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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画江

    多亏了镇国公悍不畏死,率众拼死抵抗,这才最终艰难阻止住了瓦剌如今的步伐,勉强保住了宗庙社稷,没有被瓦剌灭国,也没有被迫迁都难逃。

    但是为了那所谓的和平与安稳,大周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整个辽东地区,几乎全部都沦陷为瓦剌的疆土,生活在那儿的百姓,受瓦剌驱使奴役,性命都难以难全,更遑论是人道尊严了。

    饥荒解决之后,康平帝




第489章 成长
    康平帝一愣,诧异不解地问道:“工部郎中周丘可是孙长玉嫡亲的孙女婿,舅父为什么要举荐孙家人”

    说罢,见韩彦含笑看着他,不禁脸色一红,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并不是质疑舅父的想法,只是不太明白舅父这般安排的用意。”

    韩彦摇头笑道:“圣上不必如此不安,圣上遇事有自己的主意,臣下只会觉得欣慰,而不是不悦自己被‘质疑’。”

    早些时候的康平帝,大约是因为幼年不幸的遭遇,再加上入宫之后群狼环伺的窘境,畏惧无依,便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凡事都喜欢听从他的意见,很少反驳。

    “这说明圣上已经长大了,开始做好亲政的准备了。圣上成长的如此之快,不论是作为太傅,还是作为亲长,臣都甚觉欣慰。”韩彦目露赞许。

    康平帝很少得到韩彦如此毫不掩饰的夸赞,更多的时候,他都是被韩彦严肃教训这样做得不对,或是为人君者应该如何如何之类的,因此冷不丁地听到他如此肯定自己,心中十分激动,一时开怀不已。

    “我哪有舅父说的这么好。”康平帝连忙谦逊地摆手道,可是眼中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看得韩彦不禁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对康平帝太过严厉了些,以至于夸他两句,就让他喜不自禁了。

    “圣上不必妄自菲薄。”韩彦认真劝诫道,“为人君者,要有襟怀天下、舍我其谁的魄力!这点夸赞,您完全担得起!”

    康平帝果然还是更加适应这样严厉的太傅大人,听得韩彦这么说,立刻收起笑意和激动,端正身体,郑重点头应道:“我记下了!”

    那一本正经的严肃小模样,看得韩彦哭笑不得。

    韩彦心中暗自叹息一把,面上却正色解释道:“圣上只知那工部郎中周丘是孙首辅的嫡亲孙女婿,却不知道周丘此人襟怀磊落、正道直行,与孙首辅完全不是一路人。”

    康平帝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忙倾身道:“是吗舅父快快跟我说说,那周丘为人如何!”

    满朝文武、各地官员那么多,他这个小皇帝真正了解的不过就那么些个朝中要员或是贵家子弟,像周丘这样出身普通仕宦之家的年轻子弟,他不过是记得个名字罢了。

    若不是周丘娶了孙长玉的嫡幼孙女,只怕他或许连这个人都不曾注意到过呢。

    韩彦遂将他和周丘几次往来的事情说了,末了,十分中肯地说道:“周丘虽然是孙首辅的嫡亲孙女婿,但是对于孙家为了一家私利而罔顾家国的行径却十分看不过眼。要不是为了孙小姐,只怕他早就与孙家分道扬镳了。”

    康平帝闻言十分惊讶,心中暗想,这个周丘倒是与韩彦一般宠妻无二,怨不得两个人能说到一块儿去!

    韩彦若是知晓康平帝心中如此想他,只怕会哭笑不得吧。

    “而且上次与周丘喝茶闲谈时,臣曾经试着问起他在工部的职事可还顺利。周丘虽然不好对外直言不喜工部郎中一职,一面辜负了孙首辅一番安排的美意,但是言谈之间提及,他所向往的一向是以才华谋略而著翰林院,而非工部。

    “臣还曾问起他作为工部郎中,对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的看法,得知他对此毫无兴趣,言谈之中,隐约透露出对孙首辅此番安排的不满。看来孙首辅想要让他未来取代谢之仪,只怕要面临的阻碍不小啊。”

    谢之仪不愿意放权,而周丘不愿意被动接收。

    两方的都不配合,这孙长玉的算盘,只怕要落空啊。

    “哦,果真如此”康平帝闻言欢喜地问道。

    想到孙长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吃瘪模样,他就忍不住开怀不已。

    自打登基以



第490章 争议
    康平帝当即找来狄栗商议此事。

    狄栗对于康平帝的召请十分惊讶,因为除了廷议时康平帝偶尔会因为决狱之事特地点名让他留下来之外,这种单独的召请极少发生。而在听闻康平帝准备派遣周丘去辽东接任工部尚书祁年打理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时,狄栗更是错愕不已。

    这朝中谁人不知,韩家是保皇派的,而孙家则是专门来拆台的——不是不忠幼主,而是相比起国之大利,孙家更加看重的是他们自家的利益。

    在这种情形之下,康平帝竟然想要派遣孙长玉的嫡亲女婿——新任的工部郎中周丘去接任祁年,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要知道,周丘的如今的官职可是孙长玉特地打点关系安排来的,孙长玉的这番安排直指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康平帝此时决定派遣周丘去辽东接任祁年,不是“自投罗网”吗

    康平帝见狄栗一脸错愕,小小的脸上满是无奈,低声叹道:“狄爱卿以为朕想这么做吗朕这也是迫于无奈啊。狄爱卿觉得,如果朕改派孙家一系之外的其他人,首辅大人会轻易同意吗”

    狄栗赶紧拱手应道:“臣不敢妄自揣度。”

    事关朝争,而且还关涉君臣嫌隙,这种话他可不敢随便去接。

    康平帝知晓狄栗作为大理寺卿,平日里断案无数,思维缜密,立身朝堂更是谨慎周密,从不肯随便开口妄言,因此并不以为意,只是接着说道:“敢与不敢的,朕也强求狄爱卿回答,狄爱卿心里明白即可。”

    说罢,又皱眉忧怨叹道:“自打朕登基以来,朝事虽有狄爱卿等一干忠正之臣辅佐,更有舅父外祖等人与孙首辅极力抗争,但是很多时候,政事都非朕所能决断。

    “此番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关系重大,片刻拖延不得,朕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权衡之后,不得已而为之。

    “周爱卿此人朕颇有了解,他虽然是孙首辅的嫡亲女婿,但为人却是忠正耿介,由他接替祁爱卿,是眼下朕所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安排了。”

    狄栗闻言深以为然,虽然这个最好的安排大约是韩彦想出来的,不过面对孙长玉对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志在必得的野心,这个不得已的安排,看起应该是目前康平帝最好的选择了。

    至少,周丘此人秉性不错,能够接替祁年,将鹞子岭掘铁铸兵的工程继续进行下去。

    想是这么想,但是面对康平帝这突如其来的推心置腹的深谈,狄栗还是觉得有些不解又不安——这种事情,既然康平帝已经想得很清楚了,那他自己决断就好了嘛,为什么还要特意把他召入宫中,特地说明呢

    狄栗想了想,开口试探问道:“圣上思虑周全,臣深感佩服。只是不知圣上此番征召臣入宫,所为何事”

    康平帝等的就是狄栗这句话,闻言立刻笑应道:“朕想请狄爱卿做这个举荐之人,不知狄爱卿意下如何”

    狄栗一惊,又有些不解。

    这种事情,康平帝直接交给韩彦这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做就好了嘛,既稳妥又可靠。

    毕竟,放眼整个朝堂,对康平帝最为忠心的就是立下拥立大功的韩彦了,而且也只有他,才敢当朝跟孙长玉呛声。

    康平帝特地召他来做这件事情,是不是太多余了

    康平帝知晓狄栗的犹疑,遂将他和韩彦的担忧明明白白地告知对方,末了,无奈叹道:“为免孙首辅生疑,因此而耽搁鹞子岭的工期,朕思来想去,就只能请狄爱卿来做这个举荐之人了。不知狄爱卿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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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入套
    群臣闻言,顿时都倒抽一口凉气。

    庄贤竟然举荐韩端,这是铁了心要跟孙长玉对着干啊!

    狄栗心中却不免担忧,康平帝这番安排,只要稍稍用心思索,便知是要逼着孙长玉保举周丘。以孙长玉浸淫官场多年的经验,难道还会看不出来吗

    康平帝这一招走得实在是太冒险了!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阒寂无声,针落可闻。

    沉重而暗涌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大殿。

    然而出乎狄栗的预料,一向狡猾多思的孙长玉,这一次竟似完全都没有看出康平帝的意图来一般,上前拱手驳斥庄贤,道:“启禀圣上,庄侍讲此话,老臣并不赞同。正是因为年轻人阅历尚浅,所以才需要多加锻炼。

    “将来的朝堂,都是年轻人的天下,若是人人都如庄侍讲一般所想,因为新入仕的年轻官员资历不足就事事都不予以为委任历练的话,那等将来老臣褪去,诸事将由谁来接替”

    若是旁人,被孙长玉当廷不悦教训,自然是不敢回嘴的,可是偏偏庄贤和韩彦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耿直性子,再加上此番他又有意激得孙长玉同意派遣周丘前往鹞子岭接替祁年主理掘铁铸兵一事,自然更是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启禀圣上,微臣以为,首辅大人这话实乃强词夺理。”庄贤正色回击道,“微臣方才只说是周郎中年纪尚轻、经验不足,不足以担此重任,又何曾说过事事都不予以委任历练

    “首辅大人莫要故意混淆视听。”

    后一面一句话,是对着孙长玉说的。

    孙长玉这也不是第一次被朝堂后辈顶撞了,早就在以往与韩彦的唇枪舌剑之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如今见庄贤一个小小的翰林侍讲,竟然也敢不知天高地厚地跟他辩争起来,当即也不再客气,冷声驳斥了回去。

    “古有甘罗十二岁拜官称相,如今更有圣上六岁临朝,深孚众望,可见自古英雄出少年,更何况是周郎中这般才德兼备、深孚众望的青年才俊

    “庄侍讲莫要因为一己之私,而罔顾国家利益,打击异己。”孙长玉拢袖淡然道,语气十分轻蔑不悦。

    这顶帽子就可就扣得太大了,庄贤当然不会任由孙长玉子说话自话,污蔑自己,闻言立刻举言回击道:“首辅大人这话,微臣实在是愧不敢当,还请圣上明鉴。”

    又转头暗讽孙长玉道:“到底是谁为了一己之私而置我大周的江山社稷于不顾,大肆培植党羽、打压异己,想来首辅大人心中一清二楚。”

    ……

    一老一少,在朝堂上你一言我一句地争锋相对,各不相让,看得众人心惊不已,更是气得庄瀚恨不能当堂拿鸡毛掸子将这个到处惹祸的孙子狠揍一顿。

    可是朝堂不比自家,当然容不得庄瀚如此当廷教训自家孙子。

    再加上庄瀚虽说担心生气,但其实对于庄贤这番果敢“作死”的表现还是心生赞赏的,更不愿意就此挫了他这身勇毅与锐气,让他变得跟其他人一般对着权势唯唯诺诺,便只能是一忍再忍,且冷眼瞧着自家这个大孙子到底能作多大的死。

    庄家虽然不如孙家,却也是书香传承、累世官宦之家,何须惧他孙长玉

    事实证明,庄贤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竟然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揭孙长玉以权谋私的老底儿,就只差明说了。

    就在庄瀚越听越心惊,恨不能上前帮腔圆过此事时,就见御座上坐着的康平帝似乎是被庄贤和孙长玉的互相攻讦和各自辩驳给吵烦了



第495章 选择
    镇国公素来为人爽直,如今见谢之仪肯好好说话,遂坦率直言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孙首辅为人如何,想来谢大人作为孙首辅的得力爱将,心中一清二楚。

    “眼下谢大人负责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勤勉多谋,日常事务多由你亲自打理,原本即便是祁尚书归京,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可是,孙首辅却趁此时机奏名圣上,另外派了周郎中过来接替祁尚书主管掘铁铸兵的一应事务。论官职,周郎中不如谢大人;论资历,周郎中更是不如谢大人许多。

    “孙首辅却一意如此安排,其用意如何,难道谢大人还不清楚吗

    “要知道,在孙首辅的麾下,还从没有人敢跟谢大人一样,当廷反驳于他,并且趁势上位的。孙首辅对于谢大人不满与猜忌,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谢之仪拢在袖中的双拳紧了紧,眉间微蹙,默然不应。

    镇国公也不是非要他开口回答,只需他明白这个道理即可,见状遂直接戳破了谢之仪的心思:“谢大人文采谋略皆不同于流俗,却囿于寒微的出身而仕途偃蹇,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在朝中崭露头角的机会,难道会如此轻易地就甘心放弃吗”

    真是半点自欺欺人的余地都没有给谢之仪留。

    谢之仪本就僵硬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不用镇国公说,他也明白孙长玉此次借由祁尚书回京之机,特地委派周丘过的目的就是要分他的权——他本就不如周丘这个“首辅大人的嫡亲孙女婿”与孙家关系紧密,况且又曾当廷反驳孙长玉,哪怕临行他特地允诺了孙长玉好处,只怕也难以真正安抚下他。

    沉默许久,谢之仪开口问道:“那国公爷的意思,是希望下官与孙首辅割袍断义,改投韩太傅麾下”

    既然镇国公已经把一切都挑明了,那他如今已然“赤身**”的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跟对方迂回客套了。

    镇国公闻言哈哈大笑。

    谢之仪一脸莫名其妙,他这话难道有哪里可笑吗

    谢之仪复又沉下脸来。

    他虽然急需门路以搏升迁,但并不是没有脾性骨气,可以任由别人玩弄戏耍的。

    镇国公见状,遂止住笑声,却并不开口解释,只是正色问道:“谢大人以为,这大周是谁的天下”

    谢之仪一愣,迟疑片刻,才慨然答道:“自然是刘家,是圣上的天下!君权神授,天子顺天以安万民,此乃自古以来的常理。”

    心中则暗自揣度镇国公发问的缘由。

    镇国公听得谢之仪如此回答,满意地点点头,笑应道:“谢大人既知这天下是圣上的天下,就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论是孙首辅还是韩太傅,都是圣上的臣子,那同样作为圣上臣子的谢大人,怎么能不思效忠天子,而要选择他们二人其中之一投效呢”

    谢之仪闻言目露讶然,沉思片刻,起身拱手应道:“多谢国公爷教我,否则,只怕下官就要误入歧途了。”

    镇国公含笑摆手,道:“都说谢大人心思敏捷、智谋出众,本帅不过是随口一言,关键还是谢大人颖悟非常,一心忠君爱民。”

    这话当然有夸赞拉拢的意思在,然而镇国公说得如此坦荡无私,就是谢之仪自己都不好意思想多了。

    不得不说,对于谢之仪来说,这么劝说可比孙长玉当初那样直接诱之以利有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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