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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武英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欧阳血月

    就在他俩走后不久,云松附近的岩壁上忽然传出一声轻吁:“好险,想不到这二人耳力如此敏锐,出手如此果断。属下只顾担心被那夜宿的马猴暴露了踪迹,谁知几乎弄巧成拙。”

    说话间,一条人影落在云松之上,小心翼翼地探头向下张望。在确定山涧中再无旁人后,才手撑树干,灵猴一般翻身跃下。

    此人一袭紧身夜行衣,足蹬踏云薄底快靴,头发用一铁箍束于脑后,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云松距离地面三四丈高,他落地竟无丝毫声响,单看这身轻功,已不逊当世一流高手。

    不等他身形站稳,又有一人跃下,却是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者,原来云松附近有一块稍微突出的岩石,二人一直躲在岩石之上,而方才那粒石子,正是那年轻人所发。?老者站在李仲飞先前驻足之地,抬头望向云松,唏嘘道:“寥寥数声便可判断方位,若不是恰恰被云松上的马猴挡住了视线,无需后面一掌,仅凭那两只飞镖便能逼得你我现身。”

    说到飞镖,老者快步走到一具水旗弟子的尸体旁,略一摸索,伸手拔出了致其毙命的铁钥匙,不禁惊叹道:“竟然只是一柄钥匙袁将军,你也是暗器行家,能看出此人来路吗”

    年轻人接过铁钥匙,端详道:“属下虽疏漏寡闻,但亦敢断言,如今江湖上以钥匙作为独门暗器的高手绝无仅有。况且这钥匙材质低劣、做工粗糙,绝对不是刻意打造的暗器。属下猜测应该只是寻常的钥匙,被其信手取来。”

    他顿了顿,又道:“正因为暗器如此普通,更显出使用它的人功力深厚。从方才出手来看,此人的手法倒极像蜀中唐门。”

    老者上前将几名水旗弟子连同马猴尸体上的铁钥匙一一拔出,挨个翻看,啧啧有声道:“仅凭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便几乎力透人身,果然厉害!袁将军,你觉得此人比你如何”

    年轻人苦笑道:“唐门暗器冠绝天下,此人无论腕力、眼力、耳力,属下自觉难望项背。”

    老者哈哈一笑:“你无需太过自谦,老夫觉得你与他当在仲伯之间,已算年轻一代的翘楚,绝不亚于三十年前的唐闻天。”

    “唐堡主侠义无双,暗器、剑术超凡入圣,乃绝世英豪,唯有大人可与之相较。属下何德何能,怎敢担此大赞!”年轻人忙躬身行礼,嘴上虽称不敢,但已满脸喜色。

    老者摆摆手,将铁钥匙悉数收入袖中,捻须沉思道:“若老夫所料不错的话,这个暗器高手必是张帮主托付你我要搭救之人。”

    年轻人若有所悟道:“大人是说薛华”

    “正是天王帮薛华。”老者点头道,“以方才情景来看,放走他的那一位,也定是潜伏在五毒教中的正派高手。”

    “大人所言极是。”年轻人用脚尖挑了挑烂泥般的马猴,咋舌道,“属下绝无信心接下这一掌,也无信心在他掌下走过二十回合。有如此高手潜入五毒教,看来夏清风真的气数已尽了。”

    老者显然十分赞成他的话,不住地连连点头。年轻人又道:“张帮主托付的事情已被别人办妥,我们是现在回去向张帮主复命,还是……”

    老者看了他一眼,笑道:“袁将军身经百战、运筹帷幄,想必早有定论,不防直言。”

    年轻人脸色微红,拱手道:“属下以为,我们当速速去追薛华。此处乃五毒教腹地,可以说步步危机,薛华虽被同道放走,但毕竟孤身一人,没人带路,他绝无可能安然脱险。”

    说到这里,他看向李仲飞离去的方向,沉吟道:“至于那位朋友,张帮主未作交代,想必另有隐情。我们若冒然惊扰,恐乱其方寸,反倒不妙。”

    老者颔首,微笑




第309章 两人暗较劲
    袁磊忙抱拳相迎,笑道:“薛兄所言极是,在下有幸跟随大人,每日获益良多,不知薛兄……”

    谁知话未说完,却见薛华又将脸扭了回去,不再理他,他这才明白对方只是顺着辛弃疾的意思敷衍了他一句而已,不由尴尬之中带了几分羞恼。

    辛弃疾见状也是有些诧异,但碍于同薛华初次相见,不知其性情底细,不好多做指正,只得冲袁磊使个眼色,示意他莫要斤斤计较。袁磊会意,深深吸了口气,勉强按捺下即将迸发的怒火。

    原来二人方才的对话,早已被薛华尽数听了去,当得知袁磊也是一位暗器高手之后,薛华便不免有了争强好胜之心,尤其辛弃疾对袁磊的推崇赞赏之词,更让薛华妒火中烧,所以才故意在言谈举止间有所轻慢。

    此时薛华见袁磊黑着脸一语不发,还以为是忌惮自己的武功不敢发怒,心中不由暗爽,兀自冲辛弃疾道:“满朝文武皆可自称浑噩,唯有前辈不能如此贬低自己,除非前辈看不起晚辈,不愿用心相交。”

    “哦少侠此话从何说起”辛弃疾轻捋长须,笑容中带有一丝玩味。

    薛华深吸口气道:“当年您亲率数十豪杰勇闯金军大营,于十万大军之中生擒王安国,是何等的盖世壮举!纵再过百年千年,也当受万人敬仰!”

    此话一出,辛弃疾不置可否,倒把袁磊惊了个目瞪口呆,再顾不得与薛华怄气,结结巴巴地问道:“原……原来那件事是……是大人……”?薛华奇道:“你不知道”

    袁磊叹道:“在下只知有这件事,却不知乃是大人所为。”

    薛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挖苦袁磊的机会,当即面露鄙夷之色,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冷哼道:“愧你与前辈同朝为官,竟如此疏漏寡闻,连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都不清楚,还能知道什么真让人心寒!”

    对于这件事,他其实误会了袁磊。

    当年辛弃疾突袭金军大营之时,袁磊尚未出生,而且事后不久,枢密使张浚北伐失败,主和派在朝中占据了绝对上风,主战派遭受严酷的排挤打压。尤其后来宋廷与金签订隆兴和议,朝中上下对所有抗金行为更是讳莫如深。直到现在,袁磊每每问及军中前辈,大都绝口不提,自然知之甚少。

    面对薛华的责问,袁磊无从辩驳,一张白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辛弃疾不忍袁磊太过难堪,摆手笑道:“休要再提,事情虽是老夫所为,但远不足传闻那般匪夷所思,都是民间以讹传讹罢了。”

    薛华急道:“前辈怎可如此说当年家父亦为其中一员,晚辈也是从家父口中得知事情始末,岂会有假”

    袁磊闻言,立刻反唇相讥道:“凭什么你父亲就不会吹牛”

    “真是小人心境!”薛华面沉似水,大声道,“那你自己去打听打听,‘无双君子’可曾对谁说过谎吹过牛”

    辛弃疾一愣,不由再次打量薛华一番:“令尊难道是唐门家主……”

    “家父正是唐闻天!”薛华一挺胸脯,满脸自豪。

    “原来如此,”辛弃疾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艺出唐门,怪不得张帮主特别托付老夫前来……”

    袁磊忍不住插口问道:“不对啊,为何唐堡主姓唐,你却姓薛”

    “要你管!”薛华瞪了袁磊一眼,咬牙道,“我愿意姓什么便姓什么!”

    袁磊气他方才轻视自己,虽猜到其中定有隐情,仍出言讥讽道:“姓氏宗族岂可随性而定除非……”

    “除非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薛华暴跳如雷,死盯住袁磊,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一直随母姓薛,从小到大,不能名正言顺的进入唐门,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如今被袁磊明嘲暗讽,若不是碍于辛弃疾在旁不好动手,他早扑上去了。

    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袁磊心中暗爽,仰首打了个哈哈。薛华见状更怒,双拳因用力而有些微微发抖。

    辛弃疾怕两人就此结怨,忙斥道:“袁将军不得无礼!还不快向薛少侠赔罪”

    谁知袁磊和薛华同时冷哼一声,各自别过脸去,摆明了不愿和解。辛弃疾苦笑一声,冲薛华道:“薛少侠既已脱险



第310章 没有人真傻
    火把的照耀之下,一个人将身子探出箭垛少许,高声叫道:“谁再不停下就要放箭了!”

    “是我,水旗统领木子风!”李仲飞忙驻足挥手,同样大声应道。

    那人仔细打量了李仲飞一番,又叫道:“木统领,为何深夜而来”

    李仲飞如实回道:“教主急令,命我押送天王帮薛华前往绝命崖。”

    那人高举火把,扫视李仲飞四周,疑道:“为何不见犯人木统领所抱又是何人”

    “事出有因,容我进寨细说。”李仲飞不耐,厉声道,“你哪里来的这许多废话!景管事何在误了教主大事,你担待的起么!”

    那人迟疑了一下缩回头去,寨墙上伸出的弩箭却依然瞄向李仲飞所站的位置。

    大约盏茶过后,沉重的寨门在一阵咯吱声中缓缓打开,一队金旗弟子随即鱼跃而出,为首正是金旗管事景汝林。?李仲飞迎前几步,急声道:“救人要紧,快让我进寨!”

    景汝林闻言一愣,待看清李仲飞怀中昏迷不醒的翠儿后,不由大惊失色道:“出什么事了”

    “我们半路……”李仲飞话刚出口,便被景汝林从怀中抢走了翠儿。景汝林紧紧抱着翠儿,疯了一般向寨中跑去,边跑边喊人去寻郎中,声音嘶哑凄厉,脚步亦有些踉跄。

    李仲飞紧随其后,解释道:“翠儿姑娘误中暗器,我已查看过她的伤势,并无大碍。”

    “放屁!流了这么多血还叫无碍”景汝林暴喝一声,径直冲进寨门,旋即又大叫道:“郎中!郎中呢郎中死哪儿去了”

    连喊数声,一个背着药箱的瘦小男子慌慌张张跑过来,还未来得及答话,便挨了景汝林一脚,当即成了滚地葫芦,连药箱也甩飞出去。

    “早让你们集合,一个比一个磨叽!都不想活了是吧”景汝林貌似癫狂,冲过去抬腿又是一脚,幸好被几个金旗弟子死命拉住。

    郎中趁机爬起来,也顾不得去捡药箱,乍着双手小声道:“景管事,请找间房安置翠儿姑娘,小的也好为她治伤。”

    “还算你说句人话。”景汝林冷哼一声,双臂微震,将拉扯他的金旗弟子弹开。

    这时,他怀中的翠儿突然动了一下,随即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景大哥是你吗我这是在哪里”

    “翠儿,你醒啦!你没事太好了。”景汝林面露喜色,忽又皱眉道,“我真该死,你流了那么多血,怎可能没事呢。”

    说着,他腾出只手扯上了郎中,跑向寨门附近的一处民宅。未出几步,忽又想起翠儿有伤在身,受不得颠簸,忙又放开郎中,小心翼翼的护住翠儿,让其偎依在自己的怀里。

    “景大哥,我没事。”翠儿笑笑想让景汝林安心,却疼的鼻尖冒汗,一双柳眉也紧紧皱在了一起。

    景汝林以为自己匆忙间牵动了她的伤口,立时将脚步放轻,柔声道:“你忍耐一下,这个郎中医术很好。”

    翠儿乖巧地点点头,侧目看向街口处聚集的金旗弟子,低声道:“我是被木子风带来的吧”

    顺着她的目光,景汝林发现李仲飞正在人群附近发呆,不由气愤道:“有他随行,还让你蒙此大难,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翠儿却摇摇头,声音更低:“你错了,木子风没那么简单。我怀疑……”

    听出话里有话,景汝林忙阻止她说下去,示意身边几个金旗弟子将李仲飞看牢,这才带着郎中走入民宅。那几个金旗弟子互相使个眼色围向李仲飞,均一脸的不善。

    李仲飞对此毫无察觉,仍在思索景汝林所说的“集合”是什么意思,他见金旗弟子纷纷凑过来,个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由挠了挠头道:“你们盯着我作甚”

    一个队长服饰的金旗弟子道:“敢问木统领,属下听说你来此,好像是押送犯人赶往绝命崖”

    “不错,”李仲飞点头道:“可惜一时疏忽,被犯人逃了。”

    那金旗弟子冷笑道:“木统领好强的武功,不但跑了薛华,还让翠儿姑娘身受重伤,你就等着景管事的雷霆之怒吧。”

    “差使办砸了,你以为我想如此么”李仲飞长长叹了口气,指着即将集



第311章 景汝林两难
    景汝林长叹一声,忽然停住了脚步:“发誓如果有用,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心怀叵测的小人了。”

    李仲飞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脱口道:“你什么意思谁是小人”

    景汝林转过头,盯着李仲飞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木子风,你甭把别人都当傻子,没人真傻!你若受人指使私放薛华,那是你们的事,我不想过问,也轮不到我过问。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连累翠儿!”

    说到这里,他握紧双拳,声音冰冷的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咬牙切齿道:“我只想告诉你,翠儿是我的全部,是我的生命!你如果敢拿她做筹码,我今天便把话给你撂在这里,你,还有你身后的人,都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夜风阴冷,月色朦胧。

    李仲飞被景汝林的一席话惊得几乎魂飞魄散,他看着翠儿所处的民宅,心中不禁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前往绝命崖。

    他不知道这些话是出自翠儿之口,还是景汝林自己的猜测,因此无法确定计划是不是已经泄露。但即使无法确定,他也不敢再冒然依计而行,拿身家性命开玩笑。

    “怎么办”他在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对策,却发觉自己越想越乱。忽然,一个极端的念头闪现在他的脑海里:“杀人灭口”?此时景汝林近在咫尺,凭他对景汝林的了解,绝对有把握在惊动寨墙上的守卫之前将其一举格杀。

    意由心生,念头刚刚浮现,一道真气便自丹田冲出,迅速涌向他的四肢百骸。等他发觉之时,周围的空气已然冷的有些刺骨了。

    景汝林一直负手而立,静静等着李仲飞的反应。他能居一旗管事,武功自然不俗,这时感觉阵阵寒意自李仲飞的身体里汹涌而出,当即后撤一步,握掌作拳,身上亦泛出淡淡金芒:“这便沉不住气,想要杀我灭口么”

    “景管事说的哪里话。”李仲飞心道不妙,忙散去呼之欲出的真气,强颜道,“景管事一席肺腑之言,确实感人至深,可兄弟却没听懂一个字。什么叫私放薛华什么又叫拿翠儿姑娘作筹码还请景管事切莫信口猜忌,免得坏了五旗手足之情。”

    霜功一退,寒意立刻消散,周围随即恢复正常。

    景汝林暗叫一声厉害,丝毫不敢大意,依旧引导着内息护住周身要害,沉声道:“水木二旗始终反对教主出兵,谭旗主曾对我提及,说张、宁二位旗主私下已有定论,你敢否认”

    “旗主们之间的事,我又如何得知”李仲飞一面提防景汝林突然发难,一面猜测他这番话的用意。

    若景汝林死忠于夏清风,大可等到了绝命崖之后再当众质问,而不是在这种单独的场合提及,除非他另有隐情。

    果然,景汝林压低了声音道:“翠儿早已对我和盘托出,张、宁二位旗主准备于半路动手阻挠大军北上。谭旗主虽也想通过其他方式除去绝杀令,只因不愿意看到本教自相残杀、分崩离析,才令金旗跟随怀襄军出发,就是希望水木二旗感到孤掌难鸣,从而放弃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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