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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更何况……廿廿接下来是要说一桩喜事呢。

    她也忖着这事儿就更不合适叫绵恺听见,不然绵恺必定以后在吉伦泰面前要当面说笑起来,倒叫三弟不好意思了去。

    廿廿冲四喜使了个眼色,四喜便赶紧上前抱住了绵恺,含笑道,“小主子,奴才陪小主子到外头量门窗尺寸去”

    皇帝便也轻哼道,“可不是你也不知道那门窗的尺寸都是多少,又怎么写对子呢”

    绵恺对那个兴趣缺缺,他只是凭直觉,就是觉着额涅跟汗阿玛这儿,怕是要说有关他小舅舅什么好玩儿的去。

    还是廿廿不慌不忙地一边给皇帝削着个果子,一边儿说,“前儿我也是这么着用刀,削了个大冰尜儿来。昨儿才叫他们给镶了铁珠子,还不知道它上冰面之后,转得好不好呢。”

    绵恺登时眼睛亮了。

    皇帝会意,便也笑道,“过几日阿玛也要去阅冰技,这几日他们正在西苑冰上演练呢……”

    绵恺终究上套儿了,便赶紧站起来,“额涅,那儿子带着那大冰尜儿,到西苑冰上去试练试练,行吗”

    皇帝与廿廿对了个眼神儿,都是心照不宣地笑。

    皇帝道,“抽冰尜儿,光看铁珠子镶得好不好,却也不足。你还得有一条好鞭子。阿玛先将自己个儿的马鞭子借你用用。”

    绵恺自更是乐得屁颠儿的了,一蹦高高儿,赶紧行礼告退。

    廿廿便也是既欣慰,又有点子小小惆怅地叹口气道,“……吉伦泰都快要娶媳妇儿了,可是咱们这位还是这么天真烂漫呢。”

    皇帝便笑笑,“且叫他再自在二年去。等过了十岁,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说罢儿子,皇帝好奇地打量廿廿,“……你方才说,吉伦泰要娶媳妇儿了”

    廿廿收回心神,便“扑哧儿”又乐了,“可不是么,说来就是巧了,皇上之前说到的宗室庆怡,我小婶母就是想将他家的格格,说和给吉伦泰的呀!”

    皇帝也张了张嘴,旋即笑了,“是啊,正蓝旗宗室,可不就是他家了。”

    庆怡祖上是太祖祖儿哈赤的第七子,他们这一房所得的世袭爵位是奉恩辅国公。

    廿廿含笑颔首,“原本因三弟年纪还小,故此这事儿二弟只是当做一桩趣事儿说给我听。方才冷不丁听见皇上说到封庆怡为广州将军,我才想起这宗事儿来。”

    皇帝忖了忖,“虽说早了些儿,又是你那小婶母自顾自的说和……不过若能成就了这门亲,倒也是好事。”

    廿廿笑道,“一切端的看他们的缘分了。总归有我小婶母从中给说和着,倒不用我操心。若一对小儿女当真有这个缘分,那我们家便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廿廿明白,广州将军的地位举足轻重。

    朝廷共设十四位驻防将军,他们分别驻守盛京、吉林、黑龙江、绥远城、江宁、福州、杭州、荆州、西安、宁夏、伊犁、成都、广州、乌里雅苏台这十四个地方。

    都说总督与巡抚已是封疆大吏,可是事实上这十四位驻防将军的地位比总督和巡抚还要高。

    九大总督的正常官级为正二品;待得兼授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史后,才升为从一品。而驻防将军的正常官级就已经是从一品,高于总督。

    更何况这位庆怡任广州将军,更是以宗室来担任驻防将军一职,地位就要更高了去。

    庆怡的爵位虽说不是王爵,可是奉恩辅国公却也是入八分的,更是从国初一直世袭至今,地位已然足够。

    若能得这样一门亲事,除了亲上加亲之外,对三弟自也是好的。

    十二月的论功行赏、袭爵等事一件接着一件。

    便也在这个月,皇上封了礼亲王之子昭梿为不入八分辅国公;而睿亲王淳颖之子禧恩,则封了二等镇国将军。

    正式封了爵的宗室子弟,便有资格承担正式的差事,不用再如从前似的,只有一个侍卫的身份了。

    因了若若的缘故,廿廿已是给了禧恩机会历练。如今禧恩正式封爵,廿廿知道,是时候该起用禧恩了。

    因紧接下来就是过年,廿廿便也将此事暂时放在一边儿,只等明年闰二月行完亲蚕礼了再说。

    嘉庆八年闰二月十六日,廿廿行亲蚕礼。

    这个时间,皇上正在南苑行围,预定二十日回宫。

    一切都毫无预警,谁也没想到,就在二十日皇帝回宫,轿辇从神武门入顺贞门之时,竟然遇刺!

    因皇上回宫,廿廿身为皇后,原本该率领六宫赴顺贞门处接驾。只是皇上惦着廿廿的身子,便免了接驾,进宫之前已经先传了话儿回来,叫廿廿在养心殿等着就行。

    故此廿廿在养心殿一听说顺贞门有此刻之事,惊得什么都顾不上,自己转身就往北边儿奔。

    諴妃等人见廿廿跑,便也都有些慌了神儿。

    一众贵人们本就年轻,就更是不知所措。

    如玉贵人等人便都问,“……那咱们,是不是也应该跟着皇后娘娘一起赶过去啊”

    还是吉嫔在畔冷冷一声,“你们都站着!便是有事,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呢,你们过去能做什么这个时候儿便是安分守己等在此处,别给皇上和皇后添乱才是!”

    吉嫔一向性子冷,嘴又不饶人,她这么一喝,倒将一众贵人们都给喝住了。

    可是好在一切并未如担心的情形发生,廿廿还没跑到御花园呢,皇上的轿辇已经进宫到了眼前儿。

    廿廿远远瞧见肩舆上的皇帝,这才心下扑腾一声落地。这便也赶忙收住脚步,站定了。

    皇帝瞧见廿廿奔来,便也远远地摆手,示意廿廿别慌。

    廿廿赶忙不着痕迹地努力平静下来。

    待得皇帝到她面前落轿,廿廿已经平静了下来。

    夫妻二人面上,都不流露出半点慌乱来。廿廿只用一双眸子极快地从皇上全身扫过。

    皇帝只一把握住了廿廿的手,却轻轻摇头,“没事。”

    皇上身上左右并不见半点伤痕或者血迹,廿廿这才放心下来。

    皇帝拍拍廿廿的手,“爷急着有事,要先回养心殿问话。你先回储秀宫,啊。”

    廿廿知道,事出紧急,这个时候便不是细问的时候。皇上这会子要亲自查问清楚才是要紧。

    廿廿却反手回握住了皇帝的手,“我陪皇上回养心殿。皇上在前殿自办要紧的事儿去,我就在后殿给皇上预备些吃的,皇上回来也该饿了。”

    皇帝点头,将廿廿的手握得更紧些。

    皇上面色如常,这天下或许也唯有廿廿才知道,皇上的手有些凉。

    天子遇刺,没想到这样的事竟然今日落在了皇上的身上。便是他,自己又如何能预料得到

    养心殿里,皇上疾步匆匆进了前殿。

    廿廿面色平静地回到一众嫔妃面前,语气和缓道,“……没事,是我之前心急了。你们都各自回宫吧,不必请安了。”

    “还有,皇上刚回宫来,一切尚未安顿妥当。我便也不希望你们各宫里有人胡乱猜想,更不希望你们自己名下的奴才里,出了什么胡嚼舌头的!”

    一众嫔妃都赶紧行礼,“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众人散去,廿廿才攥着指尖儿回到后殿自己的寝殿。

    时光难熬,分秒胶着。她太想知道皇上在前殿里与大臣在说着什么,可是她却也知道,这时候她唯有耐心等待。

    好在皇上处事决断,不大一会子前殿便一道接着一道传出旨意来。

    只是皇上回来之后的第一道旨意,却与刚刚的事儿没半点瓜葛。

    这一道旨意是与王杰相关的。大学士王杰因年迈请辞,皇帝将乾隆爷生前御前陈设的“玉鸠杖”恩赐给了王杰,皇帝并亲自为王杰御笔亲书诗章联句。并钦命,在王杰返老还乡的途中,经过地方二十里内官员护行。

    这是给予一位返老还乡的老臣,以最高的荣耀了。

    皇上在这样突发之事,尚且能如此气定神闲、按部就班吩咐完老臣王杰之事,这份气度自叫廿廿心下也更稳当了些。

    然后皇上才传下旨意来,命大学士、军机大臣、会同九卿科道等,共同审讯今日拿获的行刺人犯——陈德。

    当这个名字传入耳中,廿廿便都是一皱眉,“陈德”

    隐隐约约,廿廿觉着这个名字仿佛有些耳熟。




600、也许不是冲皇上来的呢……
    600、

    廿廿虽说觉着这个名儿耳熟,却也并未声张。

    这晚皇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廿廿明白,皇上虽说早经过了太多的事儿去,可是这样在宫门口遇刺,终究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只是此时劝慰的言语都是无用,廿廿伸臂紧紧抱住皇上,用她的怀抱尽量将皇上纳入进来。

    皇帝在她怀中深沉叹息,“……究竟是谁想要害我”

    廿廿脑海中转过幢幢的人影去。

    有这些年那些始终心怀怨怼的宗室,也有刚刚平定的教匪,甚至……

    这最后一个念头,廿廿还是自己给用力摁了下去。

    不会的,但愿不会的。

    康熙朝的乱局,与皇子众多有关;而此时……不会的。

    廿廿便缓缓道,“皇上也别多想,说不定这歹人不是冲皇上来的,倒是冲我来的。”

    皇上一惊,倏然抱住廿廿,定定望来,“你怎这么说”

    廿廿轻轻摩挲着皇帝的后背。

    “皇上忘啦,军机大臣他们审问出来,那歹人说是十六日起的歹念……十六日当日,皇上从南苑行围归来,去圆明园了,压根儿就没在宫里。”

    “倒是十六日那日,是我行亲蚕礼的正日子啊。行完亲蚕礼,是我要从神武门、顺贞门回宫来的。”

    皇帝呼吸便也一窒。

    皇帝与皇后出行与回宫的仪制终究还有所区别,皇帝通常从午门一线正门走,故此陈德守在顺贞门前,原本是压根儿就够不着皇帝的。

    倒是皇后出行,必定从顺贞门、神武门一线走。尤其顺贞门乃是东西六宫的北门了,能守在顺贞门等着行刺的,把握最大的,自然唯有是针对嫔妃而来的!

    “兴许是他当日本是冲着我来,可是我跟他的时机不对,错开了;他一来不甘心,二来觉着皇上还在圆明园,我按例也该去的,到时候出宫自然还是要从顺贞门走,故此他才继续等在顺贞门了……”

    “况且他再是大胆狂徒,又岂能不知皇上周围护卫严密的再说皇上自己,多年不辍弓马,自保绰绰有余,他这又能有什么神算去唯有是冲着我来,他觉着我是个妇道人家,而身边跟随之人也多是女子、妈妈的,他才能有几分得手的可能。”

    廿廿抱紧皇上,“这回,怕是皇上替我挡了这一劫才对。”

    皇帝惊得都无法呼吸,“怎么会怎么会有人要针对你”

    廿廿倒是笑了,在夜色里冲皇上眨了眨眼,“皇上忘了,我当年在神武门就受过恒谨的冲撞了呀。故此必定有人觉着,在神武门、顺贞门处埋伏着针对我,便更容易得手。”

    皇帝咬牙,“恒谨!”

    廿廿轻笑,“皇上别又想着他……他啊,早是被拔了牙的,这回不会是他。要不,我也不至于还替他向皇上求个恩典的。”

    皇帝轻轻攥了攥廿廿的手,“你说得对,便不是他,怕也是记着他当年冲撞你那事儿的!恒谨开了个至坏的先例,叫有些心怀鬼胎的,便总存着这样的侥幸去!”

    廿廿摊开掌心,在皇帝心口处轻轻摩挲,“所以呀,皇上别再气了……这世上是有乱臣贼子,然则敢这样公然行刺天子的,倒还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皇上皱眉,轻轻在廿廿额头拧了一记,“若当真是冲着你来,你觉着爷倒能松口气去爷的心都快没法儿跳了!”

    廿廿乐了,将脑门儿在皇帝心口处蹭了蹭。

    “我自己个儿都没怕,皇上便也别担心了。”

    此事大臣们都不敢怠慢,军机大臣会同刑部,连夜审讯。至次日一早,已是得出了口供来。

    陈德自己招供,说是他自己这一辈子过的都是颠沛流离的日子,靠给人家当奴仆过活,勉强度日。如今妻子去世,陈德一人抚养八十岁的残疾丈母娘还有两个儿子,生活非常窘迫。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候,他先前伺候了五年的雇主竟不用他了,叫他更断了生活的来源。

    他越发觉着活着没意思,便想着要寻死。可便是死,也想好歹轰轰烈烈一回,这才想到了要来行刺皇上……“我因穷苦不过,往后难过日子,心里气恼”,遂“起意惊驾,要想因祸得福”。

    “本月十六日,知道皇上于二十日进宫,我就定了主意。”若得手,“砍退几人,直奔轿前,惊了圣驾,皇上自然诸事都由我了。”

    这份口供呈请御览,皇上登时大怒,将口供掷在地下。

    “……这便是你们问了一整日所问出来的这哪里合乎半点情理去”

    “这天下不肯自强,觉着自己活不下去的人多了,难道只因为这样,便想着要进宫来行刺朕不成”

    一个家奴,如何能知道皇上的行踪宫廷重地,戒备森严,陈德如何能持刀并携子潜入神武门陈德行刺之时,神武门百多个军校为何皆不捉拿种种迹象,都表明陈德谋刺皇帝,绝非他口中所言,而是背后必定另有谋划之人!

    军机大臣们全都伏地碰头请罪。

    皇帝又加派满汉大学士、六部尚书一同会审。

    结果这陈德竟然咬死了这份口供,怎么问都不再改口,坚供实系伊一人起意惊驾,要想因祸得福,“如有同谋主使之人,我已应承重罪,还有何隐瞒”

    皇帝再派九卿科道也一同参与会审,却也竟然依旧无法从陈德口中掏出实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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