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嵛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半斗
正接过玉带束于腰间的尹志谦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女子,假惺惺道:“真是可惜呀,本来好好的一朵娇美桃花一经雨露便没有了原来神韵扫了公子我的雅兴。唉!杀了吧。”
地上已经心如死灰的年轻贺小舟听到这句轻飘飘的决定了自己生死的话语竟然露出解脱的凄惨笑容。
站在尹志谦身边一位师爷模样的中年书生实在不忍心便开口道:“少爷”
未等这位师爷说出心中权衡已久的话,便被尹志谦摆手打断道:“辛师爷,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和本份,少爷我做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老东西你不过是我爹捡回来的一条狗罢了,如果不是看你有几分本事,本少爷倒是乐意看你这条老狗冻死饿死在那破窑之中,也不失为一桩乐子。”
本来心中已经愧疚至极的师爷,听得此言便要不顾一切出手救下眼前这个可怜女子,可心中又想起当年在京城那座暗无天日的黑院中,那位年轻的不像话的少年大人所说的话:“自打进了这座院门,我们所做之事便是见不得光的,可是却是为了天下人更好的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走上这条道路酒意味着我们要付出很多,要面对很多牺牲,有些事我们自己的,有些是身边亲人的,更有些是眼前那些陌生人的。不畏死只不过是最基本的条件罢了,不但要敢于牺牲还要对得起良心的拷问,我们是黑暗中走出的魔鬼,你们要记住墙上那两个字。”
那年的烈日炎炎下院子里的墙上“天网”二字在阳光下亮得刺眼。
念及这些,那位辛师爷双眼微眯,按下心头杀意,默默许下一个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诺言:“姑娘对不起了,你的仇辛某定然替你报了。”
看了一眼被一刀刺透胸口死的干脆的女子,尹志谦轻轻一笑:“走了,咱们去剿匪。当年我爹杀了老的,如今我去宰了小的,他们一家人也算是整整齐齐。不对哦,那姓欧阳的山大王如今少说也有四十岁上下了,不知道这些年有些长进没有,顺便上山去会一会我那位死鬼大哥和我朝思暮想的大嫂,哈哈哈哈!”
恶名昭彰的小扒皮带着众多府兵随从出了村子向山上行去之后,老贺家小院外聚集了赶来的邻居,怒骂声、惋惜声不绝于耳,胆子大些的年轻后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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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院内看着眼前的惨状更是愤怒不已。
贺家邻居,那个全村人无人敢惹的公认的母老虎,二狗子的媳妇当下却没有了往日的威风。镇静的走到堂屋里找到被撕破仍在地上的衣裙,盖在少女的尸首上,喃喃道:“妹子,放心去吧,你的大仇有人报,下辈子投胎挑个富贵人家”
这位经常站在自己大门口骂街打架征伐四方的村妇是村里公认的一方霸主,偏偏她家男人却是这村子上最憨厚老实、任人欺负、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穷苦猎户二狗子。
这位村里人只知道姓柳的悍妇,如今只是将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只知道哭的孩童贺新知搂在怀中,回头看着院子里的邻居道:“各位街坊,如今老贺家遭了难了,虽然这一家子不姓江,可是各位乡亲看在这孤苦伶仃的孩子面上帮衬着把他爷俩的后事办了吧。新知,给各位叔叔伯伯磕头。”说完按着呆在那里的贺新知一头磕在地上。
院子里的街坊虽说心中害怕,可毕竟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不多时就有几个年龄大些的开始张罗起来。
二狗子昨夜上山打猎,在林子里守了一夜终于守到几只野兔,心想着这次回去总不会再被自家媳妇扯耳朵了。回家路过邻居老贺家,却发现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便伸直了脑袋在人群缝里往院里看去。看到自家媳妇搂着老贺家的小子,心中不由得一突,再听周围人言语大致把事情听明白了,赶紧扒拉开人群走到媳妇身边,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怒火熊熊。
二狗媳妇抬头看见自家男人站在身边,声音嘶哑道:“狗子哥,你咋不早些回来呢”
二狗子回过神来,怔怔道:“嗯,撵兔子耽搁了时辰,就在山里过夜了。”
二狗媳妇继续沙哑道:“要是你能早回来一些兴许老贺家丫头就不用死了。”
二狗子低下头双眼欲裂:“嗯,我该早些回来的,是我不好。”
二狗媳妇站起身擦了擦眼中泪水轻声道:“守一哥,咱不躲了好吗我知道这些年你为了我躲在这村子里受了不少委屈,咱以后不躲了,无论再怎么难,我不怨你。只求你帮着把贺家妹子把仇报了,天下之大我随你去,总有咱容身的地方。”
二狗子听到那句许久没有听到过的自己的名字心里一颤。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这些年被村里人当做悍妇的女子,此刻好像又回到十几年前的长堤上,那个春风中手捧诗文、长发翠裙杨柳依依的少女柳依依。她眼中的他也不再是眼前这个习惯弓着身子的木讷汉子,而是那个从天而降守护她身前的少年侠客江守一。
江守一好像身上放下了千斤重担,微笑着替眼前人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柔声道:“好,我听你的。”
柳依依拉起跪在地上的贺新知,对自家男人叮嘱道:“小心些。”
江守一转身背对她意气风发:“放心,我还要守着你一辈子呢,你先带着这个小子回家收拾东西,在家等我。”
村民眼中的二狗子缓步走向院外,每走一步腰身便直起一分,到院门口时已经没有了平时老实憨厚的傻子神态,取而代之的是气如山岳、眼神若电。
到了院门口,江守一拎起地上那根本来用来挑山货的担子一掌拍碎露出一根乌黑铮亮不知是何材质制成的长棍。将长棍拎在手中,江守一轻轻一跺脚拔地而起,一跃十余丈落在远处不知谁家的房顶上,马不停蹄几个纵跃出了村子向山上疾驰而去。
韩凤歌和
第三十一章 你要报仇吗?来杀我呀
两声喝止之声一在墙外一在天边两声同时落在众人的耳中。野庙中的众人神色各异,辛师爷如释重负、灰衣人冷漠不屑、尹志谦兴奋好奇以及到在地上丰腴少妇的死里逃生。
正骑在少妇身上的尹志谦听到这一远一近两声喝止更加兴奋,伸手在少妇胸前揉了一把,对躺在地上绝望而泣的妇人笑嘻嘻道:“嫂嫂莫急,待兄弟解决那些爱管闲事的蠢东西再来与嫂嫂大战三百回合。”
说完起身向那守在神殿门口的灰衣修士递上一个询问的眼神。那灰衣修士并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尹志谦不必担心来人并不能威胁到他。尹志谦在灰衣人那里得了定心丸之后又露出笑嘻嘻的表情等待来人出现。
众人首先看到的是院门口那个沉稳威严的声音的主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一身长袍背负长剑出现在院门之中,面色平静的看着院中的众人。这人的身份在他一露面之时便被所有人认出。原因无他,因为在场的所有人身上都有一张他的画像,此人便是尹志谦此行剿匪的目标人物,草头山群匪之首欧阳镇海。
正当所有人都惊异于欧阳镇海竟然敢自己送上门来的时候,院中“轰”的一声巨响,一个魁梧的身形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地上,烟尘四起。烟尘散去,一个众人从未见过的男子缓缓站直身子,手持一根黝黑长棍势如山岳,正是自山下小村中急急追赶而来的猎户江守一。
两人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的,虽然院中的众人镇定如常,可是驻守在院外的州府官兵却是先乱了起来。兵甲撞击的叮叮当当声和军官的呼喝声交杂在一起,一阵乱哄哄。欧阳镇海带来的数百山匪已经与官兵们混战在一起。
尹志谦对于院外的战事没有丝毫的关心,而是对院中两个敢在此时来扫自己兴致的家伙颇为好奇。尹志谦盯着已经都进院子的中年人问道:“欧阳镇海”
欧阳镇海没有开口而是盯着院中这个臭名昭著、笑容邪异的年轻人点点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年过不惑的草莽英雄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沉积在心底二十余年的悲惨往事又再次浮上心头。
欧阳家世代经商,虽然祖上也曾富甲一方过,不过老话道‘富不传三代’,到了欧阳镇海的父亲欧阳川这一代已经算是家道中落。欧阳川不善经营毫无经商天赋,虽然辛苦打拼多年却是只见赔不见赚,好在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丰厚才不至于为生活作难。
欧阳川人生失败抑郁不得志便将期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一心希望苦读圣贤书的欧阳镇海能够搏个功名,然后自己在走些路子使些银钱,能够让欧阳镇海走上仕途一道光耀门楣。年轻时的欧阳镇海聪颖好学,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了个举人的功名,在当地的小县城中也算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了。
大喜过望的欧阳川便要张罗着为儿子入仕铺路。当年的尹文远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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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清河县的一名小县吏,与欧阳川也算是有些交际的点头之交。提着猪头肉找不到庙门的欧阳川病急乱投医便找上了这位还算有些交情的县吏尹文远。
哪里知道这尹文远看似忠厚实则阴险毒辣为了自己官运不择手段之人。正巧当时清河县发生了一桩离奇的疑案始终未破,那尹文远便将欧阳川拉来顶罪,谎称欧阳川赠与自己的财物乃是凶案现场失物。最后在狱中守不住大刑的欧阳川终是屈打成招被判了死罪。
愤怒的欧阳镇海为父鸣冤告上衙门却被毒打而出,而后打算上告府衙又惨遭尹文远雇佣的杀手追杀,最后险些送命的欧阳镇海被草头山老寨主所救,走投无路心灰意冷的欧阳镇海索性就败老寨主为师弃文习武在草头山落草为寇。
做了草头山寨主的欧阳镇海曾数次下山行刺尹文远父子都未能成功,如今这个恶名不输其父的尹志谦在此地让自己碰上真是老天有眼。尽管这次给他通风报信之人事先言明这尹志谦身边有高人护卫,可是报仇心切的他哪里顾及得上这些
尹志谦见欧阳镇海不答话,有恃无恐继续轻佻嬉笑道:“哎吆,欧阳寨主做了十几年的山大王,别的功夫没怎么长进,唯独这架势倒是长进不少,你不是很想杀我们父子吗现在少爷我就站在你面前,怎么样,再来杀我一次试试”
尹志谦奚落完默不作声的欧阳镇海转而又看向那个从天而降气势不凡的魁梧汉子问道:“敢问这位大侠,您又是哪根葱少爷我不记得是杀了你老爹还是睡过你老婆。嗯,那么你应该就是江湖上所说的专门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大侠吧虽然少爷我这些年弄死过不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所谓江湖大侠,胯下这杆大枪也征服过许多模样俊俏爱管闲事的侠女仙子,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劝,活着不好吗干嘛非得伸直了脑袋过来送死”
面沉如水的江守一仿佛看死人一样盯着尹志谦问道:“
第三十二章 江守一的武道
欧阳镇海见那灰衣人如此强横当下也明白要想把今天这件事情做成便必须与身边这个素不相识的汉子联手才行。
虽然他并不知道眼前汉子的底细,但这位欧阳寨主性格豪迈,心里想到:“虽然自己不认得这个汉子,可是看他如此行事便当得上是英雄豪杰。再者说了,自己十几年苦心积虑想要报仇、想要为民除害,如今仇人就在自己眼前这要是再抓不住那自己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想清楚这些,欧阳镇海也不犹豫就在江守一挥棍砸向灰衣人的同时一跃而起,想要趁灰衣人应对江守一无暇分身之际跃过两人直接斩杀尹志谦。可是哪里想到就再他跃在半空之时,地上正与江守一缠斗的灰衣人很是轻蔑的冷冷一笑,袖子一扬飞出一柄飞刀射向半空中的欧阳镇海。
正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的欧阳镇海眼见那飞刀向着自己飞来躲闪不及,只能以手中长剑挡向飞刀。
“叮”的一声,欧阳镇海一剑挡在飞刀之前,然后手腕一翻向下一压便要在空中借这飞刀之力继续奔向尹志谦。
可是他哪里想得到那柄飞刀乃是灰衣人以道法炼制与自己心意想通的法器,被一剑击开之后转了一个不大的圆圈便又向着他身后刺去。欧阳镇海听到身后利器破空之声,大惊之下急忙扭转身体挥剑再去挡那柄已经近在咫尺的飞刀。只是这次那飞刀有了上次的经验,如游鱼般躲过剑刃继续向着他的面门而去。
欧阳镇海眼看便要命丧当场,亏得他多年苦修当机立断散去胸中一口真气,直直向着地面坠去。就在欧阳镇海即将落地之时身形一扭稳稳站在院中,面对依然紧追不舍的飞刀,他只好脚尖点地向后退去回到原地。
虽然欧阳镇海抽身而退可是那飞刀仍然是不依不饶如影随形地向他射来。先前欧阳镇海在空中无法聚力吃了闷亏,眼见飞刀尾随而来心中暗哼一声道:“就算你是那神仙法器玄妙无比,我便怕了你不成”
欧阳镇海凝神聚力待飞刀来到近前大喝一声:“来的好!”随着他这一声大叫一剑斩在飞刀之上。这一剑乃是欧阳镇海全力一击,而且他手中长剑也并非是凡兵俗铁,一剑之下那原本灵气十足的仙家法器飞刀竟然被他一剑斩作两半掉落在地上。
此时正在与江守一缠斗的灰衣人感应到与自己心意想通的飞刀法器被欧阳镇海毁去,心疼的面目扭曲,立即右手一捏法决屈指一弹,一颗巴掌大的碧光闪耀的火球砸向江守一面门,趁着江守一躲避火球之机摆脱缠斗,身形急掠而回。
法器被毁的灰衣人怒火中烧,那飞刀法器在那些名门大派弟子眼中自然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可却是他用尽十几年积攒精心炼制出的一套法器中的一件,换句话说这是他身上最好的法器,是他的命、根子。如今折损了这一柄飞刀,那套法器不能布成飞刀阵法,威力自然是大不如从前,而且这套法器乃是他不久前倾尽全部的家当才炼制而成,若不是当下手头拮据他也不至于主动向师父请命来保护这位白痴一样的少爷。现在想要重新炼制出一柄飞刀与原来的法器配成一套只能是回去求师父,可是一想到自己那位喜怒无常、贪婪嗜杀的师父,他心底就是一阵恶寒。虽然自己是他的弟子,可是自己那位师父最喜欢的不就是把徒弟当庄稼一般养一茬割一茬吗
越想越怒的灰衣人死死的盯住眼前的欧阳镇海和江守一咬牙切齿道:“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仇某一定要将你们炼成魂侍永世不得超生!”
站在一旁的尹志谦见灰衣人已经打出真火不由得拍手笑道:“好极!好极!仇师兄快动手,我已经等不及想要见识见识师兄的手段了。师兄损失的法器算在我头上,等今天事情了结回到州城,小弟多年收藏的宝贝任你挑选,只要府库中有的,师兄尽管拿去!”
灰衣人听他言语心中暗自讥笑:“终究是个凡人家不知天高地厚的败家子,真当赤霞老魔的弟子是那么好当的到头来也不过是师父手边的钱袋子罢了。哪天家底掏空没了利用价值,若是没有被炼成魂侍就烧高香吧!”
对这一切冷眼旁观的随行师爷暗暗焦急心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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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就得了京中消息说那昆嵛山的两个弟子会在今日路过此地,所有一切自己暗中多次推演都准确无误,只是为何那两人到现在还不出现虽然说自己不应该怀疑那位在院子中排第三的大人物的本事,可是如果他们真的来不及赶到这里,错过今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对这两父子下手暂且不说,单说今日不是要害了这几位豪杰性命若是当真不行,说不得自己就要拼了性命冒险出手,无论如何今天这姓尹的小畜生都得死在这牙山之上。”待他打定主意便悄无声息地向着尹志谦身边慢慢移动。
院中众人各有心思,江守一和欧阳镇海见那灰衣人跳出圈外那般表情就知道他是要动真格的了,而且先前的一番缠斗两人都不敢小看了那灰衣人的法术神通。仙家法术玄妙无比,虽然这灰衣人乃是旁门左道,但两人也不敢大意,联起手来一左一右攻上前去。
灰衣人见他们两人联手杀向自己,冷笑道:“现在还想做垂死挣扎,可惜已经晚了!”
灰衣人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挥舞,自他双袖中又飞出六柄飞刀组成**阵法将他二人困在飞刀阵中。虽然因为损失了一柄飞刀这套阵法已经威力大打折扣,但是这仙家法器所布下的杀伐阵法又岂是俗世间两个武夫所能抵挡的况且这套法器都是那灰衣人以邪法炼制,不知害了多少无辜性命,被困在阵中的两人顿时觉得阴风阵阵、鬼影绰绰。
欧阳镇海早年习文,家境巨变之后才弃文习武又不得遇名师,虽然后天甚是努力却终究无法弥补先天缺憾,武道成就并不似江湖上传言的那般高,又没有与修士打交道的经验,所以一陷入阵中便如黄叶落入秋风、小舟闯进大潮,顷刻间风雨飘摇处境十分危险。
反观那名不见经传的精壮汉子江守一,自幼习武天赋不凡,虽然他至今仍然不知道自己那位便宜师父的真实姓名,但是那般逍遥天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更何况他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但是当年年轻气盛也曾按师父所要求的暗中挑战修士以磨砺武道,与不少的山泽修士交过手,所以虽然同是被困阵中但他却镇定异常。
江守一站在欧阳镇海身旁,一边以长棍击退源源不断从各个方位刺向两人的飞刀,一边仔细观察阵法。这阵法并不完整,所以有着不少漏洞。虽然江守一从未见过这样阴煞之气如此重的阵法,但是阵法一道万变不离其宗。破阵之法有两条路,一是精通阵法洞察阵法衍化的规律,找到弱点将其破去,另一种则是虽然不懂阵法,但是被困阵中之人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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