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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他也是怕了周遭邻居的风言风语,这便将这女孩儿给儿子娶了做媳妇……实则,他自己与那儿媳妇是早情投意合的,便是拿了刀去,也只是因儿媳妇抹不开,而不是他强逼的……”
廿廿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急忙摆手,“够了,再说我都要吐出来了。已经是这样不堪的人,竟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难怪皇上被气着了。”
月桂忙给廿廿递上一碗清茶来,廿廿接了,紧喝了几口,借着那茶香压下了不得劲儿去。
放下茶碗,廿廿便叹口气道,“为了这样的人,叫皇上闷闷不乐这些日子,当真有些不值当了。”
两日后,皇上从宫里忙完了回到圆明园来,廿廿亲自陪皇上用膳,便提起这桩话儿来。廿廿含笑劝道,“皇上何苦为了这样儿的不高兴去?尽管定了秋后问斩就是。”
皇帝原本还笑意殷殷的,听见这事儿便沉默了下去,半晌挑眸望住廿廿,柔声道,“……丫头,明年爷就五十了。”
廿廿不由得轻笑,“皇上这是怎么了?难道怕我忘了不成?”
皇帝又琢磨了一会儿,缓缓道,“可是你才过三十……你,不嫌弃爷老啦?”
廿廿心下终是微微一晃,便赶忙笑道,“……那我便不瞒着皇上了:皇上可知道,我私心底下,却曾盼着皇上快些老呢!我这会子想的都是:皇上终于觉着自己老了呀!皇上怎么,才老呀……”
皇帝也有些怔住,高高挑眉来,“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廿廿莞尔轻笑,“因为,打小儿刚懂这人世间夫妻的时候儿,就只听说‘白头到老’。我便忖着,原来这人世间的情爱和相伴,最美好的就是皓皓白首的时候啊!故此,当我情窦初开就遇见了皇上的时候儿,我打那时候起就在盼着,皇上快些老吧,咱们一起快点儿变成白头发吧。”
廿廿说着,不由得微微眯起眼来,回忆起当年来。
“……那年,皇上堵着我,跟我说叫我快点儿长大,皇上难道忘了么?我盼着皇上老,跟皇上盼着我长大,实则都是一样的啊。”
“还有那天,天上大雪纷飞,那些雪片子落满了皇上的头,也落了我满身满脸……那会子我忽然见着,皇上和我,终于都白了头发呀。”





这个宫廷是我的 739、落红
739
皇帝终于释然而笑,紧紧攥住廿廿的手,两人四眸相对。
“……原来在你眼里,那时候儿咱们就已经都白了头发呀。哈,那还不仅仅是白了头发,爷那日连眉毛和眼睫毛儿全都白了呢。”
廿廿含笑点头附和:“须发皆白。”
皇帝将廿廿的手凑到唇边轻轻亲着,“那一年,你还那么小,却已然不惧白首。”
廿廿轻轻眨眼,摇晃摇晃拳头,“不单是不惧,反而是急切盼望着。”
皇帝便又抑制不住地笑起来,“……你都不知道,你这些话叫爷有多安心。”
皇帝霍地抬眸,一双眼紧紧凝望着廿廿,“爷马上就五十了,五十而知天命,头发都白了;可是你啊,还正当盛年。便是从前爷不觉着什么,可是如今爷已经要渐渐衰老,便忍不住生出担心来……”
廿廿便笑,“皇上净瞎说……皇上难道忘了,便是皇上比我年长十六岁,难道皇考就不是比额涅年长十六岁了?”
廿廿说到这儿,赶紧给打住。毕竟孝仪纯皇后虽然比乾隆爷年轻十六岁,却是早走了二十年去啊。
皇帝都明白,却是眨眼含笑摇头,“爷自己的身子骨儿,自己知道,爷比不上皇考那般长寿……”
他也将下半句话给藏了起来——他到了这个年岁,又何尝不害怕,终究不能共白首啊。
廿廿心下涌起酸楚来,又不想叫皇上看见,这便伸臂将皇上给拥住,噘嘴道,“谁说比不上?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瞧着皇上必定要稳稳当当过期颐之年去呢!”
“非要单从身子骨儿来说的话,皇上怎不想想,婉贵妃额娘的身子骨儿难道比皇考还强健去不成?可是婉贵妃额娘还是得了九十二岁的高寿去,几乎已经就到期颐之庆了。皇上从小儿也是跟在婉贵妃额娘跟前长大的,耳濡目染的,必定寿数比婉贵妃额娘还高去的!”
廿廿抬出人瑞婉贵太妃来说事儿,皇上还当真哑口无言了。这便也唯有含笑点头,“好好好,皇后都这般说了,还有谁敢违背了去?”
这一晚,廿廿有意主动承应,要用这一场叠叠不休的欢悦,令皇上英姿勃发;而皇上也想如此重新唤醒年轻的活力,这便两人都激烈了些,一直翻转到了天色将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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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次日带了些满足的慵懒,轻松而去,廿廿起来更衣,却有些见了红。
她倒没多想,只想着许是昨晚儿激烈了些,这便有些擦破了皮儿之类的去。
她便依旧如常忙碌,接受六宫请安,再去礼佛,接下来看内务府呈上的各项宫中家务事……便在这些忙碌里,廿廿隐隐觉腹中更有下坠之感。
她便暂且将奏本搁在一边儿,想着起来活动活动,许是肚腹里存住嗳气了也说不定。
结果廿廿一起身来,月柳在畔便“啊”了一声儿。
廿廿尚未回头,月桂已是先奔了过去,急忙用她自己的帕子将坐褥给盖住了。
廿廿蹙眉问,“怎了?”
月桂看一眼四喜和五魁,忙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点私事儿要回主子。”
四喜和五魁对视一眼,都没敢多言语一声儿,这便都赶紧行礼,默默退了下去。
月桂这才笑一下儿,上前扶住廿廿,“主子忙了一早晨了,这会子天儿也热了,奴才伺候主子再换上些轻快的衣裳去吧?”
作为女人,廿廿心下霍地就明白了,她脸便红了起来,赶紧道,“……难不成,是我月信来了?”
廿廿自己说着,也是无奈地叹口气,“它这回都来迟了,结果早不来、晚不来的,竟这会子来了。”
廿廿说着,脸上也是更红。她也自然知道,有时候儿女子在这月信之事上有阻滞的时候儿,若是恰好与夫君行事,是能将那阻滞给冲开的。那眼巴前儿的情形,怕就是这回事。
月桂便也笑,垂下头去,“……主子心下有数儿就好。总归啊,奴才先伺候主子将这衣裳换下来才好。”
廿廿去更衣,果然一看,又见了更多的红。瞧这量,仿佛倒是比往日来月信更多些似的。
不过毕竟也是阻滞了一个月,这便算是两个月合在一块儿了,量多一些也是情理之中,故此廿廿便也浑没当一回事去。
便是从晌午开始,她的腰也有些跟着酸痛了起来,她也自都当做只是来月信时候再正常不过的罢了。
廿廿索性也不逞,这便早早歇了晌,嘱咐月桂,若是绵恺和绵忻晌午过来请安,就叫他们自回去歇着,不用等她醒来。
月桂亲自伺候着廿廿躺下,在隔扇门外候着廿廿睡熟了,这才叹了口气,转身走出门外去。
月柳在门外等着呢。
之前月柳亲自拿了染污了的衣裳去。皇后主子这样的衣裳,不方便交给外头人给洗去,月柳亲自去处置。
迎着月桂出来,两人小心地将门给带上了,月柳才悄声问,“主子……没什么不寻常的吧?”
【亲们周末愉快·】
月桂摇摇头,“主子一向要强,故此便有什么不得劲儿的,也从不摆在面儿上。今儿晌午这么早就歇了,连三阿哥和四阿哥都叫给拦着不用等……这是主子多年也没有的事儿,还不是主子当真不得劲儿去了么?”
月柳也皱皱眉头,“……我也觉着,主子衣裳上的那污处,有些多了点儿。”
月桂便盯月柳一眼,“从衣裳上来瞧,可有什么不妥的?”
月柳皱眉,“这个,我也瞧不出来。只是觉着是多了些。”
月桂便抬手按住心口,“我也说不上怎的,忽然有些心慌。”
月柳忙问,“你这是怎么说?”
月桂微微垂首,“……主子的月信上个月来迟了,还有你忘了昨儿主子听四喜回来说到那死囚的案子,连连说着要吐了,而且当间儿还当真有两回真是呕了。”
月柳一听,登时脸色发白,一把抓住月桂的手臂去,“你说,会不会是主子她……?”
月桂闭了闭眼,“我哪儿说得准去呢?不过昨晚儿……的确是皇上和主子的动静有些大,故此又说不定只是咱们想多了……”
终究,留在宫中的官女子们,都还是未曾出嫁的姑娘家,对这些事儿也都没什么切身的经验去。
月柳便越发有些慌乱,“你说,咱们该不该请太医过来?”
月桂也是为难,“这话我早就想说,可是我总忖着主子自然比咱们都有经验,她若自己个儿觉着不好的话,自然会传太医来;若是主子自己都觉着不是那回事,那咱们私自传太医来,又是衣裳上染了……这哪儿好意思说给太医,就更不好意思拿给太医看了不是?”
月柳也是为难得直咬牙,“要不,咱们偷偷儿去寻諴贵妃娘娘,或者是庄妃娘娘……?”
月桂想想便也点头,“庄妃娘娘毕竟未曾生养过,咱们还是去问问諴贵妃娘娘吧。”
月柳忙道,“主子歇晌,身边儿离不开你,你便留着,我去!”
只是不巧,月柳到諴贵妃宫里的时候儿,諴贵妃并不在宫中。月柳无奈之下,还是往庄妃宫里来。刚到庄妃宫的门口儿,恰遇见如嫔出来。两人走了个顶头碰,月柳避不开,便赶忙上前行礼。
如嫔见了月柳,亲热不已,赶忙上前双手给扶起来,“姑娘这是来见庄妃娘娘,还是找我?若姑娘是来见庄妃娘娘,可不凑巧,庄妃娘娘与諴贵妃娘娘往内务府去看二阿哥迎娶福晋所预备的针线活计去了;若姑娘是来见我,那便赶紧里边儿请吧。”
月柳有些尴尬,急忙用眼神儿去寻如嫔身边儿,她的意思自是想找月桐去帮着解围。
只是这会子如嫔身边儿跟着的却是星滟,倒没见月桐的影儿。
月柳没有援军,这便也只能笑笑,“回如嫔主子,奴才是来给庄妃娘娘回话儿。恰好皇后主子要与庄妃主子说的,也是给二阿哥迎娶福晋要用的针线活计的事儿。”
“奴才既来得不凑巧,庄妃主子不在的话,那奴才就告退了,赶紧回去给皇后主子复旨去,不敢耽搁。”
如嫔却凝着月柳的脸,颇有些皱眉,“姑娘这是怎么了,我瞧着姑娘脸色有些发白,额头都是汗珠儿的……姑娘可是哪儿不舒服。”
月柳赶忙道,“奴才好着呢,多谢如嫔主子关怀。奴才许是方才走得急了,毕竟这园子里大,比宫里的距离可远多了……”
如嫔依旧不松手,“我若是没遇见,倒还罢了,姑娘既到了我眼前儿来,我若叫姑娘这么着就回去了,一旦姑娘走在半道儿上不得劲儿了呢?皇后娘娘那边儿,自有我担待着呢,姑娘尽管坐下歇歇。”
如嫔说着努努嘴,“去,请太医来。”
月柳也挣脱不开,再者庄妃宫的门口儿就有太医的值房,不过几步道儿的距离,星滟也是手脚麻利,不多时就将太医给请过来了。
来的太医是个年轻的,颇有些面生,月柳都是没见过的。许是因为要来看的是官女子,故此也只能是级别低些的太医过来才合适。
那太医小心地隔着袖头子摸了脉,这便微微蹙眉道,“姑娘这是遇见了忧心的事儿,心脉有些乱。”
如嫔在畔便是蹙眉,“瞧瞧,我就说你这是有事儿,偏你还要瞒着。”
月柳闭了闭眼,便转了个方向,忙道,“……奴才不敢隐瞒,实则是奴才自己家里出了点事儿。前儿奴才在宫门处会亲,听了家里的事儿后就有些放心不下。奴才不敢因自己家的私事儿耽误了宫里的差事,故此才不愿提起。”
如嫔便轻叹口气,“这也都是人之常情。你便坐着稳当稳当。叫太医给你开个方子,从我的药房里给你拿了药材去,我才能放心看着你回去。”
月柳只能谢了。
如嫔这便也不再难为月柳,自己转身回了宫里,倒叫月桐出来,送送月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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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柳由月桐陪着,一路回去。当着月桐的面儿,月柳可放松多了。
她叹口气,亲热地挽住月桐的手臂去,“……方才可烦死我了,她非要缠住了问长问短的!我就是不想告诉她,她难道还有看不出来的么?还非要问,偏咱们是当奴才的,又不敢明面儿上拒绝了她去。要是换了旁人啊,我都要开骂了!”
月桐微微挑眉望着月柳,“不知不觉的,你的性子也变得泼辣起来了。从前你是个好性儿的,至少比我的性子随和,如今这也是要起刺儿了的模样去了……”月桐说着抿嘴笑。
月柳便红了脸去,“咳,我何尝不想还是小前儿那好脾气去呢?只是如今伺候在皇后主子跟前,便得将自己当成主子的挡箭牌,凡事都要尽量替主子挡一挡才行。故此若还是从前那脾气,便不顶事儿;我便也得逼着自己变得泼辣些才行。”
月桐眯着眼望着月柳,点了点头,缓缓道,“……你有话不肯对如嫔说,可肯与我说?难不成是咱们主子有事,还是三阿哥、四阿哥有事?若你觉着我已经是外人了,便不说也罢。”
月柳赶忙攥住月桐的手去,“瞧姐姐你说的!你如今为何留在如嫔身边儿,我又如何是心下不明白的?姐姐还是咱们储秀宫的人,我怎么会对姐姐见外去?”
月桐一双瞳仁幽黑幽黑地凝视着月柳,“嗯,那你便告诉我吧。”
月柳这便叹了口气,将今儿皇后主子见红的事儿,徐徐与月桐说了。
月桐便也吓了一跳,“你和月桂是怎么想的?莫非你们觉着,主子是……小月了不成?”
月柳面色白了一下又跟着红了一下儿,“终究,我们也都没经验,说不准,这才来寻諴贵妃娘娘和庄妃娘娘拿主意。”
月桐咬住手指头去,半晌没说话。
月柳心下也是感动,“好姐姐,我知道你是为主子悬心了……都怪我不得力,伺候了主子这么久,许多事儿却还是帮不上忙去。”
月桐霍地转身,“那还等什么呢?直接去问问太医才是。我这就去找那太医去!”




这个宫廷是我的 740、外来的缘故
740
月桐去找那永泰。
那永泰本是多年来一直伺候廿廿的太医,廿廿凡事都是信重。因这回赶上星楼遇喜,廿廿因不放心星楼和胎儿;又因为那永泰是出自那拉氏,星楼也是辉发那拉氏,廿廿这便将那永泰暂时调到撷芳殿去当值,实际就是要那永泰亲自过手星楼母子的药饮等事。
待得舒舒身故,星楼那边儿的危险基本解除了去,那永泰虽可回到廿廿身边儿来。只是又恰逢三阿哥绵恺大婚,廿廿颇不放心一对小夫妻,尤其是记挂着佛拉娜是否能早些有喜,故此这便又将那永泰继续留在撷芳殿当值。
便也因此,月桂和月柳两个才没立刻去问太医,否则若是那永泰就在跟前的话,她们两个早就去问了。
庄妃宫内,如嫔静静坐着等月桐回来。
只是月桐迟迟没人影儿,星滟便忍不住嘀咕,“……果然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一见皇后娘娘宫里来人,她就亲热得不行,叫去送送,竟是恨不得将自己都一遭儿送回去,再也不回来了吧。”
如嫔抬眸瞟星滟一眼,“你怎知道她是一路跟着回皇后娘娘的宫里了?就仿佛你是跟着一道儿去了似的。”
星滟登时红了脸,赶紧道,“奴才自然没跟着去。奴才全副心神都在主子跟前,奴才得伺候主子呢。”
如嫔淡淡道,“那你就别瞎说。要不然,你的人在我眼前,倒像眼睛飞出去了似的,那更吓人。”如嫔自己说着,都忍不住乐了。
见主子乐,星滟就也跟着傻乐,“主子恕罪,奴才不敢再瞎说了。”
如嫔点点头,“出去叫门口儿的太监留意着些儿,瞧瞧她往哪边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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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眼儿终究还是小眼儿,一旦认准了、着急了,便只跟着自己的心行事,旁的都顾不上了。
月桐到阿哥所去寻着了那永泰,这便拉着那永泰赶忙进内,朝皇后宫里来。
她这会子一颗心里都是皇后主子的安危,至于她在外头耽误没耽误时辰、她自己现在还是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就全都不在乎了。
甚至,这事儿她也没经过皇后宫里掌事儿女子月桂和总管太监四喜去,就自作主张直接拉着那永泰往里进。
四喜碍着旧日的情分,不好生拦着;月桂从里头出来迎着了,便忙低声道,“……主子还睡着呢,可轻着点儿。”
月桐咬咬牙,“就那太医和我两个人,这便又怎么吵杂了去?倒是你,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压着、瞒着、糊涂着!亏你还是主子跟前的老人儿,是主子宫里的掌事儿女子!”
月桐一急起来,说话一向都是不管不顾的。可是终究今日已经不同于从前,月桐不再是储秀宫的人,隔了一段的距离,再冷不丁这么说话,便连月桂都有些不适应了。
月桂不由得皱眉道,“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办的事儿,我怎么当我的掌事儿女子,自有我自己的主张……还不用你大老远的回来教训我。”
月桂说着先给那永泰行个礼,“我方才说话不留神,自不是冲着那太医的,若有哪里叫那太医误会了,还请那太医多多见谅。”遇见今天这事儿,原本月桂心里也不痛快,这会子叫月桐给有些火上浇油了来。
“……你请那太医回来看主子,这法子本身是没错的。可是你当我就想不到么?我之所以不这样办,就是因为那太医这会子是在阿哥所那边当值,我若如你这般直接莽撞地将那太医给请了回来,必定会惊动阿哥所那边!”
“若是主子没事儿,一切还好说,不过是叫阿哥所那边也虚惊一场;可若当真是主子有些什么不好的,岂不是阿哥所那边就也都知道了?”
月桐心下也是微微一晃,知道月桂是要防备着二阿哥那边。可是她已然直接将那太医给拉回来了,这会子再想倒回去重来,已经是不可能。她本就是要强的性子,如今话赶话说到了眼前这儿,她便唯有不服气,“……惊动了又怎样?主子是中宫,又有皇上的爱重,便是阿哥所那边还能撼动不成?”
叫窗外这一番嘁嘁喳喳的动静,原本睡得正沉的廿廿都给惊动了,在窗内扬声问,“我听着,仿佛是月桐的动静?怎了,可是如嫔那边有事?”
月桐咬咬牙,尴尬地赶紧道,“主子,不是。是奴才将那太医给请来了,奴才求主子让那太医给看看吧……”
听得月桐这番语气,廿廿便也彻底醒转过来,不由得微微皱眉。
小眼儿就是小眼儿,依旧还是这个脾气,廿廿虽说不意外,却不能不多考虑一下后果去。
等廿廿穿戴好了,月桐随着那永泰一起进内行礼时,月桐便瞅着皇后主子的面色有些不高兴。她心下惴惴,可还是有一层底气——她这样做,全都是对主子的一片忠心,自然都是对主子好啊。
倒是月桂和那月柳,一个性子太温吞,一个是新进来伺候的,全都是靠不住的!她这才离开几天啊,她们两个就这么不得力了,真是叫她不放心……
“那太医,辛苦你了。”廿廿含笑向那永泰点点头,顺便伸出了手腕去。月桂急忙上前伺候,垫好了帕子,等那永泰来诊脉。
那永泰上前诊脉,廿廿这才抬眸看向月桐,“……是你亲自去阿哥所,请那太医回来的?”
月桐忙道,“自然是奴才!若是奴才不自己去的话,奴才瞧着,那太医还一时半刻没法儿来给主子诊脉……”月桐说着,还忍不住埋怨地看月桂两眼。
廿廿却并不热络,反倒淡淡垂下眼帘去,轻声道,“那你出来的光景便不短了。那太医留下看诊,你这便回去吧。”
月桐心下微微咯噔了一声儿,有些不敢置信地仔细打量了又打量皇后主子去——皇后主子面上并无表情,又或者说,带着一股子冷淡和疏离。
月桐不由得闭了闭眼,心咕咚一声沉了下去。
——莫非她是真的离开太久了,不仅是月桂、月柳、四喜他们瞧着她眼生了,便连皇后主子也已是与她生分了么?
月桐的失望都印在了脸上,廿廿瞧见了,心下也是无声叹息。
这会子那永泰在跟前诊脉呢,廿廿为了脉象的平稳,不便多说。廿廿便抬眸望了月桂一眼。
月桂忙上前挽住月桐的手臂,含笑道,“好小眼儿,走,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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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将月桐拉了出门儿,月桐失望地将手臂甩开。
“……我还有话与主子没说完呢,你怎么往外强拉我?怎么,难不成你今儿也恼了我带那太医来,不事先与你通融,这便折了你掌事儿女子的面子,故此你也不容我在主子面前说话了?”
月桐又急又气,眼圈儿已是红了,“我又做错什么了不成?我难道,不是一心都为了主子么?”
“当年我道如嫔身边的时候儿,无论主子,还是你和四喜,你们都说过,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我便是继续留在如嫔身边儿,也同样是为主子效力,跟你们是一样儿的!怎么这才多长的日子啊,你们便都忘了从前的话,将我当成外人了?”
瞧着月桐的模样儿,月桂心下也颇为不得劲儿,这便赶忙上前拢住了月桐的两臂,“小眼儿,你别急。瞧你,这会子又小心眼儿了不是?事情如何就成了你想的那个样儿呢?”
“我之前冷不丁看见你将那太医给找回来,我承认我是有点儿莽撞了,只顾着着急,说话忘了你的感受……是我的错儿,我与你抱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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