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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画江

    谢之仪就是再渴望通过攀附权贵而获得仕途晋升,但毕竟还是个受过正统教育的士子,从小接受的就是忠君爱国、以天下为己任的思想,这是他为人臣子该有的操守,也是底线。

    眼下镇国公以效忠君王、兼济天下来感召他,无异于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地脱离已经对他忌惮生疑的孙长玉,改换他途以图建功晋升的借口。

    ——自古以来,要脸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讲求个师出有名。

    而且这样一来,不论将来谢之仪走到哪一步,念及今日的誓言,都会记得,他是康平帝的臣子。

    镇国公眼见着谢之仪一脸的如释重负,满怀踌躇,在心中默默地为韩彦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都是文人出身,对于对方的心思就是比别人摸得准!

    却不知韩彦对谢之仪的了解,更多的是来自前世的经验,而不是“读书人”的出身。

    前世谢之仪位极人臣之后,虽然也颇有私心,做过不少以权谋私之事情,但是只要事关原则,关于江山社稷,他却从不曾退却糊涂。

    这也是韩彦愿意拉他一把,而没有像对待孙长玉似的一味地戒备打压的原因之所在。

    镇国公这厢与谢之仪达成了共识,而那厢已经踏入辽东地界的周丘也下定决心,不论随行的幕僚如何劝说,他也绝不会因私废公,听从孙长玉的安排,将鹞子岭掘铁铸兵的工程当做孙周两家富贵绵延的筹码。

    这一路行来,一路被那幕僚唠叨,翻来覆去的都是些让他暂且隐忍、伺机夺权、慢慢架空谢之仪的阴谋论,周丘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心里怅然烦恼,难免就在家书中流露出来。

    孙畅音本就因为情浓时被迫与周丘夫妻离别而相思愁苦,只是想着此事事关周丘仕途升迁,这才不得不强行掩下心中的不快烦恼,苦怀相思,留下来照顾孩子。

    直到有一次无意间听到周围和周父提及周丘在信中对孙长玉派他去鹞子岭与谢之仪争权夺利一事的不满,孙畅音震惊之余,心中的苦闷烦忧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

    孙畅音立刻抱着孩子到正院去,把孩子交给周母代为照看,又假托回娘家探望近日正在病中的孙老夫人,收拾了几盒补品,便乘车一路径直往孙府行去。

    等到了孙家,孙畅音先照例去慰问了孙老夫人的病情,接着

    便直接去母亲孙夫人处哭诉。

    “骞儿才那么点大,正是需要父亲陪伴教导的时候,祖父和父亲怎么能为了自家争权夺利,就把夫君遣去鹞子岭那等苦寒偏僻之地一点都不顾念我们母子!

    “再说了,夫君心性纯良、襟怀磊落,向来不屑于这些倾轧朝争的,亦不善于应对。可那谢之仪却是连祖父都敢当廷算计的人,夫君此去跟他争权,吉凶未卜,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留我们母子俩在这世间孤零零的可该怎么过活啊……

    “况且祖父和父亲这么做,不是逼迫夫君他违背自己的本性,逼他染脏自己的手吗!培养出一个这样的女婿,祖父和父亲有没有为我想一想为骞儿想一想

    “……”

    孙畅音情绪激动不已,连珠炮似的又哭又诉,孙夫人就是想插嘴也插不进去,且她又心疼




第496章 相请
    为免孙畅音在京城无谓地担心,周丘特地在回信中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一心做事、不问争权。

    至于会不会因此而被孙长玉知道……

    呵,孙长玉都特地派人监视着他了,还会不明白他的选择吗

    而此时的孙府外书房,得到幕僚秘报的孙长玉大发雷霆。

    “呵!这真是打虎不成,倒引来一头狼!白眼狼!”孙长玉将茶盏重重地砸在地上,眉毛倒数,眼底怒火寒光闪闪。

    便是自小陪侍在孙长玉身边自认为对他的脾气摸个**不离十的也孙秉直,这会儿也吓得缩肩垂首,跟只鹌鹑似的不敢吭声。

    他可是好久没有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看来,谢之仪和周丘的先后背叛,严重打击到了这个历经三朝的宰辅。

    面对孙长玉的滔天怒火,孙秉直这个嫡长子尚且如此,更别提是那些属官幕僚了。

    众人敛气屏声,垂首听命,生怕在这个当口有所差池,惹得孙长玉不快,成了那被无辜殃及的池鱼。

    孙长玉到底不是意气用事的年轻人,心中恼恨归闹恨,却也知道眼下不是抱怨生隙的时候,遂深吸一口气,吩咐长随老年:“打扫干净,给各位大人备些茶点吃食来。”

    老年跟随孙长玉多年,自然知晓孙长玉这是要他回避,且要看紧门户的意思,立刻躬身应了,亲自打扫干净茶盏碎屑,又重新给在座的大人们添了茶,这才恭敬地退了出去。

    屋内众人,知道孙长玉这是有要事要与他们彻夜长谈,遂个个都打足了精神,等候吩咐。

    是夜,孙府外书房的灯火彻夜长明,直到黎明时分,眼看着到了上朝的时辰,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韩府这里,舒予懒懒地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着正在自己动手梳洗穿戴的韩彦,一面打着呵欠,一面叮嘱道:“你都得到了周丘‘不配合’的消息,只怕孙首辅那里也知道了。今日上朝,他少不得寻你的不痛快,你可得小心应对。”

    韩彦束好发带,走到床边,倾身在舒予的额头亲吻一下,笑道:“你别担心,他孙首辅有哪一日不寻我麻烦的只要我不屈服,继续帮扶圣上亲政,就绝没有和孙氏一党和平相处的可能。”

    韩彦一脸的浑不在意。

    舒予知晓韩彦一向是直面困难、不惧不怕的性子,并不会因为她的一句劝就改了性子,遂轻笑一声,低声叹道:“这些我都明白……我不过是担心你罢了。

    “圣上如今年幼,立位不稳,便是有心,面对孙首辅这样树大根深之人,只怕也无能为力……你将了对方一军,如今不妨且再退一步,免得逼得狠了,免得对方狗急跳墙……”

    舒予眉间难掩忧色。

    韩彦爽然一笑,抬手轻柔地将舒予眉间的皱纹抚平,温声安抚道:“你放心,打一棒槌给个甜枣,这个道理,你夫君我懂。”

    说罢,抬手轻轻覆上舒予的小腹,笑道:“你啊,就安心在家养胎,照顾好我闺女就行了!”

    舒予眉间泛出笑意,瞋了韩彦一眼,娇嗔道:“你怎么知道就是闺女了这么闹腾,说不准是个调皮的小子呢!可没有忻儿当初那么乖……”

    “定是个英姿飒爽的闺女!”韩彦不以为然,一脸坚定地说道,又转而叹息一句,抬手揉了揉舒予散落鬓边的青丝,心疼道,“就是你受苦了……”

    舒予忍不住笑了起来,横了他一眼,故意撒娇道:“还好你没有‘有了闺女就忘了媳妇’!”

    韩彦仰头哈哈大笑。

    ……

    朝堂上的明刀暗



第497章 退意
    孙老夫人见孙畅音母女二人当着她的面演双簧,也不戳破,只是正色劝告孙畅音道:“你母亲说得对。你若真是又聋又哑的什么都不了解,还怎么笼络住郎君的心

    “一个妇人,若是失了郎君的心,在这内宅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咯……”

    外人看起来鲜花着锦、热闹非凡的,内里的孤寂痛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孙畅音见孙老夫人给她留面子,遂也谦恭受教道:“孙女明白了,多谢祖母提点。”

    心里却想,这一劫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了,还真是出乎意料。

    谁知孙老夫人却话锋一转,道:“晚上就留在府里吃饭吧,正好你祖父和父亲多日不见你了,也都想得紧。”

    孙畅音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孙夫人,待见她无奈地笑着点头,知晓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遂笑着应了。

    可想而知,这顿饭并不怎么“好吃”。

    好在孙畅音早有准备,又加上孙夫人从旁帮衬,倒也没有那么难捱。

    口头上答应了孙长玉让她“规劝”周丘分清亲疏,又委婉地说了一番自己作为二房新妇的处境之后,孙畅音便以孩子还在家中为由,告辞登车而去。

    孙长玉倒也没有真想让孙畅音一个内宅妇人帮上忙,只是想要在周丘这个随时可能叛变的外孙女婿身边安插个自己人,以备不时需罢了。

    可惜,他忘了,女生外向。

    孙畅音一转头,就在书信里跟周丘交了底儿。

    韩彦得知此事后,哈哈大笑。

    彼时舒予正抚着微微显怀的肚子,笑问他道:“难不成是边地打了胜仗你竟如此开心!”

    韩彦一挑眉,笑应道:“眼下还算不得是‘胜仗’,不过,离‘胜仗’也不远了!”

    遂把个中关系跟她说了,又道:“孙首辅外头的两个大将如今都跟他离了心,京中又有韩家牵制,他想要大权独揽,呵,且做梦去吧!”

    舒予笑着拍手叫好,玩笑道:“那我就提前恭祝太傅大人大获全胜了!”

    韩彦低头在舒予额上印下一吻,扶着她的双肩,郑重笑允道:“那是自然!我定得为你和孩子造一个安稳太平的盛世!”

    这个“孩子们”,自然也包括已是九五至尊的小望之的。

    舒予心下感动,重重地点头,欣然应之。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有丫鬟来通禀,说是韩迁请韩彦到外书房一叙。

    自家父子在自家院子里说话,何须如此郑重

    韩彦见状,想了想,遂开口问道:“父亲都还请了谁”

    那丫鬟答道:“说是除了大爷和二爷,另请了族中在京为官之人。”

    韩彦闻言眉头微蹙。

    舒予遂开解催促他道:“想是时近腊月,事务繁杂,祭祖等事需要早早操办,父亲这才特地召集大家一处商议的。你且快去吧,别误了事。”

    韩彦闻言点点头,叮嘱舒予一句好生歇着,便阔步往前院行去。

    待韩彦走远,舒予叮嘱那丫鬟道:“你去前头伺候着,有什么事情,及时回来知会一句。”

    韩迁此时召集阖族在京为官之人,只怕所谋不是小事。

    她可不希望韩彦为了免除自己担心,就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自己扛着。

    权谋朝争她或许帮不上许多忙,但是开解宽慰他几句,稍解疲劳还是做得到的。

    那丫鬟屈膝领命,即时跟了上去。

    且说韩彦一路到得外书房,韩迁等人早就等在那里了。

    众人见礼完毕,



第498章 产女
    “我知晓父亲和在座各位的意思,不过是见我着意提拔谢之仪和周丘,却不见对族中之人用心,心有不解罢了。”韩彦性子洒脱,在座的又都是信得过的人,遂直言道:“韩家作为圣上的外祖之家,树大招风,难免被人盯得紧。眼下我若是大肆提拔自家人,那孙首辅还能这么安安稳稳地让咱们断其臂膀”

    众人闻言默思,纷纷点头。

    韩彦见状遂接着说道:“韩家若是有子弟得用,我自然‘举贤不避亲’,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

    “当然了,”韩彦话锋一转,正色冷声道,“若是韩家有那等尸位素餐、专意弄权的,我哪怕是他日退下来了,自然也不会放过!”

    随着康平帝登基,他又极得倚重和信任,族中难免有人想要趁此机会,一举取代孙家如今的权势。

    可是,他不是私心极重的孙长玉,韩家自然也不能够取代孙家,权柄在握,掣肘皇帝。

    众人见韩彦将话说得这么重,不由地面面相觑。

    不过,眼下能被韩迁邀请列坐的,自然不是那等自私自利之辈,回过神来之后,纷纷表态,坚决拥护韩彦的决定。

    朝中之事已了,大家又闲话几句,复又说起腊月祭祖之事来。

    那丫鬟在外书房外逡巡半日,不见有动静闹出来,心知无甚大事,便赶在众人出来之前,赶回去回禀舒予了。

    舒予得了信,心放下了大半。

    如此,韩彦与孙长玉暗中角力数月,各有输赢。

    日子倒也过得平顺。

    等到来年四月,舒予果如韩彦所料,平安诞下一女。

    不比韩忻出生时的温柔秀气,连哭声都带着几分娇气,这孩子一出生就哭得极为响亮。

    戚氏遂笑道:“听这声响,中气十足的,不像是刚出生的,倒像是满月的孩子一般!可比芸姐儿强多了,便是比起她的两个哥哥也不差,将来定然是个身体康健、性子爽利的!”

    舒予这是二回生产,比起第一次的产后虚弱,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听得戚氏如此说,遂玩笑道:“都说女肖父、儿肖母,只怕这个也跟她父亲一样,是个不肯消停的主儿。”

    话虽是这么说,眼底的怜爱却并不减少半分。

    孟氏一边去抱孩子,一边听着她们妯娌两个说话,低头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孩子,甫一出生,就睁着眼睛要往四处看,也不知都瞧见了些什么,遂笑道:“我看舒予说得不假,这孩子日后定然比芸姐儿调皮活泼些!”

    韩芸性子淡静,往往能一个人坐上半日,也不着急。

    孟氏眼底盛满欢喜,她如今年纪越长,就越喜欢热闹,这子孙活泼调皮一些,她倒还更高兴一些。

    舒予见了,不免愈发地高兴了。

    孩子有人疼爱,做母亲的自然是高兴的。

    当天,舒予便催促韩彦修书一封,快马加鞭地送往獾子寨,告知自家父母兄弟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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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她如今自己做了母亲,愈发明白父母的苦心和不易了,偶尔想起自己当初婚事艰难,不知愁白父母几多头发,便觉得心中酸涩愧疚。

    不过,又庆幸她在那些闲言碎语和苦口婆心的劝说中挺住了,这才等到了与韩彦的这桩好姻缘。

    张猎户和张李氏夫妻俩并小平安得到消息,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慌忙将早就备好的小孩子的鞋袜衣帽并许多养血补气的野山参、野味等满满地装了一车,托白起,走王记马行的商队,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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