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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雨非非




第六十四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叛军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屠戮对手,让所有的人都炸了锅,四处乱跑,战场彻底陷入了无序的混乱之中。

    一片混乱中,陈雨等人列成的方阵如同惊涛骇浪中岿然不动的礁石,格外显眼,引起了李应元的注意。

    所有人都在抱头逃窜,可是这几百人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钉在原地,似乎对周围的混乱视而不见。李应元心道,这些人怕是吓傻了吧,这么点人,还是步军,面对千余马军,还想正面抵抗不成

    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是杀顺了手的李应元没有丁点犹豫,双腿一夹马腹,率先冲了上去。他不可能为了一群装腔作势的家伙绕路,敢阻挡铁蹄锋芒者,全部都将葬身于马刀之下。

    将吴安邦的人马驱散之后,叛军骑兵逐渐汇拢,聚集在李应元身后,汇成一个锥形,朝方阵冲了过去。他们战斗经验丰富,不需要上官下令,就自觉地摆出了冲击的阵型。

    这种专为冲击步兵阵列的战术,曾在蒙元骑兵手中曾达到过顶峰,一般称之为“凿穿”,以少量精锐骑兵为箭头,呈锥字队型快速突破对手阵列,然后反复冲击、分割对方部队,直到对手崩溃为止。虽然这种战术一般是由重骑兵完成,可是面对孱弱的对手,叛军很有自信,轻骑兵也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蹄声再度密集地响起,地面开始轻微地颤抖,叛军骑兵发起了气势汹汹的冲锋,与旁边狼狈逃窜的营兵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眼前的一幕仿佛定格,形成了一幅充满暴力美学的画面。

    军户们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规模的骑兵冲锋,很多人的都脸色苍白,手脚颤抖。张富贵咽了口唾沫,心里大喊:雨子你个骗子,这马军冲锋的气势哪是盐枭能比的,今日只怕要把这百来斤交代在这里。

    叛军骑兵的冲锋让营兵、乡勇们更加慌乱,他们完全乱了方寸,在漫天的灰尘中四处乱窜,有些人往两边散开,有些则跑到了骑兵与长矛阵之间,遮挡住了火铳手的视线,成了叛军的人肉盾牌。

    邓范有些焦躁,大声对陈雨说:“百户大人,得想个法子驱散这些人才是。现在不仅火铳打不到叛……叛军,而且这些人可能会冲击咱们的阵列,倒时只怕凶……凶多吉少!”因为环境嘈杂,这几句话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陈雨看了看前方的混乱状况,闭上眼考虑了两秒钟,然后伸手朝前一指:“开火!不管前面是叛军还是友军,在骑兵的马刀砍到咱们头上之前,不能停止射击!”

    邓范大吃一惊:“对友军开枪”

    陈雨瞪了他一眼,大喝:“这是命令!”

    邓范不敢违抗,举起了手中的钢刀,大声下令:“开火!”

    “呯呯呯……”早已准备完毕的火铳手们扣动了扳机,铳口喷射出橘红色的火焰,铅弹如雨点般飞向前方。

    无差别的攻击把百米之内所有的人都卷入其中,无头苍蝇般奔跑的人群接二连三地倒下。叛军骑兵并没有进入这个射程范围,死伤的全都是营兵、乡勇、卫所军。

    本来就惊慌失措的人们更加惶恐,前方是凶神恶煞的叛军,后方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友军,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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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残酷的战斗
    人数占绝对优势的官兵被杀的溃不成军,远处的陈雨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叛军的人数目测也就几百人,人数处于绝对劣势,只要吴安邦等人身先士卒,带领部下反扑,几千人围住这些下了马的叛军,拼消耗也拼赢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叛军起兵以来,在山东如入无人之境了。

    他大声说:“诸位兄弟,看样子叛军要穿过咱们的方阵,无心恋战,咱们只要稳住阵脚,挡住他们,就是大功一件,人人都有军功!到时回到威海卫,除了朝廷的封赏,我还给每人二十两银子的赏格!”

    对于军户们而言,二十两银子是好几次缉查盐枭收入的总和了。张富贵咧嘴笑了笑:“奶奶的,这叛军比盐枭值钱多了!冲着赏格,跟他们拼了!”

    冲起来的骑兵给军户们的视觉冲击与心理震撼很大,但是下马步战后就让军户们的心理压力小了很多,无非就是加强版的盐枭嘛!长矛手握紧了武器准备白刃战,火铳手继续装填火药准备进行下一轮齐射。

    李应元带着部下砍瓜切菜一般前进到陈雨等人七十步之内,正好是火铳的有效射程之内,邓范看准时机,及时下达了命令:“开火!”

    “呯呯呯……”,两个对角的火铳兵齐齐扣动了扳机,一百余把火铳射出的铅弹集中倾泻在前方缠斗的人群身上,即便这个距离命中率不到六成,还是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营兵、乡勇和叛军在死亡面前是平等的,成排成排地倒下。

    叛军自与这支混合部队接触以来,一直势如破竹,直到此刻才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伤亡,一轮齐射就死伤二三十人,叛军士兵顿时有些骚动,向前的势头一时有些颓靡之势。李应元向来骄傲自负,怎么能忍受被菜鸡打脸,大吼道:“给老子顶上去,冲垮他们,后退者死!”

    上官的威压和几个月以来面对官兵的心理优势,让叛军们忍住了伤亡带来的心理挫折,嚎叫着继续往前冲。

    叛军虽然顶得住,但是士气全无的营兵和乡勇们顶不住了,他们不顾一切地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逃跑,想要避开叛军的刀锋和友军的铳口,慌不择路中,有人被叛军从背后砍翻,有人冲到了方阵面前被火铳击倒,幸运的人则从两侧的夹缝中逃出生天。

    渐渐地,叛军与方阵之间的障碍消失了,互相还有七十步左右的距离。李应元反应很快,重新翻身上马,面目狰狞地大喊:“上马,冲垮他们!”

    幸存的叛军士兵纷纷上马,整理队形,准备在肉眼可见对方面目的距离内再重新发动一次冲锋。没有了碍手碍脚的乱兵,反而有利于骑兵作战。

    邓范看出破绽,大声喊话:“他们冲锋需要时间准备,火铳手准备,再齐射一轮!”他知道骑兵从静止到冲锋需要一定的时间,必须形成整齐的队型,才能发挥骑兵冲击的威力,否则,各自为战的零星冲击,只会成为结阵步兵的猎物。

    火铳手们紧张地继续装弹,但是动作远不如之前镇定自若,毕竟在这么近的距离再次面对骑兵,与下马步战的对手完全是两码事,心理压力可想而知。王有田训练向来刻苦,平时的战斗表现也可圈可点,但此时也出现了动作变形,往铳口入火药后,忘记了塞进铅弹,匆匆忙忙举起火铳。其余的火铳手也或多或少出现了失误,不是火药装少了,就是火药装多了。

    双方都准备完毕,几乎是同时下达了命令。

    李应元举刀往



第六十六章 抢功劳的友军
    激战中,一根骑兵常用的投枪呼啸着朝邓范飞了过来,邓范只顾着指挥战斗,等发现这根投枪的时候,已经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扎个对穿。这时旁边一柄钢刀伸了过来,准确地磕在枪柄上,将投枪击落在地,让邓范逃过一劫。

    邓范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回过神扭头一看,居然是蒋邪。他愣了愣,然后说:“多谢!”

    蒋邪斜了他一眼,抛下一句:“好好站住你的位置指挥,不要分心,被马军冲进来咱们都会完蛋!”

    就在陈雨一方的人感觉要顶不住了的时候,骑兵的冲击势头慢慢弱下来了。毕竟叛军也是血肉之躯,不是毫无知觉的机器,而且战马这种有灵性的生物也会趋利避害,面对如林的长枪,它们也会本能地躲闪。加上正前方战马庞大的尸体形成了障碍,冲锋再也持续不下去了。

    冲锋再次被瓦解,承受了三番五次的打击后,剩余不多的骑兵又陷入了缠斗。

    不过威海卫的军户不是前方那群猪队友,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邓范及时发出号令:“他们冲不起来了,围上去,长矛戳人,刀子砍马脚!”

    缓过劲来的军户们嗷嗷叫着扑了上去,也不管阵列不阵列了,团团围住对手,戳人的戳人,剁脚的剁脚。叛军陷入了步兵的包围,无数把长矛刺了过来,让骑兵们无从抵挡,一个接一个被戳下马,战马没有反抗能力,被一柄柄钢刀砍断了脚,嘶鸣着倒下,掀起阵阵灰尘。战斗从进攻占优,到势均力敌,最终变成了步兵对骑兵的猎杀。

    远处,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的赵宣瞠目结舌地看着战斗的进程,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一名百户咋舌道:“这些人真是军户可比营兵能打多了。”

    这话让赵宣惊醒过来,他眼珠转了转,举刀高喊:“兄弟们,打仗杀敌是吾等职责所在,切不可临阵脱逃,跟我上,杀叛军!”

    灰头土脸的登州卫军户们反应了过来,叛军落了下风,这正是痛打落水狗、捞取战功的大好机会,此时不上更待何时于是嚎叫着跟着自家佥事大人调头跑回去捡便宜。

    叛军虽然个个凶残无比,可是形势比人强,威海卫的方阵让他们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最后不多的残兵也是困兽犹斗,战败只是时间问题。等到登州卫的逃兵又杀了个回马枪,他们再也撑不住了,失去了最后的战斗意志,进攻的势头也弱了下来。

    不过赵宣的部下显然是如假包换的乌合之众,毫无组织,也没有协作意识,乱哄哄地扑上来,反而冲乱了威海卫的队伍。叛军的残兵看出了便宜,趁乱冲开一道口子,往东北登州方向跑了。

    眼看着就要取得更大的战果,却被猪队友捣乱,无法完美收官,陈雨出离愤怒了,他大踏步来到前方,手一指赵宣,大喝:“再敢往前一步者,杀无赦!”

    威海卫军户们愤愤不平,听了陈雨的命令,毫不犹豫地将长矛和火铳对准了对方。

    赵宣暗叫倒霉,抢功劳也是技术活,这下玩砸了,不仅捞不到便宜,还得罪了这群煞神。他正想说几句圆场的话,体面地收场,



第六十七章 拉一派打一派
    陈雨的反驳让吴安邦无从反驳,他没想到对方这么难缠,有些心虚,又没有台阶下,恼羞成怒,说:“明明是本官率兵抵挡了叛军的第一拨攻势,消耗了他们部分兵力,你却诬陷为本官临阵脱逃问问其他人,看看谁会帮你作证”

    说完这话,他环顾四周,却有些尴尬,其他卫所和乡勇都被冲散了,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了跑回来捡死鱼的登州卫和抵抗到底的威海卫。

    陈雨看了赵宣一眼,镇定地说:“登州卫的兄弟肯定会据实禀报朱军门,到底是谁力战到底,谁临阵脱逃。相信赵佥事不会颠倒黑白,对不对”

    赵宣没想到躲到一旁还会躺枪,心中哀号: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们争功劳,关我啥事我占不到便宜,躲开都不行吗

    吴安邦盯着他,咄咄逼人地说:“赵佥事,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应该懂,到了朱军门面前,该怎么说,你心里要有数。”

    赵宣嗫嚅了半天,不敢吭声。

    陈雨却悠悠地问了一句:“赵佥事,背上的伤好了吗”

    这句看似不相干的话一出,吴安邦和赵宣都变了脸色。

    几天前,因为登州卫没有按要求按时赶到莱阳,吴安邦杀鸡儆猴,将百户以上的军官全部杖责,赵宣堂堂正四品武官,也在受刑之列,身体受折磨不说,颜面也是荡然无存。吴安邦脸色大变是担心赵宣因此事怀恨在心,赵宣则是想起了那日的屈辱又羞又怒。

    赵宣看了看吴安邦,愈发觉得此人面目可憎,心里的天平渐渐偏向了陈雨:虽然后者对自己也不客气,但都是利益之争,没有主动招惹自己,而前者为了立威,不惜拿自己开刀,这个梁子是化解不了了。虽然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无法报复回去,但是借助陈雨和即将到来的山东巡抚朱大典之力,说不定可以报了这三十军棍之仇。

    这时陈雨又说了一句话:“卫所军虽然操练、军备、粮饷皆不如营兵,可是今日之战,乃是卫所军扬眉吐气一战。叛军近千马军,来势汹汹,营兵怯弱避战,唯威海卫力战不退,登州卫侧翼掩护,精诚协作,这才能斩敌数百。这一场仗,威海卫为主,登州卫为辅,都有功劳。”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陈雨愿意把功劳分润给登州卫一部分,来换取赵宣联手做掉吴安邦。谁也想不到,抢都不到的军功,陈雨居然愿意主动分享。

    赵宣不再犹豫,果断地站到了陈雨的身后,义正言辞地说:“陈百户率领部下浴血奋战,赵某都看在眼里,等朱军门到来,必会如实禀报。”

    吴安邦脸色极其难看,陈雨这厮前几日不是还一口一个“镇台”叫的亲热嘛,今日怎么就反目成仇了呢,宁愿把功劳分给莱州卫那些废物,也不给自己。

    虽然他万分不情愿,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用官阶来压对方,却完全不吃这套,就算想用用武力施压,也打不过,文的武的都不行。权衡一番后,吴安邦发觉自己奈何不了陈雨,只得说了几句场面话:“居然敢公然顶撞上官,本官记下了,到时候有你们好看,走着瞧!”然后悻悻地走了。



第六十八章 生擒李应元
    这样的处置让所有人都很满意。军户们便一分为二,一部分人掩埋尸体、救助伤兵,另一部分人寻找没断气的叛军,一个一个的补刀。

    叛军的伤兵登时鬼哭狼嚎起来,他们不想死,可是又无力反抗。军户们恨这些人沾染了自己同伴的鲜血,手下毫不留情,凡是能喘气的伤兵,手起刀落,登时就一命呜呼了。

    这时一个满脸鲜血和尘土的武将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对围过来补刀的军户们大喝:“你们不要碰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李九成之子李应元,要是伤了我,我爹一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陈雨听到了这话,眼睛一亮,指着李应元下令:“这是条大鱼,抓活的!”

    军户们一拥而上,扑倒了李应元,然后反剪其双臂,押到了陈雨面前。

    陈雨笑道:“小李将军,你放心,我不杀你,留着送给朱军门换军功和赏银。说不定还能用你逼迫你爹向朝廷投降。”

    “你想多了,我爹才不会轻易向朝廷投降。”李应元嗤之以鼻,“而且你伤了我,还抓我,我爹一定会杀了你!”

    陈雨哈哈大笑:“到这份上了,你不想着向我求饶,居然还要拼爹”

    李应元盯着陈雨,狞笑着回答:“我又怎么会向你这样的泥腿子求饶还是你向我求饶吧!”

    话音刚落,李应元忽然发力,挣脱了抓住自己手臂的军户,然后顺手抽出旁边一人的朴刀,朝陈雨扑了过去,刀带着呼呼的风声,声势惊人。

    变故陡生,众人惊呼出声,张富贵抓起一根长矛,朝李应元的后背刺了过去,可是李应元毫不防备,挥刀的姿势不变,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发现背后的长矛还是根本不在乎,大有同归于尽的势头。

    电光火石之间,陈雨背后闪出一个高个子军户,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喊声,这名军户后发先至,迎上了李应元,拔刀磕挡。

    “珰”的一声,李应元手中的朴刀在空中翻滚了几个圈,然后掉落在地。失去了兵刃的李应元还未落地,又挨了那人一脚,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时军户们一拥而上,把李应元捆个结结实实,连脚都捆上,让他再也没有机会暴起伤人。

    陈雨惊魂未定,恨恨地踢了李应元一脚:“要不是你这条命值钱,不等你爹来找我挫骨扬灰,我先把你大卸八块,丢在荒野喂狗!”

    李应元正想破口大骂,陈雨抓起地上一坨泥巴塞进他口中堵住:“废话就不要来来回回说了,等着朱军门拿你祭旗吧!”

    等李应元呜呜呜说不出话来后,陈雨这才想起刚才那个救自己一命的军户,回头搜寻:“刚才谁替我挡刀来着”

    可是身后并不见了刚才那人,张富贵、邓范、王有田等人神情却有些古怪,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眼神闪烁。

    陈雨皱起了眉头,很明显这几个人有事瞒着他。几个得力的属下一起瞒着他,显然是个危险的信号,难道自己对队伍的掌控出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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