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如果是一开始的话,这个方法倒也可以,只是时到今日你若真这么做了,恐怕参你的折子即刻就会被送到皇上案头去,到时身为苦主的寒蝉再被人唆使,攀咬你两句,我看你这太傅是做到头了。”
孔曾额上冷汗一片,到时候别说实话他,恐怕整个孔府都将被连累。
孔大人对着孔老爷子叩首,“还请父亲赐教。”
“此事影响已经太过,现下有两个方法可用,一是把寒蝉接回,谣言自然可破。”
前脚才把孔最赶出去,后脚又把它迎回来,这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孔大人斩钉截铁,“此法绝对不行!”
“那就只能用第二个了。”孔老爷子慢慢道,“以无可恕之罪行,将孔最驱逐出族。”
孔老爷子说的不是驱逐出府,而是驱逐出族,自此孔最再与孔家无任何干系。
孔大人心里一惊,“这样……”
“这样他就能孔家彻底撇清关系,来日,即使有人想用他大作文章,以非族人的他,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孔老爷子又说,“此事我已通知孔家族老,相信近日就能办下,只是罪名上还要你看着办。”
孔大人浑浑噩噩的从孔老爷子那里出来,即使站在烈日下也满身冰凉。
身为亲父,却要想方设法给亲子设定罪名,此事简直听来荒唐。
可是他不得不去做。
旁边院里传来婴儿啼哭,孔大人不禁往前走了两步,耳边却又响起孔老爷子的话来:“我派出去的人查出,将此事传出去的人不是寒蝉,这根源出自孔府。不过这无伤大雅,说到底,我们期望的事都成了。”
京城,魏府。
“你这婢女,我说要去见你家小姐!”魏如柳咬牙切齿,“你却在这里百般阻拦,背主的贱婢,再不让开小心魏府刑罚!”
双喜挡的结实,“魏大小姐,奴婢再说一次,小姐出门去了,您若有事还请明天请早!”
“简直放肆!”魏如柳那受过这气,她甩袖欲走却见一旁的魏紫轻轻拉住了她,“如柳姐姐,这事干系的可是整个魏府的颜面,魏朱她没见过世面,这事还得是大姐姐出面。”
被魏紫这一捧,魏如柳心气顺了不少,她扬着下巴看着双喜,“识相点就让你家小姐出来乖乖求我,或许我能看在魏府的颜面上帮她一帮,否则到时太子高朋云聚,看她如何收场!”
双喜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这两人大清早的就派人过来看了两三趟,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哪。
想到魏朱出门前吩咐的话,双喜促狭一笑,“姑娘出门前确实说过想要寻人来帮忙呢,不过他说了,因为这次宴会之人身份尊贵,所以只需一位从旁协助,两位小姐若真想帮忙的话,不如趁着姑娘不在,先决定一下哪位过来吧。”
“自然是我。”魏如柳轻飘飘的看了眼魏紫,眼中不屑毫不遮掩。
魏紫脸上的笑挂不住了,魏朱这贱人……“魏大姐姐说得对,跟你比起来我差的还多,这次自然是你去。”
204高不可攀
孔最冷着脸安静地坐着,冰块一样泛着老子不爽的冷气。
“这里太吵了吗”台上的姑娘穿的清凉,在丝竹管弦里轻柔手臂来回摇曳。
不论是贵族子弟还是平头百姓,只要是个男眼珠子就是直的。
孔最冷着脸,“不吵。”
若是以前孔最肯定针扎一样坐立难安,但是现在让他觉得心情不佳的是身边这位。
从他们踏进这花楼开始,这满楼的姑娘,那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魏朱,光是这“丢了帕子”“不小心碰上”就已经七、八十回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孔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不仅要跟男人抢女人,还要跟女人抢女人!
“为什么穿成这样子”
周围人太多魏朱没有听清,她歪着耳朵去听,猛然靠近的距离,让孔最差点碰到那玉一般的耳朵尖上。
孔最撇过头去,扯扯衣领,“这里太热了。”
“热才让人有花钱的**。”一曲完毕,姑娘们还没行礼,底下的公子哥们简直比宅男遇见偶像还要来的欢呼雀跃,那打赏的银两雪花一样丢到台上。
魏朱两眼放光,手拍的更起劲了!
孔最只应景的拍了两下,就放下了手,别以为他没看见,那台上的姑娘对着魏朱抛媚眼哪。
烟视媚行,品德败坏!
魏朱明晃晃的丢了锭金子过去。
金锭落地有声,姑娘们还没反应过来,老鸨已经先行过去将那金锭放嘴里咬了咬,见是真的,那扑满香粉的肥脸都多了几道满意的褶。
“这位公子真是出手阔绰。”她动动眉眼,几个颜色好的姑娘就围了过去。
“公子好手笔啊,一只舞都这样开心,怎么不来疼疼我啊。”
“我看公子相貌堂堂,不如去我屋里坐一会。”
这莺声燕语的,听得孔最额角直跳,尤其有那么一两个,竟然也对着他伸手。
“公子的朋友看着不大高兴啊,是妾身没伺候好吗”
孔最闻不惯这脂粉味,更受不了被人这么对待,他有心避开。
“这位公子有趣的紧。”
那人抬腿拦住孔最去路,逗弄似的去挑孔最下巴,十指纤纤嫣红丹蔻,有那其他客人看着,都魂色与授恨不得以身代之。
孔最进退不得,正想将那手打落,却见一只带着翠色扳指的手扣住那柔弱细腕。
正红色紧窄衣袖,翠色浓郁扳指,魏朱握着那手腕,拇指禁不住在手下皮肤上轻轻捻了捻,“美人不来看我,却去看那没情趣的,真真是伤煞了我的心。”
金色细链之后,眯起的狭长眼眸半是伤心,半是调笑,就是神仙也挺不住。
“公子你可真贪心。”姑娘嗔怪的推向魏朱的胸口,魏朱怎么可能让她碰到,包子再小也是有料的好吗!
她往后一躲正撞进孔最怀里,她也不避讳就借着这个姿势看向那几个姑娘,“美人厚爱我心领了,要知道我可是有妻室的,家有悍妻心有戚戚啊。”
魏朱这一句惹得那几个姑娘连连娇笑,在这花楼有妻室的何止魏朱一个,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人能像魏朱一样点到即止。
说白了,谁不是抱着那心思来这的。
“公子有妻室了,那公子的朋友也有了吗”问话的是之前想要调戏孔最的那一个。
“问你哪。”魏朱促狭的看向孔最,“不知朋友你有没有妻室啊。”
“没有。”
孔最回的干脆,“虽无妻室,心中却有一人。”
孔最眉眼一弯,像守着巨大宝藏的龙,“我之心悦之人,其之高远,如天埑高不可攀。”
魏朱愣了一下,高不可攀还一副窃笑的模样是闹哪样
她小声道,“你是喜欢上那位公主了还天埑高不可攀,我的天,你不会意中人在后宫吧!这不是高不可攀,是找死!”
随即她郑重的摸了摸下巴,“若能徐徐图之,到也不是不可能。”
孔最曲起手指弹了下魏朱的耳朵尖,“休的胡说。”
终于做了一直想做的事,孔最心情大好,“你来这里不是有正事要做的吗,莫忘了。”
“当然没忘!”魏朱从孔最怀里坐起,拿过骰盅跟几位姑娘玩骰子,玩的是最简单的比大小,谁输了就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205重新部署
“我果然不太喜欢咄咄逼人的姑娘。”魏朱笑看着眼前的金香,她将银票甩在桌上,褪下/身上的狐裘披在一旁沉睡的孔最身上。
“如你所见,我输了。”
金香还想再说,面前的魏朱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不懂。”金香皱眉,“你今夜一直长赢,虽是最后一局,你也未必会输。”
“确实是这样没错,”魏朱回到,“我可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会赢,但即使那零点一分的输,我也不想拿他冒险。”
“他之重,抵之我命。”
金香看着魏朱,过了半响又看向孔最,“你……你们,呸!一对死断袖竟然来我这里消遣我!”
金香像是被恶心到了,“我说你们怎么一个巍然不动一个正人君子,原来是这样!”
魏朱哭笑不得,“我俩真不是断袖!”
“屁的不是!”金香气的脏话都出来了,“真当我白在这花楼待了这许多年,你刚才那番话,我也是在别人那里听过的好不好!”
金香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更难看了,“你别忘了那人心里有人了,你也有了妻室。你们两个就算能在一起,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像那人一样。
金香忿忿想到,“那人当年是名震京城的花魁,江仙儿之名只要是个喘气的谁不知道,可就是这样的人,到最后也只是沦为妾室销声匿迹。”
金香劝慰道,“你既有妻室,就赶紧断了这念想吧,等回去生十个八个孩子,不比龙阳断袖的好!”
看着苦口婆心的金香,魏朱神色怪异,“那江仙儿……很厉害”
“岂止是厉害,琴棋书画舞,丝竹管弦乐,身姿出尘,宛若嫡仙,你就算在楼里随便拉个人问问,怕是也有人多年难忘那惊鸿一瞥的。”
就连那时只是个孩童的她,都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魏朱的手指落在胳膊上一下又一下,“那你觉得,若是江仙儿开这样一个花楼,到时……”
金香冷笑,“都不用开起来,江仙儿只要来京,这满城达官贵人家的夫人,怕是要个个都坐不住了!”
魏朱捂着脸痴痴的笑起来,她还在这里费尽心思的研究一座花楼是怎么开起来的,却忘了最大的宝藏就在自己身边。
金香看着捂脸而笑的男人,只觉对方疯了。
“美人说的真好!”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魏朱夸赞不断,金香更加确定对方疯魔了。
魏朱想赶紧跑回府去,跟老陈季归年展开自己的规划,可是看着桌上的孔最她又打消了念头。
“美人姐姐有信得过的人吗,我想让对方帮忙跑个腿。”
“自然是有。”金香上下打量了下魏朱,“不过要收钱的。”
魏朱哈哈而笑,“自然。”
老陈和季归年大半夜还没睡醒,就被人给招到了花楼。
老陈搓了搓手,“总觉得东家在害我,若是翠娘知道我进了这种地方,怕是搓衣板都要跪断。”
老陈对季归年道,“到时候你可得给我作证,我人是去了花楼,可是啥都没干。”
季归年倒是知道一些魏朱来这种地方的原因,“进去吧。”
夜已经深了,花楼里的人并不多,一路上老陈那是眼观鼻鼻观心,眉毛都不敢乱动一下。
“就是这里了。”金香看着被拎来的两个人,这一个个的君子端方也就罢了,怎么这么一个上了年纪的猥琐男人(老陈),都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
难道真是人以群分
金香没忍住问季归年,“你也家有悍妻”
季归年一愣,“我尚未娶妻。”
“虽然没有娶妻,但是有一位比妻子还难缠的青梅竹马。”老陈口直心快道,“姑娘不必在他身上费心了。”
“那你哪!”金香没好气问道,“你也有青梅竹马!”
“不不不,”老陈憨笑,“我女儿都跟你一样大了,虽然她平时不喜欢胭脂水粉,不过她长的可比姑娘你好看多了!”
呸!这一个个糟心的!
金香甩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人都没了,老陈才舒了口气,就这一会简直比谈几个大生意还要来的惊心动魄。
“东家我进来了”老陈压着嗓子喊了一声,还没动手叩门,那门就自己开了。
“进来吧。”魏朱将两人让进来,直接坐下开门见山,“老陈,图纸修建的怎么样
206回陵阳
“我出去一趟,三五日就回来。”魏朱摸了摸那冰凉柔软的发将被子盖的更严实了一些。
她也不等睡着的人醒来,只交代似的一声告别就匆匆骑上前往陵阳的快马。
快马赶着开城门的那一瞬出去,因为匆忙,所以魏朱没有回头,更没有看到花楼上撑开的窗。
那连衣服都来不及披,唯恐少看上一眼的人影,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在还暗着的夜色里消失不见。
孔最开了门,季归年抱臂站在门外。
“孔家有人在找你,我来前已经到了府上。”
季归年道,“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她。”
“多谢。”
“你不用谢我,”季归年道,“我只是不想看她再为你做些蠢事。”
这话一出,季归年下楼的脚步都停顿了片刻,总觉得这话听上去像极了……拈酸吃醋。
“我知道了。”孔最显然没有听出来丝毫不妥,他确实给她添了许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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