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九思道,“主子,那有什么的呀,不就是两个侍读学生么您是皇子,是主子,又有什么不便的呀”
“再说了,您是来看十公主和德雅格格的,又不是来看她们的。您没传召她们,她们想见您还见不着呢……”
九思说着说着,就不敢继续说了。因为他的主子爷忽地回眸,森森盯了他一眼。
他吓了一跳,咬了自己腮帮子——好像,他有什么话说错了。
十五阿哥叹口气,忽地回头,“走,回克。”
.
眼见各道宫门就要关了,就赶在这个节骨眼儿,翊坤宫门一开,一道娇俏身影活泼泼地跳出来。
她身后,还有个更活泼的,只是那姿态有点笨。就好像一个肉球,直接卡在了门槛上,上不去也下不来了。
便传来一声轻笑,是小女孩儿俏皮的轻啐声,“你呀,瞧把你给胖的……真是当不成钮赫了。”
不是旁人,正是廿廿。她身后那个小蠢物,是牙青的孩子。
经十七阿哥的保媒拉纤儿,牙青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嫔妃和孩子。这一只是刚出生不久的小不点儿,还是个女娃。
——就因为是个女娃,十七阿哥才敢送进来,给廿廿她们玩儿。
因为这小蠢物,又小
118、莲花
九思傻傻看着主子,心说:主子这有什么可乐的呢
十五阿哥瞥九思一眼,剜了他一下儿。
这哈哈珠子哪里知道,今日她称那卡在门槛上的小东西为“喇珠”,那可当真有些“不自量力”了呢。
因为当年,刚知道他是十五皇子,而不是什么谙达的时候儿,她吓得扭头就跑了——结果不多时就听说,她也摔在跨院的卡子墙的门槛上了。
要说喇珠,她才是喇珠,亏她将这称号硬安在那小犬的头上去了。
十五阿哥立在春风夜色里笑罢,忽地吩咐,“喏,那些东西你送过去吧。就回说我叫你来的,你自己个儿来的。”
“送完了赶紧回来,我到景运门外等你回话。”
九思没想明白,小心问,“主子既然已经来了……都到眼巴前儿了,就索性进去呗又何苦倒成了主子白来这一趟”
十五阿哥又剜他一眼,轻斥道,“多嘴……掌嘴!”
九思吓一跳,噗通就跪下了。可是抬眼看去,夜色幽幽里,阿哥爷唇角明明还噙着方才未曾散尽的笑。
十五阿哥不想让九思多看,转身就走了,边走边头也不回地吩咐,“你麻利儿的,要不内廷门都锁了,你出不来的话,宫殿监惩治你,我可不管”
宫墙旁,石座宫灯光影幽然,十五阿哥袍裾翩飞。
竟又是阿哥爷身上已经难得的少年意气。
.
九思这么晚来给送东西,十公主和德雅都吓了一跳。
两人各自看托盘里的东西,举凡藏香、佛像、念珠,还有开了光的护身符之类。
东西好是好,只是每人的托盘里,都有那么一两件儿有些扎眼的。
——那两件儿虽说也是好的,只是用料和做工却跟旁的有些区分。
&n
119、牵连
“是他!”
廿廿一听十公主说是十五阿哥叫人送东西来,也是惊得心都砰砰跳。
她没看东西,只小心问,“……是十五阿哥遣身边太监送来的”
十公主倒笑了,“要不,你还想叫绵宁送来是怎的这么晚了,撷芳殿有那么远呢,便是官女子都不便走动,自然是太监来送啊。”
“哦”廿廿倒松了一口气。
只是垂下头去,那股子轻松却也极快散去。
十公主将那手珠递给廿廿去,却不送到手里,而是停在半途中,“就这条,德雅说是十五哥预备了,赏给你们戴的。可是我看实在太普通了,我都拿不出手来。”
十公主说着,将自己的几条给廿廿看,“你瞧,这条这么素,料子也普通,跟我这几条比起来,真是灰暗无光……实在是太差了。”
“我也不知道我十五哥怎么会预备这么一条不好的给你去……反正不管我十五哥怎么想,我总归是不能给你的。”
小女孩儿的心事,十公主绕着弯子地说着反话去。
廿廿倒是本就淡淡的,“那奴才就不要了。反正十五阿哥的物件儿,我怕也受不起。”
是公主登时乐了,“你真的……可以不要啊”
廿廿笃定点头,“自然是真的。”
十公主欢喜地赶紧将手收回去,作势将那手珠随意丢到托盘里去,“就是,你是我的侍读,我自然什么都给你好的。就算是我十五哥给的,若不好的,我也不给你。”
她伸手抱廿廿去,“我的好廿廿,咱们不稀罕。我再给你更好的去!”
.
翊坤宫内里这一番变动,九思哪里知道。
他只在门口太监值房等着信儿,得了话儿就回去了。
见了十五阿哥,十五阿哥问“她们可都收了”
九思只管笑意殷殷地答,“主子
120、玛瑙
十五阿哥的不动声色,倒叫所有关心十五阿哥的人悬心不已。
德雅在十公主跟前不便表露太多,私下里便也只与廿廿与安鸾说。
“……如果奏疏是旁人上的,倒也罢了。偏这窦光鼐是名臣,曾为左副都御史,两袖清风,颇有廉名。故此这一次是窦光鼐首告浙江亏空大案,我郭罗玛法才会那样重视,并且就命本来只是学政的他来查证。”
安鸾也道,“可不。学政管的科举、教育,怎反倒担了查亏空的差事,上疏奏发大臣去了可是既然皇上肯查,那就是皇上当真肯信这个人。”
德雅柳眉紧锁,“所以,我这次才更悬心十五舅舅去……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盛住不争气,难道不知我十五舅舅自己行的端做得正,故此便自然有人要从他那方去想法子他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我十五舅舅,也该凡事都检点些!”
两人说了半晌,德雅才纳闷儿地看着廿廿,“你怎不说话”
廿廿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心也跟着莫名地乱了,是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倒是安鸾安慰德雅,“格格别急。等休沐的时候儿,我回家叫我阿玛和哥哥在前朝打听打听,若打听出什么来,回来自都告诉格格去。”
廿廿便又难过地垂下头去。
她阿玛只是小小都统衙门里的印房章京,管的都是旗里的事儿,哪儿知道江南那边情形呢
可自家房头,除了阿玛如今还有这个官职之外,旁人就更指望不上……
安鸾休沐回家那天,廿廿却留了下来。
十公主和德雅都问,廿廿只说,“奴才家里阿玛官职低微,帮不上格格什么。那便我自己留下吧,哪怕便是陪格格给十五阿哥抄两篇佛经,奴才心里也好受些。”
“好歹,十五
121、素心
廿廿心下微微一动,“……我猜,那位侧福晋也是因为悬心十五阿哥,故此难免迁怒给十五福晋的兄长盛住的缘故吧”
德雅叹了口气,“怕就是如此。”
廿廿心下微微一动。
十五福晋的兄长,给十五阿哥惹了祸去;那身为侧福晋的,自然得了出头的机会去。
若盛住这回的罪名坐实,当真连累了十五阿哥去,怕是十五福晋便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那这侧福晋便也顺理成章可以压到嫡福晋头上去了。
再加上如今内廷都传说,十五福晋血虚羸弱,怕是已经不可能再生养了……
也难怪这位新进宫的侧福晋,早早的就眼高过顶了去。
德雅叹了口气,“她也年轻,比你我大不了两岁。况刚进宫来,尚不知深浅吧。”
今年刚选中入宫的这位侧福晋,不过十五岁。
德雅握住廿廿的手,“我倒不是生气旁的,反倒担心她这么早早就眼高过顶,没的在十五舅舅的内宅里再闹腾出什么来……那我十五舅舅可就两面为难了。”
廿廿垂下头去,指头轻轻绕住衣角,“可是宫里人都说,十五福晋是治下极严的……想来必定不会容得内宅里起了风浪去。”
德雅叹气,“那倒是说得没错。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我十五舅母现在已是心有余力不足。如今十五舅母缠棉病榻,后院里怕是许多处都是她这个侧福晋做主了。”
.
因这一场小小的不快,德雅便吩咐抬轿的太监们走慢些,总归十五阿哥侧福晋是长辈,等她拈香之后,她们再去不迟。
.
廿廿陪着德雅,从南门进,远远坠在骨朵儿的身后,一路往北,在仁慈殿、普福宫等处拈香。
这舍卫城中,释道儒各路神仙都有供奉,故此她们便也能拜的神都要拈香一番。
待得出来,远远看骨朵儿的背影,德雅忍不住皱眉道,“……你瞧,
122、懵了
廿廿垂下头去,虽心跳得厉害,却终是摇头,什么也不说。
十五阿哥唇角抿紧,“不想戴,还是,不喜欢”
廿廿便只摇头,依旧一个字都不肯说。
十五阿哥手指攥紧,在虚空里挥了挥,“……还是说,不是你十七爷送的,你便不戴”
廿廿这才慌了些儿,忙蹲身回道,“奴才今儿戴的,是公主赏的,不是十七爷给的!”
十七阿哥从五台山回来,倒是给牙青求了个狗牌儿,哪儿记着她呀
.
她终于说话了,而且也显然是有些急了。
十五阿哥凝视着她,他倒不急了。
甚至不自觉之间,唇角已经轻轻勾起一抹笑意。
“是么那叫我看看”
他眯眼特地向她手腕看过来,徐徐道,“嗯,这红玛瑙的配你,倒是更好看。比我那还好看”
他说着自己也是尴尬咳嗽了两声,“是我不好,倒忘了你还是个小女孩儿,自然喜欢鲜亮好看的;我给你那个太素,跟晨钟暮鼓似的。”
他说完,自己也跟着笑了。
廿廿有点傻,抬眸只看着他。
怎么,说着说着这一天的乌云这么快就散了
他看她迷惘,左右瞧瞧,忍不住伸手来刮她鼻尖一记,“……吓坏了吧刚刚是我不好,说话重了。我都这么大了,你还这么小呢,我真成了欺负小孩儿了。”
廿廿心底,仿佛一点一点的又浮起当日那甜碗子的清甜沁润来。
她只觉心里突突地跳着,面颊也有些发热,便赶忙垂下头去,小声道,“……奴才,不怕阿哥爷。”
十五阿哥长眉倏然扬起,“哦你为什么不怕我呀”
廿廿认真想了想,“宫里人都说,十五阿哥最是宽仁的皇子。”
&nb
123、远近
123、
廿廿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这位爷,怎么阴也是他,晴也是他,全然不给人留半点预备的间隙的
她慌乱摆头,索性顾左右而言他,“……十五爷是来寻侧福晋,是不是回十五爷,侧福晋往广育宫那边去了,十五爷尽管朝那边去。”
十五阿哥瞪着她,那么轻灵无辜的眼神,黑白分明、如水澄澈的眼……
他只得收起了自己的懊恼,沉声道,“谁说我是来找她来的”
廿廿凝眸。
十五阿哥哼了一声,“我来看德雅的,不行么”
廿廿尴尬垂首,十根指头攥了攥,“……奴才以为,侧福晋与德雅格格,对于十五爷来说,总归亲疏有别”
十五阿哥撅了撅嘴,“德雅已经是我十几年的甥女,侧福晋不过才是我几十天的内眷。你说该怎么分个亲疏远近,嗯”
廿廿有些说不出话来。
十五阿哥又叹口气,蹲着看她的眼睛,柔声道,“甚或,仔细算来,我与你结识也有四年了吧而我与她,直到纳采礼时方相识,算到今日,便是不刨除我谒陵、拜谒五台山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只有百日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又强调一遍:“她在我这儿,自比不上你”
.
自打过了十岁,渐通人事,此时的廿廿心便更是慌乱得如同一瞬间长满了浅草去。
她慌忙退后两步,“十五爷,不好这么做比。”
十五阿哥点点头,“你说的有理,我不该现在就与你说这个。”
他随即却又摇摇头,“我不是要你也如此做比,我只是——在我心里已是如此做比,我只是告诉你罢了。”
“你今日懂,便懂;不懂,也不要紧。等你长大了,我再给你说一遍便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