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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驸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的放逐

    捂着脑袋走出二三里地,鱼恩忽然发现,自己现在不是脑袋疼,是特么心累!这哪是私访,这么特就是炫富!妥妥的纨绔游街!

    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看见这帮凶神恶煞,早就躲的远远地,哪里还有他搭话的机会无奈之下,郁闷的驸马爷只能作罢,准备打道回府。

    他想回去,朗宁公主却不想。宫中圈养那么多年,出宫的机会并不多,能这般散漫的溜达,就是看个树叶她都觉得特新鲜,怎能轻易就回去

    驿馆还不属于繁华地带,还看不到喧闹的集市,走到这里,已经能看到店铺挂起来招客的幌,朗宁公主瞬间就被这些向鲜花一般的东西所吸引,如同蝴蝶一般飞了过去,某人想拦都拦不住。唯一让他庆幸的是,或许是人多壮胆,或许是人群隔离了后面那些人与自己的距离,这里的人并没有选择逃跑,只是在那些大汉路过的时候悄悄让一让。

    女人是一种神奇的动物,无论她们有多弱小,逛街的时候都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蹦蹦跳跳的东瞅瞅,西看看,碰碰这个,拿拿那




第三百六十九章 微服私访(二)
    人多嘴杂的地方永远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除非是些特隐晦的消息,不然酒楼里永远不会让你失望,尤其是鱼恩想听的这种当下热门话题。

    只听一个略微有些老态的声音问:“二愣子,都快晌午了,你还不回家拾掇东西,小心你婆姨摸到制达又该拾掇你咧!”

    被别人调侃成气管炎,二愣子显然不会服气,急忙红着脸辩解:“你这老汉汉儿皮干滴很,额现在在家縡耸牛逼的意思滴很,内个瓜婆姨她不敢。”

    可能是因为他平时确实是个气管炎,马上又有人跟着起哄:“咦!二愣子縡耸咧!瓜皮才信了你滴鬼!”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酒楼里的常客,大家对他也算是比较熟悉,随着这声调侃落地,酒楼里爆发出震天的嘲笑声,显然大家都以为二愣子是在吹牛。

    就在二愣子被笑的面红耳赤之际,忽然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一堆瓜皮!瓜笑个甚!夜儿个二愣子运气好,领到地咧!婆姨做梦都要美死哩!还能拾掇他约么现在是真滴縡耸喽!”

    听到这句话,刚才还一堆嘲笑二愣子的人,瞬间都投来羡慕的目光,酸酸的妒忌声此起彼伏。二愣子更是挺胸抬头傲视众人,颇有一览众山小的味道。

    可惜他平时可能是怂到了姥姥家,就算有人出面给他作证,还是有人不相信,马上就有人出面质疑:“夜儿个额就在衙门口儿,领地滴人排成串儿,他个瓜怂又不是县尊滴亲戚,凭啥能领到”

    不善言谈的二愣子,瞬间又被气的面红耳赤,憋了半天就憋出来一句:“额去滴早!”

    “早能早过额!额家离衙门就四条街,你家离衙门八百丈远!”

    就在这时,先前帮二愣子说话的人又开口了。只是与上次义正言辞不同,这一次他带着笑意说:“你懂个甚么瓜怂有瓜怂滴好!夜儿个二愣子又被婆姨拾掇咧,他想去衙门告官,走到衙门口儿又怕丢人,正巧走咧狗屎运,赶上衙门放榜,就领到地哩!”

    “噗嗤!”

    听到这番话,刚才还阴沉如水的朗宁公主马上笑的前仰后合,娇声嘲笑:“还真是个瓜怂!”

    在收到鱼恩一个白眼警告过后,她只能无奈的闭上嘴,继续侧耳倾听。

    没一会儿,忽然有人满脸失望的叹息道:“三年免税,还借牛马牲口,地还是自己个儿滴,好事额怎么就捞不下咧”

    听到这句话,鱼恩握了握朗宁公主的手,示意她这次千万别打岔,自己最关心的话题终于来了。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漏掉每一个字。

    “那有啥办法咧谁让额们离滴远咧等额们收到消息,地早就放完咧!”

    “这有啥办法咧谁让……”

    等大家七嘴八舌又说了半天,鱼恩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居住在城里手工业者,平时靠着打短工生活。这些人中大多数是工匠,算是最早的工人阶级。

    如果是太平岁月,大家修房子,修院墙,修个花园之类的,少不得这些人的活计,日子过的也就还算凑合。可要是赶上灾年,粮食涨价,填饱肚子的问题也是相当严重。

    毕竟是农耕社会,就算是这些熟练的工匠,对于土地也有一种难得的热诚,他们最大的愿望还是赚钱买地,回去当个自给自足的自耕农。然后再赚钱买地,当个地主之类的。

    对于他们来说,二愣子真是走了狗屎运,因为昨天放地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得到了,别人都没有。

    这些地,本来就是韦方用百姓疾苦为借口要的,这些疾



第三百七十章 微服私访(三)
    自古以来,迁民戍边都是中国的无论夏商周,还是秦汉唐,都不乏这种行为。因为打下来的土地不只需要军队镇守,还需要百姓繁衍声息。换句话说,只有土地上有了百姓,国家才算是真正的在这里扎下根,这块土地才会稳稳地被自己攥在手里。

    打下秦州以后,鱼恩第一时间就在咽喉要地修城筑寨,为的就是让这块土地稳稳地攥在大唐手里,可以让百姓毫无顾忌的去开垦,去生产,去繁衍。

    现如今,防御做完了,可是真看到百姓往秦州迁徙的时候,他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有许多酸楚。这种感觉就像吃了个酸枣,鼻尖酸酸的;又像是吞下一大口芥末,眼睛不自觉的就想流泪。

    几乎只用一眼,鱼恩就看到人群中间的二愣子。在一堆鹿车中间,他的牛车是那么显眼。虽然只是一头瘦弱的老牛,但也算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一道风景。比他还壮的媳妇,怀里抱着两个孩子,正美滋滋的看着四周那些推着鹿车的老汉。偶尔遇到个哭啼啼的小孩子,她还会拍拍手,示意他坐到车上来。

    人群中几乎都是老弱,青壮不足十分之一,更多的都是些老汉,老欧,幼儿,半大小子都很少。这些老汉,虽不是垂垂老矣的暮年人,但也是早已过了黄金年龄,勉强还能耕种的而已。

    在朗宁公主差异的目光中,鱼恩缓步走进人群,又在一位老汉吃惊的目光中,将双手搭在他的鹿车上,希望能帮着他分担一些重量。

    吃惊过后,老汉一咧嘴,笑呵呵的开口询问“后生也是要去秦州么”

    “老丈说笑了,晚辈哪有老丈的运气,没领到地。”

    回话的同时,鱼恩刻意低下头,他以为这样可以把泪水藏起来。殊不知这个动作恰好引起老汉的注意,对方还以为他是在因为没有领到土地而伤心,开始笑呵呵的劝说。

    “后生莫要气馁,听人说,大唐的军队马上就要打到黄河边了,到时候土地有的是,咱们都能有地种。”

    面对老丈的安慰,鱼恩只是苦涩的笑了笑,他不是在嘲笑老汉有眼无珠,认不得自己这个驸马爷。他只是在笑这世间的无奈与酸楚,笑这世界上最卑微的一群人要求永远都是那么低,然而却永远难以满足。

    或许是因为鱼恩的加入,老汉的鹿车明显快了许多,节奏也更难以控制,不多时就因为走的太快撞在前面人的身上,咣当一声鹿车翻到在地。

    被撞的年轻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急忙弯下腰,帮着老汉拾掇他那些破烂。没错,老汉车上的东西,在鱼恩看来就是破烂。一口破烂的砂锅,一套堪比百衲衣的被褥,一堆碎麻布,一些麻线,还有两袋已经泛着绿光的麦子,很显然是已经发霉了。

    让鱼恩始料未及的是,被撞的人还没说啥,撞人的反倒是破口大骂“你个瓜怂!不好看着点翻到了这些麦子,一家子人吃西北风去”

    那人非但没有反驳,反而还从他车上下来个腿脚不灵便的女子,两人一个劲儿的帮老汉拾掇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他真的错了一般。

    鱼恩也没闲着,一边拿起一小袋麦子,一边带着担忧的问“老丈这些麦子可不多,应该不够老丈吃到明年夏收吧!”

    “哎!”

    听了这话,老汉先是一声叹息,接着落寞的说“粮食哪有够吃的时候多有多吃,少有少吃。听说秦州多是荒地,野菜树皮之类的应该不少。到时候坚持坚持,应该能挨到夏收。”

    又捡起破烂的砂锅,一边往车上放,一边随口问“老丈为何不用铁锅那东西可比砂锅耐用的多。”

    正扶着车的老汉,笑呵呵的回到“后生肯定是殷实人家的娃子,居然连铁锅都见过。老叟也是在主家见过一次,属实是个好东西。可惜东西虽好,我们这种人家可用不起。买一口铁锅,快够全家人吃一个月了,哪能那么奢侈”

    听到一口铁锅能换一个月粮食,鱼恩瞬间大惊,急忙质问“老丈某要胡言乱语,铁锅怎么会那么贵打造一口锅可用不了多少铁!”

     



第三百七十一章 微服私访(完)
    常言说的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韦方现在就是这样,面对驸马爷的问题,他非但没有吓得魂飞天外,反而一改那个痛哭流涕的懦弱模样,义正言辞的回话。

    “殿下所言臣自然知道,臣非但知道,还主动参与其中。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些富户之所以放这些家奴部曲为良人,完全是因为臣给了他们莫大的好处。”

    韦方绝对是个演技派,刚才还义正言辞的县令,忽然又换上个痛心疾首的模样,叹息着说:“臣答应这些富户,只要放家奴部曲为良人,三年后他们的口分田给主家一半!”

    对于这个解释,鱼恩当然会相信,因为导致这种结果的关键还是利益。放弃一些家奴部曲,得到一大批土地,这倒是符合这些富户的利益。

    只是这样一来,本来大量的闲置土地,瞬间就会减少一少半。这么做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鱼恩一时之间还真拿捏不准。

    见鱼恩不说话,韦方继续泪眼含珠的述说:“殿下久居庙堂,未必知道人间疾苦,臣这么做也是没办法,没办法啊!如果不这么做,他们都会饿死,都会饿死啊!”

    说到这里,他的脸忽然又来了个阴转晴,语气也变成叹息。

    “土地是有限的,而人是无限的。无论主家怎么虐待他们,这些家奴部曲还是会越来越多,很多主家的土地已经不够供养这些人了。所以,等待这些老弱病残的结局就是被放良。一旦被放良,他们赖以为系的根本就没了,这些人连一口菜糠都吃不上。”

    越说越是激动,语调也越是高昂,说道最后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居然低声哽咽起来,那个为了百姓痛哭流涕的韦县令,视乎又回来了。

    “臣也是没办法,臣想用有限的土地,最大限度的解决问题。既给他们一条活路,又给主家一些土地,减缓一下放良的速度。若是殿下不满意,可以拿臣去治罪,千刀万剐臣在所不惜!但是只求殿下,能不能别把土地收回给他们一条活路!给他们一条活路!”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韦方,鱼恩忽然发现他颇有些父母官的样子。无论他的表演又多拙劣,无论他痛哭流涕的样子有多做作,可是他说的总归是事实,办的也确实是实事儿。

    也许这个实事儿里有水分,也许主家会拿到更多,也许韦方会从中抽取一些好处,但是那又能如何至少他把地用在了该用的地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张嘴就给自己讨好处。如果不是自己一再坚持,恐怕那些人要去的土地,一点都不会吐出来。

    也许是自己的话触动了驸马爷的心,也许是今天走的路有些多,也许是大唐裸的现实压的他有些喘息,韦方忽然发现,城头那个往下眺望的背影,有些落寞,有些疲惫,甚至有些凄凉。

    正是在这一刻,韦方才发现,这位驸马爷和自己见过的勋贵完全不同。他没有好大喜功,没有以权谋私,所有的心思似乎都在百姓身上。百姓过的不好,他也会跟着难过,跟着伤心。

    也是在这一刻,鱼恩忽然发现韦方给自己提了个醒,土地兼并的矛盾之所以会突出,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因为大家没法再养活自己。如果能给所有人一个养活自己的工作,是不是土地的矛盾也能有效缓解呢



第三百七十二章 尽释前嫌(上)
    经过武功县这个插曲,鱼恩的行程明显加快许多,因为他现在又多了一条速归的理由,唐武宗催他赶紧滚回长安的圣旨到了。

    之所以敢给出去这么多土地,是因为鱼恩手里还握着一份权力,一份属于陇右道行军大总管的权力。

    当初进兵的时候,鱼恩就定下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计划。所以迁徙些民夫筑城,迁徙些百姓协助望风也是他特意要的特权。

    现如今,他虽然已经不是统帅,但是这点面子李忠顺还是要给的,所以他才敢答应被人给多少多少土地。如果把他给的土地在地图上画出来,就不难发现,他所赠送的区域,全在各关隘,城池的周边,说是为了协助防御也没人敢反驳。

    可惜一路上散财童子的行为,难免被人所留意,早有人上达天听,将他告了个体无完肤。于是乎,唐武宗对于他这种私自分发朝廷土地的行为,给予了最为愤怒的咒骂。

    圣旨上写的明白:你个不要脸的混蛋,勾引朕的侄女儿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私发朕的土地。犯下重罪居然还不知廉耻的游山玩水,还不快点给朕滚回来等着朕亲自去接你么

    有了这份圣旨在,鱼恩还敢拖拖拉拉么还敢继续送地么估计就是敢,他也不想。因为他现在特想当面问问皇帝,地的事情咱俩先不说,我和你侄女儿到底是谁勾引谁,您老心里还没点逼数么

    收到圣旨以后,那个拖拖拉拉的队伍,忽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收到圣旨的第二天日落之前,就浩浩荡荡的进了长安城。

    大将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去找皇帝复命,因为鱼恩回到长安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太极宫。朗宁公主虽然不是大将,可她是劳军使,当然也需要复命。两个床上放荡的狗男女,就这么都站到了麟德殿的大门前。

    这一次没有皇帝的赤脚出迎,只是唐武宗一声宣召,鱼恩和朗宁公主就走进了麟德殿。

    麟德殿还是那个老样子,四周熏香缭绕,看起来就像是云雾缭绕的人间仙境一般。可惜居住在这仙境里的人,并没有像神仙一样青春永驻。半年多不见,唐武宗看起来更加干练,圆润的脸庞也变得棱角分明,头发里也夹杂着一丝银色,显然他这半年并不好过。

    许久未见的两人,免不了会嘘寒问暖。只见唐武宗拉着鱼恩的手,满脸怜惜的说:“本正瘦了。”

    “多谢圣上垂怜!”

    “哈哈哈……”

    一句简单的回话惹得唐武宗哈哈大笑,他一边指着自己的一边说:“你就不好夸夸朕朕也瘦了,头发还白了,显得更加仙风道骨,颇有些修道有成的味道!”

    估计没人会认为头发变白和瘦了,是因为修道有成的表现,估计就连皇帝自己也不会这么认为。鱼恩能从这句话里,听出浓浓的自嘲。事实上这番话也确实是自嘲,他还不到三十岁,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出现白头发肯定不是正常事儿。

    面对皇帝的自嘲,身为臣子的鱼恩,自然要劝说一番。

    “还望圣上以保重龙体为要,莫要操劳过甚!圣上千秋万载才是大唐之福,天下之福!”

    “哎!”

    一声叹息过后,皇帝用落寞的语气说:“朕也想做个玄宗那样的悠闲皇帝,可惜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大唐已经不是鼎盛时期的大唐,朕稍错一步,就可能是万劫不复。”

    皇帝可以感叹时也命也,鱼恩却不能,别忘了他现在可是戴罪之身。主帅临阵意志消沉,险些贻误军机,怎么说也是个重罪,他现在正好趁这个机会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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