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高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苏里
好在系统及时补充:
【监考官住宅区,危险考生不得入内。】
“什么意思”秦究不满地问。
监考区的系统音要比考场灵活很多,还能跟秦究互动。
它说:
【这是危险考生禁止令。】
秦究:“什么时候的规定我怎么不知道”
【监考区安全条例第13条第5款,已实行4年11个月零7天。】
“行吧,就算有这么一条。”秦究说:“危险考生的定义是什么,他哪点符合”
【……】
门禁系统足足五秒没出声,只有“滋啦滋啦”的电光胡乱闪着,表达着它无声的控诉。
154看不过去了,忍不住悄声说:“老大,他哪点不符合……”
于此同时,门禁屏幕愤然刷出一长段话——
有下列行为之一的,属于危险考生:
1、考试累计违规超过三次的
2、故意破坏题目及考试工具的
3、故意攻击监考官的
4、故意毁坏考场的
5、有类似其他恶性行为的
以上,游惑全中。
154咳了一声。
就连021都默默扭了头。
【请相关监考官将危险考生带离住宅区,按规定安置在考生等候处,处罚时间结束前,考生不得离开指定房间。】
如果单单是这样恐吓一句,游惑根本不会当回事。
结果系统又加了一句:
【如若违反,考生加罚,相关监考官视为执行失误,一并处罚。】
“……”
这相当于变相连坐,游惑面露一丝厌恶,脸色变得有些臭。
【请监考官立即执行。】
078冲021疯狂使眼色:“那个……走吧”
021点了点头,装出不耐烦的坏脾气模样,对游惑说:“听见了帅哥究竟走不走”
游惑“嗯”了一声。
他独来独往惯了,下意识抬脚就走。
021踩着高跟鞋匆匆跟上。
结果大佬刚走两步又刹住了。
021:“怎么了”
游惑一手插在长裤口袋里,另一只捻着耳垂。
他半边脸背着光,从021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就见他站了片刻,转头往回看过去。
不远处,秦究居然还在门口,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正跟154和922说着什么。
话到中途,他似乎有所感应,忽然朝这边抬了眼。
“怎么了”秦究问。
游惑想了想说:“既然算朋友,我是不是要打个招呼再走”
秦究:“……”
他的表情在那一瞬变得有点复杂。
具体怎么复杂很难形容。
可能也服了毒吧。
游惑看了他一会儿,说:“打完了,我走了。”
然后放下捻耳垂的手插进口袋,转头离开。
021:“……”
她顶着一脑袋“wtf”,原地晃了两下,再次蹬着高跟鞋哒哒哒跟上去。
住宅区门口静了片刻。
154偷偷瞄着秦究的脸色,半晌后忍不住说:“老大,你……哪里痛”
秦究回神,拧着眉说:“什么痛”
“哦,没有,我看你脸色不是很舒坦,以为你清理考场碰伤哪里了。”154说。
“没有。”
秦究摸着脖颈,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好。”154说:“要不咱们进去吧”
他跟着耗了很久,早就犯困了。
谁知秦究刚抬脚,门禁系统又诈了尸:
【警告!危险考生不得入内!】
154正过门呢,差点儿被电到裆。
他顶着棺材脸迅速后撤一步,斥道:“什么东西这是!”
系统倔强地重复了一遍:
【危险考生不得入内!】
大屏幕上关于危险考生的定义闪了两下。
154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缓缓转向秦究:“那个老大,它可能……把你也划成考生了。”
秦究:“……”
于是不久之后,游惑、秦究两位危险分子在等候处走廊相遇。
一个被怼进318,一个被怼进324。
清理任务提前完成,剩下将近两天的时间,他们都得待在这个房间里。
房间其实不小,有点像酒店套房,吃住是够的。
但……非常无聊。
游惑在屋里转了一圈,给手机充上电。
他已经习惯了把手机当成计时器、录音机和单机游戏机,没想到一划开屏幕,居然显示他连上了网络。
游惑愣了一下,问随行盯人的078:“这里有网”
078生无可恋地窝在沙发一角:“有啊,不过不是常识范围里的网。”
游惑随便点开几个软件,发现都能用,疑问道:“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你用这个网络搜索东西,看各种外来消息,这些都没问题。”078想了想说:“但是,你要往外发东西就不行。换句话说,你可以接收信息,借机看看外面什么样
75.糟糕时代
重考省去了选择科目的环节, 自然也没有那个十字路口。
游惑进门就被浓雾扑了一脸。
秦究先一步进去。
上一秒, 他还转过头来要对游惑说什么。下一秒, 高大的身影就淹没在苍白的雾气里……
消失了。
考了这么多场试, 这片浓雾也穿过好几回了。
这是第一次, 游惑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无数个相似或不相似的瞬间蜂拥而至……
某年某天, 他坐在会议桌前, 有人越过争执的人群朝他看了一眼,拎着外套推门离开;
某年某天,他领着一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和另一群人擦肩而过,脚步顿了一下,却连招呼也没打;
某年某天, 他驱车驶过街道拐角,有人斜倚着灯柱, 在后视镜里倏然远去;
又是某年某天,视野里所有轮廓都暗淡模糊, 有人笑着坐在他面前,细细索索似乎在掖围巾, 他好像闻到了血味, 但他已经看不见了……
……
“先生”
“先生您还好吗”
游惑轻眨眼睛,回过神来。
浓雾不知什么时候散了,他面前横着一条土路, 黑色马车停在路边, 马车夫一副旧世纪的打扮, 说着口音浓重的话。
想必已经进了考场。
游惑转头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马车夫说:“您看起来很不舒服,脸色很差。”
游惑原地站了一会儿,说:“没事。”
马车夫依然不放心地瞥了他几眼。
游惑揉了揉眉心,恹恹地问他:“你是谁”
“我是来接您和夫人的。”马车夫说:“您忘了吗您答应要去卡尔顿庄园做客的。”
游惑手指一顿,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接谁”
马车夫说:“您和夫人呀。”
他拉开马车门,比了个请的手势:“夫人已经在车上了,您上来吧,车里备了食物,吃一点也许会舒服很多。”
游惑眉毛皱得能夹死蚊子。
他蹬上马车一看,车篷里坐着个比他还懵逼的小姑娘,顶多20吧。
车厢上,还挂着一幅圆框油画,画着一只饼脸的猫。
马车夫不由分说把他推进车篷,一边关门一边说:“这一带天气不好,尤其这个季节。”
他跨坐在车头,拎着缰绳朝远处望了一眼说:“那边黑云已经过来了,再晚一点恐怕要下雨,先生夫人坐稳了,咱们得快一点儿,才能赶在雨前到庄园。”
车篷内其实很宽敞,正对车门的座位铺了精美的软垫,两侧还加固了扶手,那陌生姑娘就坐在那里。她身边还有足够的空间,再坐一个胖子也绰绰有余。
姑娘愣了半天,拍了拍身边说:“那个……你也是考生那坐这吧。”
没等游惑开口,她又连连摇手说:“你别误会啊,我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我也刚上车,比你早两分钟吧,那个马车夫张口就是一句夫人,吓我一跳。我跟他理论半天了,没用,就不改。”
游惑“嗯”了一声,淡淡说:“系统搞的鬼吧。”
他依然没有在她身边坐下,而是坐在侧位上,和她保持着礼貌又陌生的距离。
这姑娘也不是考第一场了,见识过系统的德行。
不过还是咕哝了一句:“什么破系统还帮人已婚……”
“对了,这边有面包和酒,你要不要吃一点你看起来好像是不太舒服……”
那是一个银桶,里面放着硬邦邦的面包,两串葡萄,还有几个银酒壶。
游惑觑了一眼:“你吃了”
姑娘摇了摇头:“我不饿,在休息处吃饱了来的。”
游惑点了点头。
他有些心不在焉,又掀开窗户看了一眼。
“你在等人”姑娘问。
游惑抵着窗户的手指顿了一下,片刻后应道:“嗯。”
可惜,马车夫没有要继续等的意思。
这条路也没有再来人。
远处虽然有黑云压过来,头顶的太阳却依然炽烈。
这里已经是仲夏了,阳光涂抹在树梢,将绿色照成白。
游惑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骤然意识到热。
好像之前都没回魂似的。
他脱了冬装外套,只留了一件白色t恤。
姑娘说:“我这座位底下有个箱子,可以把外套塞进去。”
“谢谢。”
“我叫周祺,你呢”
“游惑。”
周祺“哦”了一声,发现对方话是真的少,也不打扰了。
她支着头看向窗外,不久便出了神。
马车行了大约半小时,车夫喝了几声,转头说:“一会儿会穿过城镇,还要接一对客人。”
游惑睁开眼,眼里毫无困意。
这是他第一次在进考场的路上没睡着。
听见车夫的话,他又挑开了窗。
这是某个边陲小镇,房子多是石制的,女人穿着旧世纪累赘的裙袍,男人则是灰白色的布衫,领口恨不得开到肚脐。
明明是白天,镇子里却并不热闹。
人们表情木然,眼珠暗淡,脸颊瘦削透着病气。
他们瞥一眼马车,就匆匆关上了门窗。
马车在镇子里绕了个弯,在某个树林边停下。
林子里,熟悉的浓雾萦绕其间,游惑目光落在那里。
树枝扑簌摇晃,浓雾里钻出来一个女人。
游惑目光直接划过她,依然落在浓雾边缘。
马车夫又走上前去,对那个女人说:“夫人,我来接您去卡尔顿庄园,您先上车”
猜你喜欢