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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医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张安世

    老嬷嬷捻过一个铜制牡丹花形印章,沾了一点儿守宫砂,慢慢靠近玉静。

    “二小姐,这也不疼,你只需要老婆子在你手臂上印一下就好。”她说。

    “不,你走开,你滚开!”玉静的脸色亦是苍白,她颦颦抬脚去踢那老嬷嬷,一次踢到她的膝盖上,又一次踢到她的腹部。老嬷嬷上了年纪,经不起她的踢打,半弯着腰站了好久。

    老嬷嬷扭头看徐夫人,脸上因为痛苦而纠结成一团。

    “反了,反了!”徐夫人勃然大怒:“把她给我绑起来!”

    到了这会儿,玉静才发觉自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把心一横,猛地挣脱开来,往后退了几步:“你们若再逼迫我,我就咬舌自尽!”

    其实,见她这样反应,已经不必等待什么验身,她若还是完璧处子,定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只是需要一个证明,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证明。徐永昌虽然不常在府中,但徐夫人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这个平白跑出来的二女儿还是有些偏疼的。

    若是没有证据,徐永昌绝不会允许她处置徐玉静,只有所有人都看到徐玉静并非完璧,徐永昌才无话可说。

    徐夫人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了吗”

    她扭过身,愤愤的望向一屋子的丫鬟仆妇:“不是我诬陷了二小姐,她心虚害怕的样子你也都看到了。”

    她的话音一落,房间里便四处响起窸窸窣窣的耳语。这位二小姐的身世本就是她们茶余饭后的笑料,现在又除了这样一档子丑闻,她们越发有的可聊。

    徐玉静觉得鼻子发酸,她不想让徐夫人看她笑话,便憋着气不肯让眼泪流出来。

    徐夫人长长呼出一口气:“徐家几代清誉,竟然毁在你的手里。来人,还不把这无耻的孽障给我拖出去打死!”

    “凭什么!”徐玉静脱口而出,她几乎是本能的说出这样一句话,但随着她的开口,眼泪也跟着滑落在脸颊上。

    “凭什么”徐夫人冷笑一声,看看身边的仆妇丫鬟:“她居然问我凭什么”

    徐夫人说罢,一屋子的仆妇丫鬟也都跟着嬉笑起来。

    “你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按老理儿就该浸猪笼。”徐夫人凌厉的望着她:“但我不会这样做,我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丑事。”

    随着徐夫人嗤之以鼻的一哼,便有两个体力壮的婆子围上来,拖着徐玉静的胳膊往外走。徐玉静一面挣扎,一面叫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徐夫人目光一烁,便冲那两个婆子说:“停下来。”

    两个婆子将徐玉静拉回到徐夫人面前,用力一搡,徐玉静顿时摔坐在地上。徐夫人慢慢走近她,饶有兴味的问道:“你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徐玉静抬起头,恨恨的盯着她:“你就是害怕我顶替了你女儿的荣光罢了,你一开始就不想让我入宫为妃。可父亲一定要让我去,你心里恨,又不敢反驳父亲。所以你巴不得我出错,好借机惩治我!”

    徐夫人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她的目光在房里环顾一周,又回到玉静脸上:“说下去。”

    “和假公主交易的事情,本是你亲口应允的,现在出了事,也该有你一份责任。现在你急着处置了我,不过是想把一切罪名都推到我头上罢了!”玉静哼了一声又道:“你是怕被祸事牵连,怕那些姨娘们趁机在父亲面前说你坏话,所以你才拉我做替罪羊!”

    房间里一片死寂,丫鬟婆子们都敛声屏气,连动一动也不敢,一个个低着头,似没有生气的石像。

    徐夫人的呼吸有些沉重,胸脯随之一起一伏,她瞪视着徐玉静,良久,她才冷笑一声。

    “你只说对了一半。”徐夫人说道。

    徐玉静抬起头,迷惑的望着她。

    徐夫人又




第二百一十七章 吞金
    “是,是是。”小丫鬟说着,拍拍衣裙跑进房间。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徐夫人接了旨,跪在青砖地上。她的心一阵狂跳,许久,她听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徐玉静已然不似刚才的蓬头乱发,只是脸色苍白如纸。

    “去吧,随公公进宫去,”徐夫人走上前,替徐玉静整理衣襟,一面低声对她道:“刚才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徐玉静凝了她一阵:“你做梦。”

    徐夫人手上骤然一紧,目光狠厉的逼视着她:“如果你想害死你爹的话,你尽管去胡说八道。”

    徐玉静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太监上了马车。

    小丫鬟抚着额头,有些张皇的望着徐夫人:“夫人,她若是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咱们就全完了。”

    徐夫人长长吁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只大步流星的走开。

    徐玉静坐在颠颠晃晃的马车里,看着微微轻扬的帘幕,她知道,在这重帘幕后面,是那熟悉而自由的街道。

    太监并没有上车,而是跟随着马车走在青石路上,他一直沉默不语,甚至目不斜视。

    徐玉静悄然凝着他,帘幕从指间轻轻滑落。

    她翻来覆去的想着徐夫人的那句话,如果你想害死你爹,就尽管胡说八道。

    她倚在车壁上,两行眼泪正悄然无声的流下来。

    她勉力回忆着和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陪着他在他的军营里,他严厉,他英勇,甚至有一些不解风情。

    他生气的时候会愤怒的大叫:“你是个野丫头,你这个没规没矩的野丫头!”高兴的时候就亲切的拍拍她的肩膀,管她叫乖孩子。

    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真心呢在她童年的千百个日日夜夜里,作为丈夫和父亲的他,到底有没有一时半刻思念过她们母女

    她的眼泪渐渐打湿了前襟,她感觉腹部一阵绞痛,疼的冷汗涔涔,倒还不是不能忍受。

    她就快死了吧她呆呆的坐在车子里冥想,听说吞金自尽是一种富贵的死法儿,没想到她这个穷乡僻壤长大的野丫头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死去。

    不,这不是她的选择!她是被迫的!徐夫人的面孔再次浮现在玉静的眼前,她的那句话还不住的在耳畔回荡。

    或许,徐家的生死都在她的一念之间,只要她把徐夫人虐杀庶女的事情告诉皇帝,徐家就会一败涂地!

    听那个太监说,她现在已经是家人子了。对于这个陌生的名称,她没有丝毫认知,或许是妃嫔的一种称呼吧

    她的思绪又回到那个星空耀目的静夜,她和他坐在马车上看星星,他给她讲了一个优美而漫长的故事,那是他的过去。

    彼时的她并不知道他就是皇帝,所以肯倾心将自己的满腔愁苦一股脑的说给他听。

    其实,她并没有告诉他,她之所以不愿意嫁给皇帝,是因为她的心里早已住进了一个英雄,那个人的名字,叫裘銮。

    车马碌碌行驶在宽敞的青石路上,这条路每日都有专人洒扫,因而地面平坦没有异物。只是车子行驶在上面,还会有轻轻微微的颤动,她肚子疼的厉害,好像有人正用一把小刀撩拨着他的五脏六腑。

    玉静渐渐缩紧身子,蹲坐在座椅上,她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身上也在发热,几乎要将整件夹袄沁湿。虽然她竭力克制,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轻微的沉吟还是惊动了车外的太监。

    “二小姐,您没事吧”他问。

    徐玉静痛得说不出话,依旧沉沉的低吟。太监发觉不对,大胆掀开轿帘,才看见徐玉静那张满是汗水又惨白如纸的脸。

    “不好!”太监惊叫一声,吩咐车夫:“快,快点儿回宫!”

    一阵颠簸,徐玉静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她只是隐约记得自己被人抬到宫中,那色彩斑斓,绘画精美的回廊正急速向远方逝去,看不清完整的图绘,只有一片片,一块块斑斓闪烁的颜色在眼前急速划过。

    他会来吗

    她的大英雄,她的裘銮……

    徐玉静被迅速抬到兰台宫中,刘二月吓了一跳,忙辟出一间偏殿给她,又吩咐人去叫太医。太医到来还要有一会儿,听见刘二月禀报,沈韵真也忙赶到偏殿。

    徐玉静痛苦的缩成一团,似一朵不肯绽放的花苞。她的五官因痛苦而变得扭曲,眼睛也挤成一条缝隙。

    刘二月凝着徐玉静这副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

    “禀报皇上了吗”沈韵真看了她一眼。

    身旁的太监点一点头:“二小姐是在进宫的路上发病的,车轿才一进宫,奴才就派人去禀报皇上了,想必这会儿已经知道了。”

    沈韵真点一点头,伏身替她把脉。徐玉静的手掌紧紧攥成拳,恨不得将自己的骨头捏碎。

    刘二月看看徐玉静,又看看沈韵真:“二小姐不会是中毒了吧”她说着,又问太监:“通知过徐府了吗”

    太监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沉郁的眼神望着刘二月。

    刘二月心里一搐,到底还是晚了。皇上虽然有心救她一命,奈何徐家夫人的动作太快。

    沈韵真把了脉,才对刘二月道:“不是中毒,是吞金。”

    “什么”刘二月惊愕的望向痛苦的徐玉静。

    她心里不禁刮过一阵飓风,徐夫人的做法叫她颇为惊讶。徐玉静的做法让徐家丢了颜面,徐夫人大可以选择一种更加人道的方式处置她,或者是送去出嫁,或者是嫁给下人,就算要杀,也不该选择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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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舍了孩子
    天色渐渐暗沉下去,殿内多添了几个地龙,暖融融的热气氤氲在房中,薰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泛起一层红晕。帘幕重重落下,几个太医进进出出,时而低声耳语,时而偷眼向皇帝的方向一瞥。

    殿外小茶房里,几个学徒正卖力的挥动着手中的蒲扇,炉中的火焰哔哔啵啵的爆开火星,偶然又几点飘出炉外,被寒冷的空气瞬间熄灭。

    “诶,你听说了吗宸妃的孩子恐怕要保不住了。”

    “是吗那师傅还叫我们煎安胎药”

    “走个过场罢了,或者他们沈家另有什么高招。”

    “听说皇上已经派人去请沈文忠回来,早听说沈家是国医之家,可我就从来没有见过。”

    “你才来多久不过依我看,就像吴太医说的那样,可以强行保胎,但风险极大,闹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唉,孕期最忌讳劳心费力,若是不救那个徐家小姐,或许不会弄成这样。”

    “医者仁心呗,师傅不是经常这样说吗”

    这样一问一答持续了一阵,忽的,小茶房的门外传来一阵重重的咳嗽声,两个小学徒知道有人过来,便悄然低下头,紧紧地闭上嘴巴。

    吴太医背着手走进来,凝重的望着两个正在煎药的学徒:“药煎好了吗”

    两个小学徒都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吴太医走到切近,将盖子解开来瞧,一股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将他的胡须和眉毛都蒸腾得一片湿润。

    “好了,用纱布滤过药渣后赶紧都到御前,”吴太医直起腰,一边目光沉重的望着两个小学徒:“以后不要再人后议论主子。”

    黑褐色的药汁缓缓流入一个镶金翠玉碗中,小学徒敛声屏气,小心翼翼的端着砂锅,不让药汁洒在桌布上。

    刘二月悄声走过来,低头看看药:“弄好了吗”

    小学徒点一点头,刘二月随即将碗搁在托盘里端到南景霈的身边:“皇上,药好了。”

    南影霖终于回过神,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回头看看刘二月,道:“她还没醒过来,这药怎么喂”

    刘二月微微垂下眼睑,亦不知该说些什么。

    上一次吴太医就曾经嘱咐过,不可再动了胎气,可这一次偏偏又见了红。

    南景霈阴沉着脸,脑海中回荡着吴太医的那句话。其实,于他而言,这并不算得上是什么艰难的选择,他和她已然又了一个承元,就算没有,他也不会舍弃她的性命。

    她的性命于他而言是最重要的,很难相信,这世上如果没有了她,他余下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可她呢于她而言,孩子跟他一样重要,她宁肯牺牲自己也不愿意舍弃孩子。

    南景霈沉默着,又缓缓的低下头,用双手捂住了脸。

    他了解她的脾气,若她知道他擅作主张,拿掉了孩子,她一定不会原谅他。

    刘二月咬咬嘴唇,默然把药端了下去。

    沈文忠接到消息,便将手头的一切事宜交给王品堂处理,自己则马不停蹄的往宫里赶。皇帝派了专用的车驾去接他,一路上无人阻拦,见者闪避,碌碌赶到宫中时,已经是日即西倾。

    宫中的气氛有些压抑,小宫女们捏着香头儿点燃飞檐下垂挂的宫灯。

    东来引着沈文忠快步进了兰台宫,望气,搭脉,而后又与其他太医交谈了一阵。

    南景霈远远望着他,望着沈文忠的神情由焦急慢慢变成失落。最后,他步履沉重的走向皇帝,缓缓跪了下去。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南景霈已然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他内心的无奈。

    “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他望着沈文忠,心里有些惆怅。

    “臣以为吴太医所言极是。”沈文忠沉默良久,终于缓缓说道。

    南景霈感到鼻腔微微一酸,目光中忽的氤氲起一阵潮湿,他的喉口有些哽咽,无言半晌。

    “你也以为不该冒险保胎吗”

    沈文忠的头慢慢垂下去,算是默认了。

    沈韵真是她的亲生女儿,是他在这世上唯一还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他活在人世唯一的念想。她是如此珍贵,他又怎么舍得让她去冒这个险

    南景霈温然笑了笑,只是内中包含了些许苦涩:“朕也是这样想。”

    沈文忠抬一头,有些感喟的望着皇帝。

    南景霈温声道:“朕答应你会保护好她的,又岂会食言”

    “可是……”沈文忠面色凝重,欲言又止的望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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