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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盛住又哭着抱住绵宁去,“二阿哥……切切,在皇上面前替奴才美言几句,多多提到孝淑皇后……求皇上放奴才回京去啊。”

    终究是亲母舅,额娘过身得又早,这些年绵宁将对额娘的满怀想念,自都寄托在了舅舅的身上。

    而这些年舅舅身为总管内务府大臣,亲为照料他所儿中的衣食住行,叫他也能感受到舅舅的关切之心。

    便凭着这情分,只要是能求的情,绵宁是愿意去汗阿玛面前求的。

    只是这一番,绵宁却犹豫了,迟迟没能给他舅舅一个满意的回答。

    绵宁如此的缘故,自是因为他舅舅这回犯下的错儿,着实罪无可赦。

    ——不知为何,几位总管内务府大臣屡屡向皇上奏请,要将内务府库中贮存的珠玉、瓷器等招商发卖。皇帝看过几回他们的奏本后,都下旨不准发售。

    这些东西都是皇家自己的家底儿,除了宫中使用之外,还有许多是皇帝用于赏人之用,不宜招商发卖;且内里还有许多是皇家专用的东西,若是卖到了民间,又是成何体统再说也没人敢用不是

    这样的道理,身为总管内务府大臣的本应明白,可是……也真邪了门儿了,他们就还没完,还要继续坚持招商发卖。

    直到闰四月间,皇帝发现总管内务府大臣们奏本中列出来单子希望可以恩准发卖的物品里头,竟然有皇帝的印宝!

    皇帝的玉宝自然多,除了公事的玺印,还有不少的私家小印儿,可是不管是公事所用,还是私家小印,终究都是皇帝的御用,谁敢发卖给民间去!

    从前那几次奏请,皇上还都忍了,没追究;及至到了玉印这儿,皇帝是实在再压不住怒火了,传旨查问!

    此时的总管内务府大臣之中,有钮祜禄氏的兵部尚书傅森,但是傅森正在盛京审案,不在京中,此事牵连不到傅森。

    再有的二位,便是布彦达赉,以及公主之子丰绅济伦。但是皇帝认为这二人“见识本浅”,不至于参与这样的事儿,这便只交部议处,并未深责。

    终究所有种种,皇帝也都心下有数儿——这都是盛住的事儿!

    盛住贪财,这些年又岂是皇帝看不清的不说胖的,就说乾隆五十一年盛住从江南回京那一回,因携带大量银钱,就被和珅给揪住不放,非说盛住从江南携带回京的这些银两就是进献给十五阿哥的,险些将当年的皇帝也给牵连了!

    幸亏乾隆爷给从中压住,亲自下旨说“阿哥在内,所用从不短缺,何用外头进献”,且“十五阿哥从无接受盛住帮衬”,才将和珅的嘴给堵住了。

    皇上登基之后,私心里对盛住也是十分防备。只不过终究记着他是孝淑皇后的长兄,又是绵宁的舅舅,此时亲为照料绵宁阿哥所里的生活,这便时常大事化小。

    而此时,这盛住贪起财来,竟然敢连皇上的玉宝也想染指!这得是多大的胆子!

    换句话说,倘若盛住不是国舅爷,不是堂堂承恩公,而只是一个普通臣子的话,他敢有这个胆子么!

    皇帝终于再也不能容忍,下旨将盛住所有差事全都革退——盛住原任工部尚书、户部右侍郎、正红旗汉军都统等,全部革去,一样儿不留。

    只是,他承恩公的身份是先帝所封,来自身为孝淑皇后兄长的身份——况且,倘若他的公爵被革去了,给他弟弟来承袭的话,他弟弟甚至还比不上他呢。

    故此,皇帝保留盛住承恩公的爵位,然后因公爵的爵位才最终得了个“西陵总管内务府大臣”的差事,派往西陵管理皇帝陵墓的修建事宜。皇帝特别言明,让他“常川在工督办”。

    所谓“常川”,便为“连续不断”之意,这便是要让盛住就留在西陵地方,见天儿现场盯着修建陵墓,不准再回京了!

    既贪财、又在京享受惯了公爵生活的盛住,被派往皇陵这苦哈哈的地方儿来督办皇陵,他自是生不如死。他一切的希望都唯有寄托在二阿哥身上,他也明白,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倚仗,也就剩下二阿哥了。

    唯有二阿哥在,唯有二阿哥来日能登上大宝,才有他盛住东山再起的一天!

    .

    绵宁心下明白舅舅犯下的是何样的罪过,也只好面上安慰罢了。

    盛住如何瞧不出来,自己外甥只是表面安慰自己,却从未真正吐口儿,答应替他回京求情去。

    盛住便抹一把眼泪,定定望住外甥道,“二阿哥心下,怕是也认定了奴才是个贪财之人,不值当再为奴才求情了吧”

    “甚至,二阿哥心底下说不定早已经看不起这个舅舅,觉着奴才给二阿哥丢人了吧”

    绵宁皱眉,“舅舅何必说这样的话去我知道舅舅办此事,必定心下有所苦衷……只是,舅舅刚来西陵不足半载,此时汗阿玛也已然还在气头上,尚且不宜在此时于汗阿玛面前说起此事。”

    “我倒劝舅舅也不必急,现在西陵这边儿安静办差,只要差事办得好,汗阿玛不会看不见。汗阿玛也一向都是最为顾念旧情之人,便是看在额娘的面儿上,也迟早会赦舅舅回京的。”

    绵宁抬起眸子来,不再看向舅舅,而是看向帐外,“再说,舅舅此来西陵任职,办的差事是汗阿玛和额娘的万年吉地,这样的差事想必无论是汗阿玛还是额娘,自是最放心让舅舅来亲自督办。”

    “这对于舅舅来说,也不是坏事,叫外人看来也自然是汗阿玛的格外信重。故此,只需舅舅沉下心来,来日方长,万事皆有可期。”

    盛住忍不住笑起来,“二阿哥的意思是……奴才短期之内,是回不了京了”

    绵宁没说话,却也没否认。

    盛住摇摇头,再摇摇头,“……想想去年,那已经革职的克勤郡王恒谨,冲撞的是皇后的轿辇,被发往皇陵当差,却也不过半年多就回京了呀!




521、岳父大人帮我想个法子
    521、

    “当今中宫的胃口,又哪里仅仅是咱们两个”

    盛住在畔,忍不住地悲哀地冷笑,“还有丰绅济伦,还有傅森呢!咱们几个总管内务府大臣,她全都要一网打尽……然后,便可换上她自己的人去!”

    绵宁霍地转眸向盛住看来,“舅舅这是何意便您是我舅舅,他是我岳父,那丰绅济伦又有何干”

    盛住冷笑道,“丰绅济伦,四公主与福隆安之子……那是福长安的侄儿、沙济富察氏啊。二阿哥的侧福晋,便是他的堂妹。”

    “奴才代表着孝淑皇后,是二阿哥母族之人;布彦达赉大人是二阿哥嫡福晋的阿玛,代表着二阿哥嫡福晋的母族;那丰绅济伦就是二阿哥侧福晋的母族代表……”

    “当今中宫这是要将二阿哥身边儿的助力,全都一并打扫了去!”

    绵宁指尖收紧,攥紧了指上的扳指儿。

    那是一只老扳指儿,是他从少年时候儿练习弓箭的时候儿就戴着的,拉弓弦用的。如今长大了,那扳指儿便小了,不能再套在拇指上,他给换到了小指上。

    他家里不论是福晋舒舒,还是侧福晋富察氏见了,都笑着跟他商量,取下来,另换一只戴上吧。便连五州他们也都说过,甚至还有教习弓箭的谙达们,也都劝过他。

    可他就是不肯。

    他们都说,他这位皇阿哥爱惜物力,生性节俭,不肯浪费东西。

    还有的说,这怕是与他小时候,跟他额娘孝淑皇后之间有关系吧他是念着额娘的亲恩,故此不忍心将这体己之物给换了。

    “那……傅森呢岳父与傅森都是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人,便是舅舅认为小额娘会因为岳父大人是我岳父,而有所顾忌的话;那傅森总还算小额娘母家同族吧”

    盛住干哑地笑笑,抬眸瞟一眼布彦达赉,“你与二阿哥说罢!”

    布彦达赉便长叹一声,“说来都是陈年过往——当年皇后娘娘备选公主侍读之时,曾经与奴才家十六房、八房、三房的几位小姑娘发生过口角……”

    “此事当年奴才虽有所耳闻,可是总想着不过是小女孩儿家的矛盾罢了,算不得什么的。可是如今看来,皇后娘娘仿佛还是为当年之事记仇了——傅森便是三房所出。”

    绵宁静静而立,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二阿哥”盛住见这十八岁的外甥迟迟不肯说话,这便又是着急,又是期待。

    绵宁轻轻摇摇头,“舅舅和岳父先下去吧,我这会子想静静。”

    盛住与布彦达赉对视一眼,便也都行礼告退。

    他们两人也都明白,今天这一番话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来说,是有些难消化。反正时间还有的是,他们两个愿意等;他们两个,也十分有自信地去等。

    .

    待得用过了晚饭,绵宁才叫人单独请布彦达赉过来。

    九月的秋,在这皇陵所在的山区便尤其凛冽些,已然隐约有了冬日的滋味。

    这样的暗夜,一个天生尊贵的少年独自对着一盏幽幽的灯,竟也褪去了身份的华贵,只剩下一身的孤寂。

    布彦达赉进帐看到这一幕,心下也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终究是这位阿哥的岳父,而不是父亲,故此他的念头更是从自己闺女那儿想的——女婿如此一身孤寂的模样,只能折射出他闺女并没有能弥合得了眼前这阿哥心上的创伤去。

    以布彦达赉的阅历,他如何看不出女儿女婿自打成婚以来,并没有他所期望的少年夫妻之间的一往情深,故此他才替自己的闺女担心,这才更要替女婿打算一些。

    “岳父大人来了岳父大人请坐。”绵宁放下皇子的尊贵,此时更像一个彬彬守礼的普通女婿。

    布彦达赉谢座,挑眸直接望住绵宁的眼,“二阿哥可是已经想明白了二阿哥……或者也已经下定决心了吧”

    绵宁眯眼回望布彦达赉,轻轻点点头,“多谢岳父大人,替小婿解开了心内已经压了颇多天的一个疑问……”

    布彦达赉心下一热,“二阿哥终于看透皇后娘娘的用心了”

    绵宁毫无温度地勾勾唇角,“岳父大人是帮我解开了你们家与三房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舒舒与肃亲王家长媳之间的关系。”

    “二阿哥这是说什么”布彦达赉便是一震。

    绵宁倒放松下来,肩膀微微下垂,“肃亲王家长媳,就是你们家三房的格格吧她是策布坦的女儿,傅森就是她亲叔父。”

    布彦达赉有些不得要领,却也只能皱眉点头,“倒是的。”

    绵宁眸光幽然暗转,“……二月间,三弟进学在即,肃亲王送给三弟陈设玉器,还是央的皇后饭房的太监送进的。彼时闹得沸沸扬扬,岳父自不会忘了。”

    布彦达赉皱眉,“那是肃亲王想要攀附皇后,故意向三阿哥示好,他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绵宁深吸一口气,“罪有应得,那我汗阿玛怎么会前脚革了他父子的差事,后脚却还叫他代汗阿玛行祭日之礼啊”

    “此事因有人给捅出来,汗阿玛不得不追究,可是你瞧着我汗阿玛心下当真觉着肃亲王做错了么”

    布彦达赉额角的汗都下来了,“……二阿哥莫非以为,此事与奴才有关肃亲王终究是亲王,况且皇后二妹是他家二儿媳妇,他们家自是心向三阿哥的,故此奴才一向与他们家少有往来。故此,肃亲王给三阿哥进献陈设玉器之事,实在与奴才无关啊!”

    绵宁倒幽幽地笑了,“岳父大人说的是,此事当然与岳父大人无关。只是岳父大人却帮我解开了这个谜题,我现在已经明白这背后的人是谁了。”

    布彦达赉额角突突直跳,将二阿哥的话前后又给捋了一

    遍,心下不由得更是大惊!

    “二阿哥这是……何意啊二阿哥难道是怀疑,怀疑舒舒不成”

    绵宁眼中的温度一丝丝抽离不见,只剩下空空的平静。

    “原本,我也只是怀疑,尚且做不得准。终究没想清楚舒舒跟肃亲王家长媳之间有什么可相通之处。虽说你们是同族,可是不同房头,况且舒舒在宫里,也没什么机会与她相见……”

    “多谢岳父大人提点,原来小额娘曾经与你们十六房、八房和三房的格格们闹过意气,多年来芥蒂未释,这便自有共通之处了。”

    布彦达赉的手都有些抖了。他虽然是当父亲的,可是女儿嫁入宫中这好几年了,他也不可能天天都见着女儿,那女儿曾经做过什么事,他又岂能件件全都知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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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总得选个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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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宁眼角低垂,“要么,我自己去负荆请罪,将这整件事都我自己扛了……”

    “那怎么行”布彦达赉急了,上前一把抓住绵宁的手肘,“这一来根本就不是二阿哥所为,二阿哥为何要担负这罪责去”

    “二来,倘若二阿哥如此做了,那二阿哥的前程,岂不就从此断送了”

    “你们还知道!”绵宁猛地抽回手臂,侧身冷冷瞪住布彦达赉,“你女儿筹划这些事的时候,她究竟想没想到我她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自己!”

    布彦达赉震惊得无以复加,半晌才讷讷道,“其实,其实已经这么久了,早已时过境迁。只要再无人提及,这事自然就过去了,迟早被遗忘……”

    “是么这么大的事儿,才一年就能给忘了”绵宁笑起来,带着点子少年的忍俊不禁去,“可是方才你与舅舅特地强调是今年闰四月出的事儿,说是小额娘特地安排在闰四月里,就是因为去年四月她才正位中宫,到今年闰四月正好一年……”

    “你们都对去年四月的事儿记得那么清楚,凭什么就敢认定我汗阿玛对这还不到一年的事儿就能给遗忘了去”

    布彦达赉沉声道,“……不管怎样,二阿哥绝对不能去。”

    二阿哥身上寄托着这些人的希望和前程,他既然是二阿哥的岳父,便是将自家的身家荣辱都与二阿哥绑在一起了,倘若二阿哥去了,那二阿哥的前程就毁了,那他们这些追随之人就什么都没有了。

    绵宁盯着布彦达赉,“若我不能去,岳父大人,你说我该推谁出去——那我就带舒舒去见汗阿玛,好不好叫她将所有的实情都说出来,叫她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去,以此来让汗阿玛解开对我的误会……如此这般,方能保全我。”

    “二阿哥,万万不能啊!”

    女婿这一句话才正正经经剜在了布彦达赉的心上,他心急之下,两行老泪不由得滑下。

    “舒舒的一切,都是为了二阿哥……二阿哥怎能不顾念夫妻情分,将舒舒给推出去啊”

    绵宁面色冷冷地沉了下来,“我去,岳父大人说不行;舒舒去,岳父大人还是舍不得……那岳父大人说,我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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