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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绵偲去了,此前还能维持一脸平静的十五阿哥终是忽地站起,难以遏制心慌意乱。

    他自先去问礼部官员。

    他也全没想到,十公主尚未下嫁,却在今年就将廿廿的名儿给登录上了!

    他本以为,这一届还赶不上,总得三年之后去。

    若再多三年去,廿廿可以再长大些,便是将来要面对那些波诡云谲去,也总能更稳妥些。

    他以为,若还有这三年,他也还来得及将自己的后院好好整顿一番。

    可谁料想,他的“以为”竟然忽地就落了空去!

    如今虚岁已是三十岁的他,却竟然忽地慌得没了主张,倒跟绵偲一样似的,退化成了半大的毛头小子去。

    他思前想后,还是知道目下能解决他心事的,只有两个人啊。

    一个是他的汗阿玛;

    而另一个,便是那个心思还未定下的人儿——他甚至敢去猜汗阿玛的心思,却独独,不敢去猜那小小的人儿的心思啊。

    .

    因已然被记名,廿廿一面继续担着公主侍读的差事,一面却也要听着礼部那边的消息。

    这日礼部传话,在京八旗女子要在正式引见之前,分旗带领由宫中,由内务府选派内管领下嬷嬷先查看身子。

    廿廿这便跟公主告了假,赴内务府走一趟。

    嬷嬷们看的是秀女们身上可有疮疤,细闻可有怪异体味。合乎规矩的才能登录到绿头牌上,等着正式的引见。

    廿廿从内务府回内廷,还没到门口,就远远看见九思。

    廿廿心下便咯噔一个翻涌,也说不出是惊还是喜来。

    ——原本从内廷赴内务府,远远会经过南三所的方向,廿廿还曾抬头向那边看过。

    只是自己也不知道看什么。

    可是这会子却竟然就见大活人九思在前面候着,她反倒忐忑起来,十分想逃。

    她左右看看,想遇见几个人,也好裹进人家背影里去,躲过九思的眼睛才好。

    可惜……从内务府往内廷来的道上,除了几个太监之外,就她一个女子。

    况且九思眼尖,老远就看见了,这便迎上来,亲亲热热地喊,“狼格格,我知道格格今儿奔内务府去,我在这儿等了格格大半晌了!”

    廿廿只得叹了口气,认命。

    .

    靠墙根儿,有一排值房,原本是给太监值夜用的。

    后来撤了那个岗,值房便空了下来,暂且荒废着。

    宫里凡事都有规矩,因是给太监用的值房,故此房檐最矮,成年男子的话出入门口都得微微弓着身子。

    十五阿哥走进来的时候,廿廿都担心门顶框会撞他脑门儿上。

    塌房低矮,窗户也小,十五阿哥走进来,外头九思将门给带上,这屋




165、近,芳泽(1更)
    165、

    被问这样的话儿,虽说是顺势问的,可是小女孩儿家还是会觉得羞涩又惭愧。

    可是眼前这位爷,一向以宽仁著称的皇子,却对她不肯施加仁慈,非要捉着问个没完了!

    廿廿便恼了,霍地挑眸,“十五爷,此事不该十五爷问的!”

    .

    十五阿哥便也怔了,凝着她好半晌,却是笑意渐次浮上唇角。

    “哎哟,看来年岁见长,这小脾气也跟着见长了,嗯”

    十五阿哥索性站起来,也走过来,就站在她眼前儿,鞋尖儿抵着鞋尖儿,居高临下垂首望着她。

    “凭什么,我不该问,嗯”

    廿廿垂下头去,小心地措辞。

    “……因为,这是内务府的差事,礼部的差事。总归不是十五爷您一个皇子的差事。”

    她缓缓挑眸,清冽的眸子里漾起小小的桀骜,“奴才便是愚钝,好像也没听说皇上下旨命十五爷管礼部事,也没兼管内务府不是

    大清虽然历来有在各部、内务府堂官之外,上头还有诸王分管的规矩,例如永瑢就管内务府,当年的庄亲王允禄掌礼部事……可是这差事不是生为皇子皇孙就有的,得是皇上下旨给授权的。

    如今十五阿哥真就没被皇上安排什么具体的分管部务的差事,所以真是管不着。

    十五阿哥倒被廿廿给问得哑口无言,可是面上的笑意反倒更浓。

    “嗯哼,这几年在宫里没白呆,倒是将宫里的规矩摸得清楚……你那小手还不仅只摸着内廷的门道,这连前朝的事儿,也颇懂得些了”

    他的语气虽是桀骜的,可是内心却是欣慰的。

    他等着她长大,不仅仅是她的身子,更得是她的心啊。否则这宫廷里的惊涛骇浪,凭她年岁和阅历上的劣势,又该如何熬得过

    廿廿避开十五阿哥话里的锋芒,只道,“奴才蒙皇上恩典,得以被选入宫来为公主侍读。奴才在宫里这一晃也伺候了七年了,占奴才如今一半的岁数去。”

    “既在宫里伺候,便必定得守着宫里的规矩,半步都不能行差踏错。这是公主教的,宫里的规矩也更是皇上他老人家定的……故此奴才要学规矩,懂规矩,才能守规矩,这本身也是一种规矩,十五爷说不是么”

    十五阿哥终是忍不住纵声大笑。

    这一刻,他想伸手,轻抚她小小发顶。

    这么轻灵秀美的人儿,原来发起脾气来也是一颗小刺儿球呢。

    不过他好喜欢这样的她。温柔之外,不乏泼辣;有本事自保,更不会胆怯惧怕。

    “嗯,瞧你这一堆这个规矩,那个规矩的,把爷都给绕懵了……权且算你有理吧。”

    廿廿偷偷松一口气,“那,奴才就不用回十五爷的话了,也不算坏了规矩,十五爷不会怪罪,对么”

    十五阿哥眨眼认真想了想,却带着点儿无赖,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

    廿廿直想跳脚!

    “十五爷这是何意”

    十五阿哥忍着笑,眯眼凝视她漾满怒意的双眸,“你说我不管内务府和礼部的差事,不假;可是我问你的身子,又不是为了公差。”

    “你我之间,此时此地,不涉公事。”

    他深吸一口气,定定望住她的眼,“你难道敢忘了,我两年前如何嘱咐你的,嗯爷说了,叫你快快长大——爷,等着呢。”

    “你今儿既验身子,你便可知道你是否已经长大,是否已经到了——嫁人的时候儿。爷已经等了两年,难道今儿就不能等来你一句回音么,嗯”

    廿廿的脸,便又通地红了。

    两年前他说什么叫她快快长大,可是她那时候还来不及回味是什么意思啊!

    又或者说,当日还可有些半明不白的,可是此时再提起那旧事、那句话,她却——该死地,懂了。

    她慌乱无主,只得向后退了两步去。

    怎奈这塌房又小又矮,她两步之间已是退到了墙角。

    脊背抵着墙面去。

    这失于打扫的房子里,便连墙面上也挂着灰土。她这一靠,墙面上的土面子便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有些,甚至进了她脖领儿去!

    她小小惊呼,惹来十五阿哥的凝视。

    他忽然指着她身边,“别动!蛛蛛儿!”

    她吓得当真不敢动了,眼珠儿都不敢动,只能小心翼翼顺着睫毛的缝隙望过去——

    满是灰土的墙面上,最爱结蛛蛛网,果然就在她头顶左上角,就结了一个蛛网!

    虽说那吃灰土的蛛蛛儿不大,跟小蟢子差不多,可是——她就是怕那些玩意儿呀!

    她只能求,“十五爷,救我”

    十五阿哥笑了,她那不自知的娇俏模样,真是叫他的心都酥透了。

    他一步便迈到她眼前来,却是带着点儿慵懒地道,“别动,听见了么你若动一点,它就受了惊吓,必定一根弦儿拉下来,也——”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滑进她领口里去。

    当年,就是自她的领口里,他第一次领略到了她那少女的清香。

    此时此刻,春已来到,她的衣衫轻了不少。领口没有了风毛,就更将一茎藕段儿一般柔滑白皙的颈子都露了出来。

    他心下,忽然便擂起了一盘大鼓。

    轰轰轰、哐哐哐,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他努力深吸一口气,伸手向她的领口去。

    女孩儿的矜持,叫廿廿下意识想要躲避。可是脖领儿落的土面儿就得了机会,一径又滑落进去。

    “别动!”十五阿哥又沉声警告,“你再动,蛛蛛儿也要动了。”

    廿廿紧张的脚趾头在鞋子里都勾起在一处,只能闭了眼,不敢再看眼前的十五阿哥。

    他的眼睛里,有火。

    .

    闭着眼,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手。

    &



166、老十五,没你的份儿(2更)
    十五阿哥这一句,却戳在了廿廿的心窝子上。

    先前虽也顶撞了他,不过那顶多是害羞恼的,跟眼前不一样。

    眼前,她是被戳在心窝子上了!

    有一处,被他给戳疼了,闷闷地疼!

    她便拧开头,冷冷地不看十五阿哥,“这是奴才自己的私事,就更不敢劳动十五爷动问。”

    十五阿哥也吃了一惊,心更是忍不住随之沉坠而下。

    看她的反应,难不成她真的对绵偲……

    想来倒也合情合理,谁让年龄是她与绵偲之间最大的合契之处,却是拦开了他与她的,最大鸿沟

    “便是你的私事,我话与你说到此处了,你也得让我知道!”

    他知道自己有些压抑不住,隐约动怒。

    没想到那小妮子更是被惹恼了,忽地扬起脖子来瞪着他,“奴才不想说,总归这与十五阿哥无关!”

    “你!”

    廿廿依旧一脸的无畏,“奴才出来办事,都是事先报了时辰的!若到了时辰还不回去,公主会责怪的!十五阿哥总不希望奴才当着公主的面儿,直说奴才是途中被十五阿哥截住了吧”

    .

    这小妮子唯有一事说对了。

    十五阿哥不在乎她当不当着十公主说这些话,可是他在乎她……

    作为内廷伺候的侍读学生,出宫门来是有固定的时辰限制的,她若回去晚了,就算十公主不追究,可是从各宫门开始,她就得受各种盘问。

    他便是为了这个,也得先放了她去。

    她一出了门,就像飞出笼子的小鸟一般,呼啦啦地跑远了,从后头都能看见她的辫梢欢快地左右摇摆。

    立在后面,看着她这样的背影,十五阿哥恼得直咬牙。

    倒好像她当真不愿与他相处似的!

    他心下更是懊恼,浑不知这小妮子怎地就忽然不高兴了。

    难道,当真,她是钟情于绵偲的!

    .

    带着这种郁闷,十五阿哥到乾隆爷跟前,协助整理奏折的时候儿,还是沉着脸,有些走神的。

    乾隆爷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没动声色。

    老爷子只是看了儿子一眼,过一会儿又看一眼;隔着一炷香的时辰,再看一眼。

    等桌上几乎所有的奏折都处理完了,可是眼见着儿子还没回过神来呢,乾隆爷便咳嗽一声,盘腿在炕上转过脸来,正对着地下站着的儿子。

    “今儿这是走的什么神啊”

    十五阿哥一震,忙撩袍跪倒请罪。

    “儿子忖着纳玛三月里巡幸盘山之事,恐有疏失,这便走神了。还望纳玛恕罪。”

    乾隆爷老态龙钟地半眯着眼,“嗯,那是件大事儿。盘山虽然不远,可是这一路过去,零碎儿也不少,是得你多费心都记着。朕现在可记不住那么多事儿喽。”

    十五阿哥忙道,“汗阿玛天寿康颐,如今不过是给儿子们机会历练罢了。”

    乾隆爷无声地笑了笑,“不过那是三月的事儿呢,不着急。现在才二月,二月里眼巴前儿的事儿还顾不过来呢。”

    十五阿哥心下自是一动,不过刻意顾左右而言他,“纳玛是惦记着谒陵之事”

    按着惯例,每年过完了年,乾隆爷都是二月启程,恭谒东陵、西陵去。

    可是今年乾隆爷竟然没去。

    以天子敬天法祖的规矩,祭天、祭祖是最重大的仪式,也是天子最重要的责任,可是今年二月却都免了。

    这在乾隆爷登基五十多年来的岁月里,极为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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