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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因皇上出巡时候若见野马,必定派侍卫前去捉拿,而捉拿回来之后便会立功,皇上都会因此赏给黄马褂去,这已经成了惯例。故此新挑补上来的侍卫们,都自然想借着这样的事儿来赚得一件黄马褂去。这也算人之常情,故此但凡见着捉拿野马的事儿,已经赏穿黄马褂的老侍卫,或者是有巴图鲁名号的了,通常都会将这个机会让给新侍卫们去,好叫他们得偿所愿去。这原是多少年来侍卫们已经不成文的规矩了,并不是从禧恩阿哥这儿起的……”
廿廿听明白了,看样子这些年来必定有过不少新侍卫并未真的去捉拿野马,可是却被同僚给挂了名儿,借机赢得黄马褂的事儿去。老侍卫们也都会这么做,并不是到和世泰这儿才开始的。
不过廿廿却还是摇头,“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禧恩为了私谊。不管他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小妹是他弟媳的缘故,他这么办终究是错的。”
信贵人便也叹口气道,“皇后娘娘别上火,皇上心下必定也是明白的。要不皇上的旨意里怎么并未牵连到您家二爷去呢。”
廿廿眸光轻转,“妹妹既说这是銮仪卫里的旧例,那我倒是好奇,从前可有人将这事儿说破去过?既然是新老侍卫之间心照不宣的事儿,那又有谁人会将这事儿给捅开了去?”
信贵人也是一愣,随即一拍手道,“皇后娘娘问的是!这件事儿之所以早已成了老例儿,那就是因为这都是侍卫们之间的同僚情谊,大家都心知肚明,乐得卖个人情,故此向来没人给说破去过才是……”
廿廿便笑了,缓缓垂下眼帘,“所以这件事叫我担心的,倒不是和世泰会不会受责罚,而是这件事背后有人在藏了心眼儿……”
“对呀!”信贵人也跟着变了颜色,“这能是谁呢?一来这是吃里扒外,将侍卫们的老规矩给抖搂出去了;二来,那人明知道您家二爷的身份,这不就是故意想要牵连到皇后娘娘您来嘛!”
廿廿静静垂眸,“你阿玛曾是銮仪使,对銮仪卫的事儿熟悉。那妹妹你替我想想,銮仪卫里有谁曾经与我家人有芥蒂,能干得出这样的事儿来?”
信贵人一时语结。
廿廿点头,“妹妹不必现时就给我回话儿,妹妹也需要回去细想想。等妹妹心下有了眉目,再与我说不迟。”
信贵人立时就起身,“小妾这便告退,回去仔细想想去。便是小妾自己一时想不明白,还有小妾阿玛呢,小妾这就设法将话儿带给阿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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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四日,圣驾终于回到宫中。
廿廿率领嫔妃、皇子等到宫门迎接。
皇上车驾尚未到,绵宁先赶紧上前给廿廿请安。
廿廿含笑点头,亲自伸手托住绵宁手肘,“二阿哥起吧,站着说话儿就是。”
廿廿说着朝绵宁身后看了一眼,明知却也要故问一声儿,“舒舒身子还是尚未大好呢?”此时陪着绵宁前来的,依旧还是绵宁的侧福晋富察氏。
绵宁赶忙道:“有劳皇额娘动问,儿子媳妇她身子已然见好了,只是依旧禁不得风,儿子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叫她继续留在家里吧。”
廿廿含笑又道,“……前头芸贵人的事儿,倒叫你跟着内务府一起忙活了。”
绵宁心下便是微微一跳。凭他对小额娘的了解,他知道小额娘怕是有些不高兴了。
绵宁便赶忙又撩袍跪下了,“回皇后额娘,儿子此番奉旨留京,也是头一回正式跟着学管内务府的事儿。儿子虽说是皇子,可是自然比不得内务府一众大人们更有经验。”
“再者内务府大臣中,颇多都是各家皇后、皇贵妃母家的子侄,有些从辈分上来说还是儿子的舅舅。这两者叠加的缘故,儿子便在内务府学习,却也只是听着内务府大臣们说话,儿子并不曾多话的……总归是内务府众位大人们众口一词议定了,儿子跟着联名具奏罢了。”
廿廿便也轻叹口气,“这原本也是老例儿,我也知道。只是芸贵人这么殁了,我心下颇为疼惜,便跟着有些着急了。今儿对二阿哥说话怕是有些急了,二阿哥别往心里去。”
绵宁深深垂下头去,心下涌起无法言说的悲哀来,只能忙道,“儿子岂敢……”
小额娘又是在这般口口声声地喊他“二阿哥”,然后说着这样客套又疏离的话。这样的距离,明明近在咫尺,却能远远推到天边去……这样的情形,真是碾碎了他的心去。
内大臣们远远来报,说是皇上的御马已经到了宫门外。
廿廿这便赶紧收摄心神,向绵宁淡淡一笑,“好了,今儿这话便说到这儿吧。赶紧预备着接驾。”
绵宁黯然垂首,回眸呼唤绵恺一声,“三弟,随为兄来吧。”
绵恺却有些不情愿,依旧腻在廿廿身边儿,冲绵宁搪塞道,“二哥你自己去吧,我还得抱着四弟呢。”
绵宁极力掩饰住尴尬,这便含笑点点头,“好,那为兄先去了。”
廿廿心下也是叹息,轻轻呵斥了一声儿,“绵恺……你兄弟又不是没人抱着,非要你来?”
绵恺这一不经意的举动,在绵宁那边看起来,难免觉着还是绵恺和绵忻两个兄弟是亲的,倒与他疏远了似的。
绵恺厚着脸皮笑,不过却也跟自己额娘不说假话,“额涅,我不乐意跟二哥在一起。他总是板着脸,我在他跟前便说什么都好像是错的;而且跟他一比,别人就总觉着我像个长不大的顽童!”
廿廿便也叹口气。
绵恺说的也是,绵宁本来年纪比绵恺就大了十几岁去,绵恺跟绵宁站在一起,可不就是小孩儿跟大人的对比么;更何况绵宁是自小儿就少年老成的,便是同样绵恺这个年岁的时候儿,绵宁也更沉静些,难免叫大臣们总是有意无意将他们两兄弟放在一起做比较去。而比较的结果,自然是绵恺怎么都吃亏些去。





这个宫廷是我的 680、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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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就不比。”廿廿含笑搂住绵恺的脖子,拍拍他的脑袋瓜,“额涅的绵恺,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是额涅的大儿子,谁也比不了。”
远远的,绵宁回眸望来。廿廿这一幕母子相拥的画面,令绵宁迅速甩头回去,大步走远。
不多一会子,皇上已然纵马而入,下马将马缰绳甩给侍卫,上前含笑伸臂揽住廿廿去。
因绵恺抱着绵忻就在廿廿身边儿,皇上便也腾出一只手臂来,揽住了两个儿子的肩。
“……你们都听额娘的话了没有?这两个月来,你们哥俩儿没气着你额娘吧?”
绵恺登时乐成了一朵花儿,“自然没有!汗阿玛不在家时,儿子既保护额涅,又看顾着四弟呢!儿子是额涅的长子,那儿子就得在汗阿玛不在家时,给额涅顶门立户呢!”
皇帝惊喜大笑,“哟,这两个月不见,阿玛这一回来,就发现咱们绵恺长大啦……”
一家人笑意融融,绵宁在一旁站着,距离虽近,却一时竟融不进去。这般在旁观望着,竟觉自己越发地像了个外人。
廿廿心细如发,更何况这些年一直格外在乎绵宁的感受,故此廿廿赶忙笑着将皇上的手从绵恺肩上拿下来,倒是引着皇上往绵宁那边儿瞧,“皇上可别听绵恺说嘴,他是长个儿了,可是这两个月的工夫,还不够他长到顶门立户那么高去的。我要是现在就指望着他顶门立户啊,那房梁都得塌到我脖子底下,我得弯腰钻过去才成。”
廿廿笑着望向绵宁,“皇上不在京时,真正替家里顶起门户来的,还是咱们二阿哥。”
绵宁这才心下一暖,赶忙上前请双腿跪安,“汗阿玛一路辛苦了。儿子这一番虽然没能随驾恭谒祖陵,然则早已心魂俱往,梦中无数回双膝跪倒在祖陵门前。”
皇帝欣慰笑笑,点头道,“家里目下就你一个成年的皇子,朕自然也是想着带你同去盛京恭谒祖陵的,只是家里更需要你。你皇额娘在京,你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还都年幼,需要你在家帮衬着。这些才是更要紧的,恭谒盛京以后自然还有许多的机会,以后再去吧。”
“而京中的情形,也都叫朕放心,朕在盛京和途中,收到在京办事的王大臣的奏报,都说京中宫里一切安好,这当中自然是你帮衬了你皇额娘不少去。”
皇帝说着,伸手取出一盏灯来,“当年祖宗刚创下基业之时,盛京老皇宫中清宁宫东暖阁所用的灯盏,曾为糠灯。当年百业待举,祖宗生活简朴,便是宫中,亦不用华丽之物。当年你皇玛法恭谒盛京之时,朕随驾同去,曾经在清宁宫东暖阁中见过。”
清宁宫乃为盛京老皇宫后宫的五宫之首,为国主大福晋所居住。东暖阁便是卧房。后来大清入关之后,参照中原的称呼,将清宁宫称为中宫,“国主大福晋”称为皇后。
“朕这回恭谒盛京,到清宁宫中竟然不见了糠灯,竟是盛京官员们因觉着简陋,竟撤去了。朕吩咐他们重又摆上。朕回来时,又特地从盛京带回来几盏盛京老皇宫里旧存的糠灯,留给你们兄弟几个,以示不忘祖宗当年艰苦创业之功。”
绵宁眼圈儿便红了,忙又跪倒,“儿子谢汗阿玛的赏,儿子回去便将家中书房的灯换了,用这盏糠灯,时时不忘祖宗艰苦。”
皇上欣慰地点点头,“只是这糠灯终究是暗,你也仔细着眼睛些。”
皇上与皇子们说完了话儿,廿廿便也含笑向六宫道,“这两个月,你们也没少了在我眼前念叨皇上,挂念皇上。这还不赶紧上前恭请皇上圣安来?”
諴妃便含笑,率领六宫齐齐上前。
此时妃位只有諴妃一人,諴妃身后便是淳嫔、吉嫔和如嫔三位嫔位。
皇帝视线从一妃三嫔面上淡淡滑过,便点头道,“都起来吧。这两个月来,外头的事儿有绵宁帮衬着皇后,那宫里的事儿自然是你们出力。辛苦你们了,朕心下都有数儿。”
简单说过了几句话,宫门口毕竟不是站着说话的地方儿,皇帝便率领众人各自回宫。
廿廿亲自侍奉皇上沐浴更衣,皇上却没立即歇着,还先去奉先殿拈香。待得皇上拈香归来,天儿都已经黑透了。
廿廿早备好了晚晌候着,一时间心下也是万语千言,却不知从哪里说起才好。
皇帝进来,先握了廿廿的手,两口子面对面坐下,皇帝先赶紧捧起碗筷来扒拉了两筷子,“还是家里的饭香!”
廿廿挑眉,“怎地,盛京内务府伺候的不周到?”
皇帝叹口气,便将筷子放下了,“此番恭谒盛京,便是旁人不知道爷的心思,你却是明白的。”
廿廿静静垂眸,“是啊,皇上为的自是旗人生计,尤其是宗室和觉罗的生齿日繁之事。”
自从大清入关,定鼎华夏以来,旗人的人口暴涨。而按着旗人的生活习惯,旗人只能当兵、当差,靠着朝廷养赡兵甲的银子来生活。可是这早已翻了多少倍的人口数目,着实令朝廷养赡兵甲的费用成了无底洞一般。
尤其是宗室、觉罗子弟,目下竟然都出了没有办法过活的。从上回永定河发水,京中各处粥厂就已经都出现了扎着黄带子的去讨粥喝的。这在民间自是引起了极大的波澜去,许多百姓都以为朝廷连自家族人都要养不活了呢!
故此皇上近年来都一直在设法将没有爵位、没有差事的宗室、觉罗子弟送回关外去。关外地广人稀,又是祖宗创业之本,叫他们回到关外去,一来可以重新体尝祖宗创业之功,二来也是一份养赡。
为了这个想法儿,皇上除了派宗室大臣回盛京去看过之外,皇上自己也是想亲自回去看看的。这回终于成行,廿廿自盼着皇上带回来那边儿的好消息来。
便是盛京那边儿的内务府大臣,也多是以宗室、觉罗子弟来担任,故此廿廿才会委婉地问起这个事儿来。
皇帝便叹了口气,方才还旺盛的胃口,这会子竟都倒了。
“……爷自是寄望着盛京乃是我大清祖地,依旧保持着从前的简朴之风。可是爷回到盛京老皇宫时,竟然连清宁宫里的糠灯都找不见了。你便也能想到,这一班留在盛京的宗室子弟们,便连祖宗的简朴之风都丢弃了,个个儿在盛京的都叫嚷着苦,想要爷下旨再准他们回京呢!”
廿廿也是蹙眉,只是这会子当着皇上,自然该为皇上分忧,这便淡淡轻笑道,“虽说可气,不过倒也是人之常情吧。毕竟咱们大清都已经入关这么多年了,这好几辈子的宗室和觉罗们全都是在京里生,京里长的。这天子脚下的繁华,早已是他们每日里生活的模样。”
“盛京虽然是故都,可是毕竟跟京师比起来,位在关外,没京里大,也没京里繁华热闹,这帮子宗室和觉罗回去,可不是要叫苦连天了嘛。”
皇帝轻轻闭了闭眼,“他们那起子人,也不想想在京里都活成什么样儿了!分家的家产、旗地变卖了,镇日就扎着黄带子游手好闲在京里横晃,惹是生非,徒然坏了祖宗的名声去!爷本想着,关外好歹还有大片沃土,赐给他们,没几年便可重又置办起个田庄来。便不是卖成银子,至少也能填补自己家里的吃食……谁料想,他们竟如此不成器,只念着京里的繁华,难道还想继续回京里来喝那施粥吗?”
廿廿便忙坐过来,抓住了皇上的手,“爷别动气……这事儿自然该办,只是这事儿也终究不是三年五载就能办得的,爷尽管耐下心来,过了这一辈子人之后,必定能见着爷这心思的好处的。”
有了廿廿的宽慰,皇帝这才松口气,心下痛快些儿了。
他抬眸细细看着廿廿的眉眼,缓缓道,“禧恩为和世泰谋黄马褂的事儿,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你别多想,爷已经问明白了,那都是禧恩自作主张,和世泰完全被蒙在鼓里。”
廿廿便笑了,“皇上的旨意传回京来,我都听见了。一听说皇上只罚了禧恩的三个月俸禄,并未一块儿罚和世泰去,我便知道皇上的心意了。”
“只是我倒觉着皇上这么着或许有些偏颇了,既然这事儿是禧恩为了和世泰办的,我倒不信和世泰事先半点儿都不知道动静。我倒担心他或许也有顺水推舟、擎等着好事儿的意思。皇上怎么能就饶了和世泰,而只罚禧恩呢?依着我说,皇上该将和世泰也一并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去才是!”
“那省下来的俸禄,就舍给粥厂去,叫粥厂多熬几锅粥,就——周济给京里那些还没来得及回盛京的闲散宗室们好啦!”
廿廿是将两件事儿给捏在一块儿了,皇上一时也没想到,不由得扬声大笑。
皇帝伸手捏捏廿廿的面颊,“爷的小皇后,还是这般俏皮!”
廿廿撅了撅嘴,“……皇上也别因为和世泰而落下个偏袒小舅子的名声啊!”
皇帝便又大笑,将廿廿给搂过来,“爷这些年凡事都小心谨慎,偶尔你也得叫爷放肆一回。爷这回就偏袒小舅子了!话又说回来,他那点月俸,三个月加在一处也没多少,哪儿够粥厂耗费的去。”
廿廿鼓起腮帮来,“那还有我阿玛的。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皇上连我阿玛的俸银一并罚了去!若是还不够粥厂消耗的,那还有我的!”
皇帝连忙伸手将廿廿的嘴给捂上了,“哎哟呵……爷连自己的媳妇儿也要罚上了,那是不是接下来爷干脆将自己也给罚了?谁让爷是和世泰的姐夫,是你阿玛的女婿呢!”
廿廿也愣了,“……我没想这样儿啊。”
皇帝便又是大笑,伸手刮了廿廿鼻梁一记,“都说了,打折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所以爷这回只罚禧恩,不罚和世泰了!”
廿廿还想说什么,就被皇上俯身而来的嘴给堵住了,不叫她再坚持。
唇齿相依的当儿,廿廿叹息着沉迷进去,却也跟着终究将一颗悬着的心给放下了。
孝淑皇后的两位兄弟盛住和孟住,皇上说给收拾就收拾了,那她的兄弟也自然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地盯着呢。倘若有半点的不检点,一点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稍作添油加醋,那皇上因有盛住和孟住的事儿在先,就不能不罚。否则,难免叫朝臣觉着皇上这是有所厚此薄彼了去。
不过所幸,皇上这回却是坚决,那和世泰这次便没事儿了。
夫妻二人汗涔涔地并肩入眠时,廿廿才缓缓问,“……皇上这一走两个月,您回来瞧着宫里的姐妹们,可都变样儿去没有?”
皇帝闭着眼睛疲惫却满足地笑,他的手却还是能准确地找到廿廿的眼睛,将她的眼帘给抹下来,盖住,“……不过两个月而已,哪儿有那么大变化。”
廿廿在夜色里,静静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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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上赴大高殿、寿皇殿行礼,回来后升座太和殿,接受文武百官因皇上恭谒盛京而上表庆贺。
储秀宫里也是六宫齐聚,都向廿廿行礼。
到了如嫔这儿,廿廿含笑道,“八公主这几日可好?若身子好些儿,便抱过来给皇上请安吧。”
如嫔恭顺地行礼,“……回皇后娘娘,八公主这几日虽说好些,可还是有点子咳嗽。嫔妾这便担心公主再将这病气过给皇上去,那就不好了。”
廿廿笑道,“小孩子的这点子咳嗽,对于皇上来说,倒不打紧的。倒是皇上刚回来,这父女的亲伦才更珍贵不是?”
如嫔便低眉顺首道,“是,那嫔妾就按着皇后娘娘的旨意,这两日就抱来给皇上行礼。”
“好。”廿廿含笑看着这样的如嫔。又是当年刚进宫时恭顺柔和的眉眼,言行有度,进退合宜,眼中再不见了当日的戾气。
这便也是八公主那孩子的福气了吧。叫她生母能平心静气地好好儿陪伴着她长大,而不再将她那孩子也搅进算计里来。
便也是静好了。




这个宫廷是我的 681、同庆
681
十月初十日,廿廿的千秋节。按着大清惯常的算法,今年便是廿廿的三十岁整寿。
今年廿廿诞下皇四子,又赶上整寿,恰皇上又是刚从盛京恭谒归来,三喜临门。皇上下旨,所有在外的公主、福晋都回京、进宫来给廿廿行庆贺礼。
出嫁在外的三公主进宫来,便连跟随额驸去了草原的四公主也赶回京来。此外便连上一辈的十公主等,都进宫来为廿廿大礼参拜。
因这样的大喜事儿,便连廿廿平素已经不常见到的二阿哥福晋舒舒,以及十一王爷侧福晋安鸾等,都出现在了廿廿的眼前。
因了皇上这回恭谒盛京去,赐奠开国功臣,连着廿廿的先祖额亦都和安鸾的先祖一起赐奠的,且皇上恩封功臣后裔,廿廿的二弟和世泰作为额亦都后裔获封,而直义公后裔获封的就是安常在的阿玛,也就是安鸾的叔父,故此廿廿这次格外将安常在和安鸾唤至驾前,温言示意。
廿廿本是意在功臣,念及的是她们先祖的功勋,可是安常在和安鸾两个,私心下里却对这次皇上的恩封,颇为的不高兴——因为安常在的阿玛、安鸾的叔父,不过是从四等侍卫,升为了二等侍卫。
因为和世泰不过是额亦都的旁系子孙,是从前最不受待见的六房子弟,这回却升了头等侍卫!
在安常在和安鸾两姐妹看来,这自然是因为和世泰是皇后兄弟的缘故!
——毕竟,安常在的阿玛安宁可是世袭的一等信勇公啊!你皇后的兄弟再怎么着,能尊贵得过这一等公去?凭什么你封了头等侍卫,她们家的公爷却还只是个二等侍卫的职衔?
故此这会子廿廿特地将她们姐妹两个叫到眼前来,她们心下非但没有感恩之心,倒觉着娘娘这是有意在她们面前炫耀来了。
只是安常在年纪小,胆子也小,在廿廿面前也不敢说什么,还只是硬着头皮行礼谢恩去。瞧着安常在这个窝窝囊囊的样儿,安鸾的火气便又有些压不住了。
安常在在宫里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儿的,她心下当然明白,这都是叫皇后给磋磨的!皇后身居深宫,不好拿捏着她,可是安常在却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皇后叫堂堂一等公爵之女,这么些年都只能屈居常在之位,这便是故意在打她母家的脸,也是给她看的!
安鸾实在压抑不住,这便冷笑一声儿道,“安常在是现任一等信勇公之女,奴才是前任一等信勇公之女……安常在与奴才两个都是信勇公府嫡系大宗的女儿,故此祖宗的荣耀,安常在和奴才两个都自与有荣焉。”
她的话没说完,可是她知道皇后是自然能听得懂的。
——额亦都的子孙里,若不是出了廿廿这么个皇后,那么就是怎么都轮不着和世泰来得这个恩封的。这便是言语之间在指刺廿廿一家身为旁系小支的身份。
廿廿含笑淡淡抬眸,都懒得与安鸾斗嘴,只招手叫绵恺来,“瞧,你十一大爷家的七弟弟来了。他就比你小一岁,你们两个年岁相仿,必定有许多能一起玩儿的去。你带他玩儿去。”
安鸾登时面色大变。
廿廿所说的十一王爷家的七阿哥是绵傧,乃是十一王爷永瑆的小儿子,正是那位与安鸾争了多年的侧福晋他他拉氏所出。
斗了这么些年,虽说他他拉氏的爵位没有安鸾家的高,但是人家他他拉氏生有阿哥,安鸾却什么都没有,越到如今有了年岁,越觉得自己没底气去了。
廿廿无形之中给了安鸾一个嘴巴之后,又笑眯眯挑眸望了望六宫坐席的尾席去——能坐在尾席的,自然是宫中“绝无仅有”的两位常在了。
这会子安常在随着安鸾在廿廿面前叭叭儿呢,廿廿这便看的只是荣常在。
廿廿含笑端起自己面前桌上的一盘果子,递给月柳,“我记着这果子是荣常在早年爱吃的。去,将这盘果子给荣常在送过去。”
荣常在全没想到,赶忙起身上前来向廿廿谢恩。
这个节骨眼儿上,正好儿皇上从前头过来,走进来含笑立在廿廿身边儿,又与廿廿一起接受了一回殿内所有公主、福晋们的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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