃饭吧,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我夫君的手艺还是很好的。”

    说话间翠娘就催促着老陈去外间做饭。

    原本在外面坑蒙拐骗偷的老陈,这会就跟二十四孝老公一样,颠颠的领了差事闷头去外间生火。

    直到这会,魏朱也没反应过来。

    “他是你夫君”魏朱看看模样可人的陈秋水,这是亲生的

    “确实。”翠娘道,“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他自然是我夫君。”

    魏朱顿生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之感,尤其一个是自己的大掌柜,另一个却在自己身上变着法的打劫,拐卖,顺便制造意外。

    有那么一瞬间,魏朱甚至产生了一种必须拆散两人的想法。

    魏朱的手指落在桌上一下又一下,油灯照在她满是血迹的脸上,看上去有些阴森。

    “你们对我女扮男装这件事看上去并不惊讶。”

    陈秋水看了眼翠娘,“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一些端疑,只是不敢声张,今日看到魏公子穿女装,不,是姑娘,才知道自己猜的是对的。”

    魏朱觉得自己并无破绽,“是我那里做的不对吗”

    “当然不是。”陈秋水笑道,“我和娘是从孔公子那里看出来的。”陈秋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的开心,“他对你可不像是平常朋友。”

    原来问题在孔最身上,她就说,自己明明已经做的很好了。

    在外间做饭的老陈竖着耳朵悄悄听,他听了半天才突然听明白,这个“魏公子”是何许人。

    这不就是雇佣他娘子当掌柜娘子的那个青云居老板吗!

    老陈一个哆嗦,切菜的菜刀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他先是打劫,又是惊马,这魏朱会不会恨屋及屋对他的娘子和女儿怀恨在心。

    老陈举着菜刀“啪”的跪到了魏朱面前,“祸不及家人,我做的错事你对着我来就好,千万不要对我妻子女儿下手。”

    “那你可知道,今日在马车上坐着的又有谁”魏朱道,“你以为你伤的只是一个小小庶女,可你知不知道那是四品官员的家眷,说句不好听的,整个陵阳,有几个四品官。”

    老陈这心顿时就凉了半截,他当时收钱的时候只想着就是打只马,现在往深里想了才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平时见到捕快都点头哈腰恨不得跟过街老鼠一样溜着墙角躲开,现在遇上真正的官员……

    翠娘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可也知道不好,当即拉着陈秋水在魏朱面前跪下。

    “妾身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却也知道我夫君心眼并不坏,或许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如果我说,没有误会哪。”

    魏朱声音一横,静静的看着跪着的老陈,沾血的脸上无悲无喜。

    “你去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一句的说给你的妻女听,要是敢有半句遗漏,今夜就是你们一家黄泉聚首的日子。”

    魏朱的狠戾老陈是见识过的,都不用魏朱威胁,他那里就竹筒倒豆子一样稀里哗啦的说出来。

    妻女生死面前那还管什么江湖道义。

    其实,魏朱已经能够隐隐猜出指使老陈的是谁,但是她却没想到竟然在老陈这里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白姨娘”

    “就是她!”老陈道,“就是她这么让我做的!”

    老陈话还没有说要,翠娘的巴掌就落了下去,“你可知道魏姑娘对我们的大恩大德,你竟然想要惊马害她!”

    老陈捂着脸不敢吭声,他也气,自己怎么那么不长眼竟然惹上了魏朱这么一个杀神。

    “这白姨娘你对她了解多吗”



53要饭皇商
    魏大人焦急的站在府门口,府里的家丁全都被指派出去,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把魏朱的消息带回来。

    “还没有找到那个逆女!”

    “已经再找了。”管家回到,“老爷稍安勿躁,相信很快就能有人把小姐的消息带回来。”

    “人给我带回来就压到祠堂里去,惹出这么大的事来,看我不好好教训她一顿!”

    “父亲说的是我吗”魏朱从门外进来,蓬头垢面满身血迹。

    “你去哪里了!”魏大人暴怒,“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一天!”

    魏朱不屑的勾勾唇角,这情真意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

    她今天太累实在没时间去招呼这位“慈父”。

    “父亲找我是因为愧疚吗”魏朱面无表情的回到,“马车失控,二妹妹把能拦住我的马车赶开,任由我的马车撞上铁匠铺里的炭火,父亲不知道吧,整辆马车都被烧坏了。”

    竟然是这样

    魏大人回来之后,只听楚氏说马车出了事,然后魏朱失了踪,言辞之间若有似无的提及一个女儿家在外不回,有损名节这种事。

    这让本来就心烦的魏大人更是火冒三丈,如今被魏朱这样质问,惊讶之余又有点下不来台。

    “彻夜不归你还有理了!”魏大人喝到,“管家去把家法拿来。”

    “不准拿!”魏朱出声喝到,心里的火比魏大人还盛。

    “拿家法这事来来回回的多麻烦,我刚在在护城河上看好了,那里水深人少,我绑着石头跳下去,保管三五日都没人发现,就算被人发现了,那脸也被泡肿了没人认得出我的身份,你放心,我就是死丢不了你魏府的脸!”

    魏朱说着抬脚就往自己的院里跑,只留下脸色铁青的魏大人。

    气去吧,本大爷不伺候了。

    事情的最后,魏朱赢来的也只有抄写五十遍《女训》,但是受罚的不止是魏朱,还有前院的魏紫。

    “姑娘你以后可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掉了,我跟如意寻了你大半个陵阳,谢天谢地姑娘你没事就好。”双喜后怕的为魏朱换衣,衣服上的血浸1透了好几层,可想而知当时的惊险。

    “不过就是走掉而已,又不是被人掳走。”魏朱换上衣服,看向四周,“我的布哪,孔最可送过来了”

    “孔公子一早就送过来了,之前他原本也是在这里等的,只是突然有人求见,孔公子才刚刚离开。”

    魏朱一顿,“可知道是谁求见”

    “奴婢虽然不太确定,但是来送拜贴的人,有些像是舅老爷手下的。”

    魏府的舅老爷只有一位。

    “楚通山”这商人与文人从来都是两相生厌的死对头,“他一个皇商来见孔最做什么”

    蓦地,魏朱才想起来,孔最现在可是青云居名义上的掌柜,楚通山这无利不起早的会不会是看上了青云居

    “他们去了哪”

    一旁的如意开口,“那帖子送来时奴婢看了一眼,说的好像是青云居。”

    竟然将地点选在青云居。

    这下魏朱更能确定,楚通山的歹意。

    青云居里,桌子中央的太极锅“咕噜咕噜”的冒着,楚通山不点菜肉,只对着眼前的孔最举杯。

    “往日我就与府上主母多有往来,今日能在陵阳遇到孔公子真是缘分,当酌一杯。”

    孔最不明白楚通山的来意,但是他很不喜欢对方这幅知根知底的样子。

    “楚老板经常来往孔府吗”孔最回到,“可惜了,我并未从母亲那里听过,如果我这次来陵阳借住的不是魏府,恐怕都不知道楚老板皇商之名。”

    你觉得你威名赫赫,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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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撕破脸皮
    孔最一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店小二委屈巴巴的白了他一眼,麻溜的下去了。

    米饭跟果汁被季归年给送上来,连着送上来的,还有几碟刚片的五花肉,“刚才是新来的,不会说话冲撞了客人,还请多多包涵,这送的菜色全当赔罪。”

    末了季归年小声问。

    “客官真的不点菜吗”季归年道,“因为孔公子是咱们东家,有他的宴席一律八八折,如果银两不够,还可以打白条,这是仅有东家朋友才能享受的特殊优待。”

    季归年这一番话,硬是把楚通山堂堂皇商说成了连顿饭都请不起的破落户。

    孔最听得开心,“这次虽然是楚老板下帖子,但地方是我的,本来就该我尽地主之谊。”

    孔最对季归年吩咐道,“你去厨房让他们挑拣好的菜色统统送上来,不拘多少,好让楚老板尝个新鲜。”

    孔最这一番话,更是把楚通山说成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楚通山脸色阴沉,这一个两个的忒不把他当回事。

    “既然是我下的帖子,这饭自然是我请。”楚通山对着身边的下人挥挥手,后者将一个箱子放在桌上打开。

    通红的绒布上,码着一摞黄澄澄的金条,粗略去看足有小二十根。

    孔最没看明白这架势,“楚老板的意思……”

    “实不相瞒,楚某对这青云居的生意很是感兴趣,孔公子若是愿意,就请收下我送上的见面礼,咱们一起发财。”

    竟然要买青云居。

    孔最看着眼前的金条,虽然他是帝师世家,这么多钱摆在面前的机会却也不多。

    如果青云居真是他的,他这会很有可能已经把持不住了。

    “垃圾,抬下脚。”

    黑脸店小二不知何时出现,拿着扫帚戳扫着楚通山的脚面,扫着那并不存在的脏东西。

    见楚通山不动,店小二不耐烦道,“叫你哪,垃圾!快抬下脚。”

    楚通山怒不可遏,愤而拍案,“孔最,你欺人太甚!”

    孔最无辜,我做什么了,就欺人太甚

    “你要真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都说近朱者赤,孔最无奈摊手的样子像极了魏朱。

    楚通山手上的酒是喝不下去了,他脸色铁青的站起,却还仍旧保持着体面,“今日看来是不成了,孔公子,咱们有缘再聚!”

    黑脸店小二伸手把他拦下,一本正经,“客官您还没给钱哪!”

    楚通山将银两狠狠地砸在桌上,黑脸小二却无视他的愤怒,只握着银两站在门口一阵欢送。

    “客官,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祝您山高水远,一路走好!”

    楚通山深深地看了眼黑脸小二,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楚通山一走,黑脸店小二魏朱,就捧着银两颠颠的进了里屋。

    桌上的火锅还在咕噜噜的翻滚着,魏朱将一盘切好的羊肉倒进眼前的锅里,烫到肉嫩多汁时就熟练的捞起往嘴里送。

    “真是要了老命了。”魏朱狼吞虎咽的吸着气,“就今天这东奔西走的,可是把我给饿坏了。”

    “我看你就是饿得轻。”孔最嫌弃的看着魏朱,“你这脸怎么弄的黑的跟锅底一样。”

    “嘿,你别说这就是锅底灰。”魏朱听得一乐,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递到孔最面前给他看,“为了不让楚通山那个奸商认出来,我还多糊了好几层呢。”

    孔最打掉那只脏兮兮的手,“还吃着饭呢,能不能别这么埋汰”

    “这有什么”魏朱道,“这锅底灰又叫百草霜,那可是一味有名的中药,我拿名贵中药用来糊脸,想想都奢侈。”

    孔最翻个白眼,吹,你就可劲吹吧。

    吃了三四碟羊肉,魏朱才觉的肚子里舒服了一点,她倒了杯酒,放在手里慢悠悠的喝着,这才跟孔最说起正事来。

    “楚通山这奸商无利不起早,今天他在你这里没占到便宜恐怕不会轻易收手。”

    孔最没将楚通山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一介商人管他做甚。”

    魏朱知道轻视商人是每个文人的本性,尤其是孔最这样一个站在文臣巅峰的人来说,没用“下1贱”这种字眼,也只是因为他修养好。

    根深蒂固的思想,这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轻易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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