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的春秋

    孙大明和李丛山点头同意，李丛山得瑟的说:真没有想到我们工厂大客户居然一直就是江南造船厂，老板你知道吗，那手扶拖拉机才生产出5台全部给船厂买去了当运送工具和抽水机的动力。听说我们有电解铜已经将购买五吨电解铜的钱汇入工厂了等着提货。

    胡文楷说不奇怪，造船厂在外采购价格会很高因为世界各工业强国都知道中国没有工业基础。让船厂多分解点产品给工厂，但要记住一笔一笔清帐不允许挂账宁愿不做也不挂账。陈永成你那贸易公司也如此，不能给挂账。

    老伊在罗列去美国参展的产品:家具两套，地板一百平方米，汤锅、平底锅、高压锅、餐刀各一百件、机床二十台、小型手扶拖拉机五十台、大型履带拖拉机十台、百吨液压机十台、电解铜、高碳钢、不锈钢、工具钢、锰钢、特种钢各五百公斤，公司用一条三千吨的运输船运到美国。老伊问李丛山准备好了没有。

    李丛山说还有大型履带拖拉机和小型手扶拖拉机没有备齐其余的已经好了，老板元月3号船票到澳大利亚停留三天后才去美国应该来得及。

    胡文楷补充到各类产品说明书需准备一千份要详细说明，参数都要标上，每种钢材的硬度、弹性、抗疲劳极限都要标上。还要随船跟上两名会英语的工程师负责到会场解疑答惑。

    老伊说詹姆斯帮卡罗塔和胡文楷在英国注册的公司已经办好了其中胡文楷占50、卡罗塔占35、老伊占5、兴业实业占10注册资金五十万元，法人代表卡罗塔，名字叫楷塔矿业公司。

    胡文楷让卡罗塔拿来世界地图在澳大利亚皮尔巴拉地区上圈出汤姆普赖斯山、惠尔巴克山、纽曼山等地和连接黑德兰港的狭




第83章 囤积和提价
    孙大明正对着电话那头发火，看见胡文楷上来不客气的要胡文楷评理:“老板你来了正好给评评理，汪道声压着五十套房源不放，要我们再等一周说房价还能提10。我这边已经揭不开锅了。”

    胡文楷接过电话说:“汪道声经理，我和孙大明一起去你办公室，你在那等一下。”然后挂掉电话。

    “孙大明，你将下面所有还没有签约的客户全部停下，房源全部暂时停售，对客户解释说所有房源被浙江商人以高于市场价5买断了。”

    “这生意不做了”孙大明不解的问。

    “你照我说的去做，到汪道声那边再说。”胡文楷推门出去，转身说让业务员赶紧提价收购房源要速度快去做。

    孙大明安排好后随着胡文楷来到质押公司，质押公司看起来一直很冷清。来抵押房产的谁会大声旗鼓的，全是悄悄的问价等放款。

    在汪道声办公室，孙大明一点也不客气责问汪道声怎么回事，居然放走钱回笼时机。

    汪道声慢悠悠的说:“孙大明你是忙糊涂了，没有看到市场上房产热销，所有的房产企业都想涨价但都看着你这行业龙头老大，孙大明你一门心思将所有房产全抛出去市场价格起不来，你没有发觉别人家都压缩出货量了等你这三板斧卖完了就涨价。”

    孙大明脸上难看的说:“你手中的房子都是公司现金收购银行的，我不是想让资金周转的快嘛。”

    汪道声不客气的说:“孙大明不是我说你，利润是头等大事，周转再快能有10利润。我是旁观者我不扎住你水龙头，你池子里水两天就干了。”

    “汪道声别抓住我小辫子就不放手，你老实说手头还有多少房源。”孙大明已经醒悟过来。

    “也不多了，被你卖掉二十几套还有八十几套吧。”

    “老板已经让我那边停售了，对外宣称浙江人高于市场价5将房源全部买断了，让业务员出去提价收房了。”孙大明互通了情况。

    汪道声立刻拿起电话要通银行同意提价2将剩余的抵押房产全部吃进来，马不停蹄的让业务员立刻带支票去银行交割。胡文楷心里起狂涛啊这汪道声市场敏感度太强了。

    胡文楷道:“汪道声，你三天后提高质押价格。孙大明你那边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要保住秘密，对下属就说公司所有房源全部买光，抓紧时间多买一些房源，三天后你那边只收房不卖房一周后几套几套的投放市场。正式买卖等房价上涨20后开始，我估计也就是十几天时间。”

    孙大明、汪道声张开嘴呆住了20上涨，胡文楷笑了笑，掏出香烟叼在嘴上将烟盒仍在桌上，孙大明掏出火柴替他点上烟后抓起烟盒自己也叼了一根后将烟盒扔给汪道声。

    胡文楷给他们上了一课:“你们自己还是小看了兴业置业的地位，兴业置业现在算是上海房产买卖中的龙头老大，你们都卖光货源了别的公司怎么想只有一个提价，加上你们开始高价从市场收购行为将收购价也提上来了，给他们唯一的办法还是提价。”

    “这提价结果就是造成市场抢购进一步致使房价再次提升。你们不参与这几轮提价行为避开了买房者的怨恨和谴责，等市场价格定下来后再参与。”

    “老板的主意是绝了，这市场无形中被我们操纵了，老板我不陪你了我赶回去将员工全部都放出去收房。”孙大明离开办公室。

    “老板我也不陪你了，我要赶紧去几个银行将死质押房产合同定死。”汪道声站起来忙着打电话给老施要钱。

    胡文楷拍拍屁股笑着走了，出了质押公司大门开车直接去亚田南路工厂查看加工造船厂的密封门和管道。

    天汾炼钢厂旁的制造工厂里杨思亮和二十几个工程师在进行最后的攻关，五吨的炼钢坩埚向大型模子里注入钢水火花四射。车间笼罩在烟雾之下，车间上方的排气扇将烟雾排出。

    杨思亮指挥着轨道吊将坩埚继续注入下一个模具里，炼钢厂关键设备热轧连轧机械无法有实物参照，全部由胡文楷手工绘制后工厂组织人员分解立模全部采用翻砂



第84章 元旦前的准备
    亚田南路工厂内大礼堂胡文楷正指挥着置业公司的女员工用剪刀裁剪彩带，布置大礼堂的事不知怎么搞的落到了可怜的胡文楷身上。这几天卡罗塔死缠烂打的要他将几首歌的五线谱写出来，说老伊邀请了小乐队现场伴奏。

    制作抽奖箱，每人签到时将领到一个号牌登记后投入抽奖箱，一等奖200元一人，二等奖100元十人，三等奖50元三十人，所有员工普奖十元，各部门选出一名1920年度优秀员工奖励200元并发工厂冲压的铜质奖牌一枚。

    胡文楷这类小事习惯于当甩手掌柜，交代注意事项后去了工厂车间指导学徒。

    杨思亮前期策划很符合工厂的需要，能成为学徒的至少要有高小文化，学徒阶段不发工资只提供吃住，白天劳作晚上集中上课半年时间后考核合格后转为技术工人开始拿薪水。

    这些全国各地招收的学徒对工厂待遇很满意不但有吃住连衣服必要的日用品工厂全部替他们安排好了。吃的是每顿两荤两素比在家要好不知多少了，在这工程师们毫无保留的无私教授技术，现在中国师傅教徒弟技术至少要徒弟免费打工两三年后。

    胡文楷脸上戴着护目镜手上戴着劳保手套在磨床前做着示范，边做边讲解要点，完工一个零件后让学徒上去跟做一次，手把手的教授操作要点。

    随着几个工程师从天汾返回工厂全力生产履带拖拉机和手扶拖拉机，缸体由天汾炼钢厂倒模后送到这打磨装配。采取统一规格配件使得生产得以规模化，几十个缸体在机床上被打磨车丝。

    六米长的钢轴在天汾工厂用五千吨液压机压制成型后运到亚田南路切割成六十厘米长的车轴，学徒们用车床将轴车成手扶拖拉机的前轴。按这速度相当于后世一个县级拖拉机车的效率了。

    还有一天就是1920年12月31日，胡文楷坐在办公室朝南的窗户下晒着太阳。观望窗户外霞飞路，才半年时间马路上轿车增加不少。福特、雪铁龙、奔驰不时的从窗下霞飞路上飞驰而过，电车叮叮当当的停靠在楼下的公交站台穿着棉长衫的、呢子大衣的、绣花棉衣、棉旗袍的男女站成一排在候车。路旁的梧桐树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杈，对面商店悬挂的招牌在微风中来回晃动。

    他在等各部门的财务报表，今天是最后截止期。老伊从早晨开始就去每个部门催促，胡文楷也理解各部门苦衷这时代用的是算盘，要将半年的数据汇总是不小的工作量。

    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上海这边工作过年后准备全部移交给老伊负责，他准备明年大部分时间呆在海门和天汾。在海门县培养一批素质过硬的干部队伍，一定要赶在王珊离开江苏前将上海县纳入自己体系中。边盘算着边警告自己不可操之过急，要观察王长荣在南通县的表现。

    各部门数据和老施的财务报告在下午四点前送到办公室，不出他所料置业公司和质押公司盈利最高但占用资金也最多，利润率最高是贸易公司因为海参崴物资无本万利原因，工厂盈利出乎意料的好几个月利润已经超出一百万。

    老伊在旁边感叹道还是工厂厉害每个月利润都是成倍增长如果打开美国市场，工厂将成为公司最重要的利润增长点。

    胡文楷点点头说:“明年最大的利润点是天汾的炼钢厂，工厂估计要到后年才能成为最大利润点。”

    天汾工业基地现在是烧钱的祖宗，人员工资、基建费用、原材料购进已经用了公司二百多万，随着电解铜和炼钢厂的投产公司将逐步减少投入力争三月份开始盈利。

    “老伊，你找孙大明谈谈准备买地自己砌楼卖，公司在天汾有钢材和水泥供应，先建造一些石库门小区。这段时间房价已经飙升了15以上了，以后房价还会更高于其买别人的房子转手不如自己建造。”

    “这个方案比较好，自己的钢材和水泥成本要比别人要低很多，加上他们现在下面有几十人的维修队伍可以立即投入施工，关键是选址要慎重研究。”老伊现在是很老道了。

    “这事你全权负责开春就实施。”胡文楷定下调子。

    “老伊你准备好了吗过几天就要去美国了。”

    “老板，我早就准备好了，不就是投资移民嘛。老板其实我想入中国籍，你不是海门的知事嘛在海门入籍应该很容易吧。”

    “老伊你不懂，我让你入美国籍



第85章 有匪情
    五点多天就黑了下来卡罗塔挽着胡文楷从公司出来，俩人只要是天气晴朗就不开车步行回家，胡文楷喜欢散步在上海街头。

    “文楷，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卡罗塔穿着雪花呢大衣，戴着一顶钟帽。

    “嗯怎么看出我心不在焉。”

    “平时你路过刚才日杂店时总要评论一下老板娘的着装，还有你今天没有去摸街角那个邮筒。”卡罗塔用胳膊推了他一下。

    “亲爱的你还挺细心的，今天为夫在想公司年终财务报表的事。”

    “文楷你现在喜欢学中国古人了，动不动就为夫搞得谁不知道我们关系似的。”卡罗塔嗔道。

    “为夫本来就是中国人，你是中国媳妇你可要好好学习三从四德。”

    “你想得美，按你们中国人那套我就是你小奴隶了，你想要的是出嫁从夫吧，四德嘛我本来就是四德典范。”

    “呀呀，俺们的卡罗塔连三从四德也知道。”胡文楷很惊奇。

    “你不知道我在中国生活了快十年这都不懂你也太小瞧人了。”卡罗塔像德胜的公鸡一样昂着头。

    胡文楷这时期里跟卡罗塔一起，精神上达到了一种古怪的高昂的程度，跟他以前的任何经历完全不同。他从没有结识过一个像卡罗塔这样的姑娘，姿色这么妩媚，体格这么丰满，理智这么敏锐，细微的直觉又这么充沛。

    她能很快就能完全领会他的意思。她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对他又非常有挑逗性。他拥着卡罗塔肩膀走着，傍晚的冷风吹在脸上感觉皮肤有点麻木，卡罗塔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住脸颊。

    回到太仓路181弄3号的家卡罗塔上楼换掉大衣穿上花棉袄去饭厅忙热菜去了。胡文楷将长条桌上的发言稿重新看了一遍拿起笔修改几处。

    客厅留声机播放着钢琴协奏曲，焚香炉散出阵阵檀香味。卡罗塔忙完厨房的事后替胡文楷泡了一杯茶送过来，自己坐在沉香木上看着胡文楷修改发言稿。

    每当此刻卡罗塔心里特宁静，静静待在自己喜爱的男人身旁注视着他一举一动。

    12月31日是注定混乱和忙碌的一天，昨晚在书房画了一整夜炼钢废渣水泥厂图纸。

    早晨卡罗塔推开房门闻到刺鼻的烟味就知道胡文楷又熬夜了，胡文楷躺在床上揉着眼睛身旁坐着嘟着嘴的卡罗塔。

    卡罗塔也算知道再怎么说他也没有用，晚上她一走胡文楷就在书房熬夜了。看见卡罗塔生气中他不好意思的抓着头起床。

    “你要熬夜就熬夜至少也打开窗户，你闻闻这房间的气味能呆在里面睡觉嘛。你猪啊，起来去洗你的冷水澡去头发上都是烟味。”

    “好啦宝贝小猪，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再睡一下，我下去让刘妈和王妈烧水，等水烧好了叫你再下来洗澡。”卡罗塔将包挂在床头下楼去了。

    嘿嘿还是关心我不是让我洗冷水澡嘛他得意的想着。起身在阳台上玩了一会吊环后，在卡罗塔拖拽下去洗澡。刘妈笑呵呵的说:“少爷，小姐帮你烧的洗澡水。”

    “刘妈，你闻闻他身上的烟味能熏死人了。”卡罗塔手上拿着他的换洗衣服指着他头发说。

    卫生间里雾气腾腾，这个冬天天气很寒冷以前家里有空调倒不觉得天气的寒冷，上海冬天自有记录以来都是阴冷。

    躺在浴缸里考虑着是否在卫生间墙外安装一个取暖用的小锅炉，他身体强壮无所谓不过卡罗塔在这样的环境下洗澡容易感冒。

    浴巾擦着潮湿的头发，卡罗塔帮他脸上抹护肤露。拍拍卡罗塔冻红的小脸对刘妈说:“刘妈今天多准备点菜，中午肯定有不少吃货要来。”

    “好的，少爷刚才小姐已经关照过了。”

    当胡文楷、卡罗塔离开181弄三号时，离天汾乡三十多公里的合兴镇附近的李庄四十多名沛县来的土匪窝在同伴张永福家的院子的土墙下和茅草房里。

    张永福四十岁出头本地农民，乡邻眼中老实巴交的张永福十几岁外出参加张勋的武定军，武定军复辟失败被遣散后流落在山东成为土匪。山东境内土匪成灾军匪一家号称有20万土匪。这四十多人头目是原武定军的一个哨官外号叫刘大炮使得一手好枪法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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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1920年的最后一天（一）
    满满的坐了十二个人一桌，胡文楷意思晚上有晚宴中午就喝一点女儿红凑合着。胡文楷在开席前将王长荣介绍给各位:“这位王长荣想必在座的有人已经认识，也有人不认识。我正式介绍一下，王长荣即将上任苏常道副道尹兼南通县知事，还有一个职位是兴业实业天汾工业基地副总经理。大家鼓掌举杯欢迎。”

    王长荣站起身来说道:“诸位，我王长荣愿意追随老板与诸位一起创造兴业实业的辉煌，干杯！”

    喝完杯中酒后抹一下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木盒送到卡罗塔面前说:“老板娘，王长荣虽初来乍到但还是知道规矩的，这是我蹭饭的礼物。”

    一桌人笑疯了这卡罗塔收礼习惯都传到南京了，卡罗塔也没有忸怩直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成色极佳的翡翠手镯，太贵重了虽然她爱不释手还是推给王长荣说太贵重不能接受，至于吃饭要礼物的事是闹着玩的千万别当真。

    王长荣见卡罗塔不肯接受礼物脸有点挂不住了，胡文楷见状让卡罗塔收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1911手枪让卡罗塔回赠给王长荣后说:“你跟着我一起以后少不了腥风血雨，这把枪给你防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