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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胡十六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禾亍矢

    不知道蒲重和那些剩下的氐人有没有逃出来的,李嗨几次想张嘴询问姜女,都被呼啸的风灌了一嘴,只能作罢。摸了摸怀里的小香儿,那丫头居然和狸花猫卷成了一团,呼呼的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

    李嗨其实向来就不喜欢小孩子,后世的媒体天天都会有关于熊孩子惹祸的新闻,让人看起来难免会觉得烦躁。

    可此时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躺在了李嗨的怀里,却让他的心底莫名的温柔起来,同时也感谢这两个孩子尊贵的身份,蒲重和氐人勇士的拼死才让自己还活着。

    李嗨知道自己脚下的土地还是自己的故乡,只不过隔了一千六百多年的时空距离,他不知道现在瞥见的那条黑黝黝的山脊线自己是否曾经见过。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之后,马匹应该是有些疲劳了,粗重的喘气声在李嗨听来像是拉动的风箱,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

    姜女一人驾驭着两匹马狂奔了许久,可倒地是一个女人,纵然她骑术再高明,此时也觉得有些疲劳了,见马匹的体力开始下降,索性勒马让马匹停下休息休息。

    李嗨见狂奔终于停止,这才开口问道:“我们这算是成功脱险了么不知道蒲重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姜女面沉如水,不见半点表情,答道:“氐王的孩子就是我们氐人的未来,他们是男人,当初发了誓要守护这两个孩子,就算是已经死掉了,死的也是值得的。”

    李嗨想起几个小时前还在和自己把酒言欢的那些人此刻怕是已经魂归西天,尸体也要被烧成焦炭,不免心中有些许唏嘘,同时也惊叹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居然如此冷静,仿佛见惯了生死。

    “走吧!我们不能停太久。”姜女总觉得心里还不安稳,又搓动马匹开始慢跑起来,同时直接将李嗨这匹马的缰绳丢还了回去。

    李嗨接过缰绳,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姜女。

    “你的大腿还是要夹紧马腹,小腿放松一些,身子不要板的太直,微微向前倾斜一些,骑马最重要的就是要当自己是马背上长出来的一件东西,这些马都是我们部族驯化多年的好马,你只要握紧缰绳控制好马的朝向就行了。”

    李嗨心领神会,牢牢的把姜女的话记了下来,控制着马匹尽量跟着姜女的马并行慢跑起来,不一会儿也学的有些样子。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李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胯下的骏马,一边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姜女却感觉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急躁,好像第六感似的觉得危险并没有解除,没好气的回道:“自然是去长安城找我们的部族!”

    姜女的话音还没落下,一阵哒哒作响的马蹄声就从两人身后传了过来。

    姜女脸色突变,却最终变得坚毅起来,把马鞍上挂着的短弓握在左手上,右手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箭羽搭在弓上,猛地用力拉开弓弦。

    此时映着月光,李嗨已经隐约可以看到足有十几骑向他们这里奔来,显然那伙贼人并没有罢休。

    咻!

    姜女的力气并不小,把短弓拉的都有些变形了,这才把手上的箭羽射了出去,




第10章 奔向黎明
    用穷途末路来形容李嗨现在的处境算是再合适不过了,现代人总是会比过去的人更怕死一些,更无论李嗨这样思想进步,崇尚科学,从小五讲四美,熏陶在整个社会散发出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氛围中长大的标准现代人。

    信仰宗教的人可以在生死危机之间向着心目中存在的神灵发出祈祷,以求自己的虔诚可以进入所信神灵的神国。

    或是那些思想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可以为了崇高的理想献身于高尚的事业,坚信自己的高尚可以让后继者在他的坟墓前留下崇敬的泪水。

    可李嗨不是上述能举例出来的人,他亲眼看到过自己的亲人是如何因为疾病逝世,再到追悼会后的火葬被烧成一个小盒子中的灰烬。

    每次想起那整个场面,李嗨都会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一个人从活着到死去,再到那最终的归宿,这个过程绝对会震撼所有人的世界观。

    生死之间的大恐惧,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都无法看透。

    所以李嗨怕死,很怕死,哪怕现在身后的两个贼人已经把弩箭射进了自己身下这匹马身体里。

    可他依然不停的催动胯下这匹已经受伤的马,哪怕这匹马已经因为疼痛而用尽了所有的潜能,甚至带着骑术并不精湛的李嗨逐渐和身后的那两个追兵拉开了一些距离。

    就算如此,身后那两人依然牢牢的缀在李嗨后面,纵然现在跑的再快,可受伤的马留下来的血依然会成为指路明灯,而李嗨胯下的这匹马迟早会因为流血过多而倒地。

    这场追击战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对于追击者来说,他们赢得这场追逐的概率就是百分之百。

    此时这漫长的一夜终于快要过去了,李嗨看到遥远的东边渐渐开始泛出红晕,新一天的太阳就快要升起,甚至能看到一些山脊的轮廓朦胧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李嗨开始发现胯下的这匹马的速度逐渐开始变慢,不时还痛苦的嘶鸣两声,马的脚步也开始踉跄起来。

    李嗨眼神一黯,知道身下的这匹马已经到了极限,准备随时丢掉手上的缰绳以防止接下来马匹突然倒地自己被缰绳缠住。

    噗通!

    这匹带着李嗨跑了一晚上的马终于坚持不住了,两条前腿弯曲着砸在了地上,可后腿居然还死撑了片刻没有随着身体失去平衡一起栽倒。

    这毕竟是一匹被人驯养了一辈子的马啊!

    居然在自己的生命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还记得自己背上还驮着人,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来防止自己的身体压到骑手。

    可惜李嗨不会知道一匹马也会有这种救主的行为,他趁着马儿没有完全倒地的瞬间,抱着怀里的小香儿顺势向前一滚,像是坐滑梯一样从马头处滚到了地上。

    然后起身就拔起双腿开始向面前不远处的一个有一丈多高小土丘飞奔。

    李嗨怀里的小香儿感受到了这次波动,两只肉肉的小手死死地环住狸花猫,继而牢牢的让自己抓住李嗨的身体,尽量不去影响李嗨全速奔跑。

    那两个贼人见大局已定,反而没有松懈下来,拿出皮鞭使劲地抽打自己的马匹,准备在黎明到来之前就结束掉今晚的捕猎,跑在最前面的那人已经从马鞍上解下一把长长的马刀,准备带着惯性一刀斩掉李嗨的头颅!

    听着身后逐渐逼近的马蹄声,李嗨依旧使劲的向前飞奔,终于跨过了面前的小土丘。

    一过土丘,李嗨居然看到了面前无边无际似的田野,田野里满是自己最熟悉的金黄色小麦,密密麻麻,充满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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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当事人
    “哪来的碎怂额还以为狗-日滴野猪拱到麦子地里咧!”

    李嗨瘫坐在田垄间,还没完全看清那农人的身形,就听到一段熟悉的家乡话,碎怂约等于小子的意思,在他家乡多是长辈用来称呼小孩子的词语。

    关中方言源远流长,在周秦汉唐时期都是官方话,又称‘雅言’,那农人的个别语调和字音虽然和现代略有区别,可经过桃宝的校正翻译,在李嗨听来却亲切无比。

    李嗨立刻下意识的回道:“日-他仙人呦,遭咧贼人咧!”

    “啥贼人!”那农人听到李嗨的呼喊,立马快步往李嗨跑来,只是他身形踉跄,看来是有些腿脚不便。

    待到近处,李嗨才看清这农人又瘦又高,皮肤黝黑,满脸的皱纹,头上戴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草帽,赤着脚满脸狐疑的看着李嗨。

    “你是氐人咋会说我们的话”

    “老丈,我是汉家子。家里人往南边逃和我走散了,被一伙氐人搭救了,谁知道有一群贼人偷袭了那些氐人,我这才死里逃生的跑出来。”李嗨精简了一套说辞来解释。

    话音未落,他怀里的小香儿就像个小松鼠似的探出脑袋,扭过头看着那老农咧着小嘴天真的笑了起来,那狸花猫居然也探出来头,对着老农轻轻一喵。

    老农看着这对奇怪的组合,矮下身子笑着摸了一下小香儿的脑袋,说道:“这女子长得真稀罕,和你啥关系”

    “这是那伙氐人的小孩,我逃跑的时候不忍心就一起带走了。”李嗨老老实实的说出小香儿的来历,未知的东西可以瞎编,可近在眼前的实物最好还是如实诉说。

    老农点了点头,称赞道:“倒是有我们关中人的义气,这么小的孩子死掉就太可怜了啊!”

    李嗨不置可否,同时开始奇怪身后的那两个追命鬼怎么没有了动静,不过既然大难得逃,他也顾不上再想太多。

    这片麦田何其庞大,李嗨一眼都望不见头,不知道能养活多少人,所以这附近必然有一个很大的汉人聚集地,心里已经彻底松下那根紧绷的弦。

    “行咧,既然让我撞上了这事,你先跟我走吧!”老农招呼了李嗨一声,就径直往回走去。

    李嗨赶紧起身,把小香儿连同狸花猫从怀里掏了出来,抱在手臂间追着老农走到了他身边。

    带着感激的语气道:“小子叫李嗨,不知老丈如何称呼如今算是举目无亲,可否请您给找一条生路”

    老农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嗨,叹了一口气说道:“生路这年头活人可不容易嘞,你就不想去南边找找你的家人”

    “我一个半大小子,这怀里的娃儿尚不知怎么办,如何走那么远的路去南方,料想老丈年纪大一些,见识多,还请给找个活路吧!”

    老农见李嗨语气真切,倒是没有拒绝也没有应承,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不时还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李嗨和小香儿的脸。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叫我甲伯吧,我姓张。这地界都是子午坞的屯田,你这样的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不过无论是做佃户还是给主家当曲部都算是有用的,应该能混口饭吃。等下天彻底亮了,我再带你回坞里看看管事的愿不愿意收你。”

    子午坞!李嗨心头一惊,想到了那个难缠的俊美少年。不过料想那少年衣着不凡,想来在这子午坞里身份一定很尊贵,不挨得就一定能和他马上撞面,等找到机会,说不定还有别的去处。

    这时李嗨随着张甲已经走到麦田间的一块不小的空地上,空地当中就只有一个十分简陋的用泥巴和茅草搭成的小屋子,看来正是这张甲守田的时候休息的地方。



第12章 子午坞
    安慰好了小香儿之后,李嗨就抱着眼皮直打架的小丫头倒在铺盖上睡了起来。

    直到被那狸花猫舔脸舔醒之后,李嗨才发现张甲已经回到了茅草屋里,正盘腿坐在干草上眼神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甲伯,你回来了。”李嗨坐起身子,见小香儿还没睡醒,也不着急唤她,和张甲打了一个招呼。

    看到李嗨醒来,张甲一瞬间回过了神,憨厚地笑了笑,说道:“你小子醒了啊!我想你逃了一夜的命,非得睡到太阳照屁股才起来呢。”

    李嗨这才看到门外已经阳光大盛,估计自己睡了不止两个时辰,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甲伯见笑了,我平时不是贪睡的人,咱们这就走么”

    张甲看了看日头,觉得时候也不早了,就起身对李嗨说道:“差不多了,坞里割麦子的人也该出发了,咱们先回坞里吧,我直接带你去找顾管事。”

    李嗨抱起还在睡着的小香儿,见小丫头睡得口水都流了出来,就用袖子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随着张甲走出茅草屋。回头招呼了一声狸花猫,那猫儿居然乖乖的跟在了自己的屁股后面。

    待到太阳已经快爬上一天之中的最高点,张甲带着李嗨也碰见了一群赶着双轮马车去麦子地割麦子的年轻人,张甲大概介绍了一下李嗨的情况,那群割麦子的年轻人应该是见惯了李嗨这样的流民,也没多余的闲话。

    一路上李嗨也和张甲闲聊了一些,知道子午坞的主家姓张,是前朝的官宦之后,据说和凉州的土皇帝也是沾亲带故。子午坞向来是这张家的封地,永嘉之乱后关中兵祸不断,流民四起。除却南逃的,这近长安附近不想逃走的农户大都庇护于子午坞。

    于是这子午坞越修越大,如今坞里已经有足足五千户还多,人口更是不下两万,算是整个关中除却长安之外数一数二大的汉人聚集地。

    别了那群割麦子的年轻人,李嗨随着张甲又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路。

    隔了老远,李嗨就看到一个巍峨的建筑群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个建筑群在他看来就如同一个小型的城池一般,坐落在一条峪口当中,四周都有高大的围墙,围墙之上用来瞭望和应敌的角楼犬牙交错。

    有些角楼之间还可以看到相互连接的通道,想来是为了作战的时候更加方便兵员行走。坞堡之中竟还有足足二十多米高的多层建筑,整个坞堡都散发出一股择人而噬的感觉,那些密密麻麻的的角楼仿佛猛兽的犬齿一般。

    然则,这样一个完全为了防御敌人而作的城,看起来居然有一些怪异的美观,就像是很多男孩子小时候梦想拥有的那种城堡一样。

    而李嗨心里很清楚,正是这些模样怪异的坞堡在整个汉族的历史里发挥了怎样的作用。

    故土难离啊!

    更何况是这个时代人,总有人不愿意舍家而去,而正是这些坞堡的存在,才让整个‘五胡乱华’时期的汉人能够保留自己的火种,挣扎着挺过了这一段黑暗时期,继而在之后的北魏时期让鲜卑人不得不做出民族融合的选择,从而保住了这一片繁衍出伟大汉民族的故土。

    进了子午坞之后,李嗨发现张甲原本有些佝偻的背硬生生的挺直了,不但方才守在城口的张家曲部对张甲客客气气的,就连坞堡里认识张甲的人都会对他很恭敬的行礼致意,丝毫不在乎张甲身边陌生的李嗨和小香儿。

    果真人不可貌相么

    张甲似乎是察觉到了李嗨的疑问,很豪气的解释道:“我原本是张家的曲部,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关中最乱的时候,很多流民乡党都是在我和那些老兄弟的保护下躲进了坞里。后来主家念我伤了腿,



第13章 麦饭
    顾主事听到李嗨的回答,先是憋红了脸,然后腾地大笑出声:

    “哈哈,你这小子倒是有趣,把自己这不学无术愣是讲成了玩笑!”

    非得不是李嗨要皮这一下,他是刚才话到嘴边才临时改过来的。桃宝的资料库何等庞大,经书典籍自然应有尽有。只不过他初到这子午坞,无非是想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罢了,没必要锋芒毕露,徒增它事。

    李嗨陪笑道:“顾管事见笑了,在下实际也识些字,还粗通些算术,可以做些账房之事。”

    “巧了!”

    顾管事听到李嗨的话,立马拍了一下矮几,起身对张甲说道:“我昨个还和底下的人抱怨老俞告病之后,这账房的事情没人做了,正想问问坞里谁还会算术,没想到今个老哥哥你就给我领来个人。”

    张甲没接顾管事的话头,反而转身严肃地对李嗨问道:“碎怂你可别胡说,这回头要是领了差事却做不出来,你可是会被坞里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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