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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不争不羡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砚池洗笔
    他是明耀的将星,即便死,也该战死疆场,而不是无谓死于这些权谋斗争……

    那么,她替他去撞南墙便是!

    若是撞开了,正义得伸,自然好。

    若是撞不开……

    便当用条命,还了上辈子欠他的债……

    容钰反反复复看了十余遍喂马图,牢牢记住后,擦起火石点燃画纸。

    火光把画纸边缘的两行字映亮:

    入秋天凉,记得添衣。

    今夜桐城的月色很好。

    容钰出了一会儿神。

    待她回过神来,画纸已悉数化作灰烬。

    她想,他到底年少……

    这样的时候,还有心思对她说这些少年情话……

    她也曾经,字斟句酌地写过这样的情话,小心翼翼地送出去……

    把自己的真心捧出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忘记了当年的悸动。

    后来,她看过许多折曲折迂回的情爱传奇,听过许多婉转悠扬、含蓄雅致的唱词……

    再动人的故事,再动听的唱词,也难以触动她深潭古井般的心。

    可是,她今天被触动了。

    今夜桐城的月色很好。

    其实是一句很寻常的话。

    可她看着,觉得安心又笃定。

    就像一池水,等来微风,吹起涟漪……

    就像一具落满浮尘的琴,等来那个人,再次拨动琴弦……

    她想,虽然她内心有些沧桑……

    虽然邵北城阳寿无多……

    可是,枯木尚且能逢春,何况她如今的的确确是个小姑娘……

    无论是逢场作戏,还是一世深情……

    又有什么区别

    她这辈子,只会这样对邵北城一个人。

    容钰想了想,铺开花笺,缓缓写下从前极喜欢的几句唱词:

    曾借轩窗明月光,对镜描眉画红妆。

    丹唇朱映,海棠交融脂粉香。

    忽见粉蝶潜入窗,回望罗床唤君郎。

    最后,她写下:

    吾家有女初长成,折来红豆盼君归。




第一百零四章 归来
    虽军粮案案情明朗、证据确凿,但因兹事体大,背后又牵连着英王、宸王,故而进展缓慢。

    徐家、马家的人,自是多方奔走。

    天家也不平静。

    嘉妃罕见地亲往关雎宫拜会贵妃。

    十月,英王妃办了赏菊小宴,特意给宸王妃下了拜帖。

    透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英王有意和贵妃、宸王联手,保住靖海侯,也保下徐家。

    这桩交易,对英王来说很合算。

    对英王来说,军粮案最大的作用不在于扳倒徐家,而在于瓦解皇帝对贵妃和宸王的信任。

    近年来,西北军务在皇帝心里是头等大事。

    皇帝把军粮生意给徐家做,既是天恩,也是信任。

    徐家辜负了这信任……

    可徐家有什么打紧

    英王要的是,皇帝对贵妃和宸王失望……

    至于徐家……

    徐家这些年在世人眼里虽声势浩大,不过是根基浅薄的纸老虎,掀不起大风浪。

    靖海侯便不一样……

    他手里握着闽、浙的兵权,府里还有位出身甘家的侯夫人坐镇,要权有权,要钱有钱。

    是外臣里英王最得力的倚仗。

    所以,英王并不急于彻底扳倒徐家……

    用无足轻重的徐家保住靖海侯,在英王看来这桩交易很合算。

    他也有把握谈成。

    因为,宫里上下皆知,贵妃极看重她的娘家人。

    这些年徐氏族人招摇过市、胡作非为,倘若不是贵妃看重他们,而皇帝又极宠贵妃……

    那么,那些人早已不知被问了多少回罪。

    只是,这桩在英王看来十拿九稳的交易……

    最后并没有谈成。

    寿康宫里,嘉妃忿忿然地回禀太后:“徐月娘那个贱人!”

    “徐氏族人这些年在外头闯下多少祸事,她总装作没事人般,偏圣上……要说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徐家人的德行,谁人能信!”

    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亲自给嘉妃倒了杯茶。

    嘉妃喝了口茶,愈发不忿:“这回更是离谱!”

    “圣上抬举他们,把军粮生意给他们,可他们竟连军粮都敢糊弄!”

    “咱们不计前嫌,主动相帮徐月娘,她倒好……”

    嘉妃想起关雎宫里贵妃云淡风轻、客气疏离的态度,恨得咬牙切齿:“还是那副矫揉造作的做派,不知好歹,不识抬举!”

    嘉妃冷哼一声:“她以为她还是当年的徐月娘,使些狐媚手段,就能把圣上勾得……”

    太后开口打断了嘉妃的话,语气低缓却威势极足:“好了!”

    嘉妃心中一凛,忙起身向太后告罪。

    这些话,她在永福宫发发牢骚无妨,却不该当着太后的面说……

    太后是她的姑母,也是皇帝的母亲、她的婆母。

    没有哪个母亲,乐意听见媳妇在自己跟前说儿子的不是……

    何况,太后的儿子是当今皇帝。

    太后看了看嘉妃,吩咐嘉妃坐下,语气缓和了一些,道:“这么多年了,那婢子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有什么可气的!”

    “哀家早已想到,那婢子不会轻易答应……”

    “她不信任马家,又怎回与咱们联手”

    “再有,咱们想得到徐家和侯爷孰轻孰重,她难道就想不到”

    “她看重娘家,却更看重她儿子的前程……”

    “退一万步说,便是她有心做这桩交易,乾珏会同意吗”

    太后冷然说了句:“乾珏难道就不想做皇帝”

    嘉妃把太后的这番话想了几遍,想明白后,先是连声道太后英名,然后焦急地问道:“依您看,咱们该如何应对”

    应对……

    太后沉吟不语。

    她出身寒门小户,嫁给先帝前连大字也认不得几个……

    她能想出什么好的应对法子

    无非就是向皇帝求情……

    求情……

    太后突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个清雅坚毅的男子曾对她说,“娘娘,情分是用一回少一回的东西,若非万不得已,最好不用。”

    如果那个人愿意帮她,愿意帮乾璋和马家,那么,时局定然不是今日这般……

    可是,他定然是不愿意的。

    而她,也不愿再叨扰他。

    他护着她的儿子顺利即位,又给马家指明从军从政的出路。

    他已经帮了她、帮了马家很多。

    马太后看着殿内熟悉的陈设,眼神逐渐黯淡。

    这殿宇,和她那年搬进来时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她就坐在这殿里,青丝渐成白发。

    而那个人……

    她心里的那个人……

    现在也老了吧

    可她连他老了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这样荒唐而不合适的一段情愫……

    连她自己也觉得可笑……

    世上竟有她这样的人……

    成了婚、生下儿子后,见到儿子的授课先生时,生平第一次心动。

    即便是寻常人家闹出这样的事情,想来也是件稀罕的丑闻……

    又何况是她

    生前,她母仪天下,当为天下女子表率。

    死后,她会与先帝合葬,灵位配享太庙!

    她并没有资格拥有这些……

    这从不曾宣之于口、深埋心底的隐忍情意,骗得了世人,骗不过先帝亡灵,骗不过诸天神佛。

    太后叹了口气,对嘉妃道:“哀家会寻机问皇帝,你们暂不要轻举妄动。”

    嘉妃恭敬地应了,见太后似是乏了,便低着头、弯着腰退了下去。

    太后又出了一会儿神,问身边的嬷嬷道:“乾璟有一阵儿没来了吧”

    嬷嬷回得滴水不漏:“端王殿下已出宫开府,依例得召方能进宫……殿下行事最是礼法周全,故而未能常来……”

    “但殿下心里定然是时时念着您的……”

    “便是殿下在外头的那几年,也总是殷勤问候……”

    “不枉您疼了他一场。”

    太后嘴角挂起笑意。

    她当然偏爱乾璟……

    因为乾璟,她和那个人,仿佛也有了一些关联。

    倘若没有乾璋……

    不,即便有乾璋……

    即便她有再多孙子、孙女……

    她最偏私的,永远是乾璟!

    嬷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太后,问道:“您看是否……”

    太后摇了摇头:“罢了……多事之秋,哀家若是召见他,徒然惹人猜忌……”

    ……

    因上头对军粮案的态度不明朗,九边官员便都互相观望,拖拖拉拉地办着案。

    直到十一月,桐城知府马知礼率先呈案进京,其后九边官员闻风而动,陆续把案卷、证物和证人呈至御史台。

    案卷尚未收齐,御史中丞便称病告了假。

    接管的御史大夫雷厉风行,除催促各地上呈案卷,还上了道折子,请召九边军政官吏进京,协同作证。

    这很好理解:军粮案就是个烫手山芋,谁办谁倒霉……

    若想不被秋后算账,就务必要办成铁案,拉越多人下水越好……

    皇帝准了奏。

    至此,风向终于明朗。

    十一月中旬,邵北城背着行囊,带了几个亲随,和穆临渊一道启程回京。

    他此行乃是代表桐城官吏回京作证……

    除了桐城,其余边塞派的皆是小吏……

    作证而已,用不着封疆大吏亲行……

    但,邵小将军亲行的理由正义凛然:他要亲自为兵甲进言!

    别人避之不及的差事,这位爷却主动接了……

    任谁听了,都会觉得邵小将军正气浩然!

    可是,穆临渊不这么想。

    他看了看身边策马疾驰的少年,那叫一个春意盎然……

    休憩时,穆临渊看了看邵北城的大行囊,忍不住劝他:“你这行囊可务必捂严实了……”

    “如今人人都当你是回京作证的,以为你这行囊里装着证物……”

    “若是叫人知晓……”

    穆临渊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色令智昏啊……

    若非亲眼所见,他绝对想不到,邵北城竟会装这样一袋东西,千里迢迢从桐城背回京都……

    一袋羊拐……

    邵北城不以为然:“叫人知晓也无妨……”

    “她年纪小……我回京作证,给她带些玩具也很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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