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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万莲生香

    “你也别这么说,莫鹏父子两的事,蓝府尹断的就挺明白的。”

    姜泳嘁一声,“那还不是因为其中牵扯到了辛丞相的儿子要不皇帝老儿也不能派跟前伺候的内侍去京兆府听审了。蓝府尹不看僧面看佛面,能断不明白吗”

    姜老夫人搁下茶盏,道:“行啊,你觉着怎么办好就怎么办吧。我不管。”

    “阿娘,您信我的,这事准保跟姓祝的脱不了干系。”

    “那又如何”姜老夫人紧紧攥住龙头拐,“无凭无据,单单靠你一张嘴,就能把他们定了罪”说着,目光投向姜成和姜云,“你俩在外面若是遇上姓祝的刁难,站在理上就咬死不松口,闹上府衙也不怕,有祖母给你们撑腰。要是理亏,就躲远点。小不忍则乱大谋。记住了没”

    姜成和姜妧连连点头,异口同声的答道:“记住了。”

    “井之,你也是一样。在家坐着瞎猜谁都会,关键是拿出真凭实据才作数。有凭据,就去告他。大长公主的家奴又如何她还能只手遮天”

    从前姜老夫人一味叮嘱他们隐忍,姜泳见到姓祝的就绕路走。这回姜老夫人转了性儿,姜泳乐呵呵的说:“成!要么不咬,咬就一口咬死。阿娘,儿子都记心里了。”

    姜老夫人又嘱咐,“做事不能光凭一时冲动,没有准主意就回来跟家里人多多商议。可别一股火冲上脑瓜顶就乱了章法。”

    姜泳、姜成和姜云齐刷刷的点头。

    称心趁他们说的热闹,小手伸进攒盒里,掏了两块香糖果子。

    姜泳主要是为了那块三万五千贯的石头来的。他陪着姜老夫人说了好些话,都绕不到石头上边。姜泳吃了两口茶,终于按捺不住,“阿娘,我想等秋凉时,去南齐一趟。”

    姜老夫人眉梢跳了跳,对姜云姜成挥挥手,“你俩带称心出去玩吧。”

    玩姜成情不自禁的向姜泳瞟过去,心道:阿耶呀阿耶,您就自求多福吧。

    两个大的牵着小的,出了正堂。

    姜老夫人面色骤然阴沉,“你去南齐作甚!那边的田庄和茶园都卖了,用不着你去逛游。”

    “阿娘,我想去南齐寻个手艺好的师傅回来把那块原石琢一琢。”

    姜老夫人用力顿了顿手中龙头拐,“你个不争气的玩意。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了上次去南齐,把田庄和茶园都嘚瑟没了,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在家呆了没两天,又要去南齐,我看你是皮痒了。”

    姜泳也不知打哪儿




056 探侯府
    糖吃完,寒瓜摆到了姜妧手边。

    甘甜如蜜的寒瓜冰冰凉,姜妧餍足的眯起眼,赞了声:“真甜。”

    孙女吃的开心,姜老夫人也高兴。

    “味美可不能贪多。解解暑气就得了。”

    姜妧欢声应了,便絮絮的跟姜老夫人报备,“祖母,今儿个玉兰斋卖出去二十套画具盒呢。是淮阴侯家的八娘子买的。她说送给小拙诗社的社员……”

    姜老夫人端着茶盏,饶有兴趣的听着。

    自打姜妧从暮雪山庄回来,一直都是心事重重,不甚开怀的样子。鲜见她这般畅意。

    临了,姜妧又道:“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雅慧书院的薛堂长,他人可好了,总是笑眯眯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薛堂长是读书人,识礼数。”

    “按理说,淮阴侯家的小娘子也应该懂得待人之道。可今儿个亲眼见了才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就连她的婢女都傲气着呢。”

    姜老夫人笑了,“做生意什么怪人都能遇见,你啊,且熬着吧。”

    姜妧打趣道:“福儿不怕脾气怪的,就怕不肯花钱的。”

    姜老夫人望着可爱的小孙女,颇为感慨的叹息道:“又是一年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姜老夫人都要念叨念叨以前的事。

    “那会儿,你俩才这么点大。你是姐姐不爱哭闹,她呢,就整天憋着小嘴。”

    她,说的是姜妧的孪生妹妹,姜婵。

    曾经有个人,与她骨血相连,这种感觉很微妙。

    姜妧不知该说什么,微微弯起唇角了笑了笑。

    “明年你就及笄了,也该议亲了。可祖母私心里还想多留你两年,又觉得两年不够,要不,给你招个上门女婿吧。”

    经由莫家一事,姜老夫人单是想想就觉得后怕,最终还是觉得把姜妧留在眼前稳妥。

    啥

    姜妧一听这话登时便愣住了。

    “祖母,万万不可!”姜妧回过神,竹筒倒豆子似得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旦招上门的比莫家更坏,那不就是引狼入室,把我们全家都祸害了”缓了缓,又道:“祖母,为何孙女非得嫁人不可为何不能让我一辈子都做你们的掌上明珠”

    “这孩子,不管你多大都是祖母的掌上明珠。”

    姜老夫人以为她是小女孩不懂事,打个哈哈把这篇翻了过去。

    姜妧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让玉兰斋步上正轨,以此证明她能自己养活自己。有了筹码再说不嫁更让人信服。

    鼓打四更,白小乙却还没有睡,负手立在墨竹之上,往淮阴侯府的方向看去。

    冷八娘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燕三娘唯恐她对姜妧不利,入了夜,便换上黑衣,去淮阴侯府打探。

    这个时候早该回了。莫不是遇上阻滞

    白小乙忧心忡忡。

    早知如此,她就该一同跟去的。奈何燕三娘不肯,说她自己一个人没有顾虑,来去更加自在。

    忽而,远处屋脊上现出一个小小的黑点,正朝姜府快速移动。

    白小乙擦擦眼睛细看,是师父!

    回来了!回来了!

    白小乙等燕三娘到在切近,跃身下了地。

    “师父。”

    白小乙唤她。

    燕三娘心有余悸的向后看了看,沉声道:“走,进屋再说。”

    两人进到屋里,燕三娘摘下罩面的黑布,长舒口大气。

    “师父,你没事吧”白小乙担心的不行。

    燕三娘夜里出去不是一遭两遭,却从没见过她这般神情。

    “无事。”燕三娘脱下夜行衣,肩膀上赫然露出一个血窟窿。

    &



057 大宁坊
    次日,白小乙换上伙计的衣裳,扮作男装,跟寿儿一道去淮阴侯府送货。

    他俩在日上三竿前出的四宝巷。

    白小乙赶车,寿儿窝在旁边,大着胆子跟她套近乎,“小乙姐姐吃饭了吗”

    白小乙嘴里衔着根毛毛草,含混不清的答:“吃了。怎么,没吃的话,你请我吃”说着,在地上甩了个漂亮的鞭花儿。

    脆亮的响声把寿儿吓的一惊,陪笑道:“请,请。”

    白小乙睨他一眼,“你怕我”

    寿儿一紧张说了实话,“怕,怕。”

    白小乙会功夫,性子半点不像女孩子,和寿儿认识的那些婢女姐姐大相径庭。跟白小乙待在一处,寿儿手脚都不知怎么摆才好。

    白小乙哈哈笑了,“怕我作甚,我又不能吃了你。”

    寿儿擦擦额角汗珠,讪讪道:“小乙姐姐说的是。”

    白小乙任马儿慢慢走,扬手拍拍寿儿的肩膀,大咧咧的说:“咱俩一起为大娘子办差,就是自家兄弟。等回头我教你两招防身的本事。”

    还有这好事

    寿儿仰起脸,感激不尽,“寿儿先谢过小乙姐姐。”

    白小乙吐掉嘴里的毛毛草,“什么姐姐,都说了以后是兄弟了。叫大哥。”

    寿儿不敢违逆,乖乖喊了声“小乙哥哥。”

    见他上道,白小乙心情大好,手舞足蹈的讲起了江湖上的逸闻。

    寿儿爱听侠士惩恶扬善,也向往无忧无虑的江湖生活。白小乙绘声绘色的说,寿儿聚精会神的听。没用多久到在大宁坊。这里与皇宫仅隔着一个永昌坊,坊门戍守比别处森严些些。进出车辆都要登记在册。

    寿儿第一次来大宁坊,问答应对都由白小乙出面。

    守门士兵得知他俩是去淮阴侯府上送货,还好心的给白小乙指路,“进去之后,前边第一个路口拐进去就到了。”

    白小乙向他道了声谢,扬鞭催马。

    大宁坊和永阳坊明显的不同就在于,大宁坊很安静,甚至连知了都变懂事了,不吵不闹。白小乙嘿嘿两声,“侯爷住的地儿,就是不一样哈。”

    寿儿没应。

    马儿走的不快。

    马蹄哒,哒哒的声音萦绕在白小乙耳畔,催的她昏昏欲睡。

    再看旁边,寿儿已经睡了过去,发出微弱的鼻鼾。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车子在淮阴侯府门前停住。

    昨日那个傲气的小婢等在门口,下巴一扬,没好声气的问:“怎的现在才来去哪闲晃了”

    白小乙强打精神,笑道:“姐姐莫恼,小的们路不熟。”

    小婢面带不悦轻哼一声,闪身进去唤出几个肥壮的婆子来。

    “你们快点把东西给娘子送去,我们下晌还得去威宁侯府拜望呢。”小婢状似指挥婆子,实际是在告诉白小乙,她家娘子的身份不一般,若是敢有心慢待,小小的玉兰斋可兜不住。

    白小乙对内宅妇人的小心机不感兴趣,也不抬杠,整个过程不卑不亢,如此这般,倒把那小婢气的鼻子都歪了。东西搬好,半句道谢的话都没有,拧身进去,哐当一声合上大门。

    差事了了,白小乙跳上马车,寿儿还在睡着。

    白小乙摇摇头,“这小子,专会偷懒。”

    按原路出了大宁坊的坊门,寿儿立马就醒了。

    人声嘈杂伴着知了声声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像是经历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哟,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能一路睡回去呢。”白小乙从怀里掏出一包炒豆,咯嘣咯嘣嚼的那叫一个香。

    寿儿不好意思的搓搓脸,“小乙姐姐,我也不知怎的就睡着了。许是晒的困了。”

    白小乙把缰绳丢给寿儿,钻进车厢里摸出两顶草帽,“戴上吧。谁



058 放冷箭
    花长老目光悠悠,望着不远处那丝丝缕缕缓慢滑行的云气,“墨霄自幼聪明过人,十五岁时就已是北魏家喻户晓的绝世公子。怎奈他天性不羁,素日不与文人为伍,倒去结识江湖异士。十六岁时,墨霄被老怪宇文文文相中,收归门下。”

    玫娘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他十六岁习武”

    “墨霄虽是文人,射艺剑术也有涉猎。应该说,他十六岁才开始正儿八经的练习邪术。”

    玫娘不免慨叹,“半路出家的都这么厉害这墨霄真是个天才。”

    “他是奇才。否则宇文文文又岂会倾囊相授。”

    玫娘面露向往,“被老怪相中的人,会是什么样儿呢”

    花长老拿起一只鸭腿塞在玫娘嘴里,“肯定是比老怪还怪的怪人!”

    入夜,花长老和玫娘再次站在峰顶。

    “看到了吗那就是证邪宫。”花长老纤手一指,淡淡说道。她自己心知肚明,这淡然,是为了掩饰心底浓浓的不安。

    与其说是宫,倒不如说是屋更为恰当。

    一株株建在参天古树上的树屋连成一条蜿蜒曲线。点点烛光或明亮,或昏暗点缀其中,仿佛散落在枝叶上的萤火虫,与灿烂星空相辉映。

    若是精通邪术的高人,便不难发现那条蜿蜒曲线中暗藏一百零八种变化。

    花长老凝视良久,叹道:“墨霄确是难得的人物。他若肯将这份心思用在正途,定能名垂青史。”

    “阿娘,你快别夸他了吧。我紧张的都出汗了。”

    不止玫娘紧张,花长老也紧张。但她不能像玫娘那样宣诸于口。

    “证邪宫里有内应助我们行事。”花长老拍拍玫娘肩头,以示安抚。

    “内应,就是那个在证邪宫里做杂役的阿婆”

    她行不行啊

    玫娘心里没底。

    “你可不要看轻了这种小人物。”花长老意味深长的说道:“越不起眼,越有大用处。”

    都到这会儿了,不是争辩的时候。

    玫娘嗯一声,紧紧护腕,故作镇定问道:“阿娘,待会儿咱们从何处潜入”

    花长老思量片刻,手指着曲线的中段,“那里,那里变化最弱。”手臂一横,指向曲线的弯角处,“那里就是月胭的住处。我负责引开他们,你去月胭房里找一枚鱼符。据内线所说,鱼符收在妆奁里。拿到以后,你别管我,尽快回去向门主复命。”

    玫娘一听就急了,“阿娘,你轻功比我好,我去做饵。”

    山风吹得玫娘鬓发胡乱飘摆,花长老轻抚玫娘面颊,疼惜道:“傻孩子,月胭和为娘总算有些旧日情分,一旦我落入她手,她必定会劝我归降。我便假意投诚,你回去求门主来救我。看在鱼符和你四师兄的面上,门主必会派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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