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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探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皮球

    “叶笙。”她赌气似地道,“如果流云他们再晚来一步,你该怎么办”

    叶笙默了一瞬,而道:“流云来的刚刚好。”他看着谭辛,眸中流有歉意,“我非有意打晕你,实是不得已。我只能这样做。”

    谭辛将空碗放到桌上,有些茫然地看着叶笙:“是青鹰帮的人吗”

    叶笙沉吟了一声:“我与那几人交手时,见他们招式狠厉,并不简单,应是训练有素的刺客,只是多年过去了,青鹰帮早就不是从前的江湖土匪了,实力自然不可小觑,所以我无法确定究竟是青鹰帮的人,还是傅实私下派出的。然而青鹰帮为傅实所用,傅实又为夏州所用,无论如何,此事总归和傅实脱不了干系,目的就是想要阻我回京。”说到这里,他嘴角亮起一丝冷漠而又嘲讽的弧度,“我们此番说是回京,实则只是探探风,对他的威胁并不大,傅实那个老家伙长着一身的狐狸毛,这般兴师动众地忙着除掉我,真不像他惯来老谋深算的作风,想来,许是朝中有了什么变数,让他不得不提前下手。”

    谭辛心绪复杂,眉头担忧的皱起:“恐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放心吧。”叶笙道,“便是有第二次,也是有来无回。”

    谭辛抬眼看了一眼窗外,浩瀚的江水之上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水雾,前途遥遥,她看不见尽头,更猜不透这危机四伏的水下究竟藏着多少波涛汹涌。

    叶笙又道:“祸福相依,说来,这倒是一件好事。我们等的不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吗”

    谭辛认真地看向叶笙。她明白叶笙的意思,傅实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阻止他们回京,就意味着他越心虚。他会心虚,说明他们手上的筹码起了作用,扳倒傅实不再是一件以卵击石的事,他们的确有机会。

    流云近来连觉都睡不安稳,只要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便像个兔子一样心惊胆战,他在船上四处安置影卫,一天跑到甲板上观望数次,连只苍蝇都不愿意放进来。船行数日,流云终于在忐忐忑忑的防备中到了京城郊外的渡口。

    恐事有变故,流云并未给宣平侯的人送信来接,府里的人听闻世子要回来,却又不知道究竟何时才能到,故而当一行人到了府门口时,府里这才忙了起来。

    回家本是一件喜事,可谭辛并未从叶笙的脸上看出多少喜悦来,他云淡风轻的下了马车,仿佛走进的不是自己的家门,而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栈。

    谭辛思忖,如今宣平侯府里只剩下端阳公主这么一个女主人,想是叶笙与他母亲的关系平常。

     




第78章 端阳公主
    谭辛不明白叶笙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找她,不欲耽搁,披了件衣服就随着阿细出去了,她尚且摸不清府中地形,却也知道行走间四下大量多有不妥,便目不斜视地跟着阿细,专心走路。

    先前谭辛就怀疑阿细不是个普通的婢女,直到上次在船上醒来见她突然出现,又听流云说影卫的事, 这才明白此人也是个影卫,叶笙将她派到自己身边是为了保护她。

    彼时叶笙正闲坐在一座凉亭之中,身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套未下的棋盘,似是等候多时。谭辛不知他抱着什么算盘,也没多问。

    见她只是站着,叶笙看穿了她的顾虑,道:“你不必拘谨,侯府的人向来训练有素。”

    这话无非就是告诉她,不必将周围的人当回事,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

    话都如此说了,谭辛只得端坐在他的对面,可到底还是该,毕竟在旁人眼睛,他不过是跟在叶笙跟前的一个跟班,实在没有多大的脸面得寸进尺,能得一个坐,就是自家主子的厚德了。

    叶笙皱了皱眉,俨然不喜欢谭辛以这样谨慎的态度对自己,刚想说话,谭辛就答道:“世子叫我过来,是为何事”

    在府里,她便也跟着那些人唤他一声世子。

    叶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似乎极其不满她这样规整的语气:“我叫你过来,难道就非得有什么事吗”

    这话可就说得无赖了,谭辛眉间微微一抽,思量着该怎么回答这句话才不会既不显得无礼又能含蓄地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想了一会儿回道:“世子在这个时候叫我过来,自是有要紧事的,如若不是,莫非是叫我来下棋的天色这么晚了,您不怕着凉吗”

    叶笙眉尖也跟着抽了抽,他还就真就是为了邀她来下棋的,可纵然如此,谭辛的话放在那儿,他若是将这个实话说了出来,不正是承认自己大晚上的吃饱了饭闲得慌嘛……

    叶笙示意阿细退下,不紧不慢地将捏起一颗白棋扣在棋盘上,问道:“可还习惯”说完他便抬眉示意谭辛落子,谭辛无奈,只好伸手从身侧捻起一块黑子落了下去。

    只听她浅笑道:“我到哪儿都是一样,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叶笙抬眼看她,认真道:“这些天舟车劳顿,你也不必想太多,今天好好休息。”他顿了顿又道,“明日一早我便要进宫面圣,若是有关于傅实的消息,我回来再同你细说。”

    如今他们一路平安至京城,傅实派出的人空手而归,想必现在也急得很,谭辛知他要进宫,担心那傅实仍不放弃,忧道:“那你可要小心点。”

    叶笙道:“到了京城地界,那老家伙自然会有所收敛,到时我带着流云就是。”

    谭辛应了声,可心里仍不放心,狗急了都会跳墙,谁知那傅实到底如何想的呢,那日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她怎么可能因为叶笙这一句而放心,她心不在焉地跟着叶笙又落了一子,连走错一步都恍若未觉。

    叶笙道:”听闻我回来,昀怀来找过我,他同我提了近来朝中之事,也难怪傅实要急对付我。”

    谭辛无比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叶笙低头看了眼棋盘,摇头调侃道:“你现在这棋艺,和流云真是有的比了。怪只怪傅实这老狐狸得意忘形,一朝不慎触碰了圣上的逆鳞,圣上虽然明面上并未有所表示,可朝上朝下都知道,圣上此番是真的恼了。”

    叶笙虽然并详细提及这傅实到底怎么得罪圣上的,谭辛对于朝中事宜所知也有限,可听他这语气,想必这傅实当真做了一件十分不妙的事来。看来圣上是真的对他不耐烦了,就等着一个理由来治他,所以傅实这才这般忌惮于叶笙,生怕他一点回京,就将局势彻彻底底地坐牢了。

    也就是说,叶笙的存在,竟实实在在地威胁到了傅实。

    “如今朝中暗潮汹涌,不少依附傅实的人临阵倒戈,我想我们的机会,恰恰就在这一刻。”

    谭辛再也没有心思顾着这盘棋了,她只抬眼瞧着叶笙,那股遍布全身的凉意再次向她恶狠狠地席了过来,眼中尽是的恐惧和担忧:“你一个人去宫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叶笙笑了,似是安抚:“放心。傅实就是再糊涂,也不会选择在我进宫的时候找麻烦。”

    谭辛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叶笙受的是圣上的召见,若是半路人不见了,想必连圣上都不会善罢甘休。可谭辛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多虑了,若形势果真如叶笙所说的那样,那么傅实的大部分赌注都压在了叶笙的身上,如果他将傅实与夏州国私通的证据拿了出来,那么傅实必死无疑。

     



第79章 进宫
    屋子里一阵漫长的静默,燃起的香烛像是不忍这份静地可怕的气氛,抗议地舞动着双手,忽明忽灭的光落在端阳公主那张仍然明媚的脸上,想要提醒她说上一句话。

    “坐吧。”

    端阳公主这才开口,示意他在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叶笙一声不吭地走过去,依言坐下。

    待他坐下,又有一女婢恭恭敬敬地捧了两盏茶水过来,先是捧给了端阳公主,才将另一杯端给叶笙,待那婢女转身离开,端阳公主又道:“京城离江宁不近,你也不必为了这件小事就赶回来。”

    叶笙默了一瞬,随后才神色如常道:“母亲生辰非是小事,儿子赶回来也是应该。”

    端阳公主捧起茶杯,掀开盖子在表层拨了拨,道:“前些年都过的好好的,今年也没什么不同的。”

    这话说来平常,听来却是辛酸。想起前些年,他们爷俩整日里待在北地,只端阳公主一人留在这偌大的府中,每年生辰,宣平侯都没法赶回来。

    叶笙沉默着,却没有去捧那盏热茶,平静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情绪,过了好半晌他才问:“母亲找我过来是为何事”

    “你进京面圣,我同你一起去。”端阳公主漫不经心的道。

    听了端阳公主的话,叶笙平静的面容这才多了一丝变动,他疑问道:“为何”

    端阳公主则道:“我深居简出这么些时日,也该去见见我那皇兄了,不过是顺便罢了。”

    叶笙此刻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见圣上什么时候见不可以,偏偏要选择这个时候去。

    “不可。”他拒绝了。

    这才换端阳公主沉默了,她一双不受风霜侵蚀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用同样的问题问道:“为何”

    叶笙与自己母亲对视,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母亲和他的眼睛竟是这般的相像,而就在这一眼中,他惊诧地发现端阳公主那头骄傲乌黑的头发上竟然多了几分风霜,他心底蓦然一颤,像根细弦,发出一声极为脆弱的声响。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端阳公主却开口了:“你既不说,那我便替你说好了。”她低头抿了一口茶,动作优雅而又骄傲,“你起了危险的心思。”

    叶笙或许同自己的母亲不够亲近,可他却对她足够了解,正如端阳公主也足够了解他一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用他再巧言令色地加以掩饰了,端阳公主也没有给他掩饰的机会,只听她继续道:“若非圣上亲自下了圣旨,此番我是万不会许你回来的,流云回来的时候,已经将事情都同我说了。”

    叶笙自然知道她指的是遇刺一事,心下直怪流云嘴风不严,恨不得将他踹到江宁去。

    “你也不必怪他,是我硬撬开他的嘴,逼他说的,若非我多了心,恐怕还被你俩蒙在鼓里。”端阳公主淡淡扫了他一眼,“你死活要往上撞,我也没力气拉你,叫你过来,不过是为了提醒你,傅实不是那般好对付的。不过,既然已经吃了苦头,断没有再往后退的道理,况且咱们家也已经不止一次地吃过那老匹夫的闷苦头了。”

    她向来说话冷冷淡淡的,不将喜怒挂在嘴边,可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叶笙显然觉得她母亲的声音包裹着一股子不甘和愤怒,他惊道:“您都知道了”

    端阳公主用极快的速度平复了心情,再见她时,已经如先前一般平静了:“你不让我明日同你进宫,是怕再次遇危,难护于我,是吗”

    叶笙薄唇紧抿,以沉默作答,端阳公主却笑了:“听说你从江宁带回来一个人。”

    叶笙道:“……是。”

    “听说此人曾多次助你,你还将她留在了跟前做事,如今还带了回来,想来你当是十分看重于她了。”

    叶笙并不否认:“是。”

    端阳公主只是看着他,也不恼也不喜:“能够得到你的看重,想必是真的不错,改天带她来见见我罢。”

    除了流云飞羽以外,这还是端阳公主第一次要见他身边的人,叶笙有些惊讶于她的决定,只留着满腹疑问低低应下,端阳公主点了点头,将手中已经半凉的茶水搁在案几上:“今日下午我便派人朝宫中递了折子,明日,你同我一块过去。该做的事总得有人做,我不劝你,你也不必劝我。”

    叶笙的话瞬间哽在喉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昏昏沉沉地离开的,只知道在那一刻,他似乎第一次理解了自己的母亲,那个连一点笑意都吝啬给自己孩子的人,原来不是想象中的冷漠无情。她爱自己的孩子,同样也爱自己的丈夫,只是表现的有些笨拙罢了。

    叶笙到底没有拒绝端



第80章 茶局
    这事究竟是巧合还是其他,众人都心知肚明,却也不戳破,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端阳公主不紧不慢地掀开帘子,眉毛轻轻一挑,挑出一个看似恰到好处实则轻蔑的弧度:“傅尚书,好巧。”

    叶笙作为晚辈,也只好敛了敛眉头,漠然地对那个笑里藏刀的傅尚书微微颔了颔首。傅实眯着眼睛,里边不知藏着什么算计,他有意地扫了叶笙一眼,笑道:“许久未见,世子殿下去了一趟江宁,可真是越发的干练了,想必过不了多久 ,圣上就会将你调回来,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句不知是夸还是讽让冷漠自持的叶笙冷笑了一了,至于这笑里有何意味深长之处,傅实也不在意,只是若无其事地提起了他此行的目的:“既然碰上了二位,可否赏个面子,同老夫喝口热茶”

    他们这十年八年都见不着几面,就算见面了也得绕着走的状态,傅实竟闲得要请他们喝茶这可真是一件让人又气又好笑的事了。若在平时,这个面子叶笙不仅不会赏,还要狠狠地踹上一脚,可是现在他却沉默了,这个前些日子还着急要自己命的老东西,此刻还真有他不得不应的理由。

    端阳公主到底比他沉得住气,饶是眉眼上的嫌弃和拒绝已经满了,话还是说的一板一眼:“那傅尚书可想到去哪里喝茶呢”

    这个回答让傅实一阵朗笑,他扯着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皮,做了个请的手势。至始至终叶笙都保持沉默,直到马车动了,他才冷冷地对着前面的马屁马车叫了声:“老匹夫。”

    车轮咕噜噜地响着,混着周围传来的嘈杂声,竟将他那三个字给淹没了。

    暂且不论傅实这个老家伙在打什么主意,端阳公主倒是一脸的坦然自若,恐是因为坐得太闲了,干脆闭上了眼睛养神。叶笙她如此淡定,也不惊诧,在他心目中,母亲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带着三分骄傲和三分冷漠,将自己梳成如今这副高高在上而又不近人情的模样。小时候的他是不喜欢她,可是此情此景,他才明白,冷漠的端阳公主比谁都要真性情。

    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了,对于叶笙而言,他的童年实在是是太跳脱了,同人打架乃是家常便饭,每次回家端阳公主都要冷冰冰地责骂他,可是现在想想,她好像从未对自己动过手。他恍然记得七岁那年,有一次在院子里斗蛐蛐,却无意中撞见从厨房里跑出来的母亲,他永远也忘不了她那时候的样子——半张脸上沾着黑灰,头发有些凌乱,看着有些好笑。不过那时被他撞见,母亲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掩饰什么,抬手便收了他的两只宝贝蛐蛐,然后冷冰冰的走了。后来嬷嬷告诉他,她的母亲当时正钻在厨房里做菜呢,可是不仅没有成功,还把自己烧成了灰球……

    许是感受到了叶笙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端阳公主闭着眼睛道:“你也不要太担心,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叶笙这才收回目光,俊朗的眉眼微微缩了缩,继而往傅实的方向投去,迸发出一股意味深长的味道。傅实选择在凤凰街这样的地方亲自见了他们,自然是两种意思。一是间接地告诉他们不会对他们不利,二则是有意示好。至于这喝茶的意味,便是要与他们谈条件了。

    可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东西,这算盘打得还真是连个脸皮都没有。

    既如此,他们便也顺水推舟好了,兴许这还能得到一个不错的效果。

    傅实脸上始终保持着笑意,看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他将马车停到了一家表里都奢华的茶楼,领着端阳公主二人上了三楼的雅间。

    端阳公主不知是惊还是嘲:“傅尚书真是好大方,竟请我等到这种奢侈之地。”

    傅实接话:“端阳公主贵为一国公主,身娇体贵,世子又是人中龙凤,自是当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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